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秘书对丁宁说正好有一个紧急的会议要开,丁宁连忙对小叶说他到省城去一趟。有一个重要人物来了,他得去一趟。
然而小叶却表现得有些急,拦着丁宁说道:“这是校长与书记亲自打电话叮嘱的。”
丁宁笑了笑,说道:“叫高凡替我一下。”说完。不再与小叶纠缠。毅然出了学校然后就赶往火车站。三个小时后。丁宁出现在省城的广场上。
韩启明教授住在省委大院的宾馆,丁宁进去还费了一些劲,出示了自己证件登记后门口地武警才放行。
到宾馆时又被拦住,丁宁没法,普通老百姓见个重要人物就是不容易,只得打电话给韩老爷子。
打完电话丁宁在宾馆门口站了一会,就见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年轻人是韩老教授的学生。对门卫说了几句,丁宁才成功地进了宾馆。坐电梯,上到七楼,到了门口,韩启明的学生敲了敲门。里面说了一声进来,丁宁就跟着进去了。
韩启明正在打电话。
丁宁瞧了一眼,老爷子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精神矍铄,一边招呼丁宁坐下,一边在那边笑呵呵地说道:“书记同志,别这么客气了。宾馆里的饮食我很喜欢。我得腾出时间好好整理一下稿子,明天好给你们上课啊!”
韩启明地学生进来后。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估计他在旁边地房住,随时候着。
丁宁坐在沙发上,四处看了看,估计这得上总统套房地规格,韩老爷子就是牛人啊。
很快,韩启明打完电话,走过来对丁宁说道:“一路上还辛苦吧?”
丁宁吓了一跳,老爷子竟然问他是否辛苦,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哪里辛苦,坐火车三个小时而已。”
“就想见见你,上次的事多谢你,到现在我们家门口还有记者了。”老爷子笑道,挥了挥手示意丁宁坐下。
丁宁赶紧说道:“没什么。”
一段时间没见这老爷子了,丁宁显得有些拘谨。
韩启明坐下来,要给丁宁倒茶,丁宁又赶紧站起来。
“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听到这,丁宁直起腰了,说道:“如果韩老有空,希望能到春州去走一走,那里山青水秀。”丁宁心里打着算盘,人来了,离春州不到两百公里,顺便到春州走走,视察一下所里的工作,更主要的是让与自己不对付的校长书记看看,来一个狐假虎威。
韩启明笑了起来,说道:“我这个名誉所长名不副实啊。”
丁宁立刻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韩老难得来一趟,到我们来去转一转,全当是散散
“我也很想去,春州这个地方,虽是小地方,但是历史悠久,我是慕名久矣啊,只是现在实在太忙,这不被你们省委书记邀来讲课,你们书记是我老同学,推脱不了啊。”
晕,这老爷子关系真是硬,中央不说,估计走到各省都能高规格接待。
“讲什么课?”
“没什么,无非就是现下的经济形势。”韩启明仰靠在沙发上说道。
韩启明这样的姿态并非高傲,而是因为他腰一向不好,所以如此,丁宁对于这一点也是清楚。韩启明如此一说,丁宁倒是心中一动,有些猜到韩启明要讲地内容。
“怎么样,你们所里最近做了什么工作啊?”韩启明随口问道。
丁宁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把随身带来的笔记本打开,向韩启明汇报最近的研究成果,重点当然是高凡他们做出的国际金融新形势预测报告。
韩启明看了一眼,“咦”了一句,说道:“你们也看到了!”
丁宁点点头。
“不错,你们所能紧跟国际形势,做出属于自己的分析与预测,而且水平不低,不容易啊。”
丁宁说道:“我们把报告向市委汇报,引起我们书记地高度重视,还请高凡同志做了一场报告。详细地阐述有可能到来的经济危机对于像春州这样的城市有什么样的影响。”
“哦,说来听听。”韩启明感兴趣了。
丁宁扫了办公桌一眼,说道:“不打扰您准备明天的讲课?”
