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霸王说完，我很为他可惜。我对他说：“王大哥，你是好样的。你应该再找一个学校去读书，不能这样混下去。”王一飞说：“读什么读呀，我都混了好几年了，再读也读不进去了。唉，快乐的日子过得太快了，你还没有发觉，就已经溜走了。”
第三十三节 一山更比一山高
霸王接着说：“阿洪，你多大了？”我告诉他今年十九。他说：“我比你大，以后你叫我飞哥吧，别叫我霸王，我不喜欢那个外号。好像我总是喜欢欺负人似的。”我点点头说：“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叫你，可是原来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啊，所以别人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喽。”飞哥说：“这也怪我，刚到社会的那阵，我总是认为如果你太软弱了，别人就会骑在你头上，所以和别人相处我总是显得咄咄逼人，给人一种以强凌弱的感觉。后来，还和这一片儿的几伙专门混社会的人一起玩过一阵儿。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靠自己的努力生活，而不是靠持强凌弱。虽然这样过得很辛苦，不像和别人一起混时过得舒服，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内心很充实，对这样的生活我也很满足。”我说：“飞哥，没想到你原来还很威风啊。”飞哥说：“威风什么啊！每天都是斗狠斗勇，今天你打别人，明天别人打你。还不如我现在这样，做完活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人出来都不用提心吊胆。”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我：“对了，阿洪，你怎么大半夜的不在宿舍里睡觉，跑录像厅里去做什么？”我苦笑着说：“飞哥，你以为我喜欢跑到那个鬼地方去睡觉吗？我这是迫不得已呀！没想到我躲麻烦却又躲出麻烦来了。唉，真是流年不利呀！还好遇到了飞哥你，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飞哥说：“怎么回事？说说吧。”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飞哥。飞哥听完，笑着说：“要说这事儿是怪那个班的人，可是你也有些过份，球场上的事情自然有裁判定夺，你们在下边起哄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一发现问题直接向裁判提出，你也不用惹麻烦了。这样吧，明天你去把那个什么猛男找出来，我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帮你。至于小偷这事儿，你放心，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的。虽然我不混了，可是我在这一片儿还有点影响，只要我放出话去，他就不敢公开去找你麻烦。但是你不要一个人出去，要是落了单，还是有风险的。”
我点点头说：“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这下可好了，飞哥，真没想到，我出门还能碰上你这个贵人！”飞哥笑着说：“什么贵人，我不过就是一个大老粗，你这样的人才是贵人呢！你就好好学吧，以后要是发达了，别不认识我们就好。”我摇摇头说：“不会的，飞哥，我阿洪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要我阿洪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飞哥说：“行了行了，阿洪，你怎么那么能说啊，你要当我是朋友，你就别这么说，我有了麻烦，你能帮就帮，帮不了我也不怪你。再说了，以你飞哥这样的份儿，还能有什么麻烦？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学校了，去我家休息去吧。”我说：“这不方便吧？”飞哥说：“有什么不方便？自从我从学校出来，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我不想惹父母生气。现在我一个人租着一间房住，很方便，走吧。”听飞哥这么说，我也就不再推辞，反正现在也太晚了，联防队的人也都睡熟了，叫门很难，还不如去飞哥那儿猫上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飞哥住在一片平房里，我跟着他东拐西拐，好不容易来到了他的家门口。我笑着说：“飞哥，你住得可真够隐蔽的，下次再让我找我也找不到。”飞哥说：“唉，这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现在钱有多难挣，就这么个破地儿，都得让我苦受半个月。”我深有同感，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飞哥，是不是上次我抢了你的活让你很难那？我可真不知道你是这种情况。”飞哥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罗嗦，咱们都是朋友了，你还说那些做什么？再说了，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活，我们能认识吗？只不过那天后悔不听你的话，那顿鸡可把我给吃惨了，好几天都爬不起来。直到现在我只要一看到鸡都止不住的恶心。”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们都哈哈大笑。
这一夜我们都太累了，所以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和飞哥出去吃完早点，飞哥对我说：“阿洪，一会儿我在你们校门口等着，你去把那个猛男叫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我对飞哥说：“飞哥，你可千万要注意，别弄出事儿来！”飞哥笑着说：“你这小子怎么胆子一下子变小了，这么怕事儿为什么还去惹事呢？得了，你放心，我就是和他聊聊，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们来到学校门口，飞哥在外面等着，我自己向教学楼走去。现在这个时间，早就上课了，我一边走一边想，唉，我这还当班委呢，带头不上课，一会儿肯定又要让眼镜老大说了。不一会儿我来到那个班门前，从门上的窗子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猛男正在和一个女生说得口沫横飞，可能正在向她描述昨天把我逼得从二楼跳下去的事迹吧。我推开门，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几步跨到我面前，这个家伙狞笑着说：“好小子，昨天让你给跑了，我正懊悔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太好了，来了你就别想再跑掉。”一边说，一边揪住了我的脖领子。我平静地说：“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我，快要喷出火来，“小子，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还真对不起你了。”我大声说：“我再说一次，把你的狗爪子拿开！”他被我的镇静弄得有些没有底，抓着我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一使劲，把他的手挣脱，看着他，冷冷地说：“你不是要找我吗，我来了。有什么话咱们一次把它都说完。”他蛮横地说：“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讲，我就是要好好教训你！”
我们正说着，眼镜老大他们各举“武器”冲了上来，原来小林刚才路过这里，发现我正和那家伙相持着，马上跑到我们班告诉眼镜老大他们，眼镜老大怕我吃亏，赶紧拿着墩布扫把之类地东西就冲了上来。阿建一边跑一边叫：“谁敢动洪哥，我和他拼了！”
