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汉越众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了大爷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天冷然一笑,正色道:“这正是本公子想要问你们的呢?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本来出没有什么的。但是,你们竟然集体宣淫,比之禽兽又有何异?”
听了尧天的训斥,不少人都低下头去。其时,男女之间的性关系虽然比较随便,也没有什么礼法的约束,但是,经过长期的演变,人类的行为已经逐渐形成了不少的习惯,在男女之性方面,与禽兽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区别,从以前的乱交逐步向夫妻家庭制度发展,男女之间也有了一定的羞耻感。因此,象这种集体交媾,是为人们所鄙视的。
但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来教训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多数的大汉都勃然大怒,挥拳向尧天打来。
尧天自然不想占他们的便宜,立即收起宝刀,空手迎了上去。这些大汉根本就不是尧天的对手,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众大汉全都被他打倒在地。
众大汉看到尧天如此神勇,知道赤手空拳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都从地上爬起来,纷纷进去拿兵器。
随后赶来的美儿和珍儿两人却没有尧天这么客气,她们挥舞着宝剑冲进人群,全力向众大汉杀去。她们知道这些大汉都是莫权的手下,属于逍遥庄的一份子,不由触动了她们心中的隐痛,所以,她俩下手绝不容情,不一会,就有五个大汉丧命在她们的剑下。
“住手!”
只听得一声断喝,莫权带着五个人如飞掠来。他借着尧天那一脚之力,逃进了屋里,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看到莫权等六人出来,众大汉全都欢呼了一声,连忙跑进屋子里去。美儿和珍儿见了,也只好收起宝剑,站到了尧天的身后。
莫权六人奔到尧天身前两丈的地方停了下来,气愤莫名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来路?竟敢到我们‘快乐谷’来撒野,胆子倒是不小。报上你的姓名来,本谷主好送你去投胎。”
尧天淡淡地笑道:“莫三庄主,你不是花重金雇请杀手要我的脑袋吗?怎么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
莫权一怔,惊疑地看着尧天,面上不禁微微变色,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就是尧天?”
尧天嘻嘻笑道:“正是!”
六人都暗暗吃了一惊。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尧天的功夫,却也听人说过,连天堂城的文哥大将军都死在他的手下,其武功岂是盖的?莫权身后的五人都责备地瞪了莫权一眼,意思是说:你也真是糊涂,连对方是谁也没有弄清楚,就冒冒失失地喊人出来打架,若是打输了,一世功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莫权也是有苦说不出。如果他知道眼前这青年就是尧天的话,他一定会有多远就逃多远,说什么也不会重蹈险地的。他虽然想杀死尧天,但他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有的是钱,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他完全可以买动无数的人去刺杀。
但是,现在已经与他碰上了头,就是想逃走恐怕也来不及了。莫奈何,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尧天示意两女退后,走上前去,用刀指着六人,轻蔑地笑道:“莫三庄主,你们是要一个个地轮番进攻,还是大家一齐上?”
看到尧天那狂傲的样子,六人都不免心中有气。这六人也是武功高强之士,除了莫权之外,其余五人乃是白山黑水地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山五禽”分别叫乌龙,马虎,韦狼,梁鹤,阴兔,他们虽然听说尧天的武功高强,那毕竟只是听说而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亲自试过,怎知对方的武功高过自己?何况,己方有六个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六人狂叫一声,各掣兵器,将尧天围在了垓心。
六人使的兵器各不相同,莫权使刀,乌龙用剑,马虎持的是大斧,韦狼拿的是铁棍,梁鹤用的是长枪,阴兔的兵器有点特别,乃是一对匕首。
众大汉也拿着兵器从屋里赶出来,看到莫权六人已将尧天围住,只好站到一旁,静观他们的厮杀。
乌龙首先发难,他的身形一晃,动若脱兔,手中三尺利剑去似闪电,“呼”的一声,刺向尧天左边的太阳穴。几乎是同时,马虎、韦狼、梁鹤也一齐发动,马虎的大斧劈向尧天的后颈,韦狼的铁棍扫向尧天的下盘,梁鹤的长枪刺向尧天的脊背。
这是一招辛辣无比的杀着,四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尧天困在了中央。还有莫权和阴兔两人在他的两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伺机寻隙而入。
