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哈里斯先生可以不用。为了试验这些新的潜水设备,他需要完全自由。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伊而莎白没等麦克讲话,就替他作了解释。
“呃……但是你要明白,潜水的区域正好靠近‘海洋探索号’的出事地点。”
“这我知道。”
“去年有一艘俄国的科研潜水艇也在那里失踪…”
伊丽莎白略带惊奇地说道:“这个以前倒不知道。”
“前年法国的一艘潜艇也在那里失事。那里确实是个危险的区域。”
伊丽莎白不安地望着麦克,但麦克却望着她和约翰逊笑了。
第二天,“埃尔克河号”起锚远航。厄尼把麦克带到电视室里,观察这艘船减压舱的情况。厄尼打开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个穿着深水潜水服的潜水员。
“这是你们的潜水员吗?”
“呃,是的。”
“他潜了多深?”
“七百到八百英尺。”
“他回来时,你就让他呆在这里吗?”
“是的,他要在减压舱里呆一到两天。”
“如果他们也象你一样有鳃就好了,”麦克说。
“哈哈,你居然也来嘲笑我了。”
厄尼陪麦克来到咖啡室里。那里有些潜水员一边喝咖啡,一边谈天说地,大声欢笑。厄尼见到波普伊,一把抓住他,打趣说:“喂,你什么时候还我五元饯?”
“那你欠我的女人呢?”波普伊俏皮的反问,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厄尼对麦克说:“他名叫波普伊,力大如牛,气宇轩昂。”然后对波普伊说:“这是……呃……这是——你叫什么名字?”
“麦克——哈里斯。”
“哦,麦克·哈里斯,非军事潜水员。”
厄尼给麦克倒了杯咖啡,然后说:“到哈莫尼海脊就要潜海了。——哦,麦克,来杯咖啡。”
麦克接过杯子,闻了闻,没有唱。一个名叫布劳利的潜水员走过来说:“哈美尼海脊,不就是我们收到奇怪的声纳信号的地方吗?”
另一个眼里布满血丝的潜水员说:“我们是在那里收到了奇怪的声纳信号。”
波普伊装模作样地问:“什么信号?”
厄尼马上白了他一眼。波普伊赶紧又说:“当然,一种非常可笑的信号。”
“请想想,这意味着什么?”布劳利似乎有些困4 感地说。
“海怪!”那个眼睛布满血丝的人说。
“在你们称为‘海沟’的地方并没有海怪,”麦克达时插了话。
“在三万六千英尺以下,一片漆黑,你怎么知道?”
“我到过那儿。”麦克盯着厄尼,挑战似地说道。
潜水员先是一阵沉默,接着爆发出一阵阵狂笑。麦克模仿着他们,也大笑起来。厄尼大声喊道:“喂,弟兄们,我真喜欢他!”
茫茫的黑夜,“埃尔克河号”在灰朦朦的大海上孤零零地航行。天边挂着镰刀般的弯月,跟“埃尔克河号”一样,也在天际孤零零地移动。麦克站在舰栏边,凝视着夜幕笼罩的大海奇 …書∧ 網、伊吏莎白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同他一起欣赏着大海的夜景。
“麦克,我们靠近你的老家了,对吧?你还是想不起你的老家在大海的什么地方?”
“也许,我潜到海底的时候,我会想起来的。”
“也许,你一潜到海底,就会把我们忘记,忘记我们在这儿等着你。”
“不会的。”
“麦克,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伊丽莎白说着打开了一个精巧的小盒,里血装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非常小的晶体。
“这是一个微型无线电发射器,它能在水里传递信号。我希望你明天把它吞到肚子里,这样,在海洋里,无论你游到哪里.我们都能知道你的踪迹这并不是状们不信任你,而是我们您知道你的的去向,保证你的安全!”
麦支看了看小小的晶体,从伊丽莎白手里接了过来。
次日,起吊机驾驶员早早地来到驾驶宝里,等待命令。
周围的紧张气氛使他感到这是—次不平常的下潜。麦克和厄尼穿着潜水服从舱口里上来,助手们帮他们作了最后的安全检查。约翰逊少校站在栈桥上,密切地注视着—切。伊丽莎白—个人默默地站在舰栏旁边。
一个戴耳机的士兵向起重机驾驶员打了个手势,绳索慢慢地垂下来,麦克和厄尼爬上了海底探测平台。平台沿着潜水员的下水口往下移动。在入水之前,麦克最后向伊丽莎白看了看,她正恋恋不舍地向他招手。伊丽莎白心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告别,再不能见到麦克了。
万项波沼吞噬了麦兜。在深不可测的海底,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呢?
