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是把按键的先后次序记住,然后一个个按过去就是了。
“宏哥哥最厉害了,晴儿也想听呢。”晴儿的单纯让谢宏很有压力,好吧,哥打起精神来,好好演奏一曲。本来打算随便弹奏一曲象送别那样节奏简单的曲子,可被晴儿所激励,谢宏决定来个高难度的。
随着他双手落下,一曲轻灵而又带点异域风格的优美旋律回荡在屋子里。《雨中漫步》是谢宏在后世的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曲子,而且旋律也不算太过复杂,这是他能够弹奏出来最高水平的曲子了。
百忙之中,谢宏还有空看看两个听众的神情,只见灵儿美眸半闭,两手交叉,手指还在轻轻打着节拍,显然很陶醉的样子;晴儿自不用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可爱极了。
谢宏微微有些自得,没准儿哥也有音乐天赋,只不过从前太过于专注于手艺,所以这天赋没有显现罢了,现在么,呵呵。一曲终了,谢宏微昂着头,等待两个女孩的称赞,美女的称赞是无论如何也不嫌多的。
“很棒的曲子,轻灵优雅,如同在细雨之中漫步,景色盎然,曲子真的很好……”灵儿果然赞叹不已,不过谢宏听着有点奇怪,怎么光说曲子啊,怎么把哥给忽略了。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灵儿话锋一转,蹙眉叹息道:“只可惜,谢公子你的演奏技法实在太差了,简直是把乐器当成了工具,一首好好的曲子被你弹得面目全非,灵儿仿佛听见了钢琴在哭泣呢。”
……大囧,谢宏差点吐血,就算哥弹的再差,你也得给哥留点面子啊,怎么能批判的如此之惨呢,好歹哥也是钢琴的制造者,也就是钢琴它爹,爹弹两下,它敢哭么?
“宏哥哥,让晴儿弹一次好不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晴儿再次打击了谢宏,搞了半天,小姑娘刚刚盯着自己的手是在学弹琴技法呢啊,哥还以为……,好吧,晴儿的要求谢宏没法拒绝,于是他站起身,让出了位置。
小姑娘弹得很认真,小手翻飞之中,就算是谢宏这样的音乐外行也听出来了不同,确实好很多啊。谢宏摸着下巴,笑眯眯的,我家晴儿果然是音乐天才,只看了一遍,就青出于蓝了。嗯,徒弟是高徒了,可是哥这个师傅好像有点暗哇,好惭愧。
“宏哥哥,晴儿弹得怎么样?”一曲弹完,小姑娘很期待的看着谢宏。
“很不错,很不错,晴儿果然聪明。”谢宏连连点头。
“晴儿果然很聪明,不过,有几处地方不太对……”灵儿走了过来,坐在晴儿刚刚的位置,纤手一引,旋律再次奏响。
随即,谢宏惊呆了,现在奏响的这曲子,几乎与他记忆中前世音乐家演奏的一致了,不可能吧,他已经知道灵儿是音乐天才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天才。明明她才看了两遍啊,竟然连自己弹错的地方都被纠正了。
这下捡到宝了,他马上高兴起来,有钢琴助阵,再有这样的高手演奏,哈哈,自己的计划就完美了,好心果然有好报哇。
“谢公子,下面的这块板子是做什么的?”谢宏只顾想着心事,一时都没发觉灵儿已经奏完了一曲。踏板在座位下面,不坐下是看不到的,灵儿观察很仔细,注意到了这个东西。
“呃,这个叫踏板,也可以叫做制音板……”谢宏解释道:“琴键按下后,琴弦会持续发音,这时踩下踏板,音就止住了,你看……”他边说边示范了一下。
“原来如此,果然精妙。”灵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就可以快速转换曲调了,这构思还真是精巧,公子不通音律,却能想到此节,确实不同凡响……”
这次倒是得到夸赞了,可谢宏还是很汗颜的,这可不是他构思的。后世的钢琴有三个踏板呢,只不过另外两个踏板的功能他记不起来了,只能把能记起来的先制作出来。含糊两句,谢宏再次转变话题,道:
“马小姐果然精通音律,天赋非凡,依我看,这样的造诣就算到了京城应该也是首屈一指了,小姐日前还真是自谦呢,差点让本公子都会错了意,呵呵。”谢宏此时心情大好,他本来也担心过有乐器没有人的问题,可现在么,自然是烦恼尽去了。
“自谦?谢公子你是指……”灵儿疑惑不解。
“马兄不是说小姐比天香楼的杨叛儿还差一点点吗,这不就是自谦么。”谢宏笑道。
“差一点点已经是家兄在自夸了。”灵儿缓缓摇头,道:“虽然灵儿得了家母真传,不敢妄自菲薄,但是比起那杨叛儿,灵儿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是灵儿是天上的星星,那杨叛儿就是当空明月了。”
啊?谢宏吃惊不小,一时都不能置信,可是看看灵儿凝重的眼神,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是真的?
