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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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奇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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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更多人分享我的经历是件很有趣的事。”考顿把头转向右边说,“我想向您介绍……”

“另一位名人。”温盖特边和范妮莎握手边说,“现如今,只要进超市买东西的人,就不可能看不见你做封面的杂志,佩雷兹女士。”

“但我怎么也想象不到您也会去超市。”范妮莎说。

“你也许会惊奇地发现,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温盖特回敬给范妮莎一个同样迷人的笑容,“你是古巴人吗?”

“我的父母在古巴出生,我是在迈阿密杰克逊纪念医院出生的美国人。”范妮莎扬着下巴说。

考顿心里一紧,温盖特的话正说到范妮莎的痛处。范妮莎虽然为自己的古巴血统备感骄傲,但她只希望别人把她看成美国人。

“这么说,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佛罗里达人,我们真是有缘。”温盖特说。

从温盖特身边走过之前,考顿说:“我能约您做个专访吗,温盖特先生?”

“那是我天大的荣幸。”他回答道,“给我打电话吧。”

随后,他像看电视换台一样,开始接见队伍中的下一位:“今晚过得还开心吧?”

他的助理示意考顿和范妮莎继续向前走。

“他很迷人。”范妮莎说。

“不过是个政客。”考顿说。秘密花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大为光火呢?她算不算抓到了他那隐藏在完美外衣下的把柄呢?“我们该出去找找乐子了吧?”范妮莎撒着娇问考顿。

“我都等不及了。”

第十四章女祭司

雷鸣般的贝斯声像重拳一样敲打着考顿的胸口,狂闪的彩灯不断变换着颜色,她被淹没在一片由劲舞、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和狂烈的拉丁舞曲构成的海洋里。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她和范妮莎沿着迈阿密小哈瓦纳区的第八街喝通关,酒吧换了一家又一家。每条街、每道小巷、每个房问、每个旮旯都挤满了来迈阿密梦幻盛典上狂欢的人。因为喝了太多外国烈酒。考顿现在感到头晕目眩,双腿发软。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像玻璃纸一样粘在身上。她感觉脚下像踩着棉花,需要马上呼吸点新鲜空气,再上个洗手间。

她拽着范妮莎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喊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范妮莎冲她点了点头,便继续跳舞。

考顿走到迪吧后部,发现洗手间门口排起了长龙。

“糟糕。”考顿说。她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希望她会讲英语。

“这里就这一个洗手间吗?”

女孩困惑地看着她。

凭着上中学时的一点儿西班牙语底子,考顿又用西班牙语问:“就这一个洗手间吗?”

“是的。”女孩说。

考顿耸耸肩。

女孩张着嘴,把手指放在唇边,像在想什么。最后,她把手举过人群的头顶,向外面指指,用生疏的英语说:“外面有。”

考顿挤过舞池,来到迪吧的出口。她刚挤上人行道,就立即被卷进了狂欢的人群。一支乐队在大街中间的舞台上颠狂地演奏着劲爆的音乐,想问路是不可能了。

考顿随着人群走了大约一条街,然后转进了一条背街。一对十几岁的少年靠着墙,疯狂地拥吻着。她本不想打扰他们,但实在是内急。

“对不起。”她说,“请问哪儿有卫生间?”

男孩子极为恼火地回过头。

“请问哪儿有卫生问?”考顿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妈的。”那姑娘说,“街那边那家小饭馆里有。”她边说边顺着街往远处看了看。

“谢谢。”考顿走过几家打烊的店面,找到了一家三明治快餐店,店铺的橱窗里贴满了古巴三明治、汉堡包和奶酪的照片。

快餐店里挤满了人,有的在小塑料餐桌前吃东西,有的则在排队点餐。

“请问洗手间在哪儿?”她问一个围裙上印着巴尼亚快餐店字样的黑人妇女。

黑人女子没理她,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听见考顿的话。

上帝呀,那该死的洗手间在哪儿?洗手间一般都在店面的后部,考顿想。她朝餐馆后面走去,看到两扇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的门。她推开第一扇门,发现里面贮藏着一些箱子和厨具。杂物架旁边还有另一道小门。小门开了一条几英寸宽的小缝,她随手推开那道门。