尧天的身形滴溜溜地一转,迅捷地闪到乌龙的身后,手中宝刀顺势向后劈出。
乌龙见尧天的身体一晃而没,立即吃了一惊,陡地听到脑后风生,而马虎、韦狼、梁鹤三人攻势未收,不敢向旁边闪避,连忙双脚步用力,身体猛地向上家窜出。
他的反应不谓不快,但是,他的身体跃起不到两尺,就重重地摔在地上,而空中却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水花。只见乌龙的脑袋已不在脖子上了,颈腔里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片血雨。
莫权和“白山四禽”看了,就像突然掉进了冰窟里,心里充满了沉重的寒意,脸上变得煞白,十只眼睛全都不胜骇异地盯着尧天。
打从他们成名以来,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而现在,他们却有一种寒怵怵的感觉。
众大汉也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知道,“白山五禽”乃是神秘莫测的人物,自从他们成名以来,在白山黑水地区已鲜遇对手,平日里只有他们杀人,却绝对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们。而现在,他们才攻出一招,还有很多精妙的招式都没有使出呢,他们的老大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趁着他们一怔的机会,尧天的身体突然跃起,猛地冲向莫权。
这家伙看起来仪表堂堂,却是一肚子坏水,不知坏了多少姑娘的贞洁,也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推进了痛苦的深渊。像这样的人,实在不能再让他留在世上。
看到尧天冲来,莫权吓了一跳,连忙长剑一领,迅速做好迎战准备。站在旁边的阴兔早已蓄势以待,双手齐扬,双匕脱手而出,迅若流星地向尧天的心窝刺来。
尧天右手一抬,宝刀微颤,拨开双匕,身形不变,继续向莫权冲去。
突然,尧天听到脑后风生,拨开的双匕拐了个弯,又径直向着他的身后飞来。原来,阴兔在双匕上系着很细的丝线,另一端则缠在手腕上,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见尧天拨开双匕,阴兔手上的丝线一抖,双匕又巧妙地弹射回来,向着尧天的身后刺去。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他不能左右躲闪,否则,绊上双匕上的丝线,双匕会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身上刺来。当双匕将要刺到尧天身体的瞬间,尧天突然将脑袋往怀里一埋,猛地来了一个前空翻,堪堪避开飞来的双匕,随即,翻上来的双脚顺势在刀柄上一点,双匕以更快的速度向阴兔飞去。
尧天在双匕上用的是巧力,轻重不一,双匕的速度和方位也各不相同,而且,明明落在后面的匕首却突然加速,超过前面的匕首,迅捷地当胸刺来。
阴兔也着实了得,身形连闪,躲开了双匕的回击。正在暗暗得意,忽然觉得胸前一凉,鲜血立即冒了出来,人也萎顿地倒了下去。
尧天在向前翻出的同时,手中宝刀凌空刺出,一缕淡红色的刀气闪电般冲出,无声无息地击向阴兔的前胸。阴兔虽然避开了双匕,却没想到比双匕更加凌厉的刀气会接踵而来,终于被一击毙命。
莫权趁机猝然欺身,一刀劈向尧天的左肩。尧天左脚后移,侧身让过,同时手中宝刀疾扬,划向莫权的右肋。莫权不敢轻敌,大刀一转,劈向划来的一刀,“当”的一声,磕开尧天的刀势,刀头顺势一翻,劈向尧天的头部。
尧天心里暗赞一声,想不到这个经营妓院的老王八竟有这等精妙的武功。他迅速地一偏头,左脚疾抬,踢向莫权的下身,将莫权逼退,又如影随形地蹑上,宝刀挥舞,骤风暴雨般地攻向莫权。
莫权的招式虽然精妙,却也被尧天攻得节节后退。尧天大喝一声,猛地举起宝刀,对着莫权当头劈下。莫权面对那飒然刀风,颇有力不从心之感。就在此时,马虎、韦狼、梁鹤三人一齐攻了上来,终于及时救了莫权一命。
尧天一连杀了两禽,反而激起了剩下三禽的凶性。他们都是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恶人,这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威名,使他们无法在这个时候向尧天低头。因此,他们表现得反而更加强硬,决心与尧天决一死战。
他们三人联手组成一个阵式,将尧天围在阵中,又展开了一场恶战。
其实,尧天只要使出他那无形刀气的绝技,即使是他们三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但是,五禽已去二禽,对他已不构成什么威胁,他有意试试自己的武功,竟使用常规打法,与三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起。
四人打了十多个回合,三禽已是越打越惊,不由互相使了个眼色,陡地跳出圈子。马虎道:“尧天,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架不打也罢。”
尧天微微笑道:“三位是不是想逃走?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上恐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韦狼道:“你说吧,你想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尧天道:“本来你们认输了,本公子并没有理由留下你们。不过,本公子想问一句,你们以前在杀人的时候,是不是饶过那些可怜的人?”