“如果公子想要用音乐在宣府打开一片天地,那天香楼和杨叛儿必然我们的劲敌。”灵儿的话语如重锤一般,敲在谢宏的心上,好在灵儿话锋一转,坚定的说道:“不过,有了钢琴之助,灵儿还是有信心跟那杨叛儿再次较量一番的。”
嘘,吓死哥了,谢宏吐出一口长气,不待这么吓唬人的,搞非专业的东西就是麻烦啊,一点头绪都摸不到。
就是么,咱们不是有钢琴吗,这可是利器,一定能帮助哥实现计划的。
正文 第86章 万事俱备
“宏哥哥,晴儿想跟灵儿姐姐学琴……”小丫头怯生生望着自家哥哥,谢宏很有些哭笑不得,哥又不是暴君,不需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吧?
“当然好了,灵儿姐姐这么厉害,晴儿以后肯定会更加厉害的,名师出高徒嘛。”谢宏开始笼络人才了,第一步就是要让人感觉到自己受到了重视。
“晴儿乖,姐姐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可惜,对方是个冰山美人,对谢宏的恭维完全没有反应,对晴儿倒是和颜悦色的。
“对了,谢公子,你以后不要教晴儿那些乡村小调了,晴儿还小,你唱的那些歪调,会带坏她的音感的。”灵儿很认真的对谢宏嘱咐道。
晕,谢宏穿越一年来,都没有今天受到的打击多,啥叫乡村小调啊,那些歌在后世可是很流行的!好吧,哥也知道有代沟,那些歌确实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不过你也得给哥留点面子不是。
“小姐说的是,在下受教了。”笼络人才第二条,要虚心接受人才提出的意见。谢宏满脸虔诚的接受了意见,然后告辞离开,只不过一转出门,就显露出了他死不改悔的一面。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灵儿俏脸一红,牵起了晴儿的小手,羞恼道:“晴儿,不理这坏人,我们走。”
晴儿依依不舍的看着谢宏的背影,小小心里很是不解:为什么宏哥哥唱歌,灵儿姐姐会生气呢?难道听娘的话不对吗?还有,这首歌晴儿还没学过呢,很好听的哦,可是灵儿姐姐说学琴就不能学歌,好可惜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谢宏就开始分派工作了,晴儿跟灵儿当然是一起练琴,虽然灵儿天赋很好,可是想要完全发挥出钢琴的妙处,还是需要熟悉一段时间和苦练的。
马文涛跟马昂也被谢宏留在了家里,本来他是打算让马文涛充当说书先生的,可是马文涛却举荐了马昂。谢宏一想也是,与其让话痨没事老是骚扰大家,还不如让他以此为工作,说个痛快呢。单说口舌之利,马昂确实也是最佳人选。
马昂也不反对,谢宏便教马文涛先把三国的故事完整的说给他听,其他的段子以后再说好了,反正开业的时候也不需要太多段子。
谢宏自己则带了二牛,还有董家的几个人往茶馆去了,新店开张之前,自然是要装修的。谢宏心里已经有了装修方案,所以才跟董平借了人手来帮忙,至于黑大个是自己要求跟来的,说是想要出力,谢宏一想也对,反正黑大个的力气大得很,呆在家里也是浪费。
到了地方,谢宏早就把方案交待好了,大伙儿只管准备材料,然后动手就是了。董家庄的人也没提什么意见,来之前,老爷跟管家都交待的清楚,只管按谢公子说的做便是,他们自己也是服气,谢公子那是什么人?在北庄县的传闻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
谢宏在现场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问题,就交待一声,自己出了门,他只管设计,出力就用不到他了,董家庄来的都是有手艺的匠人,那些活计也不用他操心。
他这边闹得动静不小,旁边和街对面的商家都有人出来观看,至于指指点点那也是免不了的。那些人虽然看见谢宏从里面出来,却也不避讳,说话声音都是不小。
“马家兄妹这是要干什么?眼看就是年底了,居然开始折腾店铺,这不是乱来么?”
