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不好啦。”她为难地说。罗名伦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无法容忍失败,更甭说情敌在场,他会失控的。
“我不管!”
“真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在跟母亲……”
“不准提年纪问题,我会不高兴。”他脸垮下来。
“是,霸道的小情人。”看他那样在意,她恶作剧的心情乍起。
“你这是在以身试法呕,我可不介意在机场大厅吻你做惩罚。”他威胁。
“我怕了你。”她看向电脑墙,“飞机总算来了。”他们起身走向安全门。
在飞机上。单芝琪像想起什么,突然对范欧文说:“罗名伦会来接机,他也许会挑畔你,或者对我有什么比较亲昵的举动,你和他不要起冲突喔。”
“听你的。”她点点头,“但,芝琪我不是在给你压力……”
她截断他要说的话,“我懂,我也急于解决我和他的事。”
“芝琪,我们结婚,不等于什么事都解决了。”他脆声说。
单芝琪愣了一下,旋又笑说:“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对;起没带你去看流星血没准备九百九十朵玫瑰花和钻石。”他开心地说“回台湾后,我会来个正式的,现在先口头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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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想好了嘛。”
范欧文表情有点紧张,眉问并显露一丝忧烦。“你还没答应?”
“傻爪,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了埃”她温婉地浅笑。
她的双颊酡红,眼光柔和,笑得时候泪花一灿,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范欧文一眼不眨地望着单芝琪。“真想吻你。”
“美国人,我没你这么open。”记得大美说他是美目目来的。她好奇起来,你什么时候去美国的?在美国待多久?”
“我是小小留学生,小学四年级时去美国,回来不到一个月,就遇到你,这是不是叫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眼前。”
“不用说得那么落落民,两个字就可以了,缘分。”她突如其来地问道:“你能当小小留学生,可见你的背景很强喔。”
“祖父辈做得不错。”
每次话题转向他个人时,他总是闪烁其词。单芝琪心想,他跟家人的关系大概不好。既然他不愿多谈,她也不追问。
“欧文,我和阿伦在一起八年了,所以我觉得跟他明说比较好,不要用给他喜帖方式来让他知道,这样显得好像我做错了什么怕他知道。”
“也好,但机警点,如果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快离开。”
“你把阿伦说得好像是那种会泼硫酸的男人。”
他轻按住她的嘴唇,“嘘,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小心它会成真!我不想让你遭遇到不好的事。”
“迷信的男人!我从没见过这么迷信的男人。”
“我不迷信,我只迷信你,不喜欢你单独跟罗名伦谈分手。”他伸手就把她揽到怀里。她很不自然地僵了几秒,然后小鸟依人的把头温驯地枕在他肩上。
经过七小时的飞行,抵达香港再转机,四十分钟后,台湾的天际已映人眼帘。飞机降落了,由于她的行囊简单,所以通关时比范欧文他们迅速。
当她拖着旅行袋走近出口处时,立即看见罗名伦。
“小琪,你瘦了,旅途是不是很辛苦?”罗名伦上前拥住她。
她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辛苦没有,倒是很愉快。”
罗名伦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表情,但稍纵即逝,所以单芝琪并没看到。
“我们走吧。”他接过她的旅行袋。
“等一下嘛,欧文、大美、陈祥都还没出来,跟他们道别后再走嘛。”
“欧文?你们已经这样称呼了。”罗名伦酸不溜丢地说。
单芝琪并没理他,她的视线从罗中伦的肩膀跨出,挥起手高喊,“这边!”
范欧文推车走过来,“陈祥的车子停在地下室,所以他和大美直接下停车场去了,他们要我跟你说五天后探索杂志见。”
“哦,那你有车回去吗?”单芝琪温煦的问着。
“没有,我准备搭灰狗巴士回台北。”
“我们可以载你呀。”她眉眼含笑地说。
这感觉真不好,他好像是个局外人,这囚个人眼里只有对方。罗名伦板着一张脸,“对不起,没有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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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芝琪怪责的看了罗名伦一眼,“阿伦!”
