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笑道。“本座先已说了,近几天,本座已挑了东樱水盗建在孤岛上的据点,杀死了大首领。但是,我们只去了八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仍让大批的水盗逃走了。本座知道,他们迟早会与你联系的,所以,本座想请将军帮助打听他们新的落脚点,以及他们新的企图和计划。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尧天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心里也觉得好笑。但是,像金帆这样的人,骗骗他又何妨。
金帆道:“令主放心,末将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令主搞到这些情报的。”
尧天点了点头,又道:“怒海帮作恶太多,人们都恨之入骨。将军也应该知道,他们知悉将军的一切,乃是将军的心腹大患,实在不宜再留在世上了。”
“怒海帮势力强大,如果要除掉他们,末将恐怕力有未逮。”
金帆不禁顾虑重重地说道。
尧天笑道:“你们白山部落高手如云,白尾镇又有众多的势力组合,如果金帆将军想消灭一个小小的怒海帮,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
尧天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子,递给金帆,道:“这是两百两金子,乃是本座给将军的酬金。若是干得好,本座还重重有赏。如果将军只是敷衍本座,将军也该知道将是什么后果吧?”
说完,也不管金帆答应与否,转身扬长而去,留下金帆一个人在房里瑟瑟发楞。
第九卷 第五章 钓鱼上钩
海风吹拂,海浪拍岸,海边的早晨格外清新自然。吸一口带着淡淡咸味的空气,全身的毛孔都似乎完全舒张开了,给人一种惬意非常的感觉。
尧天和连月在海边互相追逐着、嬉闹着,不时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了,自从他们从武神神殿出来以后,几乎时刻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中,你死我活的江湖厮杀,尔虞我诈的江湖伎俩,过早地在他们的肩上留下了沉重的负担,也过早地掠走了那种天真无邪的快乐。
此时此刻,他们完全忘掉了一切忧虑和烦躁,尽情地投身于疯狂的嬉闹之中。
“我们去钓鱼吧?”
尧天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望着不时冲上海滩的海水,忽然提议道。
连月不满地嚷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钓鱼呀?我从来没有钓过鱼,根本就不会钓鱼。要是钓一天,连一条鱼都钓不到怎么办?”
尧天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有师傅在此,保证教会你怎么钓鱼。你不知道,钓鱼固然有鱼儿上钩时的那种快感,其实,那种比拚耐力、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更是令人回味无穷。”
连月不由诧异地看着尧天,她怎么也料不到,他的头脑里居然也能想出如此深刻的哲理来。
尧天自然想不出这么深奥的哲理,他这只是照搬了别人说过的一段话。他曾在沱龙河边遇到一个钓鱼的人,接连几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便忍不住笑他,那人就说出了这番话来。
在当时,尧天根本不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现在突然想起来,不由豁然开朗。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此时此刻,认真地回味这番话,竟为他打开了不知该怎么办的僵局,也为以后的人生铺平了一条道路。
听尧天说要去钓鱼,众小队队员全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从小就在湖边长大,摸鱼抓虾乃是家常便饭。虽然那只是山中的小湖,与这里的大海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道理还是一样的。离开红叶部落大半年了,整天都是打打杀杀,都差不多快将这项爱好忘记了。
在水儿的帮助下,他们向渔民们借了四五根钓竿,寻了一个风浪较小的回水湾,平心静气地钓起鱼来。
人类最早获取食物的方法就是渔猎,而“渔”比“猎”出现的时候还要早,而钓鱼不仅是一种获取食物的途径,也是一种最好的修心养性之法,后世在总结这方面的经验时,提出了“渔樵耕读”四法,而渔乃是排在四法之首,可见捕鱼与人类关系是相当密切的。
沙猛首先发市,钓上来一条半斤多重的小鱼。接着,雷福、年春等人也先后有了收获。
柔波走到尧天身边,哂道:“公子,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呀?你能不能也钓一条鱼让我瞧瞧?”
