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着,顺手便指了指在门口侍立地徐达。
魏祖安立即有种不好地预感在心中响起,却不知是什么。
数日来,商羽遵照沈富之言并未乘船出村,但沈万四之名却不径而走。
“余管事,此处挖一蓄池,平时封存,若有水患则在此地必会消解少半!”商羽在观看村中地势后,已经接连指点数处地势低且适合于挖取蓄水池之地。
这些地点都是商羽经过仔细观察后所得出的计算结果,在西渔村中这几处皆是地层薄弱之处,渗透水之能力极强,若挖出几处池塘便可在雨季解除部份水患,这种简单至极地小事,商羽在手指轻弹间便了然于胸,自然是不在话下,但若是解决江南诸行省水患,尤其是长江水患他则是爱莫能助,那不是西渔村这此地人力能解决地。
“羽少爷,如此便能防得水患?”余管事有些惊异地问道,他根本便不相信每年一度袭来的洪水会因这几处小小的池塘而减少。
“只管照我说得去做,不要问是何原因!”商羽听后在船头却是摇摇头,若是从头讲起,怕是一旬也不能令这位余管事听得懂,只能命令他去做便是。
“噢!羽少爷,您说我们西渔村地乡勇共有二百零三名,如何才能守得住偌大的渔村?”余管事一路上本来在心底还甚为轻视商羽,但随着一路上相陪听商羽解说村中一切,不但是田产种植或是治水,都得头头是道,这令他不由不觉得佩服。
商羽听后,稍稍一愣,然后才说道:“这些乡勇要看他们的战斗力如何,若是能达到对敌叶不畏惧,那便可尽到守护村庄之责,若是能达到战而有术,则可驱敌于村外,只是我看那些乡勇也不过是寻常村民,武器也非能真正对敌之器,若是水贼从未知方向归来,便无法驱敌于外,余管事,你问此言,难道那水贼最近会有举动?”
商羽问起此言时,也是大为担心,在泉州地界地匪患便是如此,本来为民,但被元军屠杀过多后,便有诸多身体强壮之士落草为寇,为了生存他们杀起平民来也丝毫不下于元兵之凶,只是稍稍分些标罢了。
“无事,只是小的很担心那些水贼突然攻打西渔村,若是如此那周庄向西的主要水道便将被破坏,那可是通往苏州最快地捷径,算是我沈家一处重要地产道。”余管事有些心悸地说道。
这水贼并非是短时间内才有地,而是在十数年前便曾有之,目前沈家财力日大,本来有西渔村附近已然数年少见水贼,却于数月前出现并劫掠十数起商旅,虽然影响并不大,但若是出现大事,必会如当年扬州运河上游瓖县水贼令前往扬州之商人避道至杭之事重倒覆辙。
“无妨!于管事,只要这二百名乡勇不分散,我必有解决之道,只是你需要将村中财富集中之地详细述于我知,否则必会中水贼之计,想这西渔村虽然是周庄重要水道之一,但若无既得之利,贼人为何不绕道直去周庄同,而只对西渔村侵扰?”商羽说完话之后便立即向余管事提出一个问题。
“这个,羽少爷!这事关我家人性命,我不能说,这是沈家的秘密!请您不要再问我,您可直接向少爷问起。”听到商羽地分析,余管副心中虽然佩服,但却也吓了一跳。
沈家在东南西北四座边际村庄与主宅都修了一所用来放置财物之地,而且甚为隐秘,那些修建地下建筑地工人全都死于数年前,那还是沈府老爷在世时所建,其中只有一处是沈家贵重财物放置之地,而西渔村则是仅次于最为贵重财物放置之地。
“这羽少爷不愧为沈家族人,居然能猜到这一点,可惜我不能说出去,否则便对不起老爷与少爷对我的信任。”余管事还是能分得清对不是错地。
“算了,明日你载我去村口主河道瞧瞧,若是制作简单地拒贼刺也不是难事,只是却需要费些银两而已。”商羽忽然想起战国时楚国名将在水战时所用地河道刺,那可是对付小船敌人最好的武器,不但可令敌人船只无法动弹,还可令对方无法逃脱,只是造价颇为昂贵,所需铁器过多,恐怕在官府那边便不好通过。
“羽少爷,何为据贼刺?”听到商羽此言,余管事不由感兴趣地问道。
“去我给你画张图,若依如今造价,每张网便得需要数十两,而且用过一次便不能再用,实用性很差!你看看过便可,不必当真!”商羽不经意地回答道,心中却依旧在回想着商筹中的内容。
“谢谢羽少爷!”余管事心中暗喜,昨日里由商羽提出地五弦弓在今日里便由村中的猎户张七三制成,射程足足便增加了三成,速度也有所增加,沈家便是不缺少银两,这些许用项他这个西渔村管事也尽可做主。
天际有些发黑之际,沈富正拿着商羽用了三日才写就的商筹阅读。
“哈!此书一得,我沈富便距富甲天下之日不久矣!”沈富将手中商筹放下,随手又拿起一份手抄本。
“商羽,我且让你再活半个时辰!只可惜我沈万三之弟沈万四只有数个时辰的寿命可活,哈哈哈!商羽,你能带着我沈家之名死去,也算是祖上积德!我沈富多谢了。”沈富大笑着将手抄本翻阅起来,瞧那内容岂不就是商羽那本书册中的内容?
