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冥吩咐完几人就站起身回头各自去准备,夜樱在转身时听见他对她说:“要小心。”
洛曜有些诧异,眼角的余光迅速的瞅了两人一眼。因为他从忧冥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夹杂奇怪情绪的关切。是他的错觉吗,记忆中主人总是严厉而又冷漠的,他在训练他们时会毫不手软,一个错误都可以让他轻视。但他对夜樱却一直展露着少有的温柔与笑容。她刚来这里时,他还时常可以看见忧冥把夜樱抱坐在腿上讲故事。两人沐浴在落地窗洒下的阳光中,身上仿佛被度上了层光膜,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夜悄然而降,今晚没有月光,也许是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庭院里静静的,只有游泳池泛着清冷的波光。
草丛后一道警惕的目光一直在观察着别墅的动静。不远处有几名来回走动的看守,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大汉,健壮、孔武有力。明眼人一看这几人的模样就知道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走路步态很稳,炯炯有神的眼睛异常锐利,他的手很大很厚实,看来拳脚功夫十分的了得。
夜樱潜伏在这里等待洛曜的信号,因为这栋别墅看起来普通,其实它配备了一流的红外线热感应警报系统,只要接近一定的范围,温度哪怕有零点五度的升高都足以触发警铃。迟天会的势力发展的太快,当然是建立在不为人知的掠夺和杀戮上的,所以卓冰然不得不考虑会有人来报仇,只要踏上黑社会这条路是要随时提防被暗杀的。
夜樱手腕上佩带的表突然发出了一闪一闪的红光,说明洛曜已经破坏了这里的警报系统,她可以行动了。
她迅速的避开了一名看守,打开了落地窗进入室内。
别墅是上下三层的,大约有二千多平米。众多的房间,而且有两架蜿蜒而上的楼梯分别通向楼上。所以要找出卓冰然的屋子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别墅内也有看守的人员,好在洛曜已经查清楚了内部的一切结构。卓冰然的卧室是三楼朝南最东面的一个房间,二楼则住着他的一些个情妇,通常这两层没有守卫。
夜樱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了三楼,她看见最东面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于是立即躲进一旁高大的观赏植物内。
只见一个打扮妖艳、十分美貌的女人慵懒的从里面出来,随意的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性感的睡衣包裹不了多少她那丰满的、足以媲美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的身体。从她疲倦却满足的神态上来看,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云雨。这么看来,卓冰然一定在卧室里。
等那女人下了楼,她悄悄走近,小心翼翼的拧开了门,从门缝处朝里望进去。卧室里除了一张凌乱的大床外没有人,只依稀听见卧室里面传来的一点水声。
夜樱走了进去,卫生间门没关,隔着半透明的浴帘,热水升腾起的雾气隐约烘托出一个高大的背影。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于是她不做考虑,果断的拉开门,拔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就朝那人连开了三枪。
那人应声倒下,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这让她觉得很不对劲,本着职业的敏感,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用力拉开了浴帘……
竟然是个假人!!
