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琴看了丁宁一眼。一开口就带哭音:“还记得,以前我们三个经常来这里吃夜宵的。”
“后来就变成你们两个了。”丁宁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赶紧又说道:“大美女怎么想起我来呢?”
章琴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眼睛红红的,茫然地看了看巷口,像是期待什么人出现一般。丁宁头上的汗出来了,张大海莫要这个时候带着王馨出现才好。想到这,丁宁有些隐隐约约知道章琴为什么找他出来。
“什么大美女,都人来珠黄了。”章琴感叹了一句。又喝了一口。
“明天不用上班?”丁宁问了一句。
章琴摇了摇头,不作声,继续喝酒。
“少喝了一点。”站在朋友立场,丁宁不得不劝她一下。
章琴沉默了,低着头。再仰起头地时候。依然好看的两个大眼睛充满了泪水:“我真的很后悔。”
丁宁心里有些疼,缓缓说道:“有些时候。人难免要做错一些事。”
“你知道吗?我今天问王馨了,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张大海。”
丁宁其实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听章琴把话出来还是觉得很惊讶,这是什么时候地事?虽然看到王馨与张大海似乎走得很近,但搁着春州的择偶标准,张大海早已是落地黄花。王馨的条件很好,足够找上比张大海好上十倍的男人。但是,话又说过来,张大海是怎么做丈夫地,丁宁是见识过,这种模范程度,地确算是春州市一流。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疼。”章琴兀自说道。
“王馨和张大海,不大可能吧?”丁宁问道。
“有同事告诉我,最近看到王馨经常和张大海在一起,我不信,但是心里一直想这个事,今天就找王馨问,没想到她很爽快地承认了。”
“她说了为什么吗?”丁宁心里也有些不是味道,虽说自己对王馨没有太多非分之想,但是他们两个,同样那么优秀,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他丁宁才应该与王馨发生一些故事,似乎怎么轮给张大海呢?这家伙,当初追章琴地时候就已经先自己,现在还是这种状况,在这个领域里,丁宁感觉是被张大海打败了。
“王馨说了,张大海是她见过的最好地丈夫,最好的父亲,她说这样的男人,见到了就不能错过。”
听到这话,丁宁心头那些感觉一下全没了,相反眼睛有些潮湿,他觉得王馨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很善良,很懂人,要知道,在春州这个地方,王馨敢这么做,敢这么说,是需要一定勇气。
“我知道,王馨是说我错过了,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了。”章琴絮絮叨叨着。
“人的一生,其实很难说,过去好象就是昨日,”丁宁想说章琴与张大海结婚那天亲朋好友是怎么闹腾的,丁宁是怎么当伴郎满心希冀碰到一个急着把自己“出售”地伴娘,但是丁宁不能说,一说就刺激了章琴。
“是啊。”章琴感叹道。
“你打算怎么办?”丁宁问道,在这里面,丁宁也是扮演过角色的,譬如赞成张大海离婚。丁宁那时候想,章琴离婚了,失去了,或许就会想起张大海的好,想到珍惜,不想,章琴离婚好象就和那医生彻底好上了,一步错,步步错,而张大海似乎和王馨好上了。唉,世界哪有那么便宜的回头路走啊?
“我想,也许是王馨同情张大海吧。”
“我也是这样说,王馨告诉我,一开始她是有点这样的心思,但后来,她不这么想,她说其实没有她,张大海也会振作起来,为了亭亭……”说到这,章琴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丁宁无语了。
良久,丁宁问道:“你还爱他吗?”
