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橘绿又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单纯个性,更何况是他最信服的老大说的话,他立刻点了点头,
还一脸崇拜的称赞道:「老大,你真是厉害,什么都知道。」
但是痞子少年不像凌橘绿那么容易骗,他觉得听起来有些奇怪,便问道:「老大,中原人干什么把房间布
置成一个洞,叫我们在里面钻一钻呢?」
娇小少年因为不懂原本就很呕了,而痞子少年竟还这样罗唆。
他怕别人发现他不懂,那他老大的面子就挂不住了,随即怒喝道:「我怎么知道中原人在想什么?我又不
是中原人,听说中原人还喜欢在牛上面打滚,吃别人掉下来的头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再
问这种无聊事我就打你。」
痞子少年怕被他打,只好噤声。
「中原人真的有病耶!」凌橘绿害怕的道,听到老大的话,让他深深觉得中原人都很奇怪。
「小绿,你要小心一点,我们都比你聪明,你要小心不要被中原人传染了这种怪病,到时你要赶快逃跑,
我们在苗疆见面喔!」
痞子少年拉住凌橘绿的手,忽然为他担心起来。虽然他平常喜欢开小绿玩笑,但是在紧急的时候,他却是
真的担心老实的凌橘绿。
「你把老大刚才要我们记的话重说一遍。」
凌橘绿乖乖的重复道:「坐上花轿之後,拜过了堂,到了新房,就要趁著大家吃喜酒的时候赶快翻墙逃走
,对不对?」
见他背得很好,料想应该不会出事,娇小的少年这才点头道:「就是这样,小绿,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
机灵点。」然後忽然像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神子帮我们算的人好像在中原,我们这一次到中原去,也要
特别留意一下,知道了吗?」
提到神子为他们算的事,凌橘绿跟痞子少年都眸光一亮,郑重的点了头道:「嗯,我们会注意的,老大,
你也要小心,我们三个一定要活著回苗疆。」
忽然冒出死活的问题,一般人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但娇小少年不仅不觉得奇怪,还用力的点了个头。
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有人走近,娇小少年立刻压低声音:「嘘,别说话了,花轿走近了。」
◇ ◇ ◇
事实上,凌橘绿是睡著了。
虽然老大吩咐他在花轿里,要记住怎么回苗疆的路,但是因为热得要命,可他坐在花轿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空气不流通;再加上他们昨晚计画了许久,所以也没什么睡,在又闷又难受之下,他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直到轿子被放下来,他还没醒,而且还一边睡一边流口水,於是喜娘用力的推醒他,喜娘第一次遇到这种
嫁人还能睡著的姑娘,她笑道:「大姑娘醒了,成亲还睡得著,我第一次见到。」
凌橘绿急忙擦去口水,问道:「到了吗?」
他还没问完话,脸就被红巾盖住,然後就有人伸出手牵起他。他一出轿子,喜乐就吹奏起来,在他还搞不
清楚状况时就被人牵进厅堂内拜堂。
「一拜天地。」
他乖乖的随著人拜堂,因为红巾盖得太低,他怎么也看不到跟他拜堂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只看到对方
下摆的衣衫也是跟他一样的大红颜色。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喊礼的人很快的喊过,最後大叫道:「送入洞房。」
凌橘绿被带进房间,门关上後,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等了好一会,凌橘绿确定没有人在房间里,才小心的把红巾拿下来,触目所及一张桌子上摆了些酒菜。他的肚
子饿得很,可是一想到中原人吃头发的奇怪传闻,他又不敢吃了,唯恐里面放了很多头发。
他站起来打量四周,房间十分宽敞豪华,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房子。一打开门,凌橘绿立刻呆了半晌,因为
他一排看过去都是房间,不知道墙在那里,没有墙他怎么翻墙出去?
「哇,这么多房间,墙在哪里啊?」
虽然不知道墙在哪里,但仍是要找,他从第一个房间走到最後一个房间,因为累到流汗,只好蹲下来休息
一下。然後他发现後面还有一排房间,这里的房间好像有上百间似的,墙到底在哪里?
於是他又开始走,走著走著,却始终找不到墙,忽然他拍手叫道:「我怎么那么笨!找不到墙,问人就好
了,干什么自己找得这么辛苦?一定有人知道墙在哪里的。」
他随即四面张望,突然看到一个穿著锦衣玉服的男人背对著他在跟人说话。
「下去,这里不准任何人踏入。」
仆役点头,「是,少爷。」
凌橘绿走得很累,现在终於看到了人,他立刻兴奋过头的冲过去,还差点撞到那个男人。
他似乎惟恐这个男人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抓著他的衣袖问道:「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墙在哪里?我
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可不可以好心的告诉我,求求你、拜托你。」
仆役不解的看著一身喜衫的凌橘绿,会穿这喜衫的,当然只有今天嫁进来的少奶奶,所以她大概是少奶奶
没错,但是她找墙干什么?
