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穴位冲开而醒来。这样分析，除非周宗迅是一个有一定武功基础的人。”
“这审讯笔录上不是有人交代那‘野狼’也有功夫吗？莫非周宗迅是……”未等仲贵把“野狼”三字说出口，丁春忙说：“不能随便猜疑！”
参加会议的仲贵听到说“野狼”二字，心里不由一惊，脸色在瞬间由白变红，但马上又恢复如故。
“李科长，你有什么看法？”伍忠发现李小东一直坐在位置上边听同志们的分析边思考着。
李小东分析说：“若按刚才大家的推理，周宗迅要么是犯罪嫌疑人，要么是有功夫之人。为何如此说呢？若果是他击昏了同室中除鳖三和毛公牛以外的人，那么他应是主谋。但是若他是主谋的话，那他为何又不逃跑呢？况且他还被打昏在墙洞边，这又有些不符合常规。除非他还有什么比这逃跑更为重要的事情未了结。若果他是为了阻止罪犯脱逃而负伤，理应奖励，获得政府的宽大。”伍忠听到这样的分析，也直点头。李小东见伍忠很赞同他的观点继续分析，“只不过，按这样的逻辑推理下去，周宗迅被击昏在墙洞边，一者可能是他临时变卦不想逃跑，惹怒了鳖三和毛公牛而被毛公牛或其他人将其打昏在地；二者可能是他叫鳖三或毛公牛将其击昏，故意设置一个迷魂阵。”
“那周宗迅又有什么比这逃跑更为重要的事情呢？”丁春插话道，显然也她很赞同李小东的分析。
“应该是比他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物？”牛剑也跟着分析着。
“周宗迅原是“西南反共救国军”的副参谋长，除非这人是“西南反共救国军”中比他更大的人物或者是“西南反共救国军”中的宝物。”丁春一边思索一边分析。
“难道是2号‘野狼’”？伍忠一语点破。仲贵在心里大惊，但他仍依然如故地坐在那里，静听其他人的分析。
伍忠没有继续分析下去，他知道按照保密法的要求，有的话只能在更小的范围内分析，他看了一眼仲贵，说：“这样吧，今天夜已深了，大家仍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追踪鳖三和毛公牛，有的问题待我们请示了梁志同志后再议。你们看怎么样？”
“好！”参会人员异口同声地说。大家正起立离开，突然一名公安警卫战士匆忙跑进会场。
“报告伍副处长，关押在看守所的那名天门道道主已身亡。”
“什么？……走，我们赶快去现场！”伍忠迟疑了一下，对参加会议的同志们说道。说完，伍忠第一个冲出了会场。
11
为加强整党建党工作，梁志同志代表西康省委、省政府率领工作团来到了西昌专区，在地委大礼堂召开了全专区七县政法单位整党建党动员会，他在会上发表了题为《做一个先进的共产党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的讲话。
在报告中，梁志书记以共产党发展的历史事实论述了一个共产党员要以怎样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才算是一个先进的共产党员的问题。他说，1921年7月党的一大《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规定：要求入党的同志“在加入我们的队伍以前，必须与我们的纲领背道而驰的党派和集团断绝一切联系”、“党员除非迫于法律、不经党的特许，不得担任政府官员或国会议员”。1922年7月党的二大《中国共产党章程》规定了一个党员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的要求：“无论何时何地个个党员的言论必须是党的言论，个个党员的活动必须是党的活动；不可有离党的个人的或地方的意味”；“个个党员须了解共产党施行集权与训练时不应以资产阶级的法律秩序等观念施行之，乃应以共产革命在事实上所需要的观念施行之。”1923年7月党的三大实行党员候补期（分三个月或六个月），强化了党员的自律和自查。1925年2月党的四大首次规定“凡有党员三人以上均的成立一个支部”。1927年6月规定了劳动者党员无候补期，非劳动者党员候补期为三个月，对不同成分的党员提出了某些不同的要求，这是经过了第一次大革命的洗礼后为适应党的建设的需要。1929年12月毛主席起草了《古田会议决议》解决了1928年中共六大未能解决的一些重大问题，提出要“纠正党内非无产阶级意识的不正确倾向问题”、“使党员的思想和党内的生活都政治化，科学化”。