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说的刘繇双眼放光,尤其是最后一句,直接说道刘繇那颗渴望在刘氏宗族中取得优势的心里去了,大喜道:“若是能平定青州黄巾匪类,闻达于诸侯,则予愿足矣。”
太史慈心中却在想:大名鼎鼎的刘关张只怕此时已快进驻青州了,看来你没有表现的机会了,你刘繇日后奉命离开扬州赶赴京城之日,就是我太史慈摆脱你之时。我可只答应你助你纵横青州而已,到那时可有大把的借口应付你,大不了大义压下,说自己“父母在,不远游”要照顾老母不就得了。
想到此处不由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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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天地一片寂静。
太史慈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母亲的面前,专心致志地看着母亲为自己补衣服。
母亲日渐苍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已经治好了母亲的哮喘病,这时代枇杷还是很好找的。
自己还记得母亲当时很平静的吃药,而第二天却发现自己的哮喘有了好转的趋势时那种惊喜的表情。
多了两千多年的知识就是好,想到出神处,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
“慈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不去早点睡?明天还要随刘繇大人上路呢!”
母亲慢慢地说。
“母亲,孩儿不困,孩儿还想和母亲说说话。”太史慈的心头涌出了阵阵依依不舍之情。
母亲抬起头来看了太史慈一眼,满是慈爱,仿佛看穿了太史慈的内心。
那是一双多么明亮和睿智的眼睛啊!仿佛看尽了人世沧桑。“慈儿,多大了,还在为娘面前撒娇?哪里还有领兵打仗的将军的模样。”
太史慈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道:“你的儿子在刘繇大人那儿还做不了将军,何来失仪之说?”
母亲愕然,看向太史慈道:“此话若是在外人听来,定会认为你狂妄贪心。不念恩情,可是为娘知道,我的慈儿不会是此等忘恩负义之辈,想必是心中另有打算。”
太史慈心中一震,不由再一次的赞叹起自己的母亲来了,就是这一分观人入微的功夫就是比起那些枭雄来也不遑多让吧?!
母亲又道:“慈儿,其实这一年来,你的变化很大,几乎让为娘都认不出你了。”看到太史慈欲言又止的样子,母亲微笑道:“慈儿原本就是十分出色的孩子,而这一年来更是变得深沉干练,假以时日,我儿必非池中之物。”
太史慈还能说什么?
母亲又说道:“对于刘繇大人,我看慈儿似乎另有一番评论,我这做娘的原也是不该问的,不过慈儿你要记住,不论刘繇大人出于何种目的,他对黄县百姓和我们太史家有恩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恩是不能不报的!你明白吗!”说到最后自有一番不可抗拒气势从这位慈祥的母亲的身上散发出来。
太史慈一震,只觉有些羞愧,虽然自己不会和刘繇搅不清楚,可是人家的恩情你报了吗?如果今日破城,你将置母亲于何地?一时间,太史慈汗流浃背。
母亲看着脸色微变的太史慈,一丝欣慰涌上心头。
“孩儿明白了。”太史慈叩首道。
“慈儿,你先去睡吧!”母亲再一次催促,太史慈只得应是,回房去了。
一时间只有母亲的小屋依旧明亮。
只是当母亲缝补完衣服,拿着油灯去太史慈的房间给太史慈盖被时,发现在桌子上有一张昏黄的纸,寥寥几行,拿起一看,却原来是一首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一霎时,母亲泪洒衣襟,口不能言……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四章 神威(上)
身后远远的几里处一万多刘家子弟兵,想必正在缓缓蜿蜒迤逦而行。太史慈一眼就看穿了刘繇缓慢行军,只待其他县城的军队和豪强地主与黄巾军拼杀得两败俱伤、坐收渔人之利的企图。
其实明明昨天就可以上路,这刘繇却左拖右拖,非要等到陈横回来才上路。
两天前那场大战黄县守军的惨重伤亡,而刘繇的军队却不见多大伤亡就更能说明这个问题。
想想黄县,此时已经远得看不见踪影,可是母亲倚立在门口的的样子却还在心头萦绕不去。
