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担心。就在她享受与妹妹团聚的幸福时光之时,另一个消息从国外传来,男人死了,他终于死了,她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
“可是该死的老天玩弄了她,就在她离开期间,夺去了妹妹的生命,她死了,她死了!她还这么年轻,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他们说她是自杀,不!女孩儿不相信,不相信深爱着她的妹妹会跳楼自杀,不会,绝对不会的!”
单倪说到这时,情绪激动不已,眼睛中射出恶毒的异光,很吓人,感觉就像个寻仇的女鬼。不!她就是女鬼,为妹妹报仇的女鬼。
于是,我开口,轻轻的吐道:“是你杀了她们。”
她僵化在那里,惊骇的看着我,我慢慢的坐直身子,与她对视,继续说道:“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先杀死了自己的养父,接着利用池丽谋杀了那些伤害夏静的学生,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杀害池丽,伤害苗苗,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把我当做你的挡箭牌吗?利用我从墨年那里套到消息,利用我接近苗苗,利用我……”
“不!不是这样的,不!不是!是!我是要惩罚她们,她们罪有应得,她们该死,她们害死了我的妹妹,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是无心的,你要相信我。”
“真的是你?”我瞪着她,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当亲耳听她承认时,却又无法接受,这是单倪啊!比亲姐妹还亲的朋友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会是她?“你早就知道,夏静的死因?”
“嗯!很偶然的机会,我的好朋友车祸住院,导师请我替代她出诊,起初我以为苗苗只是个普通的病患,可是当我见到她时,当我知道她就读师大时,我知道,那个晚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你就是温蒂?”我想起白雪父亲提起过的名字,惊讶的望着她,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不可能,你不是她,我见过温蒂的相片,你不可能是她。”
“呵!”单倪低头苦笑,说道:“很惊讶吧?我就是温蒂,温蒂就是我,你好好看看我,像不像一个人?”
听她这么一说,就着昏暗的灯光,我仔细打量起来。之前因为恐惧心理,我没敢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可现在,我看到了……天!我看到了什么?夏静,是夏静?不!怎么可能?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后倾,背部紧贴着床头的木板,活像见了鬼。
“看样子,整容手术做得还挺成功的嘛!”单倪调侃自己道,带有点苦涩意味。
“怪不得苗苗没有把你认出来,原来你,整了容?你是不是从苗苗那里知道了很多东西?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害苗苗呢?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哼,你以为她没有错?是!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去做,才害死了静。她明明看见厕所里的人是静,她还偷听到她们的谈话,知道通灵社的人每天晚上都要装神弄鬼,可是她非但不把这件事报告校方,甚至还去偷看。告诉你吧!静死的那个晚上,她就站在楼下,亲眼看见她们把她推下楼。”
“推……”我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对!她们谋杀了静,就因为她不肯把发夹脱下来,那是我送给静的发夹,静死也不会脱下来的,所以……所以她们就……”单倪低头饮泣,单薄的双肩擅抖着,可我仍然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可是你不能够因为这样,就把苗苗吓疯啊!她这么善良的一个孩子,还有她的父母,还有,旅鼠,旅鼠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干的?”我追问道,一想到那些无辜的人们,就感到恐惧,坐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不,不是我……”
“还有小静姐,是谁杀了她?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你一定还有同伙,告诉我,是谁,是谁干的?”
“不!不!你不要再问了,总之,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你要相信我,沁。我已经放弃对苗苗的报复,因为你,我已经不再想去伤害她了,否则她不可能活到现在,可是,有些东西我现在还没能告诉你,也许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现在还不行。相信我,好吗?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已经伤害我了。”我摇头痛惜道,感觉脑子有些昏眩。
“不,我没有,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接近你,利用这件事走进你的生活,帮助你真正好起来。沁,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只有我能帮你重新站起来,明白吗?都怪那个死警察,如果他不出现,你就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你,一切都是你,你不但害了我,还害了墨年,你给我们吃药,你让我们产生幻觉,你还装神弄鬼,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单倪就像疯了一样冲我大声吼叫道:“你应该要感激我,是我救了你,是我每天让你服用药物,安定你的情绪,否则你早就疯掉了。你以为我故意给他吃药的吗?不,也许,也许我的确是想过要害他,但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你有病,你不能受剌激,你必须吃药,我用心良苦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可以错怪我?沁,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美国,重新开始,远离这些会令你恐惧的东西,我们离开,好不好?”