伊丽莎白走进控制室,坐任仪表台前。她打开了仪表开关,各种各样的指示灯在她面前闪亮。她把录音机和绿色的示波器接通,在示波器上立即显示由一个银色的光点。伊丽莎白对着右手的一个话筒说:“无线发射器处于最佳追踪条件。”然后她又回过头对另一个话筒说:“厄尼,一切正常。”
数字深度显示器上标出“15”之后继续下降。银色的光点在绿色的屏幕上移动,一根微型针在座标纸上画着。
他们不断向深处下潜,水变得越来越暗。麦克看见隐隐约约的山头在探测平台外掠过。平台在陡峻的悬崖蝴壁间穿来穿去,一群群鱼儿受到惊吓迅速向远处游去。
显示器标出“150 ”,然后渐惭接近了“200 ”。
伊丽莎白对着话筒,不停地读着深度数字:“你们快潜到二百英尺的深处了……”
突然,甲板上的缆绳放完,屏幕上的数字在200 o和201 间跳动起来。伊丽莎白说:“你们已经到站了。”
厄尼检查了一下他所携带的仪器,对着话筒说:“喂,一切正常,我们准备先在这里转转。”他转过身面对麦克,示意他们马上要离开平台。
麦克点点头,他们俩一齐从平台游了出去。厄尼的周围布满了气抱,而麦克的周围一个都没有。这时,通过无线电传来了伊丽莎白的声音:“厄尼,我要向你说明,麦克携带的设备比我们告诉你的还要特殊,它能使麦克到达人们从未到过的深处。”
厄尼检查了一下他的安全带说:“很好。
“求实上,这一切都是绝对机密的。”
“那就不要分诉我了。”
“但现在必须告诉你,因为你要看到他……”
“不,不要告诉我,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是一个很能干的家伙,不论他干什么,我都不会介意,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这叶,麦克正在做着今人惊奇的动作:他把潜水服和装备一件—件地脱下来,连背上的氧气简也卸下来交给了厄尼,厄尼吓得浑身额抖,脸色仓白,但使他可怕的是麦克连面罩也拿下来了。
厄尼惊愕地看着麦克。
麦克的头和脸全都暴露在深水里,头发向他的脑后飘动,但他的嘴和鼻子没有一个气泡。他宛如深海里的鱼类,轻盈自如地在水里邀游。突然,他的头往下一扎,连影子也也不见了。
在自己习惯的自然环境里,麦克尽情地畅游。他高兴极了,不断地站着、扭着,上下游动,令人惊叹。在一片海藻旁边,他弯弯身,向前一跃,直向海的底部潜去。
深度数字显示器上闪着“2000”、“3000”、“4000”,同时发出高频率的声纳信号。屏幕上的银色的小光点,清楚地表示着麦克的潜水路线。
麦克以轻松优美的动作和难以想象的进度飞快地向海底下潜,宛如水蛇一样,在深深的水下峡谷和峭壁间灵巧地遨游。很快,他下潜到海底,好象回到久别的故乡一样,左顾右盼,欣赏着海底的无限风光。
深度计上标出三万六千英尺,伊丽莎白通过话筒对厄尼讲道:“麦克已经到达海底。”
“天哪!”厄尼惊叹道:“三万六千干英尺,七英里深……”
在黑暗的海水里,麦克环顾四周,绿色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听见海底传来不同的声音:近处,奇异的嘀哒声和折裂卢;远处,可怕的嘈杂声。
他沿着一个海底陡坡滑下去,把脑袋贴在石壁上。嘈杂声越来越响,好象还听见鲸鱼的叫声——一种可怕的、连续不断的、抑扬顿挫的奇怪声响。他向四周看看,选定了方向,继续游向诲底的黑暗世界。他不时停下来细心倾听,一有可疑的感觉,便向可疑的地方游去。
海底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突然,从漆黑的海底,射出一缕极细的微光。这缕光来自一般四舱式的黑色潜艇,两侧有极小的舱口。潜艇正在向前慢慢航行,麦克紧跟不放。但是潜艇的推进器正在缓慢地转动,显然这不是麦克正在寻伐的遇难潜艇。
