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尧天,问道:“公子,你这套易容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尧天道:“那纯粹是巧合。我曾在山中遇到一个世外高人,这套易容术就是他传给我的。”
这时,伙计将酒菜送了上来,尧天又让伙计添了两副碗筷,四人慢慢地吃喝起来。
喝了一杯酒,年春趁着向尧天斟酒的机会,忍不住问道:“公子,是谁要杀死颦儿姑娘呀?”
尧天恨恨道:“我估计是草堂山庄里的人干的。他们是看到颦儿长得漂亮,心存不轨,欲逼奸未遂,就将她杀了。幸亏我早有预见,否则还真的遭了他们的毒手。”
岩鹰愤愤不平地嚷道:“公子,草堂山庄竟敢做出这等事来,我们不如调集人手,向他们讨个公道。”
“不必了。”
尧天淡淡道。“荣誉庄主已经答应我,三天之内给我一个交代。反正颦儿也没事,我们犯不着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你们回来得正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带着颦儿立即离开这里。”
岩鹰问道:“公子,荣誉庄主不是答应公子,在三天内给公子一个交代吗?我们为何不再等三天,获得结果以后再走呢?”
尧天责备地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会用脑子,这里金帆的地盘,他如果知道颦儿在我们手里,会放过我们吗?”
年春道:“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知道这里是金帆的地盘,公子为何还要带着颦儿姑娘在白尾镇上出现呢?如果让金帆的人看到了,岂不麻烦?”
岩鹰瓮声瓮气地说道:“金帆攻打怒海帮,已经元气大伤,他哪里会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呀?”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颦儿是东樱岛的情报人员,认识不少东樱水盗的情报人员,我带她出来就是为了寻找白尾镇上是否有东樱岛的人。颦儿虽然曾是金帆的人,但认识她的也只有金帆和将军府里的少数人,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小。万一金帆知道了,追来找我们的话,我们只要向他说出东樱水盗的阴谋,他也一定会跟东樱水盗翻脸的。”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直接去告诉金帆呢?”
年春不解地问道。
尧天压低声音道:“东樱水盗已经派了不少的情报人员进入了白山黑水地区,我们还是先去将他们都揪出来再说,那会比让金帆与东樱水盗翻脸重要得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让颦儿跟金帆见面。”
岩鹰和年春听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家快吃,吃完了我们就上路。”
尧天催促道。
吃完饭,尧天四人出了酒店,径直走出了白尾镇。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连忙走出酒店,出了白尾镇,他们留下一人跟踪,另一个飞快在跑去报讯。
尧天暗暗笑了笑,突然向后飞身掠去。
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尧天会突然返身飞掠,措手不及之下,立即被尧天制住了。
尧天将他交给岩鹰和年春,命他们悄悄地带回草堂山庄去,他则迅速缀上了那个回去报讯的人。
其实,这一切完全是尧天故意上演的一出戏,“颦儿”姑娘则是由草堂山庄的一个婢女假扮的,目的就是想引出凶手,没想到果然被他钓出了这两个探子来。
那个回去报讯的人迅速回到镇上,顺着大街走了大约半里左右,又转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屋前面,叩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大厅上,有二十多个人正积聚在一起饮酒,他们一个个都放浪形骸,猜拳行令,场面一片乱糟糟的。
报讯的人径直走到厅首,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禀报了他们探到的情报。
中年人听了,脸上立即露出凝重的神情,立即起身走向里间。站在他身后的四个武士也立即跟了进去。
走进里屋,中年人沉声道:“立即叫松谷上忍来见我。”
两个武士立即如飞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体瘦小的老人走了进来,向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松谷参见伊原大人。不知大人将属下叫来有何吩咐?”
那个叫伊原的中年人定定地看着松谷,冷冷道:“松谷上忍,你不是告诉本座,说你的确将伊颦那贱婢杀了吗?为何她今天又在白尾镇上出现了呢?”