为保证党员的质量还规定了新分子入党必须具备达到的五个条件：1、政治观念没有错误包括积极觉悟；2、忠实；3、有牺牲精神能积极工作；4、没有发洋财的观念；5、不吃鸦片、不赌博。1938年10月毛主席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论新阶段》强调了共产党员在民族战争中先锋模范作用的问题。1945年6月中共七大《中国共产党章程》在总纲中规定了党员的义务：1、努力提高自己的觉悟程度和领会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础；2、严格地遵守党纪、积极参加党内外的政治生活和国内的革命运动，积极执行党的政策和党的组织决议，和党呢内外一切损害党的利益的现象进行斗争；3为人民服务，巩固党与人民的联系；4、模范地遵守革命政府和革命组织纪律，精通自己的业务，在各种革命事业中起模范作用。1951年2月中共中央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整党建党的问题，会议决定要用三年的时间进行整党，主要任务是对全党进行一次党员标准的教育，对党的基层组织普遍进行一次整顿。中共中央第一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刘少奇同志提出了共产党员标准的八项条件，还通过了《关于整顿党的基层组织的决议》和《关于发展新党员的决议》。
梁志最后总结道：“党的组织是党的物质载体，党员是党的基本细胞。共产党的模范先锋作用就是通过我们每一个党员在各项事业中的先锋作用体现出来。我们这次整党建党就是要根据这些决议和指示按部就班地进行，从而纯洁党的组织，提高我们的政治素质，增强我们政法机关对敌作战的能力。具体落实到我们当前的工作中，那就是要增强各政法机关的协调能力，在对敌斗争中，早日实现我们‘狂飙猎狼行动’的终极目标，将1号、2号“野狼”缉拿！”
第九章
12
“杜宇一声春去，树头无数青出。”暮春时节，枯草尽去，山上山下，草色青青，连天遍野。
侦讯科科长李小东和侦察员曲比阿木却无心欣赏这好似自然用刷子蘸着藤黄和花青涂抹出的青山绿野，他们与缸窑路边店铺的老板王老五乘坐一辆去年从国民党部队缴获来的吉普车匆匆赶到王老五家的店铺，寻找逃犯鳖三和毛公牛的线索。
汽车在顺着邛海岸边的一条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上颠簸着前行。李小东坐在车上，想利用这点时间来梳理一下紊乱的思绪……
昨晚案情侦查分析会刚完，看守所的公安警卫战士就来报告说，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天门道道主已身亡，参加会议的伍忠、丁春、李小东、牛剑、秦剑、曲比阿木、李灵、仲贵等匆忙赶到现场查看，只见天门道道主已气绝身亡，一支钢镖不偏不斜地正好深插在道主的咽喉上。
“这是什么独门暗器？”伍忠副处长不解地问道。
“这是一支‘野狼镖’，你们看那支镖的形状不是很像一条野狼吗！”自幼习武的李灵仔细观察了一阵后说。
仲贵也在认真地看着那支镖。他边看边镇静地说：“解放前，我在监狱的时候，常听人说‘野狼镖’是1号‘野狼’的专用暗器，据说1号‘野狼’的武功也很高，再凶狠的对手遇见他（她），未等他（她）把身上的五支‘野狼镖’用完就能将对手杀死。这是他（她）的惯例，传说那‘野狼镖’从未失过手。”
“这样说来，那1号‘野狼’的确厉害，不然他（她）不敢这样托大。”丁春看了一眼仲贵，边查看那天门道道主的尸体边说。
李小东询问与道主同监室的其他人犯事发经过，同室的人犯都说他们一直与道主坐在床上摆龙门阵（四川方言，“聊天”的意思——作者注），约晚十点的时候突然外面窗户飞进一个东西打在那道主的身上，道主话未说完就一下拽倒在床上。他们几个人犯大声喊道主的名字，可怎么也喊不答应。
一时间疑云重重，参加会议的同志个个眉头紧锁。李小东暗忖：“难道是同室的人合伙害了天门道主？但从同室的几个人犯的言语和表情看，应该是不可能，况且从表面上看这几个人犯平时对那道主还很关心。……难道是监狱、看守所的人干的？但这里只有警卫队和看守的干部，以前牛剑、丁春还怀疑过是仲贵，可仲贵昨夜一直与他们在一起开会，半步也没离开，当然，除非他有分身术，或者另请他（她）人。但那‘野狼镖’又该怎样解释呢？……难道是敌特、土匪趁我警卫战士巡视走动的时间差，用暗器把道主杀死以绝后患？真的是1号‘野狼’亲自来行刺的吗？倘若如此的话，那天门道主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李科长，到了！”曲比阿木见王老五的店子就在前面，提醒正在沉思的李小东。