伊丽莎白惶惑不解地望着屏幕上的变化,对厄尼说:“厄尼,海底下发现了别的东西……。”这时,她看见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个银色的光点,正在缓慢地向麦克的银点靠拢。
麦克紧紧地盯在潜艇的后面。在一个海底山坳处,潜艇突然消失。他赶紧游过山坳,死死地追住不放。突然间,在黑暗包围的山坡上,一个巨大的圆形灯大开,发比琥珀色的亮光,犹如一只巨大的猫眼;接着,第二、第三盏琥珀灯光也亮了起来,它们都聚在山地上的一个降落平台上面。麦克坐在一个暗礁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黑暗中浮现出一艘放射微光的潜艇,琥珀灯光就照在它的前部。潜艇慢慢地开上山坡的降落平台,声纳的频率越来越高。
山坡上有一扇巨大的圆形金属防水门,麦克看见,防水门一开,潜艇就开进门里,无影无踪。
麦克感到好奇,于是离开自己栖息的礁石,也向防水门的方向游去。
第四章 水下王国
刹那间,灯光全都灭了。潜艇驶进一个巨大的海底隧道,观察塔缓缓地露山水面。趁着潜艇滑进隧道的时候,麦克也溜了进去。他偷偷地钻出水面,窥视了一番这个神秘的地方。隧道两边是宽阔的水泥马路,上边是一个巨大的拱顶,拱顶上镶嵌着电灯,把隧道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潜艇的舱口打开,走出三男一女,沿着一个斜坡,走到水泥马路上。这四位都是科学家,麦克在水面上望着他们的举动,比常惊奇。—直到他们走近时,他才急速地潜入水里。
在四位科学家里,两个身材修长的人穿西装,一个中等身材的穿着运动服,还有一个穿着夏威夷的短袖衫。他们手里提着箱子,一边走一边讲话,但他们讲的都是互不相同的外国语言。
女科学家是个法国人,蓝眼睛,长睫毛,名叫皮卡丝,她望了一下拱项说:“啊,多美的天气!”
她的话使其他三个人哈哈大笑。但是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十分动人的声音;“欢迎你们诸位光临。现在简略介绍一下入境手续:请先到更衣室,然后沿十四号过道到接待处。热烈欢迎你们和我们一起生活!”
科学家从一个过道走进更衣室里,换上工作服和白色拖鞋。每个人脸上部显出十分激动的神情。
皮卡丝性情开朗,她笑着问:“喂,你们看我象不象法国公路上的卡车司机?”
但是,美国科学家威尔逊却说:“唉,我们再也看不到世界电影公司的惊险影片了。”
他们有说有笑,只有英国科学家弗莱一直沉默者。这时他说:“这总比制造导弹的生活好得多。”
科学家从更衣室出来,沿着过道往里走去。而麦克则潜出水面,爬上马路,穿着游泳裤溜进更衣室里。
在过迟的尽头,科学家们听到一种水泵的响声。他们停下来,发现那里有一张特别宽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名妇女,微笑着等待他们。
一个名叫艾丽的黑人妇女向他们殷勤地笑了一下,然后分别递给几人一张空白卡片,说:“诸位早安,请登记一下。”
“谢谢。”科学家们接过卡片看着。
另一个名叫斯福瓦尔的红发女郎说:“请你们带上身份手镯。你们会发现它对你们极有用途。“她拿出一盒富有弹性的蓝色金属手镯让科学家们挑选。
第三个妇女是日本人,名叫福田惠子,她和艾丽、斯福瓦尔都带着颜色不同的手镯。
英国科学家弗莱一直未填写他的卡片。他问,“舒拔先生在哪儿?”
艾丽的一对大眼睛望了望他:“今天上午舒拔先生很忙。
等你们参观完了之后,他会来接见你们的。”
皮卡丝为自己挑选了一个手镯,同时把另一个递给了俄俄国科学家伊凡诺夫。
科学家们一边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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