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事没？”
“我还有课”知道她好就好，说完看见她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脱口而出：“其实也可以不上的”
她立马笑逐颜开让我觉得就算那个严厉刻板的老教授让我重修今晚我也必须去：“那我给你打电话，拜拜”冲我摇了摇手里小巧玲珑、颜色艳丽的红玫瑰色的手机，自己简直是一个可悲有可怜的小男人。
“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你呢？”面前是热腾腾的饺子不知为何她非要在大热天吃饺子，狭小的馆子没有空调头顶上是乌拉拉在转得灰色风扇，奈何觉得更热，没有胃口她却顾自吃的开心，我只觉也吃饱了。
“那今天晚上陪我怎么样？”说话间已坐在我手边挽着我的手臂，亲昵地、妩媚地神态。
“好”
仲夏的午后闷热的空气、身上夹杂着黏湿的汗气、小餐馆里学生们高谈论阔的嘈杂声都被这笑容抵消，竟然微擦凉意。
不忍委屈她便下了狠心去了市区的一所高档酒店，富丽堂皇大概是哪家公司在举行party陆陆续续地有人进出，车来车往，出入的男男女女都是西装笔挺、着装艳丽，茉莉的眼里写着明显的欲望和羡慕。
“惟止，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纠缠之后，我坐在床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从背后抱着我的腰把脸贴在我背上轻声说，我拍拍她的手背轻轻地把她的手拿开点支烟站在窗边，楼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临街上人来人往，夜晚的C市灯火通明独我却觉得寂寞了甚至是她都不能帮我敢走这寂寞。
“你与杨易、、、、、、”
“惟止，我不需要我们闹僵这样就挺好的”
我苦笑，我们终是一场游戏虽心不甘却情愿。
后来有人说她与一个大三的小师妹水火不容，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杨易、沈牧初、茉莉这三个名字总是同时出现在我耳边像是魔咒挣不开甩不掉。
专业老师喜爱布置作业且内容叼专每每都是通宵才能交出，那几日连续晚上查资料白天上课图纸画了一张又一张自己不甚满意修改很久才确定可以上交，以至于在课上看到她都怀疑是自己的梦境，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你很累吗？”也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狼狈她皱眉问，这几天忙于看书、画图现在真的可称的上是蓬头垢面。
“恩，老师布置了很多作业，你怎么会来？”对于她的出现很是诧异，她学的是广告策划与我也只是有两节公共课一起上的。
“找你啊”
“有事？”声音是我都没擦觉到的冷淡。
许是听到了诧异我的冷意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回望我尴尬地笑笑说：“你要是有事就算了。”
我略有悔意说：“对不起，这几天没有睡好你不要介意。”
“没事，那好好睡吧，有空我再找你”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下课后我们一起去学校的咖啡馆坐坐”
她看我真的没有睡意便迟疑地点点头。
学校有一所咖啡馆那时雅致，咖啡也都是我们这些穷学生可以接受的价格虽然咖啡的味道差强人意但是因为布置的文雅，情调很符合小情侣所以生意倒还是不错，我们落座后我要了一杯黑咖啡，她点了杯卡布奇诺双方都没有开口身边都是甜蜜的小情侣。
“你不问我过得怎么样？”她终于开口问。
我端起面前的黑咖啡，苦涩却有着浓郁的香气我们似乎只有“忙么？”“再见”这样的话题，枯燥且虚假，言语间客气而疏远。
“那你最近怎么样？”
“一般吧”我心下想：明知你的回答却还有我问，你的回答一如最初；我聪明的不再问她和提杨易这个占据她心上的男子。
“你知道沈牧初吧”
我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何要与说这话，她看我点点头继续说：“我讨厌他，无比的讨厌！”
“为什么？”
“因为她拥有的比我多！为什么她有人照顾，有人疼？！”旁边的人惊讶地回头看着我们，我连忙握紧她的手。
那日她与我说了很多悲痛的童年，恶毒地继父，早逝的母亲，散发着霉味的家、、、、、、我终于明白她的苦痛和喧哗过后的落寞但也对于她针对沈牧初地行为不解，妒忌就像是魔鬼侵蚀着她；至那日之后她都没有在出现在我面前，最后一次见她是与那个她心心想念的男子一起牵着手走过学校绿色的乔木，我远看着那个小师妹苍白的脸和她艳丽的面庞，一阵晕眩，在这之后就真的没见。
五年时间不短不长却没有改变她，我拿了图稿与她便想离开这座城市不愿与她纠缠，有些时候爱也只是爱不是我牺牲的理由。
飞机离地的那一刹那我在心里默念：再见，茉莉，再见，那个痴心的男人。
再见。
第38章 第三十五章
“医生，我们首长怎么样了？”刚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立刻被小警卫拉住。
摘下口罩医生看着眼前的两男一女开始训斥：“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老人家不能激动吗？”
“医生，那现在病人怎么样了？”沈牧初看医生有滔滔不绝地趋势连忙打断他问。
“还好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需要留院观察，你们去办住院手续吧”