在老板的指示下，李小东和曲比阿木走进了那家店铺。
“这就是刚才那两个人吃饭用过的桌子和凳子。”老板指着靠屋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和凳子说。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李小东边看边问，曲比阿木用笔记录。
“大概早晨八、九点钟。因为我老婆每天都要到城里去买菜，起来得比较早一些。我一般都是在早晨八、九点钟起来。那两人来时，我正在打扫卫生。”
“他们长什么样子？什么口音？”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约1。85米，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另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申’字脸。看样子他们很饿，一进门就喊赶快上菜。我听他们说话跟我们差不多，应该是南方的口音。”
“他们吃了些什么？”
“两斤卤牛肉，一斤白酒。……哦，不对，应该是两斤白酒，四大碗羊肉米线。”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只隐约听见那五大三粗的人说什么……不知我们……今后何……时才能见面。”老板停顿了一下：“哦，我想起了，好象那五大三粗的人吃饭、喝酒都爱用左手，像是个左撇子。”
“还有什么异常的吗？”
“对了，他们进来刚坐下聊天时，恰有一支解放军巡逻队从店铺外的路边走过，我看见那两人好象特别地怕见到解放军，赶紧把身子背对解放军。”
“哦——有这样的事？”李小东从军挎包里取出两张相片，递给老板：“你看，像不像这两个人？”
这时老板娘也走了过来，与老板一起仔细端详。
“是！肯定是！我在城门边的布告上也看到过这两个人的相片。”老板娘最先认出这两个人。
“他们朝什么方向走了？”
“他们是从这个方向来的，也是从这个方向走的。……应该是朝南走的！”老板用手指着那两人的来路和去路对李小东说。
“好，那谢谢你们喽。再见！”
“再见！”
吉普车载着李小东和曲比阿木向城里驶去。
13
“牛剑监狱长，这里有你一封信。”
“哪里来的，怎么寄到公安处秘书科来？”
“从邮戳上看，好象是从辽宁的抚顺寄来的。”
“抚顺？我好象没有什么熟人！”
“你先拆开看一下。”
秦梅把信递给牛剑，牛剑怕拆错了与之同名同姓人的信，拿过信来又仔细看了起来。总觉得这信封面的字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牛剑忙把信打开，只见信上写道：
李小东科长、牛剑监狱长兼所长、秦梅副科长：你们好！
好久不见，很想念你们！自从你们走后，我们在松花江劳改队党总支书记、大队长杨宣同志的带领下，克服重重困难，取得了很好的政治效益和经济效益，许多犯人在劳动中得到了改造并获得了政府的行政、刑事奖励，原来的380余名罪犯现已有一半的人刑满释放回家。
不知你们的情况怎么样？松花江第一劳改队的同志们经常忆起与你们在一起战斗的日日夜夜。我们不仅想念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已经离我们远去的张铭队长和小王同志，而且更想念正在朝鲜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何敬同志以及你们这些战斗在祖国南方的同志。但我们也深深地知道，无论我们是战斗在祖国的北方或南方，也不论我们是战斗在祖国的东方抑或西方，我们都是为新生的祖国而战，为伟大的中华民族复兴而战。我们生得其所，死而无憾！
我们三人已调至辽河战犯管理所工作。杨宣大队长现在已被任命为辽河战犯管理所常务副所长，他让我们一定代他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你们的战友致敬。此致
敬礼！
郝红邢壕王强
1951年4月2日于抚顺
“原来是我们的医科大学生郝红，我说这字怎么这样眼熟。”牛剑兴奋地说，“听说那里关押的全是日本战犯、伪满洲国战犯和国民党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