这情况让夜樱史料未及,正惊讶时听到房门被踢开,几个黑色西服的人冲了进来。她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中了埋伏。显然卓冰然早有防备,他很聪明,这只狡猾的狐狸如果留着,加以时日一定会对主人够成不小的威胁。
全身的神经早已本能的处于备战状态,夜樱一个侧翻躲过一连串的子弹,然后开枪击毙了前面的几个人。冲出包围圈的她撤到二楼,她不知道洛曜那边怎么样了,恐怕也遭到了袭击。
随着守卫越来越多,夜樱手枪里的十六枚子弹很快射击完,看看还没剩下几人,于是干脆的丢掉空枪。面向向她袭来的男人,出奇快速的出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她转身至他身后,左臂弯曲,像鹰爪似的勾住了他的咽喉,这样别说是说话,恐怕连呼吸也困难了。同时她扣住对方手腕的手略一用力,只听见咯哒一声,一声惨叫,他的手腕竟被生生折断,手里的手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另一个彪形大汉见同伴被制服,举起手枪就要射击夜樱。她眼角的余光早看清他的企图,冷冷瞪眼,推开手被拗断的人,转身一个漂亮的后旋踢,朝正要开枪人的右手踢去,正中他的右腕。那把枪被同时踢飞,弹在走廊的墙上然后掉下了楼梯。夜樱趁那人呆愕之际,对着他太阳|穴就是一拳,瞬间指环上的剑弹出,给了那人致命的一击。强壮的身形应声倒地,只留下脑袋上的一个细小血洞正缓缓的流出鲜血。
而此时另一边的洛曜同样遭到了袭击。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的撂倒了几人,其中那个他们为首的发狠似的连着几拳朝他脸上挥来。洛曜将脑袋一偏,敏捷的躲闪过去。几次以后,那人明显火了,朝他更发疯般的攻来。洛曜扭身,只一拳就打在对方面上,直打得鲜血直流,鼻子也歪了。
他不想多和这个小喽罗多做纠缠,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快速的闪至他身后,强行托起他的下巴,然后手上的特制匕首利落的朝他脖子划了下去,鲜血喷溅到了洛曜白瓷般光洁俊美的脸上。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将尸体丢下,朝别墅另一边的夜樱奔去。他得和她快些会合,这次任务看来卓冰然早已经猜到,有了提防,还是回去重做打算才好,他不能让她恋战。
第七章
夜樱听到后花园处传来的打斗声;知道一定是洛耀和迟天会的手下打了起来,不过以他的身手,她并不担心,只是上了卓冰然的当她却心有不甘。
突然她感到一束如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正看着自己。很不好的感觉,透着股妖邪的阴冷。
蓦地抬头,三楼那个房间窗口站着一个男人,是他的目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就像穿梭在暗夜里的幽灵,银色的发丝下,邪魅的脸更是俊美的不像人类。
卓冰然!!!
不错,和那些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只不过看到他本人会觉得他的样子更夺人心魄。一个很阴柔的男人,却有使人为之震慑的森冷气息。
他就这么望着她,她亦是。直到夜樱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了黑暗中的树丛。
她感到自己被抛到了一辆汽车的座位上,想挣脱开钳制,但这个人的力量竟大到她毫无反抗能力。空气中有香甜的气息,熟悉的味道使得她的心虽然焦虑,但身体却安静下来。
引擎发动,一百二十码的速度。跑车很快的远离了那幢别墅。
夜樱看向身旁的人,稍微愣了下。因为面前是个相当漂亮的金发男人。混血的五官深邃而漂亮。她发觉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特别是眸光流转间性感诱人的慵懒神采竟让她感到片刻的蛊惑。洛曜如妖精般的美丽,而主人忧冥也有妖娆的容貌,但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来得让她觉得不同。她突然对这个男人有种本能的抗拒,因为他和那个夜晚拥抱她的人一样,身上有种致命的气息。
“在想什么,小野猫?”懒洋洋的嗓音飘进夜樱的耳朵里,磁性略低沉的性感嗓音令她全身泛起酥麻的感觉。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夜樱一颤,迎上那对琥珀色的眼睛。为什么连声音也好像,像那个曾吻过她,抱过她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想要杀我用不着这么费力。”他看上去不像是卓冰然的手下,而且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威胁。
男人抿着一丝戏谚的笑容:“我帮了你你却这个态度?可真伤我的心。”
“帮我?”她不解,于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她不明白他是谁,怎么会在那幢别墅里?