太史慈收回回望的目光,收拾心情,行军路上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敌袭,自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尤其是自己现在担负的这份责任危险而且重大。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古代战争无不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金戈铁马,鼓角筝鸣,几个谋士在谈笑风生间即可睥睨群雄,就连战场上的鲜血都觉得如玫瑰般美丽,也无从真正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酷。
不过到了古代真正的战争中,才知道一场作战下来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单就自己现在所担当的斥候,太史慈就决不敢小看,这职位更像是后世的侦察雷达,关系着全军的安危。
或许自己有万人敌的本领,可以在百万军中来去如呼吸般简单,可是一场战争的胜利决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说未算胜先算败,双方的实力对比有很大的程度取决于间谍的事先透漏和斥候的临时观察。
如果说间谍的作用是报告敌方军队的总体情况的话,比如:出兵的多少,主要的将领,随军的谋士,准备的粮草等,那么斥候则更具专业性,首先就是精湛的骑术,否则就是侦查到了敌情都没命回去报信,其次就是要有较强的单兵格斗能力和较为出色的弓箭技术,因为有时会发生双方斥候突然相遇的的可能性,在这一点上太史慈反而不担心。再次就是对地理的熟悉,这刻保证斥候可以更好更安全的观察敌情。
但是作为斥候最为重要的却是丰富的观察经验:远处的炊烟,林中的惊鸟,飞扬的尘土,马蹄在干湿质地不同的地面上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痕迹,凡此种种无不会透漏出敌人的信息。
与此同时头脑要十分冷静,因为出色的敌人同样会利用假象去误导对方斥候的判断,比如在春秋战国时代著名的兵法大家孙膑,便使用了“减灶”之法,致使当时的庞涓钻入圈套之中,其中斥候的观察不利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三国后期一代奇才卧龙孔明反其意而用之曾用“增灶”之法算计过司马懿,至于收服南蛮王孟获时用到的诱敌深入更是利用了对方的斥候的笨拙。
由此可见一个优秀的斥候对敌人的观察的准确而又全面的重要性了。
太史慈在军中本无军功,更也就谈不上威望,本身又非刘姓世家的人,他完全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轻视,对此太史慈完全付之一笑,要是没有这点度量,焉能成大事?更何况太史慈是一个敢于面对现实和正视自己的人,自己的优势他从不怀疑,自己的不足他也从不否认,这是他在二十一世纪当军人第一天就有教官告诉他们的信条:失败,没有理由。自己做得不够好而已!
不过最令太史慈疑惑的是出发前刘繇也没有告诉他到底应该干什么。就算是把自己当成是贴身的侍卫,或者是马前卒,也自应该有一番嘱托。更何况他刘繇既然想真心收服太史慈就应当有相应的打算,而非现在这样对自己放任自流。
因此,他主动向刘繇请求自己去当斥候,身为军人的他,自然知道现代战争与古代战争的区别,当让更知道自己需要恶补哪方面的知识,虽然要争夺天下并不仅仅只能通过战争这一种手段,但战争毕竟是必不可少的主要手段之一。
当然更主要的是看看刘繇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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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当时张英在旁看在眼里,表面虽不言语,心中却不由一赞,不由收起了一二分轻视之心。原本并没有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不过现在见他能迅速摆正心态,明确自己在军中的位置,不由对他大为改观,先不管太史慈有多少作战经验,至少现在的太史慈表现得像个合格的军人。
更让张英看重的是太史慈的眼光,斥候,确实是能让一个军人迅速成长起来的方法,而且太史慈本来就是奏曹,对青州的地形更是十分的了解,如此学习成长的岂非更快?
不过那个鲁莽的陈橫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咧着大嘴笑道:“小子,你还行!”
太史慈一笑,但他却更加在意的是刘繇听到自己请求时的奇怪的反应,虽然只是在眼中一闪即逝,可还是叫太史慈把握到了。
怎么说呢?……那应该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
太史慈刹那间把握到了刘繇的心理,不由心中暗叹,这个刘繇还真像袁绍,看出自己是人才,可却不知道怎么用,也许如果自己不提出请求的话,这个刘繇大概会一直留他在身边吧?
