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波普和中国人的行动的确是十分可疑的。他们交谈了几句后,立即分开,波普边走边环视附近的情况。矮个子中国人离他十公尺,慢慢走着,同样不停地环视着附近情况。
他们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上自动传送梯,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急忙跳上自动传送梯,在后面跟踪着。
不久,波普从自动传送梯走下来,站在电梯的前面。电梯门口站着三个港水船的船员,矮个子中国人也从自动传送梯走下来,把金币放进一个自动新闻速报机内.脸贴在小窗上,开始看新闻。
这时候,又有两个穿红制服的潜水准尉走到陈列橱窗前。他们是刚才进人基地的潜水练习船“蒙力克”号的船员,那几个练习船的准尉一边看着那些陈列品,一边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来。
我站在他们旁边,装出看陈列品的样子,由于制服相同,很不容易被熟人认出,
更难得的是,陈列馆舶玻璃代替了镜子,把波普和中国人的身影反射出来。
电梯来了,波普和三个船员一起进入电梯,往楼下去了。接着,矮个子中国人离开自动新闻建报机,站到电梯门口等下一班电梯。我也和两个准尉一起走到电梯门口。电梯来了,中国人首先进去,接着是两个准尉,最后是我,跟着,电梯门在我背后自动关上。
电梯下到最底层,门开了,我赶紧走出电梯,寻找波普,波普早已不知去向。我跟在那个中国人的后面,两个人在市内足足转了好几个钟头。
这是一次滑稽的跟踪。因为中国人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在跟踪着他,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很快就到波普去K站执勤的钟点了。如果波普按津矢中尉的命令,从一下电梯就赶回基地,时间是来得及的。但是,我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一无法解决:为什么波普要私自外出?他和我现在跟踪着的这个又矮又老的中固人有什么关系?
突然,整个海底城市卡拉喀托传出了令人心脾惧裂的响声。
我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而且越来越厉害。“海底地震!”
波普的预报完全正确!我听到人们的惊叫。接着,我看见那中国人急急忙忙地向我走来。
从棚架上跌下一大块锯齿状的东西,我想躲开,但是,已经迟了,我被弹出两公尺远,跟前一阵发黑。
第八章应股市涨落的地震
我耳朵嗡嗡直响,挣扎着起来,不知是谁抱起我的头。我睁开眼,看见那个中国人满是皱纹的脸。他确认我巳清醒时,又温和地把我的头放在地上。
我一边惑受着身体伤痛,一边再一次试着挣扎起身,这时,中国人已经无影无踪了。海底舰队的卫生员赶过来问道:“没有受伤吧?”
卫生员正要检查我身体,忽然广播器里传出紧张的声音:“地震警报!地震警报!所有的安垒壁、安全门、安全铁闸全都关闭,全市戒严!”
“不要紧的。”卫生员说遵,从我身边站了起来,去寻找其他的受伤者。
大约过了一阵,广播器又一次播音:“没有危险。海底城市只受到轻微的损害。只有二、三个人受轻伤,所有的安全装置括动正常。在警报解除前,大家请留在屋里!重复一次,警报解除前,大家务必留在屋里!一般市民禁止道路通行。”
两个钟头后,警报终于解除。但我的外出时间已经不多,不能再去追寻那中国人了。
不过,这一次的地震却让人感到意外,因为,除了波普·埃斯柯之外,准也没有预测到。
我满腹孤疑地回到基地宿舍。我想见波普。
我原来准备等波普从K站回来后睡觉,但由于头痛,加上市内转了半天,十分疲劳,不知不觉睡着了。
唾醒时.看到波普的床依然空着。其实,波普在我睡觉时回来过,睡了一会儿,在我醒来之前,又出去了。
哈雷坐在对面的床上,十分奇怪地望着我。
哈雷吃吃地窃笑起来,说道:”给我情报哟,吉姆。你和你伯父都把我们给骗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独自一个去饭堂。
吃完饭回到宿舍.波普已先回来,哈雷正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波普。
我不想在哈雷面前问波普有关中国人的事,只说了一句:“波普,你回来就好啦!”