“你知道什么,那店铺已经有人盘下了,这是要重新开业呢。”
“哪里来的冤大头,竟然买街西的店铺,是有钱没处花了吗?莫不是那人看上了马家小妹,这才……,嘿嘿。”
“那他可就想差了,跟马家小妹扯上关系,那不等于惹上那头饿虎?连天香楼都顾忌那饿虎,不敢动强,这个外乡人到时候还不得头破血流?要知道,天香楼背后可是巡按大人啊。”
“八成等不到那头饿虎出场,他自己也就知道厉害了,街西的铺子,哈哈,用来抓鸟都难,更别提生意了。”
“就是那个公子哥,看他一表人才的,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傻,那天他也来过我家店铺,居然问老子要不要卖店,哈哈,老子这店可是替参将大人开的,他居然想买,你说,这不是疯了是怎地?”
“他也去过我家,也是这么问的,果然是个疯子……”
谢宏听得清楚,却也不想与这些人计较,有没有生意,到时候一看便知。反倒是他们提起马家兄妹的事情,让谢宏上了心,让天香楼都顾忌的饿虎?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吗?倒是要留意一下。
不过,就算马家兄妹身上有麻烦,谢宏也不会退缩的。他性子外和内刚,对自己的同伴都很用心,马家兄妹虽然结识不久,可他还是很欣赏这两个人的,当然,除了马昂的毛病之外。
更何况,他的计划想要顺利展开,灵儿的琴技可是极其重要的,除了琴技,还有谱曲,总不能让自己挨个回想后世的钢琴曲吧?不说能不能想得起来,那些曲子到底能不能被这个时代所接受,也还是个问题呢。
想到灵儿提起流行歌时的神态,谢宏摇了摇头,对后世的音乐完全没有信心。偶尔拿几个古风曲调的出来还可以,要是一并搬过来,那肯定被批得体无完肤啊。
转过鼓楼向西,就是户部街了,巡抚衙门就在这里。
“这位兄台,请帮忙通报一声吧。”谢宏亮了一下腰牌,然后递过了一封信和一封请柬,还附上了一锭碎银。他没耐心跟这把门的纠缠,干脆就一次性把底牌都亮出来,如果这个门子没疯,他自然会去通报了。
“这位公子,请您稍待片刻,小的就去通报。”
门子识相得很,这么年轻的锦衣卫千户,没准儿是哪个大家之后呢。再说那封信上的封印也是巡抚大人画上的,而且对方又用上了孔方兄,这里里外外的面子都照顾到了。
“好说。”谢宏微笑点头。
……
巡抚张鼐是成化十一年的进士,之后的仕途一直不顺,蹉跎半生,到了弘治十五年这才有了起色。而今他奉旨巡抚宣府不过两月,正是诸事繁忙之时,听到门子的禀报,不由面色一冷,沉声喝道:
“老夫不是交待过吗?寻常的邀请都一概回绝掉便是,你这狗才是怎么做事的?”
“大人容禀,”门子面如土色,急忙道:“来人手持锦衣卫千户的腰牌……”
“锦衣卫又如何?小小一个千户而已,在京中此等人物如车载斗量,漫说他一个千户,就算是同知,老夫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张鼐面色更冷,傲然说道。
“……他还拿了有大人画押的书信一封。”生怕再被打断,门子这次说的更快。
“嗯?拿来给老夫看。”
接过书信,张巡抚怒气更盛,冷哼道:“这个王庸还真是庸才,居然敢拿老夫的名头去做人情……”
门子早擦了一把冷汗退到一旁,这时哪敢接口。心说:都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谁知道咱们这些门子的艰辛?为了这么二两银子,咱挨了多少骂啊。
“咦?”张巡抚猛然惊呼一声,门子吓了一跳,偷眼看时,见张巡抚脸上一阵惊疑不定,面色连变,好半响才恢复平静。
“你去告诉来人,说老夫届时必至,今天还有事情,就不相请了。”张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