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你这麽傻呼呼的,对人又没戒心,给人吃了还不知道,怎麽办啊?”
“你要去哪里?为什麽……不在我身边?”小殿下不会厌了他,要赶他走吧?
冥夜的手指,在千帆脸上游移,描绘著眷恋的轮廓,深深刻入心里。如果有下一世,自己一定能找到他。如果有下一世,千帆……
见他久久不回答自己,千帆急了,拉著他的手:“你为什麽……”
“小殿下。”纱帐外,一个衣袍华贵的女孩子,正从殿门移步到床边,行了一礼。
“是公主麽?劳驾了,来,千帆,让公主给你把把脉。”冥夜把千帆的一只手腕,拿到纱帐之外。“公主,请。”
水心沙神色一冷,素知小殿下宠爱这男子,却不知娇贵成这样,还让她隔帘号诊。低头看了眼那男人的手,果然明皓如玉,柔若无骨,她不动声色地以三指轻按上脉门。
纱帐里,千帆还不依不饶地巴著冥夜追问:“你还没问答我,你要去哪里啊,小殿下……唔!”
嘴巴被冥夜“吧嗒”一下亲了一大口。“别说话!不然影响了公主把脉就不准了。”
“可是……”千帆还要说,却突然被摸上胸口的一只毛手吓得喘了口大气。“啊!”
“你再说话,我就欺负你。”冥夜本来只想威胁他,殊不知,那丰满柔软的大乳房让他著了魔似的,摸了一下就停不下手。更别说,那凸点还在他不知轻重的抚摸下,不断喷出暖暖的浆液。
千帆差点要哭了,这小色魔,干坏事也不挑地方的。他身体扭来扭去地避开:“不要,不要这样!小殿下……别摸,别摸我那里……啊…啊啊……啊!”
外面的水心沙听得满脑门青筋乱跳,忍无可忍,她“刷”一声拉开纱帐,天雷爆破似的大吼:“玩够了没有,你们两个!!没看到我在号脉吗?敢惹我,信不信我一并毒死你们俩?!”
里面正纠缠得火热的两人,咻地安静,齐刷刷用惊悚的眼神看她,再不敢造次了。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22
帮千帆诊完了脉,水心沙又顺便给宝宝检查。
婴儿床是特制的,里面有一切当今世上最先进的监测设备,宝宝在里面得到很妥贴的照顾。生下来两天了,小东西的眼睛还没睁开,但整体模样已经可爱了很多,不会再被他那孩子气的爹地,说他丑得不像人类了。本来皱巴巴像沙皮狗一样的皮肤舒展开来,泛著粉嫩嫩的光泽,他头上一根胎发都没有,不知是在母体里时间太短,来不及长,还是营养不够,光秃秃的。
“宝宝长大不会是个秃子吧?”冥夜越看就越怀疑,曾在他梦里出现过的娃娃,小时候会是只这麽难看的光毛小猴子?
水心沙白他一眼:“真没常识!很多小宝宝出生的时候都是光头的,长大之後头发又浓密又健康,你少担心了。”她抱起宝宝,坐看右看,爱不释手:“不知他的头发和眼睛是什麽颜色的?”
“黑色。”
“啊……”水心沙有些失望,不甘心地回头反问:“你怎麽知道?”
冥夜总不好说,自己做梦的时候见他过七八岁的模样吧?“反正我就是知道!”