“吉姆,我的事情用不着体操心。“波普小声地说。
“我怎能不操心昵?假如津矢中尉发觉你私自外出,他会怎么样呢?”
哈雷再次质问若有的所失的波普:“你怎样得到昨夜地震的情报?快讲给我听!”
“没什么情报,我把观测机械显示的数据和预测地震学原理结合一起,至于地震是否会如我预测的那样发生,我自己也完全没有信心。”波普固执地说。
“但是,没那么巧合吧?算啦,姑且信你一次,不过,吉姆……”
哈雷转过头来向着我,继续说道:“昨夜地震之后.我和父亲谈起有关这次的地震预测。父亲说,假如能够正确预测这次地震,就可能赚到数以百万计的美元了……”
“这个我明白。不过,就赚钱方面说,假如有人得到正确地震预测情报而又操纵股票的话,就能够赚大钱。事实上,父亲说昨夜的地震已经使人赚了大钱,”哈雷窃笑起来,指着我说:“你想明白的活,可问古姆,叫他讲讲他伯父的事。”
我愈来愈糊涂了,为慎重起见,我决定问个清楚。
“是我伯父斯图特亚·伊甸的事吗?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你们难道是说我伯父在过个海底城市吗?”
“我不知道你伯父在哪里。不过,从我父亲那儿得到一些有关你伯父的情报。实际上,昨天,你伯父的代理人在服票交易所大量抛售股票。这是因为你伯父知道今天股票大降价,也就是说他掌握了昨夜地震的情报。对于体伯父来说,这次地震是价值百万元的地震呢。”
但是,伯父会利用灾害来赚钱吗?这种事简直使人难置信。
“告诉我,吉姆,你的伯父在哪里?在海底城市卡拉喀托吗?”
哈雷纠缠不休追问,我只能尽自已所知回答;“应该是在海底城市马里尼亚……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哈利士军士进到宿舍直截了当地说:“伊甸准尉,津矢中尉命令你八点整到K站。我看了看表,马上就要到八点了。”
“快跑吧!”哈利士军士大声说。不过,我没有立即走出宿舍,津矢中尉叫我去做什么呢?从老军士被海风吹得黑红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
哈利士军士把视线转移到波普身上:“昨天,你的外出证失踪了,对这点,你打算怎样解释?”
“可我的外出证已经找到……”
“是找到了。不过,外出证失踪的时间你在哪里?你拿了外出证使用,然后把它放回,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无论哈利士军士怎样严厉地逼问,波普都毫无惧色,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我倒想看看波普为摆脱这个场面怎样说谎。
“快点士吧,吉姆,时间娃珂i等人的!”
被哈利士军士一吆喝,我急忙往K站赶。
在海底地下三千公尺的地震观测所里.津矢中尉面对着墙壁上的地图,口中不停地发着牢骚。不久,他发觉我来到,转身来对我说;“你在昨夜的地震中受了伤吧?”
“没什么,一点点擦伤。“
“那就好。”津矢中尉点点头说。
津矢中尉仰望着顶棚说:“海底城市卡拉喀托算是幸运的了。如果发生像海底城市南西诸岛邢样的地震的话……”他摇着头说:“你没能预测到昨晚的地震,我也没能预测到。但,波普·埃斯柯却预测到了。”
“是的”。
“你很了解波普·埃斯柯这个人吗?”
“对,他是我潜水军官学校的好朋友,”
“那么,你认为波普是怎样预测到昨晚的地震的呢?J’
“不知道。”我回答。
忽然间,津矢中尉又转变了话题!“你认识耶稣教会的地震学家,泰罗神父吗?”
“在潜水军官学校见过面。”
“那么,泰罗神父对这一带最近要发生一连串地震的说法你知道吗?”
“嗯,嗯,不过……”我结结巴巴地说,
“泰罗神父认为这一连串的地震是人工搞的。那个人……大概为了得到股票交易的利益而干!关于这一点,你怎么看?”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有那样的事!”
津矢中尉点点头道:“不过假如有人有意要干的话,是口】U办到的。正如泰罗神父所说,你的伯父很可疑。当然,我相信你对我们海底舰队的忠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高兴,我都可以给你特别的外出许可证,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可以回去了!”