“富儿,你不可伤那商羽。若是如此,你便能安心?”一道有些令人感觉心酸地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沈富见是母亲推开房门进入,立即站起躬身行礼道:“娘,您怎么会从主宅到孩儿地西房中来?”
“富儿,那商羽是你义弟,又对你有传艺之德,算是你半个师傅,你为何对他下如此毒手?”李姹紫眼睛直视着沈富说道。
“娘,此人在做我书童时便高我一等,若是令他在沈家多呆时日,有朝一日便会骑于我头上,当时他在半路之上便将表妹之心掳获,此人心机之深便可一二,这商筹既得,他在这世间便无用处,但是孔明之流在世我沈万三也容不得他,何况他取名为沈万四,这本便是我成全他万死之举!”沈富嫉妒地说道。
“孩儿,古有刘皇叔,得孔明而安天下,你这般自诩真不知你未来会如何,若听得娘之言,便放弃伤害羽儿之心,否则你必得报应。”李姹紫听了沈富所说地话立即有些悲伤地说道。
哪知沈富听后却笑了笑说道:“娘!您与我说得晚了,格杀令我方才传了出去,商羽必定活不过今晚,只是他能躺在我们家财宝之止死去,便也算得是前世积福。”
李姹紫听后脸色不由大变,再也说不出话来,对于商羽她也只见过一面,但商羽留给她的印像便像沈富幼时一般无二,均是聪敏无比,而商羽对比沈富这位亲子多出来陆绍北那种儒雅之气则是令她多关注之处。
“富儿,你若不能撤回杀死羽儿之令,为娘便将你残害商羽之事告之天下。”李姹紫立时便不由急道,她也不知此时为何会如此威胁亲子。
“娘!您此时还是拿刀将儿子杀掉吧!我令已然发出,便是赶去也已不及!”沈富胸中怒极,但却强压着怒火说道。
房顶之处听着房内两人之言的一位黑衣人,心中冷笑一声:“原来这沈富居然如此恶毒,等有时间便再来杀他。”思索间,人影一闪,便向沈宅这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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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韵 第三十八章 … 水贼(1)
“天色已黑,而且这西渔村乃是周庄沈家风水脉像之首,与沈家主宅遥相互应!魏先生,不如今晚我们便在这西渔村休息,您看可好?”谬玉微笑着说道,但她那眼中的杀气却令魏祖安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是啊!沈家主宅是脉像之眼,而若要动其地基,则脉首也必须堪验一番,今晚正可在此休息一晚。”魏祖安心中有些不满,但却不好说什么,沈家田地百万,若是这样算起来,所有土地算起脉像那便繁复得无法计算,有生之年也不能算得至精细之处,但对方控制着符倩小命,那可是他唯一地软肋。
站在船舱口的徐达听后立即回身说道:“吴管事,师尊说要在西渔村歇息一晚!你立即寻个去处安歇。”说这话时,他心中暗自舒口气,一个半月以来,他成为这位魏大师的跟从弟子,便是因为魏祖安是沈富父亲沈佑在修建沈宅时,最重要地参与者之一。
风水堪验之术涉及到如何将房屋建筑在最有利的地形,并且为后世子孙谋得绵延不绝地福泽,而富商世家更为重视这一点,往往会在风水脉眼处放置诸多财物。
而西渔村便是沈家极为重视之地,只是这村中千户人家,数千人,面积颇大,这也是他身为一名脾将而化装成流浪之人,且被魏祖安收为徒弟地过程,苏州并非义军控制之地,若能将沈家财富获取并送往军中,必然会令军中有充足南下的资本。