考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间小屋里烟雾缭绕,有很多蜡烛发着黯淡的光。几个人跪在水泥地上吟唱圣歌。屋子的一端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非洲风格的小木雕,还有圣母和耶稣像。屋里的墙上画满了圆圈、箭头和考顿完全看不懂的古怪图形。

考顿仿佛被这场面迷住了,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静静地看着。一个祭司打扮的老女人站在那几个人面前,只见她满脸皱纹,皮肤乌黑,穿着白色的大袍,头上包着白头巾,头巾的末端耷拉到她的肩膀上。老女人的左耳上别着一朵大黄花,她紧闭着双眼,低垂着头,好像在祈祷或是冥想。

好像没人注意到考顿的存在,人们依旧默默地继续祷告。

房间的角落里传来手鼓的声音,演奏者迎合着祈祷者吟唱圣歌的节拍敲着手鼓。

考顿想,这也许是伏都教、古巴萨泰里阿教、或者某种巫术吧?迈阿密是各种文化大杂烩的地方,这或许是加勒比地区的某种宗教。尽管她对眼前的场景很着迷,但还是急着想要找到洗手问。

她正想转身离去,那些人突然停止了歌唱,老女人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考顿说着话,向后退了一步。

祈祷的人们站了起来,挪到一旁,让出一条过道。

女祭司从过道走了过来,抬起那骨瘦如柴的手,指着考顿。

考顿呆若木鸡。几百支蜡烛冒出的烟雾萦绕着她和女祭司,女祭司站得很近,几乎就要贴到她身上了。

手鼓声又轻轻地响起,像昆虫的低呜。那些人又开始吟唱圣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考顿和女祭司。

考顿的眼睛被烛烟熏得睁不开了,女祭司向她靠了过来,把嘴贴到她耳边。她怯生生地听着女祭司的低语,周围的手鼓声和圣歌混成一片。“你说什么?”考顿问,女祭司的声音极低,还夹杂着浓重的古巴口音,考顿根本昕不清她在说什么。

女祭司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这回她讲的不是英语:“戈埃尔充瑞普达斯埃杰特充瓦什…···”

考顿双目圆睁,脑袋嗡嗡作响,双手捂着嘴巴。她吃惊地望着老女人慢慢走回到祭坛旁边。“你刚才说什么?”

第十五章南海滨

女祭司没有回答考顿的问题。她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思。

“噢,我的天,这不可能。”考顿喃喃地说着,走出了房门。

考顿从快餐店的人群中挤过,又走回到那条背街上。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向第八街和喧闹的人群走去。

她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沿着人行道在劲舞和狂欢的人堆里穿行,回到迪吧门口。她完全被刚才经历的事情惊呆了,甚至想不起自己把那辆租来的车停哪儿了。这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考顿。”范妮莎从迪吧门口的遮阳篷下走出来,跑到她身边,“怎么啦,宝贝儿?你没事吧?”

考顿盯着范妮莎,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出什么事儿啦?”范妮莎问。

“快带我离开这儿,范妮莎。求求你,快带我离开这儿。”

考顿站在范妮莎公寓后面的南海滨沙滩上,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浪花拍打着她的双脚。阳光照在海面上,像宝石一样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清凉的海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考顿无聊地啃着拇指指甲,从黑色太阳镜后面看着远处海平线上的货轮。早上起来照镜子,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看这只贝壳。”范妮莎捡起一扇天使翼贝壳边看边说,“这种贝壳在海滩上永远也找不到成对的,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但你会告诉我对吗?”

范妮莎笑了。“天使翼贝的两扇贝壳之间没有骑带。它们把自己紧紧地附着在海沙里,靠沙子和几块内收肌把贝壳合并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考顿问。

“我的前女友是学海洋生物学的。”

“我想起她了。她不是去奥兰多的海洋公园工作了吗?”

范妮莎点了点头。

“范妮莎,我们谈谈昨晚的事吧。我对你说过那老女人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阿彻把盒子递给我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说我是阻止什么的唯一人选。”考顿用手指按住颤抖的嘴唇。眼泪汪汪地接着说,“他们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范妮莎,关键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像在威胁你?”

