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史慈和你一样有眼无珠吗?就你那样子,化成漫天的飞灰,我都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袁谭气得冷哼一声道:“本公子没有你那种闲情逸致,居然还在那里化妆拌别人,简直有失身份!亏你还好意思说!”
太史慈傲然一笑道:“‘兵者,诡道也’,袁谭你莫要跟我讲什么身份地位,上了战场,大家的命就只有一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什么手段不能使用?怪只怪你太笨,哈,以阁下的智商来看,实在不应该上战场,倒应该回到家中让你娘老子教你刺绣做女工来得安全。”
不待袁谭反唇相讥,太史慈手中银枪一摆,身后的青州军发出轰天的叫声:“袁谭袁谭,有来无还!”极尽奚落之能事。
袁谭愤愤然,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乃是自取其辱,吩咐手下众将发动冲锋。众将轰然领命,各回本部,催促军马,一齐向前。
颜良领着一直未曾加入到攻城战中的一万骑兵,文丑则带领两万步兵紧随其后,结成三座锥形之阵向太史慈方向缓缓而来。
徐盛看着袁谭的军队移动,不由得笑出声来道:“袁谭欺我乎?竟然想要凭借人多势众直接撞阵吗?哼,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袁谭军方面大发一声,三座锥形之阵集体发动冲锋,后面袁谭带领剩余部队亦是麾军大进,显然想在第一轮便冲垮青州军。
太史慈冷哼一声,亲自带领青州四千重骑兵撞阵,高顺以六花阵的方式两者六千轻骑兵紧随其后,武安国率领重步兵,杜远率领钩镰枪兵,徐盛率领斩马刀兵、龙星率领强弩兵配合着两只骑兵队伍,向袁谭的军队冲去。
高顺的轻骑兵首当其中,从太史慈重骑兵的两翼超速而出,六千轻骑兵宛若六条蛟龙交替盘旋在战场上,纯以神臂弓向袁谭颜良的骑兵部队射击,颜良没有想到神臂弓的射程超远,措手不及下,被射了个人仰马翻,文丑见颜良的进攻受阻,连忙挥动两翼向高顺的六千轻骑兵夹击,不料龙星的强弩兵已经轻捷地跃到了前方,以快速地射击方式向文丑两翼的的步兵射去,文丑何曾见过这等威力极强,速度极快地弩箭进攻方式?一面用手中兵器挡开向自己激射而来的弩箭,一面命令盾牌手挡在前方,掩护己方从后面上来的弓箭手与之对射。
龙星心中冷笑:你的盾牌可能挡得住青州的强弓吗?那就用鲜血是事实来证明吧!在强弩兵高吼的“风——!”声中,一支支特制的弩箭划破他所在的空间,带着高速时特有的微小屈变,尖锐地向袁谭的盾牌手疾射而去,那钢制的锋锐如同刀切豆腐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袁谭士兵手中的盾牌,再深深地射入了那些士兵的身体,那些盾牌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不可抵御的弩箭尾巴处带着一刀乌黑的光亮,好似夜空中的璀璨彗星,射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却无能为力去阻止,只是感到一阵像针扎一样的疼痛从伤口处像黄河决口一般不可阻挡的传播蔓延开来。
盾牌手出乎意料地大量伤亡害惨了后面的弓箭手,青州兵强劲的弩箭把许多盾牌手的身体带得向后直飞,登时把后面的弓箭手弄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别说向前射箭杀伤敌人了,就是想要保持一个弓箭手应有基本姿势都做不到,在手忙脚乱中,无数的弓箭手步盾牌手的后尘,被青州军的强劲弩箭射中面门、眼睛、喉咙、胸膛、小腹,鲜血迸溅处,袁谭军的弓箭手全线崩溃,在心胆俱寒下,弓箭手纷纷后撤,任凭文丑怎样指挥调动都不听使唤,文丑怒吼中用长矛连连挑杀几个正欲逃走的士兵,这才勉强遏制住得溃败的势头,可是这些弓箭手的军心士气完全丧失,即便是站在那里也是全无准头,甚至连拉开弓弦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更有甚者,颤抖得连拿一支箭都会掉在地上。
大地一阵震撼传来,青州军中体格最壮硕的重骑兵咆哮着冲了上来,左手盾牌,右手长枪,在每一排的小将校的口令下,不断地向前有规律地踏出,前一排才刚刚执行“推盾!刺枪!收!”的三步攻击,下一排的重步兵就已经挺身而上,“推盾!刺枪!收!”……