尧天微微笑道:“这些小鱼也值得本公子去钓吗?你不知道,我正在等着让大鱼上钩呢。”
柔波撇撇嘴道:“你连小鱼都钓不到,居然还奢谈钓什么大鱼呢。”
尧天道:“波儿,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一定钓一条大鱼给你看看。”
“好哇。只要你能钓到大鱼,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快说,要我帮什么忙?”
柔波连忙问道。
尧天将大家都叫到身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怒海帮的帮主于得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本来练武之人是很少这么晚起的,但是,昨天晚上,他与两个小妾颠鸾倒凤地缠绵了一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不得不补睡了大半个上午。
他轻轻地爬起来,看了看躺在身边尚在春睡未醒的两个女人一眼,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这两个女人的骚劲可真够大的,要满足她们还真不容易,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深厚,还真的要让她们累爬呢。
走出房间,立即有婢女上来服侍他梳洗,并且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食物。
早些年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武功高手,跟他学得了一身好武艺。在外闯荡多年,结识了一班武林人士,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家乡,组建了怒海帮,当上了土霸王。
没几年工夫,怒海帮已发展到千多人,武功高手近百人的大帮会,白尾镇将军金帆、东樱水盗都先后看上了他们的势力,千方百计地想拉拢他们。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于得水可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是,于得水也知道,这两股势力,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只好尽量摆出一副友好的姿态,但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没有一日停止过。最后还是东樱水盗技胜一筹,搞了一个什么“强强联合”结果是不动声色地将怒海帮和白尾镇驻军都纳入了他的麾下。
不过,他们虽然暗中帮东樱水盗办事,却也使白尾地区的百姓没有受到东樱水盗的侵扰,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细细地品着美食佳肴,于得水感到非常满意,从一个普通的渔民混到目前这种状况,他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启禀帮主,刚才有一个叫纪美的女子送信来,说慎野先生请帮主到鳄鱼嘴相见。”
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道。
“哦,纪美小姐来了?你怎么不让她进来见我?”
于得水责备道。
他曾见过纪美小姐一次,她的美丽和风骚一直令他神魂颠倒。他知道,她是大首领的女人,要将她弄到床上去是此生无望,但能多见她一次,也可以稍慰相思之苦。
有些女人,你不一定要得到她,能够经常看到,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属下本来是想带她来见帮主的,但是,她说她另有要事,只要属下将话带到就行了。属下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留她了。”
侍卫回答道。
她会有什么要事?还不是想赶回去跟大首领亲热。我,送了那么多的礼物给她,她居然连跟我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真他妈的婊子无情!
他那平静的心情立即被弄乱了。
“好了。你去通知老九、老十,让他俩随我一起去鳄鱼嘴。”
于得水没好气地吩咐道。
侍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于得水与十大龙神中的老九、老十来到了鳄鱼嘴,由于是秘密约会,他们连一个侍卫也没带。
鳄鱼嘴前面的海滩上,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面朝大海,独自伫立海边。宽大的披风将他的身形完全掩住了,从后面很难辨认出他是谁,但于得水相信他就是慎野,他故意咳了一声,又将脚步踏出很响的声音,希望慎野知道他来了,会转过身来迎接他。但那男人仍然一动未动在站在那里,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来了人似的。
“好大的架子!”
于得水心里很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连大首领接见他都没有这么盛气凌人,这真是阎王好认,小鬼难缠。他径直走到他身后丈余停住,静候对方的反应。
老子是你约来的,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客人,难道要老子先跟你打招呼吗?你不理老子,老子也不理你。反正有话说的是你,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果然,黑披风并没有要继续对峙下去的意思,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微微笑道:“于帮主,你好。”
于得水一看,这个穿着黑披风的男人根本不是慎野,不由脱口问道:“你是谁?慎野先生呢?”
尧天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于帮主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见慎野的?我听说这慎野乃是东樱水盗的头目,不知于帮主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会赶到这里来跟他约会?”