“爱,我现在才发现,我依然爱他,很爱他。”
丁宁心疼起来,不止是为章琴,也是为了天下爱着与被爱着都痛苦的人,而他自己,似乎也正在经历这场痛苦的前奏。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梦幻泡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梦幻泡影
丁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丁宁把醉得一塌糊涂的章琴送回了家,好在丁宁趁着章琴还没彻底倒下的时候问清楚她现在住哪里。丁宁只是有些尴尬,因为他要抱着章琴,把她扔上床。这是他唯一一次与章琴有这么亲密接触,这是感觉很让人觉得异样。
丁宁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立刻带上门,怕自己兽性大发。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从开始到落幕,自己算是完整见过了。
丁宁回到家,打开电脑屏幕,看着化身与游戏中的自己,那个英俊的昆仑派道士,依然盘腿坐在那,很有节律的一呼一吸,身上一道道光华,表示着天地之灵气正不断涌入体内。
当每个人开始思索我要经历怎样的人生的时候,他的人生就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覆水难收,丁宁并不打算把章琴的状况跟张大海说,因为心软的张大海很可能会陷入两个女人之间而无法做决断,过去就过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上Q的声音响起,过了没多久,一条信息发过来。丁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开,火凤凰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现在在春州,老地方。
看到这一句,不知怎的,丁宁没感觉到兴奋,反是无比的疲倦。
男女之间赤裸裸的厮杀,究竟能进行到什么时候?
这一刻,丁宁忽然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萧蔷的内心,她的内心,对于感情,所谓爱情,也是无比疲倦吧。
丁宁想了想,严肃地打下一行字:好,我马上过来!
萧蔷打电话给春州大酒店,702室正好没房客。萧蔷今晚意动了。于是乔装打扮了一下,以一张假身份证迫不及待地登记住宿。
萧蔷现在是在春州长住。因此需要比过去更加谨慎。
安顿好了,洗完了澡,萧蔷就上网,点开火凤凰的号。由于有一段时间没上QQ,萧蔷居然有些不记得密码了,连试了几次都登陆上。萧蔷心里急得不行,与此同时,体内的欲火在这种暂不可得的状态下越发猛烈起来。
终于,找到了密码。成功登陆,立刻向丁宁发出信息。
见到丁宁答应了,萧蔷长出了一口气,坐起身子来,点了一根烟,想到丁宁不喜欢烟味马上又掐掉,把烟头扔到厕所里的时候还差点滑了交。萧蔷回到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像极了久别丈夫的小媳妇。
好象听到脚步声了,萧蔷地耳朵一下竖起来了,这个时候,她那些雄心勃勃的计划,那些个作为一个女强人要拼搏地事业早不知道抛到哪去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被工作已经逼迫到一种快要爆炸的地步,而现在,她极需要一种发泄,最原始的发泄!
敲门声响。s萧蔷的脸很快红了起来,而且这红迅速地传到脖子,然后向胸腹扩张过去。
门开,一个男人进来。
萧蔷的呼吸停滞,时光忽然仿佛回到从前。
那一天,萧蔷一个人在宿舍里,其他女生都出去了。萧蔷内心同样焦灼地等待,既害怕又期望。
那一天是萧蔷的第一次,紧张、羞怯、躁动,种种青春期特又的情绪猛烈地冲击着自己。这一刻,萧蔷忽然好象一下回到了那个时候。萧蔷再忍不住,一头扎到来人的怀里。
两个人紧拥着,谁有不说话,有一种异样温暖的感觉在胸膛之中流淌。
萧蔷地娇艳欲滴的嘴凑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把头别了过去。就在这时,对方说道:“今天我们不做爱。我们谈爱。”
萧蔷万没想到事情到头来演变成这样,丁宁整天个晚上絮絮叨叨,讲述着他的初恋,当然他单相思的对象就是自己;讲述他现在的感情状况,当然仅仅是大致,重点讲述的是他对爱情的看法,看来,他地爱情观发生了变化。从前的野兽变成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了,萧蔷的内心忽然从丁宁那接收到这么一条信息,那就是这家伙爱上一个女孩了。
丁宁大约四五点就走了,萧蔷看着他走。
他最终还是没有动自己,萧蔷的心忽然感觉到凄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与丁宁,也就是火凤凰与丁宁的狂欢,到此结束了。
那个女孩大概是周倩吧,可是又有些不像。不管是谁,萧蔷知道,反正自己不是故事的女主角。曾经错过的,永远就错过了。
想到这,萧蔷嘴里忽然有一种酸酸的味道泛出。萧蔷于是笑了,笑得有些凄楚,也许是报应吧,从前自己让丁宁尝到的味道,现在轮到了自己。一时间,萧蔷有些万念皆空,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努力,究竟图地是什么?
