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森心里暗暗一凛。他将这一切说出来,并不是要向尧天炫耀自己有多第精明,而是要打击尧天的信心。一个人在失去信心、情绪沮丧的时候,他的精神和体力都会大打折扣,就算有最高的武功,也无法充分发挥出来。没想到说了那么多,他竟然一点后悔和沮丧的意思也没有,情绪反而在不断提高。他心里暗暗想道:尧天能够在一年之内崛起于北方,看来绝非幸至。”
其实,尧天的涵养功夫远远没有达到处变不惊地地步,不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危急的时期越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把握一切可以把握的机会,达到转败为胜的目的。能够让他做到这一点,呙老送给他的精神异力实在功不可没,否则,他不可能保持冷静的。由于这份冷静,使尧天很多次都能成功地转危为安,不然的话,他已不知死去多少回了。”
漆木森再也无法与他相持下去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长器,冷冷道:“我们还是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手底下见真章吧。其他的武士也各挺兵器,从两侧逼了上来,严密地封住了尧天左右两侧的退路。”
尧天也站了起来,装作有些惊慌地往后退去,将脊背贴到了冰冷的石墙上,悄悄地将内力从脊背发出,击进石墙。一尺多厚的石墙立即变成了粉末,只是没有外力的作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形状。”
这间大厅的墙壁是用坚硬的大麻石砌成的,就算是武功再高,想要击穿麻石,破墙而出,根本是不可能的。漆木森虽然感到尧天在运用内力,以为他是要提高功力,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当面弄鬼。”
尧天看着慢慢逼过来的漆木森,突然开口问道:“我们就在这屋里动手,会不会又将房子轰塌了?”
漆木森正在蓄势提气,准备对尧天施出石破天惊的一击,闻言,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冷声道:“亮刀吧!”
藉着大笑,漆木森迅速将功力提升到了最高。看到尧天仍然靠墙站着,连刀都没有拔出来,没有一点准备厮杀的样子,不禁心里有气,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漫不经心。他突然“呀”地吐气开声,一剑宛若天际游龙,以无法阻挡之势,闪电般地向尧天当胸刺去。”
这是蓄力击出的一剑,势如流星,根本不能力接,而两侧的武士又将尧天的退路全部封死了,使他无法躲闪。看到尧天就要丧身在漆木森的剑下,叶子不禁惊叫了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大厅里扬起了漫天尘土,打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大家不得不连连挥掌,击落尘土。当尘土落下,大家立即往尧天站的位置看去,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厅里哪还有尧天的影子?
第十八卷 第七章 芳踪杳然
尧天看到那种局势,自己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而且一旦打起来,必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果,于是,他干脆放弃了抵抗。就在漆木森的剑光快要及体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闪电般地没入墙壁之中,迅速消失在厅外。”
大厅里的人们发现尧天逃走了,立即追了出去。漆木森走到那个人形的墙洞前,默默地看着洞壁上的石头变成了石粉,“刷刷”地掉下来,久久没有移动一下。”
尧天回到家里,发现大家都聚在大厅里,忙道:“大家都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呆了。
风云连忙凑上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尧天道:“不要问了。这卧虎山庄实在是太厉害了,是我们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恐怕一个也走不脱。风去见尧天如此慌张,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不敢迟疑,立即组织大家离开。”
尧天走在最前面,带着大家巧妙地避开巡逻队,悄悄来到城墙下,重新打开墙洞,从洞里钻了出去,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消失在茫茫城外。”
找到他们藏好的木排,尧天等大家上了木排,立即用力一推,木排立即往河中心驶去。风儿见尧天没有上排,连忙叫道:“公子,你为什么不上来?”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走吧,我还要回去,与卧虎山庄斗一斗。
话音未落,木排上突然有一人冲天而起,猛地向岸边扑来,稳稳地落在尧天的身前。尧天一看,正是花儿,不由大急,沉声喝道:“你回来干什么?快点给我回去!”