此时太史慈的重骑兵已经和颜良方寸大乱的骑兵队伍像两股潮水一般碰撞上,由于青州轻骑兵刚才的一阵骚扰射击,颜良的骑兵早已经失去了机动能力,和冲击力正处于巅峰的青州重骑兵根本没有办法相比,此刻面对上挑出任何一个都有将领级别本领的青州重骑兵无疑是自寻死路,在前排的骑士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青州骑兵的冲击,被青州骑兵的钢质的长枪和高大的骏马直接撞击得连人带马横飞出去,一时间都是骑士和马匹骨骼碎裂的声音,青州军的冲刺技巧无疑十分的高明,就连颜良应付起来都十分的吃力,不过他终是武功高超的强者,不但抵挡住了面前两名骑士的长枪冲击,还顺势劈飞了其中的一人,可是却无法再抵御住后面的青州重骑兵的冲击,雄躯不断地被后面的青州骑士的冲击震得在马上东倒西歪,双臂更是前所未有的开始酸麻,胯下的战马更是嘶鸣连连,口吐白沫,若非此马神骏之极,只怕早已倒毙。
青州重骑兵的脚步终于减缓下来,可是后面跟上的钩镰枪兵却同样令人头痛,他们的目标已有一个,那就是战马的前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前探、后钩、左削、右砍,登时,颜良的骑兵倒了大霉,被这些阴险的钩镰枪兵连连放倒,再被后面一拥而上的斩马刀兵乱刃分尸,剁成了肉酱,颜良这里才因为后继的骑兵已经涌上而压力大减得稍微喘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战无不胜的部下居然就像是到人家那里送死,一时间双目尽赤,才要催马上前,却见眼前光芒大盛,一阵如同暴雨梨花般的攻击向自己袭来,心中一凛,抬起手中刀,狂吼一声,一刀劈向眼前这如梦如幻得不似人家所有的攻击,血光迸溅,自己与敌人擦身而过,颜良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一阵火辣的剧痛,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才只一招,他就知道来人一定是青州战神太史慈!只有他才会有此本事。
果然,耳边传来太史慈淡淡的声音道:“若是颜良将军还可接我五枪,我今日便放将军离开,否则,明年的今日,我只好到将军的墓前陪地下有知的将军喝酒谈心了。看枪!”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强大自信,说得颜良一阵心寒,还来得及答话时,太史慈的银枪鲜花般蓦地盛开,颜良马上觉得自己变成了在百花园中驻足流连观赏、颠倒迷离的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路友人,身前身后全是点点银光,这才明白当日太史慈对他早已经手下留情,此刻一见太史慈这华丽与强悍并存的绝世枪法,立时呼吸为之停顿,心中知道自己就是在体力充沛的情况下都绝非太史慈的对手,更别说自己刚才为了抵御青州重骑兵的沉重冲击,体力早已经消耗了大半,此时更是无法与太史慈相抗衡,可惜现在悔之晚矣,只好奋起被消耗过半的体力和太史慈拼死决斗,希望可以撑过五招,更发出狠劲,若是不能幸免,便在临死前可以给太史慈一个重创。
太史慈手中银枪那点点银光形成了一个光幕,把颜良完全的罩在其中,外人根本没有办法看见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颜良一旦被缠住,袁谭的骑兵登时群龙无首,要知这时代的军队基层将领的作用并不像后世现代军队那么明显,所以主将一旦无法指挥军队,这支军队马上就会大乱,甚至直接出现溃逃的局面,虽然颜良平时治军甚严,再此时不会有逃兵出现,但这支无人指挥的骑兵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青州的重骑兵、钩镰枪兵、斩马刀兵轮番攻上,颜良的骑兵队伍死伤无数,死去的骑士留下的受精战马四散奔逃,更是把从后方正在赶来的袁谭本部军队冲击的七零八落,一万骑兵,转瞬间就被太史慈的青州军消灭了大半,只剩下三千多人苦苦在那里支撑,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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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却是文丑,此时的他已经无力阻止他的士兵逃跑,虽然连连斩杀逃兵,可是却有更多的人开始四散逃走,弄得他怒气冲天,再斩杀几人后,却发现自己突然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身前身后没有一个己方的士兵,己方的士卒早就因为文丑的暴怒和斩杀离得文丑远远的,文丑回头看看,后面袁谭带领的士兵还有二百多步远才会赶至自己的身边。再转过头来时,早就已经被各式的青州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你就是文丑?”一把雄壮之极的粗矿男声传了过来,文丑循声望去,却见一名身材比一般深结实得多的大汉骑马立在自己的右侧,看他的服饰铠甲就可知道此人在青州军中官职不小,心中敌忾之心大起,不由得红着双眼问道:“你是何人?文丑刀下不斩无名下将!