三人听了,不禁顿时为之语塞。
尧天道:“三位成名已久,但你们的名声是建立在他人的鲜血上。本公子虽然很想饶了你们,但是,那些屈死的人会同意吗?”
三人都怔怔地无言以对。显然,的确有不少的人屈死在他们手下,他们也从来没有饶过任何人。
马虎知道今日之事绝对无法善了,不禁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扬手中大斧,沉声道:“老狼、老鹤,既然人家不肯饶了我们,我们就是再说也没有用。我们三人就齐心协力,放手干吧。今天,我们就是全部战死了,在地下仍然是‘白山五禽’。”
尧天听了,心里不禁生出敬佩之意。若非他们杀人如麻,不少人屈死在他们手下,他倒真想饶了他们。
三禽互相看了一眼,再次一齐合攻上来。
韦狼一马当先,手中铁棍舞起阵阵棍风,铺天盖地地砸向尧天。马虎却错开位置,大斧挥出,洒起一片斧影,从另一边劈出。而梁鹤却不停地移动着身体,只在尧天在防御马虎和韦狼的攻击上稍露破绽,他手中的长枪乘隙刺出,给予尧天致命的一击。
三人的攻击可谓滴水不漏,但是,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尧天,他们这种高明的合击术却失去了作用。
尧天一刀逼退马虎,身体突然窜起,宝刀舞起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像雨点般地洒向韦狼。只听得一阵“丁丁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韦狼被逼得后退了二三步,从前额一直到下颔,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缝。他手中的铁棍再也无法舞动,连忙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一个漂亮的盘旋,刀身合一地扑向梁鹤。梁鹤舞起漫天枪影,拚命抵抗尧天有进攻。马虎立即扑了上去,大斧迅疾地劈向尧天的脑袋。尧天突然一个大转身,宝刀随势劈出,快逾轻风地掠过他的腰间。马虎的大斧劈了一个空,身体却跟着向前栽出。不过,栽出的只是身体的上半截,下半截居然还向前迈出了一步。
梁鹤见韦狼、马虎的身躯先后倒下,突然暴喝一声,长枪脱手飞出,猛地向尧天射去,人却仰身暴退。
他已是足底抹油,打算开溜了。
尧天身体一侧,左手疾扬,竟然抓住了梁鹤投射击的长枪,随即身体一个大旋,又将长枪向着梁鹤投射回去。
梁鹤才逃出丈余,骤闻身后风响,连忙矮下身去,反手拍出一掌,将长枪拍开。他站起来,正欲借势向前跃出,突觉眼前一黑,后颈刺痛,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截刀尖已从喉咙上穿了出来。
尧天飞起一脚,将梁鹤从刀上踢开,转身来找莫权。
莫权大惊失色,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白山五禽”已全部死在他的刀下,这份功夫,有谁能敌?他的眼里已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看到尧天步步逼近,他声嘶力竭地对着众大汉喊道:“给我上!”
话声刚落,他的身形一晃,已迅速闪入众大汉之中。
众大汉看到“白山五禽”都顷刻就丧了命,谁还敢上前来送死,他们发了一声喊,立即四散而逃。
“站住!”
尧天知道要糟,立即大喝一声。但是,众大汉是逃命要紧,谁还肯听他的。尧天无奈,连忙飞身而起,掠过大家的头顶,追寻莫权。只见一条黑影一闪,莫权已逃进屋子里去了。
尧天大怒,立即快逾流星地追了上去。
第八卷 第九章 荒诞条件
尧天追进屋里,已失去了莫权的踪影。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