花儿道:“公子,我要与你一起去对付卧虎山庄。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一个人去!”
尧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见木排已驶出很远,只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你就是太任性了,回去后再跟你算帐!”
花儿见尧天已经答应,芳心暗喜,低声道:“只要公子让我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惩罚花儿都愿意接受。
尧天并不理她,向木排上的人们使劲地挥手,直到木排已经驶远,这才回过头来,对花儿道:“我们走吧。重新从墙洞进入城里,也不将洞堵上,故意留下一个他们已经逃走的假相。”
两人也不回屋,径进前往卧虎山庄。来到庄外,尧天低声对花儿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花儿伸头看了四周一眼,娇声道:“我不要一个留在外面,这里黑灯瞎火,怪吓人的。公子,你就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不行!”
尧天断然道。他知道,卧虎山庄不啻于龙潭虎穴,他一个人进去还有些惴惴,怎能让花儿也跟着去涉险呢?“你就呆在这里,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好来接应我呀。花儿听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尧天在花儿的唇上吻了吻,转身一溜烟似的进入了卧虎山庄。”
庄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漆木森也的确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并没有因为尧天的逃走而兴师动众,闹个鸡犬不宁。”
尧天机警地避开庄内的岗哨,重新回到他与叶子住的客房。房内摆设依旧,却冷冷清清的,独不见叶子的芳影。尧天心里一沉,她如果不是投进了漆亮的怀抱,那就一定是被漆木森抓起来了。”
尧天竭力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心中的懊恼和悔恨仍然有增无减,都是自己害了她,他根本就不应该利用她一起混进卧虎山庄来的,若是叶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不行,一定要将她救出去!尧天知道,漆亮十分钟情于叶子,说不定已经将她带回房间里去了,他首先要去查看的就是漆亮的房间。他立即从屋里出来,窜高掠低,忽行忽止,就像鬼魅似的向庄内潜去。”
尧天并不知道漆亮住房的具体位置,从他白天在西花厅举行酒宴来看,应该就在西花厅的后面。借着庄里透出的灯火,尧天迅速潜到了西花厅的后面。”
这里已是漆木森的内宅,守卫比外面要森严得多了,除了明岗暗哨,还有一队队巡逻的武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们发现,立即陷入重围之中。”
尧天迅速查出暗哨的位置,利用花树的掩护,迅若轻烟地掠进后院,又像飞鸟一般,悄无声息地窜上屋檐,躲进檐下的黑暗里,悄悄移到窗户的上端,凝神查探屋内的动静。”
屋里仍亮着灯,传出男女欢好的呻吟和喘息。尧天心里一沉,暗暗忖道:屋里应该不是漆亮和叶子吧?如果让叶子这样的美女落入漆亮的手中,那实在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正在想着,屋内的肉搏已经结束,紧接着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你今天是怎么啦?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在想你的那个叶子小姐呀?”
尧天听到他们提起叶子,立即注意聆听起来。但是,屋里的男人只是微微叹了一声,却没有答言,弄不清他是不是漆亮。”
不过,除了漆亮之外,别人应该不敢去想叶子的,那女人也不会说是他的叶子。尧天几乎可以肯定,屋里的男人就是漆亮。”
想到漆亮没有跟叶子在一起,尧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但是,她没有与漆亮在一起,又没有在她的房间里,她到底去了哪里呢?莫非她已经被漆木森抓起来了?这种可能性很大。以漆亮对叶子的喜爱,他绝对不会将她抛到一边,在这里与另一个女人苟合的。只有叶子已经被抓起来了,他无法与她在一起,才会去找另一个女人发泄的。”
漆木森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深爱着叶子,仍然将她抓了起来,根本不去考虑儿子的感受,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了。这个漆亮已经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被抓,不是去想办法救她,却在这里找另一个女人发泄,实在是一点男人气概也没有。尧天不禁为叶子叫起屈来,她为何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呢?尧天正欲离去,屋里的女人又像水蛇似的爬到男人身上,轻声问道:“那个叶子姑娘真的长得非常漂亮吗?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是的,她长得非常漂亮。”
男人毫不避讳地说道。“一年前,我去西陈办事,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她,我当时还经为是遇到了仙女呢。她是下山购买粮食,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大半天最快乐的时间。我本来想带她回天猎城,但是,她要随师学艺,不能私自离开,答应艺成后一定来天猎城找我,没想到她果然来了。可惜”屋里传来的果然是漆亮的声音。”
“你的艳遇还不错呢。”
女人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一说起她,这里就硬起来了,你弄过她了?”