“二公子，我已经通知夫人了”小警卫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通知了也好，你先在陪着我们去办住院手续”杨易朝柜台走去：“办好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陪你一起”握着他宽厚的手掌仰着头对他说。
他脸色微暗摇摇头说：“我怕估计他醒来后看见我反而更生气，所以还是算了妈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
“没事，我们先回去对爸的身体更好”
“二公子，你不留在这陪首长？”小警卫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了二公子还是不肯留在医院陪首长。
“不了，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杨易看着病房紧闭的门五味参杂。
急速的的汽车行驶在黑夜里，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大雨过后的C城没有了白日浑浊的空气的味道散发着清新地草香气，此时大部分的人们已经与这个繁华的城市安眠只有街上一两个失意地人在潮湿的街道上闲逛。
“我以前有一个姐姐”宁静的车里突然想起他低沉的嗓音，诧异的回头虽是对他的家庭一知半解却真的不知道他有一个姐姐。
“我姐是我爸前妻生的，我妈是我爸的第二个老婆，但是姐姐对我真的很好从小院里比我大的孩子欺负我都是姐姐替我出头，难过、伤心也都是姐姐陪着我，那时候真的很幸福”
沈牧初并没有动，静静地听他讲。
“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姐姐嫁人了，是爸他给选得人家，门当户对！”车停在江边，江水流动的声音像是预兆着什么。
“你知道吗？我每次回家姐姐都告诉我她过得很好，可是有一次我看见她胳膊上青紫的伤痕到处都是，然后我就追问她，姐姐一直不肯说后来被我追问的没办法才告诉我说是那个男人打的，我想找那个男人算账可是姐姐拉着我就是不让，没办法我去求爸妈让姐姐离婚明明说的好好的结果呢，我却在门口听见他说’除非他死了否则想都别想！’，姐姐最好是难产死的”
沈牧初抱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男人。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们看到的表面这么简单也许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只是浮出水面的冰棱。
“我和你一起去看伯父”沈牧初见他拿了出钥匙赶快追了出来。
“没事，你还是上班去吧，对了一会儿我们去登记”临末不忘嘱咐她。
沈牧初皱眉道：“我已经请假了，我们的事过几天在说吧”
“为什么过几天再说？现在先去登记之后去医院”杨易轻吻她的额头心下想绝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因为民政部门刚刚开门所以来登记的并不多很快就办好手续，下楼梯的时候一阵恍惚她已经是已婚女子了。
“老婆”
“老公”雷雨过后不一定是彩虹但也必定晴空万里，不是吗？
到医院时洋溢的妈妈和哥哥、嫂子都在而老人家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杨易，你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外人惹你爸生气？”
“妈，楚楚不是外人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淡淡地抛出一个炸弹。
“什么？！”
“我不想与姐姐一样”说话病房里一阵沉默，床上的病人开始剧烈的咳嗽。
“杨易，你、、、、、、”
“今天你们都在这那我就把你们姐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当年你爸和我极力劝你姐离婚可是你姐说肚子里有孩子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你爸当时雷霆大怒说’除非他死了否则想都别想！’可是你姐姐太顽固没办法，我和你爸只好作罢哪想到、、、、、、”
“你们、、、、、、”真相与自己心念的背道而驰没有人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自从去世后杨易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他们都已不再年轻了。
“小易”杨清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些年他的恨、他的痛。
“楚楚，你说不是很蠢？”
“你不是蠢，是太固执了，现在知道还不晚不是吗？”
“谢谢你，楚楚”
“你如果要想回去，我可以、、、、、、”
“我想想吧毕竟这里对于我们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
接到杨易母亲的电话沈牧初并没有觉得意外，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畏畏缩缩的女孩子了。
“想不到你还是如愿了”
“杨伯母，是你低估了我们，高估了金钱的力量”
“是吗？虽然我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但还是希望你帮我照顾我儿子”
“您多虑了他是我丈夫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他”
“那我就放心了”
杨易父母走的那天他们并没有去送机，也许是因为逃避，也许是因为愧疚。
沈牧初早上醒来时凝视身边的这个男人，微微一笑，他在，她也在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