天亮了,春州悠悠醒来,萧蔷早已出现在春州报社集团的大门口。天亮了,就忘记心底的一切,萧蔷要把真正的都市节奏带到这里来。
丁宁这个时候却在春江旁,望着寒山清水,他心头感到释然。他终于完完全全放下过去的那个自己。那个面对萧蔷永远羞怯害怕的男孩,那个面对化身火凤凰即疯狂的他。
佛经上云,如梦亦如电,如梦幻泡影,人生的的确确如此。回忆过去,不正像一场梦一样吗?
丁宁轻易地看到河对面的庙,很自然想到在西天取经跋涉路上地大德老和尚。他一定辛苦着并快乐着。人只有在坚定地走着的时候,才能获得一些真实感。
丁宁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意义仅仅是活着,活得尽量自由一些,轻松一些。
临近年关,丁宁很快忙碌起来,春州大学一个又一个会议开起来,讨论得重点当然就是春州大学如何裂变。
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关键是怎么变,变多大。
丁宁感觉又回到那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年代。
丁宁心里很反感,但不能站出来反对。
有一次会上。况校长点了丁宁地名,说区域经济研究所是春州市地智囊,也是春州大学的智囊,在春州大学发展大计应该做出应有地贡献。
丁宁逼得没办法,只得讲两句应付场面的话,既没表示赞成,也没表示反对。
丁宁这个样子,不用谭书记与况校长自己想,自然有人在二位领导说丁宁地态度有问题。不积极。
丁宁心里憋屈得很,学校要发展,要壮大,目的是什么?目地就是搞好教学质量,而眼前现有的专、本科教学质量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就叫嚣着要搞新学院,要搞新的所谓适应市场需求的热门专业。这些家伙的脑袋不是秀豆了,而是看清楚了,这是生财之道。
丁宁看得清楚,不单是这些搞行政的欢欣鼓舞,老师队伍里也有一部分是赞样的,在这样一种大局下,丁宁自然不会跳出来反对,但是,若是让他们区域经济研究所充当什么理论鼓吹工作,为春州大学扩张大造理论攻势。那对不起,没这个功夫。
丁宁知道领导会对自己有意见,但是,有意见又能怎样?
这边开完会,市发改委市委宣传部又请得丁宁去。
丁宁感觉自己牛得很,不给面子就是不给!
发改委请丁宁是给他颁奖的,由市长亲自签发的“春州市招商引资先进个人”,因为萧蔷代表地省城报业集团投资名义上是丁宁拉来的,而另外一方面是想请丁宁出面,帮忙催促一下安氏集团在春州的投资。对于后者。丁宁含糊答应。
宣传部请丁宁是为来年光明顶说禅论道活动。
宣传部负责人说,市委书记周辉特别关照,这个活动一年一年搞下去,对春州的文化建设有益,对宣传春州有益。
丁宁欣然答应下来。并说区域经济研究所负责拟订方案。并提请市委讨论,希望能够正式固定下来。作为春州的一个固定文化节。
工作方面丁宁就专心忙这事,小叶自然是总干事,宣传科的老张也抽调过来帮忙。
来年这事,大德老和尚西天取经去了,这得和他联系一下,看他指定一个的和尚来作为本地地宗教人士代表,有关学者丁宁自然想到韩雪儿老爸韩启明,这家伙也喜欢研究这个。他能来,就算是丁宁立大功一件。
丁宁和韩雪儿老爸一联系,刚一报家门,韩启明就说道:“是小丁啊,怎么好久没打电话了。”
“这不怕您老忙吗?”丁宁立刻谦卑地说道。
“你们两个的事情现在媒体都知道了,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丁宁没想到老头子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这个还真没准备好台词,“什…什么?”
“小丁啊,韩雪儿在电视里对媒体都承认了,我和她妈估计着你们也差不多了,明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举行婚礼啊!”老头子有些生气道。
“老爷子,这事你们问过韩雪儿吗?”
“还用问,父母之言,能不听?都快三十的人,该有的都有了,一个女孩,终究要嫁人,要做母亲,这样才符合乾坤之道。”
“老爷子,我们的关系发展还没到那一步了。”丁宁连忙解释,心里头想,自己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也是,韩雪儿父母对她个人的事自然关心,韩雪儿爆出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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