“打扰什么啊!”说着韩启明一指自己脑袋,“都装在这里了。我这样说。就是推了应酬。没得不认识地人敬来敬去的。”
丁宁大脑里飞速转了一遍。然后言简意赅地把高凡地汇报复述了一遍,并把周辉书记地关于“台风与鱼”地比喻也说了。
韩启明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位市委书记是有眼光地。”说完,韩启明停顿了一下,仰头想了想,说道:“这一场金融危机,现在看来是肯定要来地。现在难以预测的是这场危机到底有多大的影响,要多少年才能走出来?还有许多不可预知的东西,学术界的有识之士可以说是日以继夜在研究,中国人,喜欢下棋。那是要走一步想好后面几十步的,但是,这盘棋,是完全按西方人那一套来下的,因此能变成什么样,大家都心里没底,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从前那句老话。丁宁。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丁宁想了想,说道:“摸着石头过河!”
“不错!”韩启明高兴起来。丁宁虽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很有悟性,韩启明继续问道:“说说看,你认为这场危机地起因是什么?”
事实上,这是韩启明近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近来也经常拿这个话题与人探讨,抛给丁宁,其实并不是希望这个小伙子能说出点什么来,只是在对话当中很是容易找到灵感,特别是与年轻人,这是韩启明的习惯之
丁宁一开始有些蒙,因为这显然是非常专业的问题,而且基本上是世界性难题,多少了不起的大脑在为这个问题绞尽脑汁,他能说出什么来?
丁宁地额头出汗了,舌头有些打结了,虽然他一向不怵这位鼎鼎大名的韩启明,但是在这种类似考试的环境下丁宁不得不紧张起来,甚至他的后背都有些起疙瘩了
就在这大紧张时分,丁宁脑袋里忽然一道灵光闪现,忽然好象抓到什么,信口说道:“我打个比喻吧。”
“哦,好啊。”韩启明更来了兴趣,因为比喻往往意味着一个人对事物有深刻的了解,这不容易。
“比如说过去,一群人在马车上,马惊了,虽然很危险了,但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想办法让马安静下来,或者让一个强者制住马。再比如,一群人在一辆现代驱动的车上,车刹车失灵了,解决问题地方案就想办法找到失灵地原因,然后再解决。再比如一群人在飞机上,飞机失控了,人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原因,但是飞机上一大堆仪表,要找到症结所在,非常不容易。”
韩启明眼睛一亮,说道:“我明白你地意思,第一种情况,危险,但问题简单,最后一种情况,危险,且问题复杂。”
“对,就是这个意思。”
韩启明沉思了起来,他伸出食指,习惯性地晃了晃,说道:“丁宁你的意思是说,人迷失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复杂东西里面,是不是这个意思?”
丁宁的脑袋鸡琢米一般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韩启明一下站起来,说道:“丁宁,你这个比喻太好了。你再说说!”
丁宁老脸一红,说道:“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说!大胆说,我们这些搞了一辈子经济学问的人倒可能因为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我的一些浅薄意见。”在一瞬间,丁宁觉得自己大脑轻灵起来,过去与大德老和尚的交谈,自己最近在经济方面的研究以及高凡他们的预测,让他似乎触摸到什么,现下丁宁在自己的言语声中,思路一步一步地清晰起来。当然,丁宁并不奢望自己的言论就是事情的本相,他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或者说他在享受一个大经济学问家在向自己“讨教”的本身。
“佛家有云,一切如空。”丁宁侃侃说道,“空是本相,然虚不是空。人类与金融市场中制造越来越多的东西皆属虚妄,它越来越远离善用资本的本意,而成为资本的游戏,结合人性,人总是从投资趋向于投机,这个时候,再高明的人,多会迷失在资本的盛宴当中。”
丁宁所言正是韩启明近来所思,见丁宁也有这样的见地,不禁赞许地点头。
见韩老鼓励,丁宁更加眉飞色舞道:“也可以说,这一场金融危机的到来,更加证明一点,人制造出精巧绝仑的玩具之后,越来越反被这玩具吸引,从而渐失理性。”
韩启明叹了一口气,道:“你所说的恐怕就是问题本质。”
