长沙府元天临路,属湖南道宣慰司。太祖甲辰年为潭州府。洪武五年六月更名长沙。领州一,县十一。东北距布政司八百八十里,至江南江宁府二千四百二十五里,至京师五千八百七十里。
西有湘水,源出广西兴安县,流入境,合潇水、烝水北流,环府城,东北出至湘阴县,达青草湖,注洞庭湖,行二千五百余里。北有浏阳水,西流入湘,谓之浏口。又有麻溪,流入湘水,曰麻溪口。又西北有乔口巡检司,乔江与澬江合流处。
楚江南赶到长沙府的时候,恰好酉时,击鼓为号;四周城门同时开闭。
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长沙府,只见大街上人车争道,灯火照耀下,这里就若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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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随便寻了家客栈,让店小二好生照顾爱骑绝尘,自己洗澡净面,用过晚膳,携了井中月,走出客栈,来到街上随着人潮,不一会便到了长沙府最繁荣暄闹的长沙大道,也是最有名的花街。
两旁妓寨立林,隐闻丝竹弦管,猜拳赌斗之声。
楚江南精神大振,意兴高昂下,朝着其中一所规模最大的青楼走去,心中暗忖:“自己这次来横竖要大闹一场,不若先纵情快活一番,再找那活腻味的混蛋的麻烦,明天正是他的‘好日子’,自己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伤害自己女人的下场。“意气风发的楚江南迈步登上长阶,大摇大摆走进窑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粉脸带笑,莲步迎来,丰。|乳肥。臀,让人眼前一亮。
鸨妇未语先笑,尚未来得及说话,楚江南已经毫无忌惮地拉开她的衣襟,贪婪地窥了一眼,将一两银子塞进她双。峰间,霸气十足道:“这里最红的故娘是谁,不要骗我,否则有你好看!”
那鸨妇垂头一看,见到竟是真金白银的五两银子,暗呼这大爷出手确是比别人阔绰,被占便宜的少许不愉快感立即不翼而飞,何况对方身裁健硕,眉宇间神采飞扬,身上隐隐有股上位者的气度,更让她不敢发作,忙将丰。腴的娇躯紧紧挨了过去,玉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处,凑到他耳旁,轻声软语道:“这位公子,长沙府最红的头牌,当然是我们的红袖姑娘,只不过哟!你知道啦……”
“不必说多馀话,今晚就让她倍我。”
楚江南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断然道:“先给我找间上房,再唤她来侍候酒水。”
鸨妇闻言一怔,脸上露出骇然神色,急忙道:“公子爷,红袖不是那么易陪人的,我们这里有权有势的王公子,追了她三个月,她才肯陪他一喝酒,你……”
一惊下忘了挺起,那锭银子立时滑到腰腹处,令她尴尬不已。
红袖还是处。子?真是令人意外的惊喜啊!看来这次真是没有白来。楚江南大笑一声,嘴角邪弧微绽,笑道:“不用你来担心,只要你让我见到她,老子保证她心情意顾陪我。”
上。床?红袖可还是处子之身,怎会轻易陪人上。床?你当你是皇帝么!鸨妇不敢讲心中所想宣之于口,脸有难色道:“红袖现在陪了长沙帮的大龙头到吉祥赌坊去,今晚不知何时才会转会。”
楚江南冷哼一声,暗忖:这长沙帮怕是走了霉运,好!就让我顺便寻他晦气,把红袖抢回来,今晚她是我的了。
第434章 赌坊艳姬
当下,楚江南问清楚了赌场名字和如何去的路径,弄清楚了红袖容貌和今晚所穿衣服的式样颜色,最后伸手在鸨妇胸前高高挺起的肥。硕|乳。肉上用力捏了一下,转身大步而去。
鸨妇胸前一痛,俏脸一红,见楚江南渐行渐远,心中暗叫不妙,急忙找来手下人,让他抄小径先一步通知长沙帮的大龙头“恶蛇”沙远。
这“吉祥赌坊”和“红袖”的事情毕竟是经她之口说出去的,若是将来出了事情,她逃不了罪责,所以先行一步,着人报信。
楚江南在夜市里悠然漫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好整似暇地欣赏着四周的繁华景象,真的感觉非常舒适惬意。
自古“黄”和“赌”是不分家的,有青楼的地方,赌场自然不会远。
月色朦胧,在地面轻浮地流高动,月光袅袅摇曳,潋滟似地晕开,像淡红的薄纱,笼着雪肤花貌,迷离梦幻不似人间。
没走多远,他转入了另一条宽坦的横街,两旁各式店妓院林立,尤以食肆最多,里面人头涌涌,热闹非常。
“吉祥赌坊”的金漆招牌,在前方高处横伸出来,四个大字,夺目非常。
眼前终点就在前面,楚江南加快脚步,身形在拥挤的人流中就像畅游的鱼儿,只十数步已到了赌坊正门处。
吉祥赌坊!吉祥的是客人?还是赌场?楚江南傲然一笑,拾级而上。
待要进“吉祥赌坊”大门时,四名劲服大汉打横排开,拦着了进路。
楚江南剑眉一挑,斜眼瞥了他们一眼,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喝道:“这位朋友,瞧你脸生得紧,姓什名啥,报个碗儿。”
另一人一脸轻蔑,看着楚江南斜负背后的井中月宝刀,眼中满是鄙夷,冷笑道:“这把废刀也好意思带出来,我看连几吊银子都不值,解下来作入场费都不够吧!”