“某乃青州大将武安国,向文丑将军讨教几招!”言罢,武安国一摆手中的诡异兵器流星锤,惊涛骇浪般向文丑攻来,文丑冷哼一声,手中长矛电闪,和武安国战到一处。一时间,两员力量巨大的悍将开始了马上的“砸铁”运动,一时间周围都是些震耳欲聋地武器轰鸣声,震得人心浮气躁,虽然武安国并非文丑的对手,但是本领也是不弱,和文丑相差并不太多,又站了武器上的便宜,一时间倒也不落下风。
几个回合过后,武安国的头盔被文丑一矛挑下,幸好武安国躲闪得快,否则早就命丧当场,不过那披头散发的样子亦是狼狈不堪,武安国立定战马,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恭声道:“文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河北名将之首,小将心服口服甘拜下风,不是你的对手。”
文丑被武安国说得一愣,不过心里却舒服之极,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却听见身边一声大吼“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身上就传来了无数的剧痛,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插满了青州那种特制的锋利弩箭,浑身上下足足有四十多支弩箭,自己的战马更早已经被射成了刺猬,战马轰然倒地,文丑亦被带倒,身上的鲜血沾满了灰尘,他的双腿早已经和战马被青州的弩箭钉在了一起。
“为什么?”文丑口中吐着血沫。看向武安国,低低的问道,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何武安国认输后,为何青州军会马上用弩箭攻击他。
武安国叹息一声道:“文丑将军,我的确输了,但那仅仅是我武安国个人的事情,与这场战争无关,战争还未结束,更何况……”
“更何况,这些强弩兵并非听他的调遣,指挥他们的是我龙星!”龙星此时已经策马来至文丑的身边,冰冷的声音中没有半点的感情。
文丑大吼一声,带着无限的悔恨和对这世界的眷恋吐血身亡,河北一代名将居然是死在小兵的弓弩之下,实在是造化弄人,不可揣度。
龙星看向眼中带着兔死狐悲色彩的武安国道:“武大哥说得好,战争还未结束,主上正等着我们呢!”一句话惊醒了武安国,后者轻轻点头,深吸一口气,再看了一眼文丑的尸体,对身后的士兵轻声道:“将文丑将军的尸体收敛起来,战后厚葬,不可使之曝尸荒野。”言罢不在抬起头来,望向前方,迅速收拾心情,一挥手中的流星锤,暴喝道:“跟我来!”龙星和其他士兵被其感染,气势如虹的响应着……
此时,颜良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太史慈的狂风暴雨式的攻击下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般岌岌可危,他的命运随着他的身体在太史慈银枪的百般调弄下来回上下的起伏跌宕,豆大的汗珠早已经遍布了全身,弄得他的盔甲和衣服以及身体完全得不协调起来,就连要抬起刀来都已经没有了应有的姿势,不像是三国的河北名将,倒像是颤颤微微地瞎老太太拄着拐仗在黑夜里过被暴雨打湿了的无比湿化的独木桥。
才只三招,颜良却觉得好像是一辈子那么长,无论破解太史慈的那一招,颜良都是耗尽全身的精力,那“雨横风狂”的沛然莫可抵御,那“游龙遍地”的无孔不入,令颜良深深地震撼,这难道就是青州战神太史慈的真实事例吗?蓦地,颜良似乎听见了一声吼叫,那似乎是自己的义弟文丑的惨叫声,好像已经遭受到了什么不测,不由得更加疑神疑鬼起来,太史慈的声音此时在耳边响起:“真可惜,我居然没有机会和你的义弟文丑交手了,也罢,我这就送你下去,陪你的义弟去见阎王爷他老人家,免得他自己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时候太过寂寞。”
颜良虽然不知道太史慈这后世人嘴里的什么奈何桥和孟婆汤,但是他却听懂了太史慈带着讽刺的话语中自己的义弟文丑已经命丧当场的意思,更加心慌意乱起来,太史慈那轻蔑的笑声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