于得水一震,忙道:“本座怎么会与东樱水盗扯上关系呢?本座是听说东樱水盗的头目慎野在这里出现,特在赶来欲消灭他的。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们只有白跑一趟了。”
“于帮主竟然想来杀害慎野先生,难道就不怕大首领的惩罚吗?”
尧天笑道。“不过,于帮主请放心,你不会白跑一趟的。”
于得水虽是一只老狐狸,却也不禁弄糊涂了,他怔怔地看着尧天,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他知道言多必失,干脆什么也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尧天拔出宝刀,指着于得水道:“于帮主,你不是专程赶来杀慎野的吗?慎野虽然不在,请我可以代表他接受你的挑战,亮兵器吧。”
“既然慎野不在,本座告辞。”
于得水毕竟是一只老狐狸,可不会轻易上当的。他微微笑了笑,转身便欲离去。
“且慢!”
尧天叫了一声,闪身拦在于得水的前面,依然用刀指着于得水,冷冷道:“我已经说了,我是代表慎野先生来会于帮主的,于帮主怎可就此离开。”
“大胆!”
九龙神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再不让开,那就休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尧天淡淡道:“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难道本公子还会怕你这个丑八怪不成?”
九龙神长得个子矮小,面目狰狞,其相貌的确令人难以恭维。他的长相差,脾气更差,平生最恨别人骂他丑八怪了。他见尧天出言不逊,已气得五内冒烟,霍地拔出兵器,立即就要冲上去。
于得水连忙拦住九龙神,冷冷地对尧天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希望你能亮明身份,免得自误。”
他不明白,先前明明是纪美小姐传讯,说慎野约在这里相见,为何慎野没有出现,却见到了这个少年呢?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十分清楚他们的约会呢?他虽然对这少年的身份颇为怀疑,但是,他却不得不有所顾忌,万一这少年真的是慎野派来的,如果伤了他,将很难向慎野交代。
尧天道:“本公子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于帮主是耳朵聋了听不见,还是故意装糊涂?”
“放肆!”
九龙神大声斥道。“我们见你小小年纪,一再忍让于你,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如此肆无忌惮。本大爷实在看不过眼了,少不得代你家大人好好管教管教你。”
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自然明白于得水心中的顾忌,所以,他先用话套住对方,万一对方的后台来了,也没有办法责怪他们。
尧天微微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丑八怪居然还这么喜欢好为人师,不过,要想管教别人,可要先称量称量,看看你的份量到底够不够。”
“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九龙神举起长剑,猛地向尧天刺去。他的形容虽然猥秽,但手底的功夫却一点也平含糊,其闪掠之快,出手之急,却非一般武士所能企望。
一溜寒光如毒蛇一般,暴袭尧天的前胸。尧天手中宝刀翻掠,毫无所惧地伸进那一片深莹的精芒之中,准确而又狠辣地将九龙神攻来的招式一一击开。
转眼之间,两人已彼此过了三十多招。
站在后面观战的于得水和十龙神却越看越惊心,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已经强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手中的宝刀随意挥洒,看似诡异狠辣,实则沉着稳健,凶猛时就像波涛万丈的海洋,沉稳时宛若一动不动的山岳。在他的宝刀飞舞之下,就像在任何时候都能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可以攻取任何部位,实在是准确极了,也凌厉极了。
其实,尧天并没有使出他的看家本领,否则,九龙神岂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三十多招?但是,他就是再怎么隐瞒,他的招式总会有意无意地露出他的武功底子来的,落在于得水这样的大行家眼里,岂会看不出他的本事来?九龙神虽然仍在腾挪飞舞,攻击不止,但是,如果让他一个人继续打下去,落败纯粹是早晚之间的事。
于得水回头向十龙神使了个眼色,十龙神会意,立即双手端着长枪,疾若闪电地向尧天刺去。
尧天冷酷地笑了笑,宝刀挥出,只见红芒一闪,九龙神惨叫一声,向外飞跌而出。尧天看也不去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