怎么回事!
我心烦意乱地走回宿舍。
在宿舍里我不能不想起波普交给中国人类似地探测器的东西;也不能不相信哈雷说的有关伯父代理人的事,以及泰罗神父所说伯父遇难的话。
不过,伯父是我唯一的亲人,波普是我生死与共自勺朋友,假如怀疑这两个人,我也就完了。
我决定不要津矢中尉发的特别外出许可证,不再扮演密探的角色。我一定要等波普给我满意的解释。
在宿舍里,哈雷和波普在检查装备,我也打开自己的铁柜。我故意把伯父的相片散落在地上.哈雷捡起来看着签名。
这时候,波普无意中唠叨了句:也许在这个海底城市……”
“你说什么?”我不由得看着波普说。
“不,其实我是说……”波普赶忙辨解道:“我好像见过斯图亚特·伊甸先生。大概是别人,只是相貌相似……”
不过,我清楚地感觉到波普是在隐瞒着他了解的伯父的事。
于是,我改变主意,走去向津矢中尉要求特别的外出许可证。
第九章失踪者现形
我戴正军帽,走进本恩·丹梭普的办公室。
在接待处,一个金发女郎对我置之不理。
这是个多么令人讨厌的接待员啊!我真想转身就走,(奇qIsuu。cOm書)但又不想失去这唯一的线索。
如果伯父真在这座海底城市,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我只有来见本恩·丹梭普了。本恩对儿子哈雷谈过有关伯父的传言,我想追究传言出处。
接待的女郎放下对讲机,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说:“请,伊甸先生,社长在A楼。”
我乘小型电梯上到A楼。本恩·丹梭普已在那里等着。
“吉姆·伊甸君,欢迎你来!你的事我从哈雷那里听到很多。而且,我很早就认识你的伯父,”
我从来就没有把本愚当作伯父的朋友,相反,认为他是“敌人”。不过.现在本恩却是我追查伯父下落的唯一线索。
本恩带我走进一间宽大的隔音设备的客厅。
“吉姆,你想做什么呢?我能帮你干些什么吗?”
“我在找伯父,想请你帮忙。”我直截了当地说。
本恩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你不知道伯父在哪里?”
“是的,听说在这座海底城市。我想你知道伯父在什么地方。”
“你伯父自从在潜水车遇难之后,听说是失踪了。从前,你伯父为了在海里面住的人经常无计划地冒险,一意孤行;我曾几次忠告他‘不要干那种傻事’.他后来总算聪明起来。”本恩说。
“丹梭普先生,我来找伯父,你可以帮忙吗?”
本恩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
不久,本思放下电话,皱着眉说:“总算搞清楚你伯父代理人的住所,是第七区八十八号。我因为有事,先走了。”说完,本恩匆匆地走出房间。
本恩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谈?我百思不得其解,乘着电梯下到四楼。
我绕过车辆,走到八十八号;进人大门,迎面是向上伸展的黑暗楼梯。我登上楼梯,走进仓库上面的走廊,那里并排着好几间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子,正在用油漆在金属门上写字。
……伊甸企业。
我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和那男子搭讪起来:“斯图亚特·伊甸先生在吗?”
那男子回过头来,似相当吃惊,手中的油漆罐差点掉下,接着他突然大喊道:“吉姆!你不是吉姆吗?”
他是基特安·巴古!
“基特安!”我激动地握紧他的手,凝视着那黑色的脸。
基特安·巴古是个黑人,是伯父的亲密朋友和忠实的助手。这时,在他沾着绿色油漆的黑色脸上,绽开了笑容,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
“但是……伯父怎么样?”我问道。
基特安停住脚,表情严肃地说:“我知道你准会问这件事。吉姆,伯父的健康相当差。不过,也不是说最有希望。事实上,设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击败斯图亚特·伊甸的!”
我也相信他的话,不过,我想起了泰罗神父的话,于是说:“基特安,我听说伯父的潜水车在印度洋遇难,是真的吗?”
由于这个质问,基特安的睑越发严肃起来。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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