男人回过头,他眸光如星,天庭饱满,神采非凡,眼角有些笑纹,显然平时很爱笑。但是他目光流露出来
的锐利,却充满了力量及冷厉,让人直觉的感受到他绝不是一个像外表那样,是个容易讨好的人。
凌橘绿这一辈子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神子的美是柔的,不是这种阳刚的美。
只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经意的脱口而出:「这位大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邵圣卿打量了他一会儿,笑了出来,他优雅的调笑:「你是第两千个这么说的人,有赏。」他将头一偏,
仆役立刻就点头离开,只剩下凌橘绿跟邵圣卿。
仆人离去後,他的举动更加邪佞大胆,竟用扇子勾起凌橘绿的下巴低声笑道:
「你想要我赏你什么?小姑娘?」
第二章
凌橘绿被人用扇子勾著下巴,他以前没被人调过情,自然不知道别人是在调戏他;只是他被扇子勾著下巴
,觉得非常难受。所以他抓住扇子叫道:「喂,别用扇子戳我,很痛耶!」
凌橘绿单纯的话让邵圣卿再度笑了起来,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凌橘绿的话让他心花怒花。因为他是仰头大笑
,甚至流出了眼泪。
他想不到他的新娘这么有趣,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成这个亲似乎一点也不无聊。
「说得好,是我不对,小姑娘,下次我不用扇子戳你了。」
凌橘绿猛地想到自己的问题,马上向邵圣卿问:「这位大哥,请问你知不知道墙在哪里?」
邵圣卿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询问道:「你找墙干什么?」
凌橘绿确定左右无人,才小小声的说:「我要爬墙,可是这间屋子里的房间好多,害我找不到墙在哪里?
」
「爬墙?」邵圣卿对凌橘绿的话感到十分疑惑,「你为什么要爬墙?」
「我要逃婚。」凌橘绿益加小声的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为了帮人家才嫁来这里的,所以我得赶快
逃掉,否则被别人洞房就惨了!」
看她一脸娇憨,还没问她问题,就自动招供出来,让邵圣卿又觉好笑。
「小姑娘,你知道洞房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告诉你,中原的人很奇怪,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病,竟然要把房间弄得像洞穴一样,然後叫
我们在里面钻一钻,你说他们奇不奇怪?」
邵圣卿原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仔细一想才明白她说的是洞房。
这次,他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好像多年来从没这么开心过似的。
「嗯,说得好,说得很好。你要找墙,我带你去。」
听到邵圣卿要带他去找墙,凌橘绿立刻开心的直道谢:「谢谢、谢谢──」
邵圣卿拉著她加快脚步,这是邵圣卿的宅子,他当然熟得很,反倒是凌橘绿,被他给拉得头昏脑胀。直到
走到一道墙旁边,邵圣卿才停下来。
凌橘绿一抬头,终於看到一道高高的墙在眼前,他感动的大叫:「墙!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
他赶紧跑到墙边,这才又呆怔住。
因为这道墙好高,足足是他身高的两倍,他就算再厉害,一个人怎么也爬不上这道墙。
「墙就在这里,怎么,你不爬吗?」邵圣卿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墙很高,凌橘绿根本爬不上去,他故意笑问
。
凌橘绿脸一阵青一阵白,嗫嚅道:「这墙好高,我爬不上去。」
邵圣卿一脸笑容,「那我帮你好了,你站到我肩上,我帮你翻过墙去。」
听到他肯大力相助,凌橘绿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他拉住邵圣卿的手,情绪激动的谢道:「谢谢你,大哥,
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邵圣卿笑得非常的愉快,「好,我抱著你的腰,你别动喔!否则跌下来会率断骨头的。」
凌橘绿大力的点个头,保证道:「我绝不会乱动。」
邵圣卿一手抱住他,凌橘绿突然凌空而起,让他惊恐的大叫一声,他没想到邵圣卿这么有力气。
邵圣卿笑道:「抱住我的脖子,跌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因为太害怕,凌橘绿紧紧抱住邵圣卿的脖子,却闻到邵圣卿身上好闻的薰香。
他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只觉得清香充满了他的鼻息,再衬上这个男人俊美的外貌,让他一时呆愣的
直看著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只是好看而已,连身上的气味都这么好闻,难道中原人都是这样的吗?他还以为中原人都很怪
。
邵圣卿显然是不怀好意的,抱凌橘绿的姿态有些暧昧,让他两脚大开的环住自己的腰,这是交欢的姿势,
而他的一只手更是不规矩的轻抚他的背部。
凌橘绿被他抱得很紧,他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眼前这个好看男人硬贴著有些怪
异。
因为觉得怪异,凌橘绿想要动,邵圣卿则故意踉跄了一下,让凌橘绿觉得自己好像要掉下去了。他随即大
叫一声,邵圣卿偷笑道:「你别乱动,要不然会掉下去。」
由於邵圣卿已经把他抱得很高,凌橘绿怕自己会掉下来,只好乖乖的不动。他不动,邵圣卿就更过分的将
手下滑至凌橘绿的臀部轻抚著。
「你是男的?」邵圣卿感觉到他的胸部平扁,淡淡的问出口。凌橘绿因为感谢他,点头承认道:「是,我
是男的,有什么不对吗?」
邵圣卿的微笑扩大,「不,很好,比我计画的还要好,你若是女的,会有生子的问题,我还要为此烦恼;
你是男的就更好了,一拍两散的时候就什么麻烦也没有。」
听不懂邵圣卿的话,凌橘绿原本想问,但邵圣卿已让他攀上了墙,就见凌橘绿一手攀上墙,脚下用力一蹬
,就在墙上了。他欣喜可以出去,也就忘了要问邵圣卿刚才他话中的意思,而邵圣卿只是对他笑道:「再见了
,你要小心。」
因为感谢邵圣卿的帮忙,凌橘绿也朝他挥挥手,「多谢这位大哥。」
忽然想到与这位大哥只是萍水相逢,恐怕以後再也见不到面了,登时凌橘绿心里好像有点失落。他没遇过
这么好看、又这么好心的大哥,突然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於是他低下头客气的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叫
什么?」
邵圣卿依然是满面的笑容,「我叫邵圣卿,小朋友,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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