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卫业道。“远东大将军,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去做。”
远东道:“请副座吩咐。”
卫业道:“据本座所知,你们远征军在白山黑水地区已经收买了不少的武林势力及军队,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远东大将军若是能将他们发动起来,让他们一齐对付尧天,本座相信,就算不能杀了尧天,也一定会迫使尧天在白山黑水地区无法立足。”
他奶奶的,这一招可真够毒的,尧天的心里已将卫业的十八辈子都骂了一个遍。
远东道:“末将也想到了这一点,曾向大首领建议,却遭到了慎野那家伙的反对。由于联系他们的人大多是慎野的手下,末将想要调动他们,可能会很难。”
卫业微微笑道:“尧天袭击了他们的海岛基地,又灭了白尾镇情报站,相信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吧?你虽然已无法调动他们,但是,想办法煽动他们总是可以的吧?”
远东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远东虽然投靠了麒麟宫,却已经远远没有以前的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了。尽管如此,尧天却已将他的名字划上了死亡的符号,他现在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因为,无论是抢掳民工,还是联络被收买的势力,都是尧天绝不希望发生的。
尧天正在恨恨地想着,只听到卫业又向卜雕问道:“卜庄主,现在矿上还有多少青铜?”
卜雕答道:“去年年底已经送出了一批,现在的存货只有四个月的产量,大约是二万斤左右。”
“好。从明天开始,你就派人将它装好。”
卫业道。“这几天,本座将派人把那批马匹运到南方去,顺便将你这里的青铜带回去。”
马匹?尧天一惊,不会是自己被劫走的那批马匹吧?他连忙收摄心情,仔细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卜雕不禁有些担心地说道:“副座,将那么多的马匹都运走,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卫业道:“当然不能将它们集中动走。我们可以将它分成三批,化装成运送货物的马队,相信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现在,洪子烈、尧天都在白山黑水地区,我们只要离开了这块地方就完全安全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能够在“神游九州”大批的武士护送下,抢劫大批的马匹,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马匹转移,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势力组合能够做得到的。若非亲耳听到,尧天怎么也不敢相信,抢劫“神游九州”马匹的竟然是堂堂的麒麟宫。
屋里的三人还在说些什么,尧天再也无心去偷听了,他已经被这听到的消息惊得呆了。他们先是抢劫马匹,现在又打算去抢人,这难道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作为吗?
尧天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一道雪白的剑光就像来浩渺的天际,以无比快疾的速度刺了过来。尧天一惊,欲翻身避去,但已经太迟了,只听得“噗”的一声,剑尖已刺进了他的体内。他大叫一声,身体骨碌碌地向屋下滚去。
第十卷 第二章 救命令牌
尧天虽然一时失神,但他的功力已进入先天境界,他不需要运功,任何东西只要到了他身体周围五尺以内,都能自然而然地感觉到,身体也会本能地作出反应。但是,来人翻上屋顶,竟然没有被尧天觉察,刺出一剑,尧天也未能躲开,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
尧天被一剑刺中背心,身体立即向前栽出,猛地跌在瓦面上,又顺着斜斜的屋面,骨碌碌地向地上滚去。
偷袭的剑客没有继续追杀,他挺剑昂立,冷冷地看着滚向屋下的尧天,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借着地上火把的光亮看去,他正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
原来,尧天听到抢劫马匹的劫匪竟是卫业一伙,不禁又惊又喜,竟然忘记了控制内力外溢,顿时被卫业感觉到了。他示意卜雕等人继续说话,吸引偷听者的注意力,自己却悄悄出了客厅,跃上屋顶,在潜至尧天身前三丈时,突然一剑刺出,闪电般地击中了尧天。
在目前的江湖上,卫业的武功绝对排名在前十名以内,完全超过了连月和青阳,比之尧天,也只略逊半筹而已。这次,在尧天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偷袭,终于获得了成功。
尧天的身体越滚越快,在屋檐边上略略缓了缓,终于向屋下的地面摔去。
卫业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了一声: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血玉令主尧天。
除去了尧天,不仅可以去掉麒麟宫的心腹大患,也足以让卫业一剑成名,成为天下人人皆知的人物,但是,卫业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像卫业这种级数的人物,突然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的确会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看到尧天突然从屋上掉下来,侍卫们都大声叫喊着围了上来。然而,就在尧天的身体着地的那一瞬间,尧天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越过侍卫的头顶,飞快地消失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
侍卫们都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怔立当场。
屋顶上卫业也吃了一惊,他明明已经中剑倒地,还滚了这么远的一段距离,这是绝对假装不来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而且还能在众多侍卫的包围之中逃跑呢?
