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他不会离开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比安心。
「你给我听好,以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少年的声音因为充满欲望而变得沙哑,「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跟任何人说话。你是服侍我的侍奴,那就做好你侍奴的本分。不要惹怒我,听见了没有?」
「唔……啊……!」张平已经发不出成形的字音,被迫趴伏在床上的身体已经没有自己的意志,冷汗从额头滑落。
少年声音一变,「张平,张平,你听话,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你听见了没有?回答我,回答我啊!」
为了唤回张平的意识,皇甫桀把手伸进他胸膛下,死命掐捏拉扯他的乳头。
张平双眼出现一瞬的清明,这个混蛋确实又犯病了。
「你为什麽不说话?你讨厌我对不对?其实你跟那些人一样讨厌我对不对?」
「不……桀……小桀……我喜欢你……你知道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抽送的速度慢了下来。
「嗯……」
「真的?你不骗我?」皇甫桀张嘴啃咬男人的脖颈、肩膀,咬出一个牙印再细细地舔。
「我……不……骗你。你把我……身体恢复……我好好侍候……你。」
「不!你会跑。」皇甫桀抬起下身,待阳物抽出到穴口时,腰身猛地往下一沉。
「啊||!桀,你这样……会弄残我……你也不想我……变成残废吧?听话,我不会离开你……」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皇甫桀咬著他的耳朵,像小孩子一样反覆不停地问。
「我……不会……真的不会。」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搓揉著那人胸膛前的一点柔嫩,也不管这样的行为给那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半晌後才道:「好吧。」
张平吐出一口气,他不用担心自己四肢被废了。
等张平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大亮。
张平觉得眼睛有点乾涩,眨了眨又眨了眨。
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抱著头,双肘撑在大腿上,高大的身影显得有点憋屈。
「平,你醒了。」
「唔……」张平喉咙乾哑得发不出声音。
床边人立刻站起给他倒了杯水,扶起他的头一点点喂他喝下。
「好些了吗?」那人坐在床头温柔地问。
张平呻吟一声,全身尤其是关节处又酸又疼,动一动就让人疼得想大叫。
那人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昨晚我有些控制不住。」
「别……说了。」张平闭上眼。
皇甫桀有压力他知道。昨晚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遇到像昨晚那种情况,他只能尽量减轻彼此的伤害。那时候的皇甫桀会很没有控制能力,而且非常不安。如果处理不好,他皮肉遭殃,第二天皇甫桀就会陷入自我嫌恶和对他的无尽歉疚中。
「平,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什麽?」
听到耳边传来的小心翼翼地询问,张平心中冒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王爷,咳……我想我们必须要好好谈一谈。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承认我有些吃不消了。」
皇甫桀半晌没说话。
「我们本来就不该走到这一步。以前你是为了躲避娘娘的控制,现在我想你应该已经不需要再拿我做挡箭牌。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帮助你,哪怕杀人,只要对方该杀。可是……这种床笫间的事,我想我们应该停下来了。」
张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一鼓作气说道:
「也许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残缺的男人,甚至有些人都不把我这种阉人当男人看。可是我的身体在根本上……就在排斥这种事情。每次跟你做这种事,我都不想想太多。但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
「以後我会用其他方法帮助你,皇甫桀,我要你答应我,以後再也不向我要求这种事情。以後你再为这种事找我,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高大的身影在床沿蜷缩成一团,抱著膝静静地坐著。
「你不要我了?」
张平偏过头,忍住不去看他,「这是两码事。」
「我知道你不要我了。」
「我说了这是两码事。」
「昨晚我去杀了老三。」
「……」
一片寂静。
半晌,「你刚才说什麽?」
「老六也是我杀的。」高大的身影发出古怪的笑声。
「张平,如果你不要我,我迟早一天会变成疯子。」声音低低的,犹如喃语:「专门杀人的疯子。每次看到那些人,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麽吗?哦,你根本就不敢知道。张平张平,你养了一个凶手出来。一个恶魔。而如今你却说不要他了……嘿嘿。」
张平坐在马上看著那人的背影。
胜帝令人火速传来圣旨: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三皇子。不管密旨内容是什麽,表面上的文章胜帝做了个十足。
而圣旨到达的第二天晚,皇甫桀就去杀了他的亲生兄长。
如今大军已经得知安王为国捐躯的消息。
前去营救的死士发现了用腰带把自己吊死在囚栏上的安王。
而讽刺的是,安王本可不必死,如果他再慢一会儿上吊就能赶上前来救他的死士。
大亚牺牲百名死士和安插多年的两名探子,换来了只是一具尸体。而且匈奴得讯赶来,他们连尸体也未能带回。
大亚举朝震惊。
有人为安王的自我牺牲讴歌,也有人在暗中疑惑||皇甫琨会是这种全大义之人?