范欧文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灰狗巴士的空间很大。”
“年纪不小了吧,却连代步的车也没有。”罗名伦挑起战端。
范欧文的眼神冷酷地投射过去,单芝琪在这几秒钟之内突然有个想法,只要范欧又反击,罗名伦只有倒大霉的份。
“台北市现有公车专用道和捷运,比开车省时多了,例况停车位难找。”
罗名伦不屈地说:“没银子就没银子,还说得那么
好听。”
他斜睨罗名伦一眼,懒懒的说;“我是没钱,你也不过是白领阶级。”
鸣金收兵吧,她对范欧文使个眼色,要他忍让。虽然是罗名伦不对,也很不可原谅,但如果他们继续针锋相对的话,明天社会版上搞不好会有一则两另在中正机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新闻。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玲珑的超级美女冒出来,“欧文,还好我们没错过。”
这名美女虽娇小,但就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有西方美术素描标准的均匀骨架,等于是辛蒂克劳馥的百分之六十,性感又优雅。她的头发挽髻,因此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少妇。
“你是特地来找我的?”范欧文皱起眉。
“嗯,伟文出车祸,可能熬不过来了,爸要我务必带你回去。”泪水悄悄的滑落,在粉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这美女是他的嫂嫂。单芝琪默然看着她。深刻的五官有点近乎野性的西方,但顾盼之间却又保留着典雅的东方韵致。
“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芝琪,麻烦你跟主编说照片洗好我会快递给他。”他勾住美女颤抖不停的肩,低头安慰着,走出机场大厦,坐进一辆白色加长型劳斯莱斯轿车。
“看来他哥哥混得不错,豪华轿车,美女老婆。”罗名伦羡慕极了。
单芝琪不表意见,“你车停在哪?”
一上车,罗名伦就举起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对范欧文举止失当。”他承认,却没有一丝道歉的意思。
“对,你举止严重失当。”她转过头皱眉表示不快。
罗名伦发动车子,驶上高速公路。“那小子在尼泊尔有没有对你不轨?”
“没有,我们只是同事、朋友。”现在就告诉地,她怕地无法接受,然后车毁人亡。
他露出嘲弄的表情,“那小子要转运了,他哥哥两腿一伸,我看他就会接收他哥哥的财产和美丽的嫂嫂。”
“你不要乱说话!”她怒斥。
“你为什么一直袒护着他?”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今晚我不和你谈他,我实在太累了。”她索性偏过头看风景。
“你看着好了,我敢跟你打赌,他和他嫂嫂以前绝对有过一腿。”
这句话倏地进出,像一把箭射中了单芝琪的心窝,痛得她不觉地合上双眼。她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她不想承认。
※※※※※※※※※
阴雨的天气。透明的落地长窗里,单芝琪坐在窗台上发呆,想着范欧文,心情也跟着微微潮湿起来。第九天了,他一通电话也没打来,他哥哥的事也不知道怎样了?还有那个嫂嫂,不知怎的,对她就是有股说不出的芥蒂,自从罗名伦那句话后,她便一直觉得之刺在背。
为什么烦心的事总是会演在一起?她和馅名伦的事,到现在她也找不到什么适当的时机跟他摊牌。他最近工作似乎很忙,晚上的应酬也多,很难找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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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皱皱眉头,伸手按按额角。昨天晚上她又辗转难眠,今晨醒来便觉头疼欲裂,脑子里像有个交响乐团。
电话铃响时,她差点从窗台上摔下来。听到电话那一头是罗名伦的声音时,她心底无限失落。
“小琪,还在睡觉吗?”
“没,起来了。”她不起劲地说。
“怎么?听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了?”
“也没什么,阴雨的天气让人想得多了一点。”
“在想我吗。”他笑哈哈的说。
“嗯,你寄来那张红艳艳镶金又冒着香气的喜帖,里面也没有新郎新娘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无名氏要结婚?”
“先说你喜不喜欢喜帖的样式?”
“不喜欢,俗又有力,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千挑万浅出来当我们结婚喜帖,可惜你不喜欢,我还讲到八折价。
“阿伦,我没说要嫁你。”她郑重其事的说。
他岔断,“你不是说尼泊尔回来给我答案吗?我知道你是婚前症候群,所以呢我也就不阻止你去尼泊尔散心,现在回来了,我们的婚事也该开始张罗了。”
“你完全搞错我的意思了。”
“难道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可嫁吗?”
“不要把我看得没人要。”她冷着声音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喊了出来,“大哪,你还在生那件事的气!”