其实用人谨慎并非是坏事,但刘繇不懂得用人谨慎的前提是知人善任,而对一个人的了解是通过一个人的实践能力作出判断的,不管此人是否称职,先安排个事给他做,然后看效果,能则留,超则升,庸则降,如是而已,而不应该把人当成简单的摆设。可是自行军以来,刘繇始终拿不准太史慈到底应该从何做起,只是简单的一句随我左右。
这不仅让太史慈怀疑刘繇是怎么发现张英和陈横的,又或者说刘繇又怎么知道这两个人就可堪重任呢?
但真正让太史慈注意到的却是那个在刘繇身边沉默寡言的年轻人,看其打扮应当是功曹。
不过刘繇等人似乎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太史慈却感觉到了那年轻人的不同寻常处。此人身量高颀,虽然年纪尚轻,而且外貌文秀俊俏,给人一种书卷气的感觉,但其前额丰隆宽广,相格清奇,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的光芒,予人天赋才智的好印象。正是此子在听到自己的请求时双目爆出常人少有的神采,而且仔细地打量他。
可惜当时急着出发,没有来得及询问这年轻人的名字。
一路上,太史慈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历史上刘繇军中哪个人与此人相符。原本想向那三名斥候询问,可是一看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再想想他们出发时看见自己的白马上有双边马镫时的嘲弄表情,心知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的,索性不问。
想想也是,军中本来就最重资历,自己现在在别人的眼里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吧?虽说有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单枪匹马杀回黄县的事迹,但此时刘繇军中已经因为昨日的大胜把黄巾军看成是土鸡木狗一样不堪一击,自己的本事自是不被人放在眼里。
不过自己绝不会放过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如此人物居然被刘繇不放在心上,哪会真心跟从刘繇?必已萌生去意,说不定就是一位大才。反正亦是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
同时亦为刘繇暗叹:如此鼠目寸光,难怪日后刘繇败得如此凄惨!
太史慈猛一摆头,甩开这个念头,紧跟前面三位他心目中的斥候前辈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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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观面沉似水,坐在马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不远处的帷县县城的城墙,地面有无数的尸体,空气中到处是血腥的味道。吴敦、尹礼在后面不敢说话。
“臭娘们儿,敢咬老子!找死!”不用回头孙观也知道是昌稀那个色鬼。若换了往日,孙观或许会笑骂两句,可是此时已没了心情。
天杀的贼官兵,缩在帷县城里不出来。只会躲在城墙后面放弓箭。可是自己却偏偏拿这些弓箭手没有办法。
两天前,自己的大军曾经围困过曲成,那曲成的县令好大喜功,不自量力出城与己方交战,被昌稀一刀劈于马下,眼看曲成唾手可得,岂知曲成内自发起来抵抗的百姓紧闭城门,而且其中指挥调度之人颇有些本领,让自己无可奈何。
不过据臧霸讲,曲成民风本就彪悍,几乎家家都有习武之人,自是不好对付,无奈下,自己才转攻帏县,岂料帏县根本不与之战,让自己有力无处使。
“啊——!”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
一旁的臧霸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去,却见已下了马的昌稀骂骂咧咧,用袖子擦着满脸的血。而刚才那个被昌稀抱在怀里的少妇现在已身首异处,华丽的衣衫早已被撕破,丰满的胸膛在空气中暴露着。
“他娘的。” 昌稀蹲下身去,眯着眼睛用手去捏了捏那妇人两只肥大的Ru房,“这大户人家的娘们就是长得好,肉多。奶奶的,老子今晚开荤。”说罢用手中的刀开始切割这妇人的Ru房,然后就是胳膊、屁股和大腿上的肉。
周围的黄巾士兵熟视无睹,还有几个人死盯着那些肉,不住的咽口水。
臧霸暗叹一声,不再去看,还能说什么呢?吃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