赌场虽然强势,但也没有械客人兵刃的规矩,略一思忖,楚江南已然明了,既然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那也没有必要和对方客气。
冷笑一声,楚江南两手闪电探出,九阴白骨爪仿似地狱幽冥中探出的鬼爪,顷刻间已将居中两名虎背熊腰的壮硕大汉的咽喉给捏锢锁住。
楚江南手中稍稍发力,双臂往上一提,在他面前,两个面色苍白的壮硕汉子轻若无物般被他揪得掂起脚尖,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就像是两只待宰的羔羊。
另外的两名凶恶大汉见同伴受制,不由怒叱一声,待要出手援救帮衬,楚江南左脚分别左右踢出,正中两人胸口,巨力之下,两个高大的身躯高高抛起,应脚飞跌,重重落地,滚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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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指尖发出内劲,天魔气刺入,被他小鸡仔般捏着脖子的两名人高马大的凶汉四眼一翻,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当他放手的时候,两人就像被抽了骨剔了筋的软泥烂肉般瘫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声中,楚江南昂首阔步,进入吉祥赌坊门内。
门内本还有几名打手模样的看门人,可是见了楚江南如此强横凶狠,没说三两句就动手打人,而且眨眼间便迅速解决了四名长沙帮的凶人,面对此等强人,他们哪还敢上来拦截?嫌命长么!
赌坊的主厅陈设极尽华丽,一进门,便可感受到逼人的贵气。
主厅摆了三十多涨赌桌,聚着近百十人,仍宽敞舒适,那些人围拢着各种赌具,赌得昏天昏地、日月无光,就连老婆孩子都不认识了,哪可能知道门口处发生了打斗事件?就算一两个稍微清醒的知道了,沉迷赌博的他们也压根不会在意。
楚江南虎目扫视全场,锐目如电,见到虽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千的窑姐儿在赌客堆里娇笑打闹,却没有那鸨妇描述的红袖姑娘在内。
轻呼口气,楚江南收回目光,举步往内进的偏厅走去。
离通往内进的门仍有十多步时,一名凶悍的中年大汉在两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过来,低声喝道:“请慢!”
朋友?谁是你朋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都那么大把年纪了,乱说话都不脸红的,就你也配和本少爷呼朋唤友!楚江南两眼上翻,对喊话人理也不理,迳自往他们走去。
那中年大汉没想到楚江南如此傲慢自大,一点不给面子,不禁脸色一变,暗中打个眼色,三人齐刷刷亮了刀子。
呵!还敢给本少爷面前玩刀?楚江南轻蔑一笑,脚下倏地加速,附近的赌客终于发觉异常,纷纷退避,以免城门失火,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叮叮叮!”
连响三声,三把当头劈落的长刀有两把脱手甩飞,跌落地面,滚开老远。
正因为如此,他们受到的反震之力最轻,而唯一幸免的只有当中喊话的那中年人,他功力高出两名下属许多,只是被闪电出刀的楚江南轻描淡写的一刀劈得退后三步,身体抖颤,握刀的手掌、手腕、手臂,半个身子都酸麻了,不但劈不出第二刀,连站立亦感困难。
“叮!”