“我将她视作天仙一般,怎敢对她无礼呢?”
漆亮幽幽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跟她一起,就感到格外的快乐,根本没有任何欲念。哎呀,你怎么又要了?”
女人娇嗔道:“我就是要不停地与你欢好,让你无法去想别的女人。房里又传出男女亲热的呻吟声。”
可惜他们并没有说出叶子目前的情况,尧天微微摇摇头,从檐下跳下来,悄悄离开了院子。”
卧虎山庄的房子有几百间,到哪里去寻找叶子呢?尧天正在寻思,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支举着火把的巡逻队向他走了过来。他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地形,竟然没有躲藏的地方,情急之下,他连忙奔到左近的房子前,掀开窗户,倏地跳了进去。”
屋里也亮着灯,照着房里的一张矮床,床上张着布幔,显然是有人睡在床上。”
房里有一条门通往外面的房间,有两个婢女合衣卧在床上。尧天看到房里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要床上睡着的人一眼开眼睛,或者外屋的婢女进入房间,立即就会发现他。他咬了咬牙,立即掀开布幔,钻进了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在灯光的映照下,尧天发现她竟长得相当不错,一只手臂露在被外,洁白晶莹,令人有一种想去触摸的冲动。她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成熟女人诱人的体香,一个劲地往尧天的鼻孔里钻,逗得他立即心旌摇动起来。”
女人似乎有所感觉,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男人蹲在她的身边,顿时吓了一大跳,刚欲惊叫,一张大嘴迅速封住了他的嘴唇,将她的惊叫立即憋了回去。”
尧天伸手制住她的穴道,这才将嘴唇松开,歉意地笑了笑,低声道:“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伤害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不要叫喊好不好?”
那女人看了尧天半晌,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尧天又解开她的穴道,为了防止意外,他的手仍放在穴道附近,嘴唇也凑到了她的嘴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庄里今天晚上抓到了一个漂亮的少女?”
女人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淡淡道:“不知道。我叫玉芳,只是少庄主的小妾,我很少过问庄里的事情。
尧天道:“玉芳姑娘,平时,你们庄里抓了人都关在什么地方?””“听说庄里有一个地牢,据说在庄内的西北角。”
这个叫玉芳的女人回答道。”
尧天听了,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就欲赶往西北角。玉芳连忙抓住他,幽幽道:“你就这样走了?”
尧天微微笑了笑,俯下身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轻声道:“我很忙,不能在久呆。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玉芳赤裸的双臂立即缠上尧天的脖子,娇声道:“你若是这样走了,我立即就放声大叫,除非你将我杀了。
尧天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还碰上了这个深闺怨妇,心里大叫麻烦,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狠了狠心,伸手重新制住了她的穴道,道了一声“对不起”立即从窗户溜了出去。”
来到卧虎山庄的西北角,果然看到一间石屋。屋前的墙壁上插着两只火把,屋前站着四个武士,在他们的身后,一道铁门紧紧地关闭着,除非里面的人将铁门打开,否则,是无法进入铁门之内的。”
尧天避开守卫,悄悄地潜到石屋的后面,又故伎重演,运用内功在石壁上打了一个洞。”
进入石屋,只见里面有一张床,有两个大汉和衣躺在床上。尧天连忙上去制住两人的穴道,然后才细细打量石屋里的情况。”
石屋里端的地上有一块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