但是,他已无法多想,立即从屋顶跳下来,大声喝道:“快追!他已经受了重伤,绝对逃不远的,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抓回来!”
众侍卫轰然答应一声,立即追了下去。
尧天在房舍之间左穿右插,将身法展至极限,鬼魅般地穿房过舍。他被卫业一剑刺中背心,不由痛得昏了过去,当即栽倒在屋顶上,并沿着屋顶的斜面往下滚去。这种滚动不断地碰撞着伤口,当他的身体滚过屋顶的边缘时,他竟然痛醒过来。就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连忙将体内的真气飞快地运转了一个周天,压住伤势。幸亏在卫业的宝剑将要刺入他身体的瞬间,他本能地往旁边避去,才使得这一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否则,他肯定当场就毙命了。在着地的一瞬间,他力贯双手,迅速地在地上一点,猛地弹起来,逃了出来。
尧天的内功再怎么强横,毕竟身上受了重伤,穿过十多栋房子,他再也跑不动了。看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奋力掰开旁边的一个窗户,连忙爬了进去。
但是,他在攀越窗户时,再次牵动了背上的伤口,顿时眼前一黑,猛地向地上栽去。
连月见尧天一夜未归,不由心急如焚,第二天一早,她命柔波等人呆在客栈,一个人去黑虎山庄打听消息。
来到黑虎山庄前面,连月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原以为黑虎山庄充其量也就与白尾镇的草堂山庄差不多,没想到竟然这么大,简直大得有点吓人。而且,庄前岗哨林立,防卫森严,令人望而生畏,颇有点龙潭虎穴的感觉。
不好!尧天前去探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在庄内出事了。连月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很快抬起头来,尽管现在是大白天,也明知黑虎山庄无异于龙潭虎穴,但她还是决定一探黑虎山庄,查个究竟。
绕过正门,来到山庄的西面。她知道庄里守卫森严,不敢直接跃入庄内,先悄悄爬上了围墙,探头向庄内看去。只见围墙的内侧完全是一片开阔地带,距最近的建筑都有十丈以上。在开阔地带的那边是一排厢房,厢房的外面,有两个的哨兵地来来往往地走动着。
连月又换了一个地方查看,发现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她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从围墙到建筑物之间,几乎什么也没有,要通过这条开阔地带而不被哨兵发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那里知道,这个地方平时并没有哨兵,只有巡逻的武士偶尔从这里经过。由于昨晚发现尧天潜入山庄,庄内加强了戒备,不仅在这里加派了两个哨兵,连巡逻的次数也增加了。
怎么才能进入到庄子里去呢?连月不禁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
常言道,情急智生。连月心里一急,竟被她急出了一个办法来。她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重新爬上围墙,扬手向一个哨兵的腹部打去。
那哨兵大叫一声,立即痛得弯下腰去。
另一侧的哨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过去。就在那哨兵上去察看的瞬间,连月的身形像一道轻烟,飞快地掠上去,闪电般地制住了两个哨兵。
将两个哨兵分别搬出围墙,来到一百多丈之外的树林里,拍开一个哨兵的穴道,持剑抵在他的胸前,面色冷峻地问道:“你如果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姑娘的问题。快说,昨天晚上,你们庄里是不是抓住了一个前来探庄的人?”