的一声,长刀落地,失了力道的中年人提刀的手蓦地松开,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武器。
不知何时还刀入鞘的楚江南得势不饶人,身形一动,到了失了武器的两名长沙帮帮众间,一肘撞出,对方立时侧跌倒下,同时飞起一脚,把另外一人慌急中踢来的一脚化去,同时顺手便给对方扇了两记响亮耳光,那人口鼻溅血,跄踉后退。
楚江南看了对方一眼,不理那连站立都万分艰难的中年人,傲然迈步踏入内厅。
这里的布置更是极尽豪华的能事,桌椅都由最名贵的紫檀木做成,桌上放着极品青花瓷茶碗,地上铺着精美的地毯,由域外波斯运来,就连墙角随意摆放的一对花瓶都是有些年生的古物。
但是最惹楚江南注目的是待客接物的不像外厅般全是男人,而是一个个绮年玉貌,华服艳妆,光彩照人的女侍,端着盛放水果、茶点、美酒的方盘,在八张赌桌间穿梭往来,平添春。色,显出这里的数十名客人,身份地位远高于外面的赌客。
不说其他,单这里的人数远远比外厅赌博的客人要少,但是陪客的窑姐儿的人数,却比外厅多出整整一倍有余,就可以说明一切。
打斗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到楚江南身上来,那被楚江南一刀震得身颤体抖,连刀都握不住的中年人勉力退回内厅,在一名坐在厅心赌桌,四十来岁的文士打扮的男子身后,单手扶椅站定。
文士男子生得方脸大耳,貌相威奇,鼻梁高隆,气度放荡不羁,只嫌一对眼细长了点,但眸子精光闪闪,可见其内力修为颇为精深。
他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脸颊处有道长达三寸的刀疤,使他变得狰狞可怖,一看就知道不是轻易能够招惹的主。
男子旁坐了位长身王立的美女,眉目如画,面如薄粉,樱口欲滴,肤色白得异常,当真是春水为神,冰肌玉骨。虽是素颜,却已有倾国倾城之态。
女子云鬌蓬松,小巧白晰的额上还印着淡淡的梅花妆,足踏两只淡紫色的软椴丝履,于裙裾间忽隐忽现,宛若象牙雕成的小手轻揪衣襟,露出半截修长滑。腻的粉。颈,艳色中透着一股无心使媚的娇美。
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连楚江南亦看得怦然心跳,这样的女子,而且还是处。子,就算是抢也要抢过来。
那刀疤文士排场甚大,身后立了数名目光凶狠,面目狰狞的大汉,见己方的人吃了大亏,正要扑出动手,却被疤面文士伸手制止。
楚江南长笑一笑,再次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在自己身上,始才潇酒地向那艳冠全场的绝美女子拱手笑道:“这位想来就是红袖姑娘了,楚某欲见姑娘一面,当真是费了偌大力气,好是辛苦。”
在场众人听了楚江南狂言浪语,无不愕然,心中纷纷暗猜胡测:“这年轻人好生莽撞,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太岁头上敢动土,竟这般不知死活,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长沙帮大龙头视如禁脔的女子,把“毒蛇”沙远视若无物,实在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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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袖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周身气质如深谷幽兰,清丽绝俗。她含着笑没有答话,但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在男人眼中可称得上是个尤。物。
沙远身后大汉纷纷喝骂不止,不过没有老大示意,没有人冒然出手。
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见惯场面的沙远面色阴沉,冷冷打量着楚江南。
楚江南微微一笑,大步往沙远那一桌走过去,那些与沙远同桌聚赌的赌客,见势色不对,纷纷携了银子,离开赌桌,避到一旁。
这时厅内鸦雀无声,众人屏息,静观事态的发展。
当楚江南来到沙远对面坐下时,除了沙远、红袖和他背后的四名长沙帮帮众外,只剩下一名瑟缩发抖、略具姿色,在主持赌局的女荷官。
楚江南大马金刀的端坐椅上,抬头望沙远望去,两眼神光电射,和他丝毫不让地在空中对视着,一副争锋相对的架势。
沙远给他凌厉的眼神看得寒气直冒,背心凉呼呼的,心中暗忖:“这年轻人眼神犀利,神气充足,实乃自己生平仅见,必是内功深厚,恐怕自己就算加上身后的手下亦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知道不敌,沙远不由心生怯意,只恨此时乃是众目睽睽之下,若他有丝毫示弱,以后势难重树威望,只能硬着头皮道:“敢问朋友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