“我的气如果有那么长,老早就会被你气死了。”他的风流史,没曝光的不算,登记有案的,就超过五十件,她要是还在气那些事,十条命也不够气。
“那为什么不嫁给我?”他似乎很不能理解。
终于来了!单芝琪打起精神,“阿伦,你的花心让我太没……”
“啊,我想起来我有一通重要的电话还没打,拜拜。”他作态地说,很快挂了电话。
罗名伦挂断电话后,单芝琪还执着话筒,听着电话听筒传来的嘟嘟声。唉,阿伦只是以为她又在闹情绪。
干脆点!中午他休息的时候去地住的地方伐他。罗名伦的住处在他公司附近,很好的区段,十八层大楼的顶楼,足足有五十坪左右,花大钱装潢过。她去过几次,但每次去都是在做清白保卫战,后来她就很少去了。
她上了点唇彩,五官立刻明艳活生起来,挑了件粉紫色的套装,连谈话进行的方式与程序也想好了。
但,时间还不到十点半。
她开始觉得坐立不安。如果罗名伦谈到一半不听呢?那是很可能的,他那个人,很少肯听人把话说完,又爱反驳别人的话,然后像心理分析师似的治疗你。总之,他就是自以为是,什么都是他对。
当她告诉他她爱上范欧文,她可以猜出他第一个反应,一定是觉得她很笨,黄金不会选,却去选也是黄|色的牛粪。接下来,他会对她晓以大义,比较他和范欧文的优劣,倘若她不为所动,噢,那又是另外一张嘴脸了,塞一堆廉价的甜言蜜语,或是送一些昂贵的小礼物,一连几大把她当成女皇。
时间来到十二点二十分,她拨电话到他办公室,接电话的人告诉她说,他从十一点就外出了,可能不会回办公室。
走出公寓,她招来计程车到罗名伦住的大楼。
大楼管理员透过老花眼镜看她,满脸讶异的说:“单小姐,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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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伯伯你好,十八楼的罗先生中午有回来吗?”
“嗯……”管理伯伯有些困难地说,“有看到他回来。”
“谢谢,我上去找他。”她丢给管理员一句便进电梯。
她伸手按铃。很久之后,既没人来开门,里面也没有丝毫动静。或许他睡死了,需要再按一次铃。
这样想着,单芝琪又用力按了好几次铃。
没声,静悄俏的。
难不成管理伯伯没看到他出去了?单芝琪拿出钥匙。他的钥匙一直挂在她的钥匙串上,说是欢迎她随时来户口普查。
好久没来了,进去看看也好。她开门进去了。里面的一切,还是没变,好像连一样小东西都没增加。
视听间门缝里窜出蛇一样的烟束。难怪没人开门,罗名伦视听间的隔音设备一流,门关起来,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转动门把开门,一阵深深的、带着浓厚性欲的喘息声传来,迎面的地毯上,一对全身赤裸的男女;男人紧绷着的屁股前前后后地抽动,女人的两条腿像老虎钳一佯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
这时候,女人叫了一声,单芝琪像大梦初醒般转身便跑了出去,罗名伦光着身子跳起来,跟着冲了出去。
他在客厅抓住她的手臂,“你听我解释。”
“这还需要解释什么?”她恨声说道。
“我跟她不是认真的。”他刻意压低声音说。
如果不是认真,何必像蚊子一样说话,分明是做贼心虚,怕里面的女人听见。她气愤得不自觉地将音阶提高了八度,“你敢让我进去问她,你是怎么把她骗到床上的吗?”
“小琪,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已经到了不敢指望你改邪归正的地步。”
“我会痛改前非的。”
“阿伦,你根本是一个自命风流,却从不知责任和风骨为何物的自私男人。”单芝琪叹了一口气,“我怀疑你懂得爱。”
“小琪,我懂,我是爱你的。”
“阿伦,我想我是不懂你的爱情观,可以跟这个女人睡睡,那个女人抱抱,还口口声声说爱我。我对你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我们的感情到此为止。”
“我不要!”
“你还是赶快去陪里面的女人吧。”单芝琪看了一眼他未消肿的器官,然后从她的钥匙串里拔下他的钥匙,连同钻戒放在桌上,像逃离瘟疫区似的逃出她曾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