“你去自首吧!单倪。”我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知道是牛奶的缘故,慢慢地,我侧倒在床上,陷入黑暗。
单倪对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个字,不!不!不……
第二天一早,我被单倪叫醒,她已经重新给自己化上“面具”,神情自若地望着我,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我记得半夜里我醒过来两次,每次都在喝下东西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下,看样子单倪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不断喂我吃药。
她帮我洗好脸,又想喂我喝牛奶,我拒绝食用她递过来的任何东西,包括蛋糕。麻子和佩姨也帮忙劝我,磨了十多分钟,单倪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决定由着我去。我看见她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然后在麻子的帮助下,把我抱上一辆丰田汽车。
当我第一眼看见这辆银白色的汽车时,感到有些失望,我原本期待是辆出租车,这样呼救的可能性会高许多。实际上,单倪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她由始至终都在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我稍有动作就会上来阻止。
我被轻轻放在副驾位置,单倪与佩姨告别后,自己坐在了主驾上,我冷冷的注视着她,我的双手被他们绑缚在身前,身上扣着安全带,动弹不能。我能看出,单倪对那个叫佩姨的女人带有不舍之情,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可以冷血的谋杀养父母,这个时候却对一个外人表露出这种小女生的娇柔之态。在我看来,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比我好过多少。
车子驶出村口,平稳的开在车道上,单倪开得既快又稳,没有在市区兜太久,很快上至外环道。天边悬挂着白素的冬阳,天,依然是灰蒙蒙的,并不因为有了太阳而明亮多少。车道上来往的车辆越渐多了起来,或许是快速环道的关系,并没有塞车的现象发生,虽然我宁愿塞车。
我知道她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一路上的路标都注有飞机场三个字,她恐怕早就计划好了要走,把我带走。但让我不明白的是,她的神情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不安?她在害怕些什么?是因为教堂里的那个男人吗?还有太多的疑点没有解开,单倪这么匆忙的离开,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
单倪一边开车,一边不时望我两眼,然后絮絮叨叨地说话,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例如告诉我,我们要先去香港,再转机飞美国。又例如提起香港美食,一些趣事趣闻等等。她在那不停地说,可我没在听,一路上都想着怎么样才能逃跑,她的声音让我感觉很烦燥,干脆摆出一副呆滞的神情出来。
果然,当她看见我这副模样时,不再吱声了,带着更深的忧愁,把车子开得飞快。
我不知道车子开了多长时间,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想到对策,就已经远远就看见驶入飞机场正门的笔直大道,道路两旁的植被有些枯萎,在飒飒冷风中摇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晨的原故,感觉气氛有些冷清。
单倪明显把车速放慢下来,警觉地四下张望,就像电视里面那些做贼的一样。不知道她在找寻什么?警察?还是那个杀手?我不知道。这种做贼心虚的犯罪心理,我是无法理解的,能让这种人恐惧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们始入飞机场大门口前的停车坪,单倪下车,准备绕到后车厢去取轮椅。我紧盯着她,静待她再多走出几步后,就开始大声呼救,这是最糟糕的办法,却是目前的我唯一能想到的。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与人们预期的想左,单倪还没走出五步,就突然僵硬的定立在后车窗旁。
没过几秒钟,她脸色惨白地冲入驾驶座,一边发动车,一边紧盯着一辆白色QQ,很小很小的车子,在B省,这种车子满在街都是,我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就在这时,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那辆白色QQ很快也发动马达,紧跟在我们后面。单倪的速度很快,飞快,不要命似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玩命,后面那辆白色QQ同样紧咬不放,一灰一白,两辆车在宽阔的车道上追逐。
单倪紧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泛白,不时瞥几眼后视镜,感染了她的情绪,我也不时回头去看。可惜对方车子装了茶色前玻,我看不到他(她)的面目,甚至里是男是女,几个人都不清楚。会是墨年吗?我暗忖道,依旧频频回头……
“沁!”眼看那辆车子就要跟我们齐头并进,来到岔路口时,单倪突然急转方向盘,车子一个大摆尾,转入一条弯曲小路。“你听我说,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吗?”
我盯着她流血的下唇,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好选择不说话,又瞥了眼后面那辆车子,心时想到,会是墨年吗?
我们正在一条盘山路上行驶,后面那辆车又追了上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单倪居然将车速放慢,突然扭头望着我,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告别之意吧?
“啊……”
白色QQ出现在我的侧面,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透过玻璃,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我吃惊地张大嘴,眼睛圆瞪,是他,居然是他,虽然我们没有面对面接触过,但 我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单倪也在看他,从他的嘴型上,我们知道他在叫我们停车,她没有理会,在我的尖叫声中,突然右转方向盘,朝他冲撞过去。我感觉全身都在震荡,耳边传来尖锐的碰撞声,震耳欲聋,紧接着是哭嚎和尖叫……
白色QQ被逼退在后,前面又是个岔路口,单倪选择右转,往下山路驶去,后面的车子又追了上来,这回,他来到单倪的侧面。盘山路很小,当当容得下两辆车并排行驶,我甚至有种错觉,那辆QQ的一半正悬空在半山中,随时有冲下悬崖的危险。
“沁,好好看看我,把我刻在心里,好吗?”单倪突然伸手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我不解的望着她,脑子里像一团糨糊。她又开始帮我解开手上的绳子,继续说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就算是他(她)也不行,沁,最后再看我一眼,我是你的亲妹妹啊!沁,沁……”泪流满面的单倪,这是我脑海中有关她最后的记忆。
单倪一边喃喃着唤着我的名,猛然推开我身侧的车门,把我推了出去,车速虽然不快,可腾空的刹那,一种熟悉的恐惧感充斥着我的每一个感观。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嗡鸣,仿佛坠入另一个场景中。
“哇……哇……”婴儿在哇啦啦的哭泣,我被人猛的推倒,扑入一个女人的怀中……
就在我和单倪离开村子后的两个小时左右,墨年与专案小组成员也赶到村子,并且捉住了外号叫麻子的拾荒人和夏雪的保姆,这都亏了他在昆明要回来的地址。
他们在屋子里找到了还未来得及烧毁的衣服和发夹,如果昨天晚上,单倪不是贪恋夏静的记忆,也不会留下白裙,被警方掌握证据。事实上,墨年他们手上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多,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多。
他们在别墅里的指纹中,确证单倪和温蒂是同一个人,同时还化验出后车厢残留的血迹的确是属于池丽,并且在别墅中找到了池丽的指纹。根据小区住户的口供得知,池丽失踪的几天,别墅里一直都有声响传出,晚上也会亮灯,由于单倪一向深居简出,给人神出鬼没的感觉,因此没人在意。
墨年很清楚,当时单倪正住在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