松谷一惊,忙道:“这不可能。属下已经的的确确将她杀了,而且是确定她已死了才离开的。伊原大人,您不会搞错吧?”
伊原命武士将那个报讯的人带进来,冷冷道:“河源,你将你们看到的情况再向松谷上忍说一遍。”
河源又将他们在街上所看到的和在酒店里所听到的复述了一遍。
松谷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辩解道:“属下当时看到的确是伊颦,并不知道她已掉了包,还请伊原大人明察。”
伊原冷哼了一声,寒声道:“伊颦贱婢认识我们不少的人,若是让她协助尧天,我们的人将会伤亡惨重,甚至会破坏我们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她活着。松谷上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松谷道:“伊原大人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白尾镇的。”
伊原挥了挥手,道:“那好,你立即行动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事绝对不能失败,否则,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松谷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离白尾镇二十里有一个山岗,叫做榆树岗,当松谷带着十多个武士追到这里时,突然被一个年青人拦住了去路。松谷连忙挥了挥手,带着大家远远地停了下来,惊疑地看着站在大路中间的年青人。
负责带路的河源连忙走到松谷的身边,低声道:“上忍大人,他就是那个尧天。奇怪,为何没有看到智仁呢?连伊颦也不在他的身边。”
松谷立即明白过来,跟踪尧天和伊颦的智仁肯定已经被尧天发现了,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他一个人在这里显身拦截我们,肯定是为了掩护那两个部下带着伊颦逃走。
岂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松谷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低声吩咐河源道:“你带着大家在这里缠住尧天,我和两个弟兄去追伊颦。”
“这——”
河源不禁犹豫起来。他们都听说过尧天的名声,知道他武功高强,自己这边虽然有十多人,却是一点获胜的把握也没有。
“你敢抗命吗?”
松谷冷冷道。“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杀死伊颦,而不是对付尧天,你们只要缠住他就行了。”
松谷的理由看起来十分充足,其实心底里也是不敢跟尧天正面打斗。连东樱岛闻名的小川大武士都丧命于尧天的手下,自己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不愿意作此无谓的牺牲。
他很清楚,要河源和那些武士去杀死尧天可能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他们的武功都相当不错,要将尧天缠住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将尧天缠住,自己则绕过尧天,赶去将伊颦杀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动手!”
松谷低喝一声,众武士一齐拔出兵器,向尧天冲去。顿时,一团凌厉的杀气向尧天席卷而去,迅速将尧天包围起来。
尧天冷笑一声,身形暴起,就像一道闪电似的扑向冲上来的武士,手中的“问世”宝刀爆出,黑色的刀身和红光的刀芒幻起漫天刀影,一刀劈开了当头一名武士的头颅。跟着第二刀劈出,第二名武士被拦腰截为两段。
就像猛虎冲进了狼群一样,红茫茫的刀气四下激荡,一波一波地冲进阵阵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狂叫声、惨号声不绝于耳,那些东樱武士一个个头裂手折,血肉横飞,场面惨烈。
好一场惨烈快速的大搏杀!只不过是几个照面之间,十多个武功不错的东樱武士就已倒下了十来个,剩下松谷等三人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
他们都听说了尧天的武功厉害,却没想到可怕到这等程度。他们原以为就算杀不了他,将他缠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谁知转眼就被杀死,而且其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尧天的宝刀指着松谷,用冷得就像发自万丈冰窟的声音道:“你就是那个杀死伊颦的松谷上忍吗?你死定了!”