哨兵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十分艳丽,却冷得像冬天里的寒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不由连一点惊艳的想法都没有,忐忑不安地答道:“昨晚庄上的确闹过刺客,据说已负了重伤,逃进了后院。后来,庄里的武士包围了后院,开展了大规模的搜索行动,整整闹了一个晚上。小人地位低微,没有参加搜索行动,也不知道他们抓到他了没有。女侠饶命!昨晚的事情,小人真的连边也没沾过。”
连月冷笑道:“你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就算你没有参加搜索,难道连那人有没有抓到你都不知道吗?”
哨兵道:“出事不久,小人就被安排到这里站岗,后院那边的情况如何,小人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连月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便重新制住他的穴道,将他们丢在树林里,再次翻入围墙,向庄内奔去。
转过几栋房子,来到了一处空坪,连月暗暗奇怪,先前看到黑虎山庄是一副壁垒森严的样子,连围墙内都安置了哨兵,为何这一路过来,竟连一个人也见不到呢?
正在疑惑之时,空坪的四周突然出现五个武士,对连月形成包围之势。与此同时,四周喊声大作,大批的武士也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将连月团团围住。
连月顿时大惊失色。她哪里知道,巡逻的武士发现少了两个哨兵,立即报告了庄主卜雕。卫业知道,尧天是与夫人连月一路来到白山黑水地区,昨晚尧天负了伤,虽然被他逃了,肯定还没有回去,所以,将连月也引来了。他立即命卜雕去布置,设计捉拿连月。只要抓了连月,就不怕尧天不出现。连月果然去而复返,终于落入了算计之中。
“连月姑娘光临敝庄,令敝庄篷筚生辉。本庄主迎接来迟,真是对不起,还请连月姑娘原谅。”
庄主卜雕带着四个武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连月立即镇静下来,冷冷地望着卜雕,淡淡道:“你就是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
卜雕听她能一口道出他的名讳,不禁怔了一怔,微微笑道:“正是。姑娘为何知道本庄主的名讳?”
连月笑道:“卜庄主摆出这么大的架式,不是要将小女子吓倒吧?小女子的胆子可是很小呀。”
卜雕道:“连月姑娘乃是武林第一美女,堂堂武神军的女主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光临我这穷乡僻壤,还望姑娘不要讥笑本庄主才是。”
连月心起笑容,正容道:“卜庄主摆出这样的阵式对待小女子,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不知卜庄主到底有何指教?”
明明是她偷偷潜入庄中,却反问对方有何指教,真是刁蛮得可以。卜雕微微笑了笑,道:“连月姑娘玉驾光临,本庄主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请姑娘在敝庄做客。连月姑娘,请吧。”
“卜庄主实在太客气了。”
连月道。“不过,小女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庄主的美意,小女子只有心领了。”
卜雕仍是不愠不火地笑道:“姑娘既已入庄,又何必要急着走呢?像连月姑娘这样的人物,已经进入敝庄都让姑娘走了,岂不是要让江湖同道笑话本庄主失礼吗?”
连月很优雅地对卜雕拱了拱手,道:“对不起,小女子要告辞了。不过,小女子答应庄主,我们一定会后会有期的。”
卜雕身后的中年武士跳了出来,指着连月,怒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黑虎山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告诉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今日都得给我留下来。”
卜雕喝道:“二虎,不可对连月姑娘无礼。听着,一定要好好地将连月姑娘留下来。”
这个中年武士正是卜雕的第二个儿子卜二虎,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得到卜雕的命令,他立即拔出大刀,在大喝声中,一片寒光又急又快地砍向连月的头顶。
连月闪身后退三步,长剑远远地刺出。这一剑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纯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卜二虎轻蔑地笑了笑,急步追上去,刀刃一偏,诡异地削向连月的颈侧。
突然,连月的长剑上猛地射出一条蓝色的剑芒,电光火石般地袭向卜二虎的胸口。卜二虎猝不及防,顿时惨叫一声,向后飞跌而出,仰天摔在地上。他的胸口出现了一只手指大的血洞,殷红的鲜血正从血洞里标射而出。
卜雕大惊,立即扑上前去,察看卜二虎的伤势,发现他已气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