“不。”考顿说,“还记得我对你提起过,我有个双胞胎姐姐一出生就夭折了吗?”

范妮莎想了一小会儿。“记得,你叫她蒙蒂丝。”

“对。还记得我曾对你说,我小的时候总能看到姐姐,我们还用一种神秘的语言聊天吗?”

“但你说过,她并不存在,只是你假想中的玩伴呀?”

“我不想让你嘲笑我,所以才那么说。其实,我相信她是真实的。我坚信这点。”

“考顿,她死了。所以,你那些经历一定都是想象出来的。”

范妮莎把长发拢向一侧,“这和昨晚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关系呢?又和你在伊拉克遇到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考顿摘掉黑色的太阳镜,凝视着好友的双眼。“那老女人和阿彻用蒙蒂丝和我之间的密语对我讲话。没人讲这种语言。没人!姐姐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其他人对我说这种语言。”

范妮莎的嘴微微张开,像要说什么,但没等她出声,考顿抢着说:“就算蒙蒂丝确实是我假想出来的,就算我只是在想象中曾和她用那所谓的神秘语言对话,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但是,别人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呢?”

考顿又戴上太阳镜,转身面向大海。她俩站在沙滩上,许久无语,静静地眺望海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考顿边说边看着几条在贝壳堆积的浅滩处觅食的小鱼。

“你确定女祭司和古墓里的考古学家说的是一样的话吗?”

“确定无疑。戈埃尔克瑞普,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唯一人选。阿彻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他先说什么我必须阻止黎明的太阳,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后来,他说:‘戈埃尔克瑞普——你是唯一人选。’昨晚,女祭司说:‘戈埃尔克瑞普达斯埃杰特充瓦什——你是阻止它的唯一人选。’不,那个词的意义比‘阻止’更强烈,应该翻译成‘摧毁’更贴切些。”

“摧毁?”

“她先用英文小声对我说。我很难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的话和阿彻的话是一个意思,说什么我是阻止太阳或其他什么东西的唯一人选。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格外小,我根本没听清。但是她随后就用我和姐姐之间的密语对我说:‘你是摧毁它的唯一人选。”’“考顿,你必须得承认,你和死去的姐姐对话这回事,听起来可太吓人了。”

考顿看着她。

“对不起。”范妮莎用一只手揽着考顿的肩膀,两人转了个身,沿着海滩走。“好吧,让我们分析一下。两个不同的人,在不同地点,对你说你是阻止黎明的太阳的唯一人选。而且,他们俩都会讲那种只有你和死去的姐姐才会说的神秘语言。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有多离谱。”范妮莎冲着海平面扬扬头,接着说:“那就是太阳,现在就是黎明。你怎么可能阻止它们呢?不管用什么语言说这事儿,都是不可能的呀。”

“我得找个人谈谈。”

“找你那个神父朋友?”

“我给他打过电话,但只昕到答录机的声音。他可能还没从罗马回来呢。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范妮莎把胳膊从考顿的肩上拿了下来。“考顿,别再吓我了。有没有想过,你万一听错了怎么办?你不是也说那女祭司说话的声音很小,你得使劲听吗?”

考顿脸上的表情不那么紧张了,她叹了口气说:“我想我可能是喝多了。”然而,考顿并没有把她和双胞胎姐姐的故事完整地讲给范妮莎听,她对任何人都没说过为什么蒙蒂丝很久没来找过她了,为什么她们很久没说过话了。

考顿沿着海岸线走,范妮莎走在她旁边。几只矶鹞从沙滩上掠过,在细沙中搜寻猎物。

“我上午要飞拿骚,拍几套片子就回来。”范妮莎说,“这两天,我的公寓就是你的啦。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忘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冷静一下,看一本垃圾小说,晒晒太阳,和海滩上的小伙子们调调情,这里有不是同性恋的帅哥。可别假正经。”

考顿咯咯地笑起来。去年一整年,她只跟松顿上过床。她还从没跟谁搞过一夜情。她转头看着冉冉升起的红日。“这些事太荒谬了。什么太阳,还有那该死的黎明。”她踢了一脚海水,“让它们见鬼去吧。”

“这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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