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夜听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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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认识他,是在一个无聊的节日。
平时她上网总是漫无目的地乱逛,用指尖敲出不同的性格,用声音扮演不同的人物,有时很闹,有时也坏,甚至于有次出演一成熟男人,眼看就要害得一个plmm茶不思饭不想,才抽身而去。
这天,她不想说话,为自己织了件新衣——静水,点开视频,一张张面晃过,满屏乱飞的大堆大堆的玫瑰,随时可以开放的心花,见人就可送的唇印。呵呵,她抿了抿嘴,在心里轻笑几声,看你们还要玩什么。情人节,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寂寞而平静。
这时,有一行字打过来:一个人在看什么?
她不经意的一瞥,眼随即定格在屏幕,他竟穿了件跟她贴心的伴侣装——流深,也好像有穿透了屏幕。
“静,来看看我拍的照片吧?”他提议道。
一双安静、清澈的大眼睛,平静,也许是这静水,深处是什么?她和他的眼对视五秒后,点头同意。
静水到了他的领地,一个不太热闹的bbs,上面有他拍好多的照片,有山有水,跟别人相比,他的照片也制作,却把人为的痕迹隐藏得很好,配上不多的文字,显得简练、隽永。
一天的情人节不知不觉过去了。
她没想到,他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是表面的平静,下面却是激流汹涌。
第二章
她这次用的名字算得上是真名了,她叫王静。
一次与他的闲聊,得知他那次也用的真名,刘深,一个真名的谐音,她不得不惊奇于这样的巧合。
时光如水,静静流淌,一来二去,他们已有些熟悉,另一个节日也不期而至。
王静不知“五一”长假里,应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凯,那位高大帅气,追她六年,有着炽热双眼的同学,于是想躲开,蜗居在这一人世界。
手机轻唤了一声,“是他呀”,她接通了他。
立刻传来刘深那一贯的彬彬有礼的声音:“没有出去玩?一个人在家?”
“是啊。”
“那,让我爱你吧!”他的声音低低,急促深情,{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充满了诱惑。
只听得脑中“嗡”的一声,她有几秒失去了思维,周围的声音没了,只有“咚咚的”心跳在敲击,撞得有些恍惚——
“试一试,也许会有特别的感觉。”
“不,不能,这不好。”
“这没什么,没有实际的接触。”
他感觉她没有立即反对,就继续了。
“来啊,来啊,把眼睛闭上,让我们在想象中触摸对方……”
她什么也没做,握着手机,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太清楚,坐在椅子上发楞。
第三章
王静慢慢恢复了一些知觉,他的喘息声在耳边涌动,像一波波长潮的洪水,竟然,最后他似乎还说了“谢谢。”
这样也刺激?没什么感觉呀,他这样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谢?无数个疑问在心里盘旋,终是不得答案,她索性放起激烈的音乐,身体扭动着,长发在空中甩来甩去,像发着狠把什么甩掉。
第二天,王静有些想凯。
凯见到她时总是那么热情,但是,她的表情转换,凯时常却不能发现,一离开又会时不时地忘记给她消息。几年了,就这么不远不近的交往着,同学们也常拿他们开心,说什么小心慢跑成马拉松了,现在是高速时代,小心被抛在跑道外。
每次,这样的玩笑,总引得凯哈哈大笑:“静啊,她跑不出我的手心的”!并伴着夸张的手势,眼里的火更烈了,她的心也被他烤得热热的,期待他细致的表达,可凯没再说什么,到底,是女人的骄傲无法让她问出口,这温度也没再继续上升。
这不,凯说要七天全陪她,她说声不,他就短信也没发了一个,也不上线,不知上哪儿玩去了。
那些疑问又爬上来。在长假的第六天时,静水又出现在那个第一次认识流深的地方。
“你好吗?”几天没看到,流深也时不时会想起她,那个不怎么说话,也不拒绝的女孩。看到她上来,他赶紧招呼。
她还是不能把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合成一个人。听他温柔的声音,如同在柔软的沙滩上漫步,细细地按摩着最舒服的位置,无法让她脾气变坏。
他看到一张有点圆的脸,双眼皮的大眼睛,有点犹豫,有点好奇,两个小酒窝跟她的小嘴一起俏皮地暴露主人的心思,他有点喜欢了。
“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我想你,知道吗?你要解放自己,会得到快乐的。”
她又听到了潮水的声音。
第四章
他的声音如袭来的一波接一波的热浪,包裹她全身,细致地揉搓她的全身,侵入她的身体,她想拒绝,又不能抵挡那份温柔中的固执。
他容不得她的思考,迅速占领她的全部神经:“闭上你的眼睛,按我说的做,来啊,静,来啊”。
那水翻卷着,聚成团,迅速集成旋涡,一下吞没了她。
她的身体在水里逐渐松软,慢慢,在他的声音里舒展,起伏,终于,水乳交融,如花绽放……
他像个最好的情人,见面时很绅士地吻她的手背,分离了也会留很多短信,午夜梦醒,猛打她的手机,留下他想念的痕迹。当用声音点燃她的身体后,变得威猛,甚至疯狂,又能顾及她的感受,在她激情时,热烈地回应她,不停地喊她的名字:“静,我爱你,宝贝,我需要你!!”走时还会温文尔雅地说,谢谢。
静水不停地被跌进这池无垠的春水,她不敢看自己上岸的表情,也不敢回忆在水中过程,一任向下沉坠,沉坠。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梦中情人,而静却不能准确地勾勒出他的样子,“我到底想要什么呢?”静在心底轻叹一声。他很像一个撞入梦里的情人,但他这样,是为了一个刺激?在跟她一起时,会不会有一丝的情感真实?