见他说不出原因,水心沙不以为然,把小婴儿轻手放回小床:“不跟你争,反正再过一两天宝宝就开眼了,谜底可得揭晓。”她心里,其实希望这孩子长得像小殿下,银发银眸,那一定是个非常俊俏的男孩。
他们在这边聊著宝宝,千帆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看著两人金童玉女一样般配的背影,心中又苦又酸。也该是这麽美丽高贵的女孩,才配与小殿下走在一起,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正常的家。而自己,不过是个身体有残缺且身份卑微的人,在小殿下身边,只会显得突兀怪异,连累他遭人讥笑。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瞒著小殿下。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千帆,”冥夜在他身旁蹲下,握起他的手:“你冷麽?你在发抖。”
千帆猛地一下回神:“没……我……”他紧紧攥著小殿下的袖口,生怕他被人抢走似的:“我只是……有些口渴,想喝点水……”
“杯子不就在床头搁著吗?”冥夜把水杯拿过来,往床上一坐,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把杯子喂到他唇边:“慢慢喝,水还烫著呢,小心。”
水心沙看不下去:“我该走了。”
“啊,等一下,我送你出去。”出於礼貌,冥夜不能让人家独自离开。
千帆看出他为难,忙把杯子接过,轻声说:“我自己喝就可以了,你先送公主吧。”
冥夜招来小宫女,吩咐她们看牢千帆,不许再让他出门吹风,又反复叮嘱了千帆几遍,才领著水心沙离开寝宫。
走在路上,两人一前一後。
“千帆跟宝宝的情况……还好吧?”冥夜问道。
水心沙在他身後亦步亦趋地跟著:“小宝宝的健康良好,没有早产的不良反应。”
“那千帆呢?”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清除,脉象稳定,只是……”
冥夜停驻脚步,回头看她,神色有些紧张:“怎麽了?”
“他心脏所受的创伤……虽然有了好转,但要完全康复,是不可能了。不过你别担心,他现在心率正常,如果调理得当,又不受大悲大痛等情绪冲击,在几十年之内,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冥夜静静听著,过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一支发簪:“还给你。”
“呵,我以为你会一直替我保存。”水心沙不情不愿地接过,“言下之意是……我以後不能再来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不是这个意思。”冥夜歉意地对她笑笑:“不论在魔族还是天宫,我都是不受欢迎的人,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我太接近,免得被人拿来做文章。”
水心沙把发簪收入袖中:“我对自己的行事有分寸,不必你来教我怎麽做!还有,”她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冥夜:“太子殿下有话要我带给你。”
冥夜下意识要捂住耳朵不听──准没好事!
果然,女孩幸灾乐祸地笑道:“明天晚上就是葵殿下的诞生祭,太子殿下放了话,如果你敢不出席,他就派兵夷平你的顺天城!他让你好自为之。”
冥夜脸色发青:夷平顺天城倒不至於,但那恋弟情结的太子还是少惹为妙。
见他头痛欲裂的样子,水心沙心情大好:“啊,差点忘了,太子殿下还说,你这几天本来有出使芈国的任务,现在都因你的私人理由给耽误了。为了弥补你的过失,他命你在诞生祭的夜宴里,为葵殿下献上一支舞蹈。”
“跳舞?!”小魔王哀嚎:“我闲著没事干啊?发神经!”
可惜很不幸,连同水心沙在内,当太子的这个提议一出,在场的所有年轻人都大呼过瘾──魔族善舞,天下皆知,而冥夜殿下又长得俊美无双,大家都很期待一睹他的舞姿。众望所归,这次他想赖都赖不掉了。
“就知道你不愿意,也对啊,要冥夜殿下在宴席上献舞,的确太委屈了。所以太子殿下让了一步,说如果你不想跳,就让你那位男宠上场,他也勉强可以接受。”
妈的,这哪里是让步了?!
水心沙翩然离去,笑声清脆如铃:“呵呵呵,如果不怕出丑,你就随便糊弄过去吧,反正到时候丢的也是你们魔族的脸。”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23
被太子命令在诞生祭的夜宴上献舞,小魔王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可没想到更惨的事还在後头──那场夜宴,是个化妆舞会!天宫太子设想得多麽周到啊,隔天一大早,就差人送来舞衣,省得他自己想造型。小魔王“感动”得热泪盈眶!