那猛男见人越聚越多，底气明显不足。我先对眼镜老大说：“老大，你们不要管，这事儿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你们放心，我不会吃亏的。”眼镜老大说：“阿洪，别逞强。”我说：“不是逞强，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会让自己吃亏吗？”眼镜老大点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你不是那种让自己吃亏的人！”我回过头对那猛男说：“在学校里把事情弄大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这样吧，你和我到学校外面去，我们两个把所有事一并解决！”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也就点点头，同意了。我对眼镜老大点点头，和猛男一起下楼，到校门外站定。
那猛男说：“好了，就在这里吧，臭小子，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作势要朝我扑过来。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飞哥的声音：“马辉，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马王爷了？”
第三十四节 好汉都是这么认识的
马辉正要象我扑来，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大吃一惊。他猛然停住身形，向我身后望去。“飞、飞哥，真得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马辉大叫着跳到飞哥的面前，那高大的身子一点都不显得笨重。再看马辉，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拉着飞哥的手又蹦又跳，看得我眼球差点掉出来。
飞哥看着马辉说：“小辉，没想到三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可你的脾气怎么还是没变，总是咋咋呼呼，怎么着，你还想要教训阿洪一下？”马辉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飞哥，您可别这么说，我这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也没想把他怎么样。没想到这个阿洪这么硬，一点儿都不怕我。”飞哥说：“为什么总要让别人怕你呢？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马辉挠挠头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飞哥，这个阿洪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我，你说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呀！”飞哥说：“这事儿总是你不对，你就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找人家麻烦，你不去找人家就会下不了台吗？”飞哥说完，又叫我：“阿洪，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马辉从很早就和我一起出来混社会，那时他还刚上初中吧。那时他可没有这么壮，别人老是欺负他。有一次，我看到几个大同学正在把他逼到角落里抢他的零花钱，好家伙这小子哭得比孟姜女还伤心，我一时心软就上前把那几个大同学给赶走了。没想到这小子就缠上了我，天天跟在我后边，也不好好上学。就这样混了快两年，我发现他挺聪明的，觉得如果他总这样混下去就毁了，再加上我自己也想离开那个环境，所以我就逼着他天天上学，一次考不好我就修理他一次。没想到这小子挺厉害，居然考上了重点高中。他上高中时，我已经脱离了原来那个环境，自那以后我们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呵呵，没想到今天找老弟你麻烦的人居然是这小子。这就好办了，马辉你过来，”马辉对我好像还有敌意，瞪了我一眼，不情愿地站到我跟前。飞哥说：“马辉，不管原来的事怨谁？今天既然咱们站到一起了，那就把它一笔勾销了吧。阿洪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你今年十八，他十九，按年纪你应该叫一声洪哥。”马辉小声的嘟囔一句：“洪哥。”我笑笑说：“马辉，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当然我有点过分了，球场上的事应该由裁判做主，我不应该跟着瞎起哄。对不起！”马辉见我道歉，也不好意思起来，他笑着说：“洪哥，这事儿不怪你，就怪我太冲动，再说了，我都把你逼得跳楼了，你不记恨我，我要是再记仇，就成了混蛋了吗！”飞哥大笑着说：“哈哈哈，得了，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原来是谁也不服输，现在倒好，又开始抢着认错。阿洪，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去上课有点太迟，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中午一起吃顿饭怎么样？”马辉高兴地说：“太好了，飞哥。说好了，今天这顿我请！”飞哥点点头说：“还真得你请，小辉，你现在可是比我们好多了，你看我和阿洪，都是穷人那！”马辉撇撇嘴：“飞哥，这还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你要是还和他们在一起，现在至于这么惨吗？”飞哥摇摇手说：“小辉，不要说了，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现在虽然穷点儿，累点儿，可是我过着舒心。我的性格不适合过那种日子。”马辉担心地说：“可是飞哥，他们对于你不辞而别很不高兴，曾经放出话来说要你的好看。你要小心些！”飞哥说：“这我倒是不担心，他们虽然是混社会的，可是好多人都是特别仗义的人。要不我也不会和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们这么说，总是面子问题罢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有时还和他们一起吃吃饭呢，关系还行。”
马辉说校门口的饭店不够档次，一定要请我们到市里的大饭店里去吃。我一个劲推辞，飞哥说：“阿洪，没关系，这小子有钱，你不吃还不知道让他给谁花了呢！我估计他们班的人没少吃他。他爸可是富翁啊，号称“马百万”，别担心，也不用给他省钱。”马辉说：“飞哥说得对，你要是给我省钱，就是看不起我，我可跟你急！”我叹了口气说：“还是你们有钱人说话冲，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只有财大了，才能气粗，要不然，就是出口大气都会有人对你指手划脚的。”飞哥说：“好了阿洪，别在那儿感慨了，钱这东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打土豪，吃大户，好好宰这小子一顿！”
马辉伸手拦了辆车，上了车，马辉告诉司机：“去市中心，大富豪酒店！”我听了又暗自叹了口气，以那里的消费标准，吃一顿最便宜的饭都够我过两个月了，这个马辉，还真是奢侈啊！马辉坐在车上对飞哥说：“飞哥，你听说了吗，最近咱们这片儿出了一个抓小偷的人，叫霸王，呵呵，这个名字和飞哥你原来的外号一样呢！”飞哥淡淡一笑说：“外号一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我吗？人家项羽叫西楚霸王，难道我比得了人家那盖世英雄吗？”马辉如释重负地说：“不是你就好，我听他们说，这些人快要恨死霸王了，最近他们联合起来，要整他呢！”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可飞哥却像没事儿人似的，他摇摇头说：“不是我，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马辉点点头说：“飞哥，你可千万别去惹这麻烦，不然很危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