可不管如何,安王之死激起了全军的士气。
草土解冻,大战即将开始!
一边,朝中有心人士利用安王一事大做文章,连连上摺抨击刘白作为统帅失职。
太子和惠王两派更是激烈,奏说刘白征战三年无果,更因判断失误导致三皇子被敌营俘虏乃至捐躯,如果还让刘白做护国大将军,我朝危矣!
胜帝也因三年不见战果,心中已对刘白产生不满,可考虑到阵前换将军心会不稳,而且镇守雁门关的许多将领都是刘白带上来的人,换一员大将恐怕无法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胜帝招心腹之臣密议,有臣献计:可以把皇四子立为刘白副手,一旦刘白再出现失误或有任何不轨,就让宁王暂代将军一职,直到新将决定。
此言一出,众臣沉默。
宁王在雁门关三年多,又贵为皇子,在大将更替之际倒也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宰相韦清子道。
连拥立太子的宰相也这麽说,其他大臣顿时也觉得有理。
而惠王一派也和宰相想到了同处。皇甫桀在边疆三年,无大功无大过,一直屈居武德骑尉一职却也安於此职。而他的靠山言大将军却镇守西南,他在刘大将军的军中也不太可能有什麽作为。
如今如果要换新将,那麽谁去才适合?那可是二十万大军,谁也不想把这份大权旁落别人之手。可战况也不容他们花上几月的时间来争吵、安排。那麽让皇甫桀暂代大将军一职,以他皇子身分也可安定军心。
最重要的是以皇甫桀之质绝不会有什麽出色表现,只要能拖到新将决定,他的使命就可以结束了。而且战争中刀箭无眼,作为代大将军一职的皇甫桀很容易就受到攻击,甚至己方暗算。
如果皇甫桀在这场战争中死了,太子及二皇子的威胁岂不是又少了一个?虽然这个威胁不算什麽。
於是胜帝下旨:命皇四子为护国右将军,辅助刘白大将军击退匈奴。
同时让使臣身怀密旨传给皇甫桀:如刘白不适将职,宁王可取其暂代之。
皇甫桀接到圣旨後立刻上书刘白大将军,愿作前锋攻打匈奴,夺回安王尸身。
刘白因安王一事早就心神不安,死的是三皇子可也是他的外孙。安王暗中在做些什麽他一清二楚,想登大宝的安王怎麽会自尽,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难道是皇帝派来的那些死士对安王下了杀手?然後伪装成上吊来掩盖他被杀的真相?
想到胡荣的突然出现,以及他对安王身边侍卫的严刑逼供,还有城守李登在胡阉来了之後的奇怪态度……
刘白越想越觉得蹊跷。如今连他的大将军一职也将不保。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皇帝要怎麽对他们刘家?