送舞衣过来的人,是圣龙子。一切闲杂人等都被摈绝在寝宫之外,在冥夜眼中,圣龙子也归於这类人。他在寝宫外面的院子里,接过圣龙子手中的舞衣,招呼都不打了,就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圣龙子在他背後偷笑了一阵,还是很有义气地跟上来,告诉他:“小殿下,其实今晚在宴席上跳舞的不止你一个,很多神族的年轻人都被指定为葵殿下献舞,我也是其中之一。你的独舞安排在我们之後跳,不用担心。”
冥夜撇撇嘴,总算有点安慰,起初以为太子故意恶整他,原来,大家一起遭殃。
小魔王以为事情还不算太糟,拜别了圣龙子,把装著舞衣的大盒子抱回房间。千帆见他抱了个纸盒进来,就好奇地问:“什麽东西啊?好像很重。”
“我也想知道。”小魔王把盒子往床上一放,打开来研究一番,千帆也跟过来要看。
大盒子里,又装著小木盒,非常精致华贵,数一数,共有五个。
“哇,真漂亮!”千帆由衷赞叹。
“漂亮个鬼!”小魔王胆战心惊地把所有盒子打开,“呜呜……过份!太过分了!”他一头栽在千帆怀里,捶心顿足地大哭:“他们都欺负我!!千帆……呜呜呜”
“怎麽啦怎麽啦?”千帆还没发现问题所在,拿起最大那只盒子里的裙子──那是一条造工精致的雪纺公主裙。再转头看看其他盒子:有一双缀满了水晶的高跟鞋,闪烁生辉的精美发饰,还有一条轻软得云絮一样的长长的彩色披带。
“这麽多漂亮的东西,给谁的呀?”
冥夜在他怀里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吸吸鼻子,道出缘由,博取同情:“给我的,今天晚上我要去天宫跳舞。”
千帆咻地睁大眼睛:“天啊……”他又惊又喜:“我好想看!”完全无视小魔王哭丧的脸,他满心向往地径自说道:“小殿下穿女装跳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我也要去。”
冥夜满头黑线,“啪啪啪”盖上所有盒子:“昨天才警告你,哪里都不许去。”
非常意外的,千帆居然不纠缠了,只垂头小声说:“也对,那种场合……”自己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跟著小殿下出席,只会辱没了他的身份。
“在想什麽呢?”看他眼睛红红的,小魔王就心疼了。“别胡思乱想了,我是怕你有个什麽闪失才不带你去。”
千帆点点头,表示明白,小魔王更不知怎麽安慰他了。“喂……千帆……”烦恼地搔搔头,冥夜把心一横:“好吧,咱们一起去!我跳舞的时候你可不许笑。”其实把千帆带上身边,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他会更安心。
千帆喜出望外:“真……真的要带我去?可是……”
“没有可是的啦,”小魔王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如果要跳舞,我也只想跳给千帆你一个人看。”
在祈寿宫,一大早长公主就不知所踪。她妈妈到处找人:“沙沙躲到哪里去了?配药房正需要她帮忙呢,怎麽一个早上都不见人?”王妃回头招呼小儿子:“之言,你去禁地找找看。”
水之言一直避开他姐姐,但母命难违,只好硬著头皮前去药王禁地找人。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呆坐的水心沙。水之言不想跟姐姐打照面,打算回头叫个下人去唤她。哪知,姐姐手上一物,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立在原地,无法移动脚步。
那是一根璀璨夺目的银丝,水心沙特意用药水浸泡,让银丝更加坚韧。她小心翼翼地把它绕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做成一条极细的项链。
“这是……小殿下的头发?”
水心沙赶快把衣领拉高,也没打算瞒弟弟:“是。”她回答。
“他给你的?”水之言走过去,心中百味交杂:“你为什麽要接受?互赠头发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姐姐不是已经退婚了麽?”
水心沙闻言,抬头深沈地直视弟弟,突然“呵”一声笑出来:“是啊,我退婚了,我跟小殿下没有缘分结成夫妻。这根头发是我捡来的。怎麽样?你满意了?”
水之言窘迫地别开脸:“对不起,姐姐。”
长公主敛了脸色,叹口气:“之言,姐姐过去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管你信与不信,姐姐只想告诫你一句:得不到的。”长公主摇摇头:“我没有机会,你也没有,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机会。”
水之言没有出言反驳,但他涨红的脸明明白白表示:我不信!
水心沙拉起他的手,反复观摩:“之言,只要你见过那人的手,就会明白。你我自小养尊处优,可他的手,比起你我的,养护得还要更好……可见小殿下对他的珍爱,是无微不至的,这种宠幸真叫人妒嫉……”
姐弟俩想著各自的心事,沈寂良久。
水之言抽回自己的手:“小殿下已经活不久了,就在这短短数年里,他体内的寒毒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即使求生意志再怎麽坚强,他也熬不过那种痛。”对姐姐一笑:“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他。”
水心沙一震,总觉得弟弟的笑容很诡异,让人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