忍不住,静水在QQ上问他:“为什么说谢谢?”' 。。'
“为彼此的欢娱,为你带给我的快乐。”他微笑。
“很新鲜,对吗?”有一丝潮讽爬上她的嘴角,既是对他,也是对问自己。
“刚开始当成一个成人游戏,但是现在,我喜欢你。”
她的心咚咚地跳,匆忙下了线,她想,应该静一静了。
“丁当,丁当,”一串清脆把王静叫醒。凯回来了,王静心里一格登,开了门,不敢抬眼。
第五章
“怎么?不想我吗?”凯追着她躲避的眼神问。
凯侧身进了屋,随势张开手臂,伸得长长的,把静拉过来,只轻轻一揽,碰到她的双肩时,她一收紧,凯立刻放了她,眼睛到处扫描,一面叫“好饿啊!”一面动手搜索起来。
桌上的一块面包,只一秒就成了他的战利品。凯嘴里嚼着东西,开始含糊不清的大谈这七天的经历,一会儿是天山的青草,一会儿又讲沙漠的海市蜃楼,一会儿又说九寨归来不看水,表情丰富,声音洪亮有力,很快她也自然了,这个大男孩的优点就是开朗,她微笑着开了冰箱,准备为凯做点他喜欢的西红柿鸡蛋汤,为他补充些维生素。
说完了那些游记,凯没有走的意思。等她拾掇好,坐到了他侧面的沙发上,凯说话了:“这么七大天呢,你就一直一个人在家?”
“是啊,能到哪儿去?你也没说到哪儿找你呀?”她开着玩笑。
凯的神色却完全没了玩笑成份,盯着她,情聚于整个面容,款款地说:“静,我走了好久,累了,不想再四处游了。”
多年的答案似乎就要在这一刻揭晓,她不敢立即出声,怕一出声,就验证这一刻的不真实。静很少见他这样温柔,面对他的表白,他的凝视,有些紧张。
凯慢慢从包里拿出样东西,是一朵干了的花。他小心地解开层层包裹的绢,说:“这是我采的雪莲,看到它就想到你,就想起你在静夜里的脸。你说过最喜欢莲,说求婚时不要玫瑰,就要莲花。今天,我为你带来了。”
王静没有想到粗枝大叶的凯,把她不经意流露的心里话牢记在心,凯眼里的痴情融化了她,她捧着雪莲,贴紧了凯的怀抱。
王静的生活突然变得快速起来,和凯去酒巴,去唱歌,跟同学一起欢闹。有时一起煮饭,或者去天台,一杯橙汁,一把伞,绵绵味道就香甜了一下午。抑或,两人同时平躺于床上,双手枕着,同时一滚翻,然后相拥接吻……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又到了黄昏时分,凯在看电视。手机轻轻地响几声,王静的知道是信息,拿起来:“静,你好残忍,为什么躲着我?我很想你啊!”她一惊,是流深。立刻把信息删了。“该结束了。”不知怎么,她有了些愧疚,她准备跟流深告别。
第六章
静水想了想,用手机编写了信息跟流深告别,没有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理智了很多,可以冷静地说“88”。
一摁“发送”,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握着手机,脑中有几秒钟空白,似乎宁愿它这样就不再响起,又似乎不甘心它的沉寂。
手机突然剧烈抖动,她微微颤了一下。果然是他。
“喂,阿深,就这样了,谢谢你带给我的体验,你多保重。”她说得很认真,想:流深,真心祝你过得好,也算我们没白遇到过。
“你是说要跟我分手,对吗?”他的声音沙沙的,一字一顿,像用牙齿咬在唇上的印。
“对。”她一横心,闭上了眼。
“不!你不要这样!”他冲口而出。
“静,我们在一起很快乐,是不是?我不能忘记,你的呼吸,你的激动,你不会离开我,你不会这么狠心,是不是?”他开始温柔地吻她,她明白这是他展开新一轮攻式的前奏。
他的呼吸声音清晰地传来,像他在身边,吻她的颈,她开始呼吸急促,她立即堵着他的嘴:“那已过去了,我男友在家呢。”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有些专横地说:“来,静!我们一起来!我要你!我就在你身边!按我说的做,来啊!”
她无力地拒绝着:“不,不要啊,流深!”
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忍心,热血更加沸腾,全力投入,一声连一声连绵不断地爱她,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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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挣扎,再次卷入他的声潮,那潮水如毒汁,已浸入每一个细胞。
第七章
不知道这样又过了多少过回合,刚开始的快乐、新奇时常被不安、内疚的情感代替,折磨着静水的神经。
这一次,手机被她扔在床上,像被人遗弃,有点孤伶伶的委屈。
静水牵着衣领,整理了一下,梳理着前额几缕乱了的发丝。她看着镜中的人,“这还是一朵静夜开放的莲吗?”她端详着自己的脸庞,又想起凯说过的话,脸有些发热,几天前她与流深的一番对话又响在耳边。
他说:“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跟我分手?”
她硬着心,说:“是的。”
他提高了声音:“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可我面对他时,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加重了语气:“静!我们这是精神上的,你不要跟现实搅在一起,好不好?!”
女人总是很重情,没有情,觉得不能有这样的冲动,她想,也许男人不是这样的,只是要刺激吧,但她不甘心,忍不住问道:“那你跟我在一起,是没有真实的感情的,对吗?”
“静,不是的,我爱你!”
“我知道,你只在这儿爱我,你能分得很清楚,可我不能。”她想了想,干脆把想说的全说了:“是的,我做不到,我得离开你了。”
说完这句,静立刻挂了电话。她走出屋外,深深吸了口空气,哦,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是久雨的放晴,她转了转身,让阳光照遍全身,然后,慢慢走着,走在阳光里的感觉真好,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