松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疑惑在看着尧天。伊颦死了?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恨河源和智仁那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进入了人家的圈套而不自知,不仅暴露了组织,还使这么多的兄弟死于非命。
他也清楚,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妙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想引出自己来,如果不能想办法逃出去,这个岗上很可能就是他的丧身之地。
他的双眼飞快地四下转了一下,这里虽然是条大路,但两边却是山林,只要进入树林之中,凭他的本事,要逃走并不是难事。但是,尧天刀上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已紧紧地锁住了他,只要自己身形稍动,他的刀一定会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向自己袭来,到那时,只怕自己还没有逃进树林,就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了。
松谷也属于武学大师级的人物,他知道眼前的凶险,绝对不敢以身试险。他连忙收摄心神,微微笑道:“令主为何知道在下的名讳?又怎么断定伊颦乃是在下所杀?”
他如此出言相询,不仅仅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主要的是要引得尧天开口说话。只要尧天一开口说话,他的气势就会有稍弱的时刻,而他就可以趁机逃走。
“松谷,你休想在本座面前耍鬼,你是逃不掉的。本座念你武功高强,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来吧!”
尧天脸色一正,刀尖上发出更浓烈的杀气,像潮水般地向松谷三人涌去。
松谷发现尧天刀上发出的惊人气劲越来越强烈,地上的尘土枯叶都离地飞扬起来,使人如坠冰窟,呼吸困难。他心中一凛,一边运起真气相抗,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嘿嘿”笑道:“令主为了伊颦贱婢如此煞费苦心,一定对伊颦的狐媚之术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吧?可惜呀可惜,伊颦那贱婢已被在下杀了,令主就是杀了在下,她也无法来侍候令主了。”
他是想故意激怒尧天,以获取逃跑的机会。
尧天果然大怒,恨恨道:“我要杀了你为伊颦报仇。松谷,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尧天手中刀影暴涨,迅猛地向着松谷三人击去。只见红色的刀芒像闪电划过空中,松谷身边的两名高手向后仰天跌出,命丧当场。
松谷却不声不响地飞身掠起,“嗖”的一声窜上路边的一棵大树,身形一闪,迅速钻入密密的山林之中。
尧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声冷笑,沉声道:“好个松谷,本座倒想看看,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
他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了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下去。
这山林虽密,以松谷的功力,要想在尧天的手下逃出去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尧天追进树林,却不由大惊失色,明明就在前面不远的松谷却蓦地失去了踪影。
第九卷 第十一章 重大赌局
尧天看到松谷逃进了路边的树林,立即掠开身形,紧紧地追了上去。眼看越追越近,松谷突然往一丛树林之中一扑,顿时失去了身影。紧随其后的尧天一惊,立即围着那丛树林搜索起来。
除非他能钻入地里去,否则,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尧天的感觉。但是,尧天将周围都寻了一个遍,树林之中并没有看到松谷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尧天暗暗奇怪,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他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吗?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岩鹰和年春带了十多个草堂山庄的武士赶来了,看到路上的支离破碎的尸体,知道在这里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搏杀,但现场上却没有看到尧天,不由立即焦急地叫了起来。
尧天在树林里答应了一声。
岩鹰见尧天躲在树林里,以为他受了重伤,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飞快地向树林里奔去。其他的武士见了,也连忙跟在后面跑去。
跑进树林,岩鹰焦急地问道:“公子,你在干什么?你没有事吧?”
尧天道:“我没事。你们来得正好,立即给我将这里包围起来,寻找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的老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这家伙的武功不错,千万不可大意。”
众人答应一声,立即将那丛树林包围起来,一寸一寸地细细搜索,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像这样严密的搜索,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突然,一团黑影从泥土里钻出来,长剑一晃,闪电般地袭向一个武士。那武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地底下钻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长剑划破下腹,顿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两旁的武士见了,立即飞身赶来,一刀一剑,猛地攻向黑影。那黑影不敢恋战,身形一晃,又立即失去了踪影。那两个武士如同见到鬼魅,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尧天立即赶来,连忙俯下身去检查那武士的伤势,发现他的下腹已被剖开,内脏破碎,已是回天乏术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运用精神异力,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突然,他沉声喝道:“大家闪开!”
凝重地举起宝刀,缓缓地向地下劈去。
众武士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有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