比起刘白的揣测不安,被封作右将军的皇甫桀则完全相反。待刘白准了他的请令後,他就在全军阵前立下血书,发誓要为兄长报仇,否则永不回京城。
皇甫桀坐在马上面对敌军取下了面具。
张平看著他的背影,双手微微颤抖。
杀气。浓郁的杀气从那人周身溢出。
高大的身影,宛若雕刻出一般的侧脸,鲜红的胎记像鲜血一样妖豔。
大风呼呼地刮过。
军旗哗哗作响。
马儿在刨蹄,持令旗者死死盯著皇甫桀的一举一动。
静,静得让人生畏。
皇甫桀缓缓抬起手臂,手中军刀竖起,猛地一下横过天空。
「杀||!」
令旗挥动,全军进击!
喊杀声划破天际。
第二十一章
成为右将军的皇甫桀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往的他总是会给人虽努力却魅力不足的感觉,而现在坐在战马上的他只是外露的气势也让人喘不过气。
每次他都冲在了全军最前面。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是皇子。
连天下最尊贵的皇子都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而奋勇杀敌,士兵们又岂能不奋力搏杀!
他是先锋,没有多少战术可言,听大将刘白指挥,让他杀向哪儿他就杀向哪儿。
所向披靡,杀敌如入无人之境。
那张脸,那气势,没有人能忘得了,也没有人能忽视。
皇甫桀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出柙的猛虎,啫血、残虐,势不可挡。
大战开始的第七天,他硬是杀进敌营中心,夺下安王尸体带回大营。一句短短数字,可其中暗含了多少凶险又有谁能知道。
只有他那一身血…………真正的浴血而归。
张平一路紧紧跟随着他,越跟眉头就皱得越紧。
别人看皇甫桀只道他兄弟情深、奋不畏死。可他却知道皇甫桀有什么地方开始失控。
他不是不怕死。他是在送死!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一条命当回事!
每次受伤时。他就会转头寻找他,对他笑笑,就像是在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你就看着我受伤流血甚至死亡。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一下。
他在惩罚他。用他自己的生命。
这个疯子!
张平真想把那自称是疯子的男子拉到皇甫桀面前,让他看看什么叫真疯。
不久皇甫桀就有了「魔将」的称号。
皇甫桀要出营账,张平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皇甫桀冷冷地瞪他。
「你几岁了?还跟我玩不跟我说话的把戏?」
皇甫桀手掌按住刀柄。
张平摆摆手,道:「你打不过我。」
皇甫桀冷笑一声。
「我说的是实放在,如果你跟我拼命,我也许会死在你手上。但普通打架,你肯定打不过我。好了,不要闹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喂!」
皇甫桀怒极反笑,抽出刀对着张平就砍。
张平不得不闪,一闪之下,门就让开了,等他再次去堵门那人已经钻出去。
两个月下来,皇甫桀未跟他说过一句话。就连让他靠近三尺以内也不允许。
张平大怒。
皇甫桀的异常表现已经引来有心人猜忌。
他身边又无什么人保护,就算他的功夫再高明,又怎能躲得了暗处?
刘白一次又一次把皇甫桀派作前锋送死。皇甫桀也不拒绝,他身上的伤每天都在增加。
就连他都能看出刘白的急躁,这是身为大将的大忌!
刘将军毕竟老了,他开始怕死。怕树倒猢狲散。他急着想要得到结果。想趁着全军士气最高涨之际一鼓作气打垮匈奴。
可匈奴哪有那么容易打垮,刘白就只能增兵再增兵,妄图用强势的兵力把对方压垮。可是这也大大增加了己方的死伤。
太子那边偷偷派了人来。不知跟刘白密谈了什么。张平只能从刘白的行动中看出,他想让皇甫桀死!
营账门被打开,张平提着一个木盒走进账中。
皇甫桀在案后抬起头,瞄了一眼账外,脸色不快。
张平抓抓后脑勺,解释道:「外面帮你守账的人让我打晕了,他们连我影子也没看见。」
皇甫桀张口欲叫人。
「别叫!我给你带了礼物。」张平拎着盒子走近案几。
「滚!」这是两个月来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