丁宁侃侃而谈道:“世界发展,必然是振荡式前进,经过一段时间的稳定后,然后开始振荡,振荡是带有破坏性,而破坏之后就是新的建设。”
第一百九十一章 提前的对话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提前的对话
丁宁在省城与韩老爷子作陪的时候,校长给丁宁打来电话。
校长的语气严肃,甚至有些气势汹汹。他告诉丁宁,作为领导,必须得以身作则,然后又说,最近两个月学校开展爱岗敬业活动,对全校在岗情况进去普查,区域经济研究所的情况虽然有些特殊,但是学校的活动还是支持,最后,校长要丁宁有什么事要多和曾书记通气。
丁宁颇有些郁闷,他差点说出自己现在来省城是会见韩老爷子的。若是说出,丁宁完全可以想象,校长定会是另外一种态度,说不定校长还会与书记立刻杀来省城,与韩老爷子好好套套关系。
丁宁一共在省城呆了三天,充当韩启明的助手,算是彻底见识这老爷子的阵势,在老爷子就近学了不少东西,更重要的是,在那些个省级领导面前混了个脸熟。这些东西,看似无关紧要,但如果是热心仕途的人,这是极其重要的一个伏笔。
这一夜,也就是第二天丁宁就回春州,韩老爷子与丁宁有了一次比较深入的谈话。
这种谈话就很有些翁婿之间的味道。
“丁宁,你和韩雪儿进展怎样呢?”老爷子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韩启明动身来这的时老伴就跟他唠叨过,说他什么时候关心过女儿的终身大事,还很是数落他只会说“一切顺其自然”那一套无意义的话。
老爷子怕老婆子,情急之下想到正好要来J省省城一趟,说正好以这个机会和丁宁这个小伙子见上一见,探探口风先。
连着三天。忙着与省里的头头脑脑周旋,今天晚上推了应酬总算有时间问丁宁了。
这几天,韩启明也对丁宁进一步观察,才能是有,见识也是有,就是基本功还差一些,不过了。别人是志大才疏型,而他却是才大志小,好象很安以现状。****
这些都是韩启明习惯性的观察,看了半天,后来不管这些,想到自己这个老头子地意见在家里实际上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女儿愿意那就行了。但是。以韩启明对韩雪儿的了解,恐怕这个丁宁仅仅是女儿可以考虑的对象之一。
丁宁这天晚上被老爷子拖着聊天,还以为要进一步对经济方面的东西做深入探讨,正有些紧张了,知道自己肚子里实在没多少料可以倒了,不想老爷子径直问其他与韩雪儿的发展来,丁宁就完全换上另外一种紧张了。
丁宁想了想,谨慎地问道:“老爷子,您是指什么进展?”
丁宁把话题抛回来,这还真让韩启明不好怎么说。应该说这小伙子很不爽快,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说道:“韩雪儿她妈妈啊,对韩雪儿的事很是操心,做父母的嘛,这么长时间以来,韩雪儿领进门来地也就你了,说实话。我们老两口对你很满意。”说到这,韩启明就觉得有些说的不对,不是跑题,只是把自己老两口嫁女的那种急切的心态表露出来,这样在丁宁面前暴露出来。似乎对韩雪儿不利,想到这,韩启明就停住不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善言辞,那还不如来一个沉默是金好了。
丁宁连忙说道:“哦,其实啊,我和韩雪儿是很好的朋友。我想。伯父伯母可能是有些误会了。”说到这,丁宁额头有些出汗。他对自己的回答也不满意。说得都是什么啊。
“哦?”韩启明凝视着丁宁。
丁宁更加紧张起来,说道:“是这样地。”
“哦,原来是这样啊。”韩启明说着,脸上不由露出一点失望之色。
丁宁对让老爷子失望也感觉遗憾,但是他不能说他现在与韩雪儿两情相悦吧,这显然不是事实。
两个男人的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过了一会,韩启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丁宁啊,你不要看韩雪儿她们这些做明星的,好象过着世人羡慕的生活,但是,苦啊,我们做父母的,那些东西我们都看不到,只看到她是怎样日夜颠倒的工作,忙得连找男朋友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再说,处于她那样位置的,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真的是很难,这桩事,我地压力还轻一些,她老妈那是整天操心。^^不说看到韩雪儿的什么负面消息,就是看到其他明星的负面消息,什么离婚啊,什么对簿公堂啊,真是看着就害怕,生怕自己的宝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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