吴三信听后不由些焦急起来,说道:“可是少爷已经催了数日,若是再晚上一日,小的必受少爷责罚!”这魏祖安当年便很是贪财,这数年来沈家生意日益扩大,这魏祖安也由原来那个在街边批卦的算命先生成为江南数行省有名的风水堪验术师,每次请他银两耗费自然不菲,但此人最为难缠便是眼高于顶,丝毫不将沈富放在眼中。
“噢!吴管事,你且寻个安歇之处,并将此村中的仆役交与两人于我,然后便通报沈少爷,便说魏某人要在西渔村为主宅更动地基一事做些准备,明日一早便起程赶去主宅,。”魏祖安一改往日那般倨傲无礼,只是稍有不悦地从舱中大声说道。
吴三信听后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心中却对那名与魏祖安同来那妖娆女子有些好奇,据魏祖安所说,此女是颖州女仙师谬玉,其才学不下于他,但瞧其隐隐显露地令人发冷地眼神,却不像是风水术师。
但他也不好多问,此时也不过距周庄半个时辰远的路程,既然对方说西渔村对主宅偏宅地基拆除有着影响,他也只能从命行事。
当下便嘱咐船夫向村内行进,不多时便驶入村中距沈家偏宅不远处余管事所住宅院。
将魏祖安等人托付给余管事后,吴三信便急急乘船回府中去报信。
余管事自然不敢怠慢魏祖安这位术师,这可关系到沈家兴衰地风水大事,他余家大小十余人都在沈家做事,自然很是尽必尽力。
不多时便将魏祖安送到商羽所居宅院之中,沈家别宅自然是西渔村招待客人的最佳去处,别宅中只有十余人居住,多有客房,而除去商羽外皆为侍从身份,正好服侍这位魏大师,只是进门后还是让木十三找到商羽禀报此事。
“那风水术师要住在这里?有何不可?”商羽正在书房中读着一卷战国时期留传下来的竹卷,那是沈家藏书中极为有价值地一部分,既然已将商筹那部分内容交给沈富,商羽便在闲暇时读读书打发时间,此时他不能出村,否则便有可能被外面地官兵发现。
而木十三此时则跑进来告诉他,风水大师魏先生被余管事安排过来,请他拿个主意,是否需要将其安排到其它地方。
“羽少爷!那魏大师倒没什么,只是他身边那女子可邪得紧,看人之际令人心中发寒,一看便不像是好人。”木十三小声地向商羽说道,脸上有些害怕之色。
“算了!此人乃是兄长沈富所请来的贵客,你怎可在背后议论与其随行之人,将魏大师一行人安排到南房客居中,不得无礼!此时已晚,我要休息了。”商羽稍有些不悦地说道,那风水术师请了数日也没请来,商羽也听说过,如今人已请到,他自然是不能失礼。
“是,羽少爷!”木十三如今真的已然将商羽当做主子,不说商羽对人平和,便是在气势上也与沈富不相上下,近些日子里,村中人都知沈家别宅中居住着沈万三之弟沈万四沈羽,而且为人聪敏好学,俨然便是一个隐居地学子。
说话间,木十三便无奈地躬身施礼退出门去,安排魏祖安与谬玉等人入住客房。
天色已晚,而且沈富也嘱咐他商羽不可与陌生人见面交谈,商羽本来也对风水堪验稍有兴趣,想与这位魏大师做些交谈,但沈富既然有这种嘱咐,他也只能按捺住这种想法。
“那部分商筹与航海图已然交给大哥,接下来我便应当安心在西渔村住上些时日,若是外面通辑榜文撤消掉,我便可西至扬州。”商羽在过了一刻钟后如是想道。
那通辑榜文岂是说撤便撤地,商羽想到此处不由自嘲地笑起自己来,只是他却不知,在元大都那位木粟礼公子却自动请罪,自称为木羽被明证典刑,一颗大好头颅被挂于元大都东城门外示众,只是那撤消通辑木羽地文书还未到江南一带而已。
而民间则有人在永川一带修筑起木神庙,以后便受山间民众多年香火,用来怀念杀死元廷凶人的木羽。
商羽将手中竹卷放在桌案之上,此时也觉得有些倦了,打了个呵欠后,商羽不禁又想道:“李四大哥也是我义兄,只不知他此刻又在何方,我如今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