“卓冰然不是小角色,你们不可以低估他的力量,所以你回去告诉你的上级,你们杀不了他,现在是,将来也是。”
夜樱冷下娇俏的脸:“既然是这样,麻烦你停车,我要下去。”
突来的一个急刹车让她毫无防备,整个人眼看就要被甩向挡风玻璃。他的手快速的将她揽入怀里,跨坐在自己腿上,紧紧的抱住。
夜樱被这突来的拥抱弄得思绪混乱,“你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这个姿势太暧昧,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个坏男人,如果想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她就让他这辈子做不了男人。
就在她想挣扎时忽然看到他的目光。那目光灼热而明亮,像是一团烈焰,深深的牵制住她的心。
“我叫裴焱,记住这个名字。”他含笑在她耳边说,气息和柔软的唇似有似无的扫过她敏感的耳垂。
她不禁感到气血上涌,莫名的燥热起来。“我不认识你,没必要……记住你的名字。”
他坏坏的笑,“是么,我那么爱你,你却总要伤我的心,真是个坏姑娘。”然后在她错愕的时候热情地吻上她柔软的红唇。他的手更是不客气的抚摸上她胸前的高耸,恣情地隔着夜行服揉捏。
可恶!为什么除了声音连吻都是那么像,一样火热的让人无法招架。她明明讨厌他的这种放肆行为,却被这狂野醉人的吻弄得一时间乱了方寸,竟享受起来。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上一秒还在对主人忧冥的温柔而浮想连连,她甚至有时候希望那个小巷子里的男人会是他。而现在她却已经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任他抚摸挑逗,而这个男人还认识不到半小时。她最近很不对劲!
“你……你究竟是谁?”她沙哑的开口,好不容易躲开他的唇。
“爱你的人。”他继续吻她,呼吸有点急促,明显的在克制自己的欲望。
从没有人这么直言不讳的说爱她!夜樱的心弦感到了明显的颤动。就和小巷里的男人那句‘我想要你’一样的让她震撼。
“喜欢我的吻吗?小野猫,你的身体真柔软,好香……让我想把你吃了……”裴焱看着她迷醉的眼眸绽放妖冶的媚态。她真的太美,美得他想要她。
手拉开她夜行紧身服的拉练,没有阻隔的揉捏上她的雪白丰盈,低头嘴唇含住顶端的蓓蕾,舔噬拉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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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听着她口中逸出的动人呻吟,他的手无法克制的顺着她光滑的肌肤而下,滑过平坦的小腹,伸往那令他神往的禁地。
突然裴焱表情诧异,然后笑出声。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明显紧绷的灼热。她的右手正贴在上面,握紧成拳头,戒指上利剑已经展露了锋芒。
他苦笑,还死性不改的揶揄道:“如果你可以温柔的摸它,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偶尔轻微的SM可以调节情趣,我乐意接受,但这样未免就太野蛮了。”
“哦?看来你死不悔改,那还想继续吗?”夜樱挑眉,露出媚惑的表情,笑得的确像只猫。
裴焱无可奈何的一笑,然后用饱含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眸,“我们会再见吗?”
她微怔,但很快恢复过来,然后一脚踢开车门,优雅的从他身上下来下了车。
“不会!”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唇边勾勒起迷人的笑意。
“会的,我们还会再见,小野猫。”
夜樱回到总部已经是后半夜了,忧冥正在听取洛曜的汇报。看到她进来都露出宽心的微笑。
“你去哪里了,让我担心半天。”洛曜已经不能掩饰对她的关心,当时中了埋伏,撤回时却发现她没有在指定的地方等,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受伤,现在见她平安回来也就放心了。
“夜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忧冥问。他在只有洛曜在场的时候也会喊她的本名。
夜樱点头,只是没有说出那个叫裴焱的事。
“我被几个人缠住,好不容易脱身。”
忧冥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僵直弧度。她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闪过,那是她不安时的一种表现。每当她想隐藏什么或是隐瞒什么事时就是这样。他抚养了她六年,她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但他相信夜樱不会做什么对组织不利的事,所以也不会追问明白。
“主人,我看见了卓冰然。”
“哦?说说看。”
夜樱回想与卓冰然对望的一幕,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是个让人见了感到恐惧的男人。”
“恐惧?”洛曜还没从她嘴里说怕过谁。
“是的,他骨子里有种妖邪的气息,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忧冥笑,他只是笑她的比喻,但却相信她的直觉,看来他是低估这个年轻的迟天会会长了。
夜樱正说着只见叶凌和柯彦尘也回来了;他们走进来就脸色深沉。
“先生;我们赶去仓库;货已经被运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忧冥却并没有生气,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看来这个卓冰然会是个很好的对手,在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