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她如何忍受。
琴仙云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又没有要求妳们来看我,妳们如果不满意我的态度,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梅怡君和姬如绵见琴仙云不但不领情,反而还下了逐客令,都气得全身颤抖。
梅怡君狠狠的跥了跥脚,说道:“绵绵,我们走,别理这个死人。”
她们憋着一肚子气冲出了房间,在怒气的驱使下,两人很快的就走到了幽雨街。姬如绵快步的走在前面,可是却苦了梅怡君,她哪里跟得上练过武的姬如绵,气喘吁吁的喊道:“绵绵,妳跑这么快干嘛?都已经离他住的地方很远了。”梅怡君一手插在纤腰上,停了下来。
姬如绵走回到梅怡君身边,仍然气呼呼的说道:“真是气死我了!”
梅怡君低声笑道:“绵绵,妳是因为看到他那里住着别的女人才会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姬如绵脸一红,怒道:“我会吃醋?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他,有什么醋好吃的?”经过几天的煎熬,姬如绵才知道她确实有点爱上了琴仙云,遇到今天这种事之后,她虽然生气愤怒,但是却也有几分庆幸,还好来了这一趟,知道他已经有别的女人,还可以趁早脱身,要不然等到自己完全喜欢上他,那就真的难以自拔了。
“还说没有,妳的脸都红了。”梅怡君取笑道。
姬如绵气道:“就算我有点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妳呢?妳还不是照样生了那么大的气。”
梅怡君嘴硬的说道:“我只是气他对妳的态度太差而已,和妳生气的原因可是截然不同的哦!”只是说到这里时,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暗想道:“我真的是因为绵绵而生琴仙云的气吗?”
姬如绵正要开口反驳,却听梅怡君忽然叫道:“哎呀!不对。”
第四章琴觞
姬如绵顿时一愣,问道:“有什么不对?”
梅怡君迟疑道:“绵绵,妳有没有注意到琴仙云进屋时,手上拿着的东西?”
姬如绵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说道:“灵牌?”
“对,灵牌!”梅怡君说道,刚才她只依稀记得琴仙云的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却记不起到底是什么东西,此时听姬如绵一提,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琴仙云拿着灵牌干什么?难道说那个女人在这几天之中死了?”
姬如绵插嘴道:“很有可能,不然仙云今天看到我们的时候不会如此反常的?”
梅怡君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立刻又浮现一个疑问,说道:“能够让他这么伤心的女人,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呢?”
姬如绵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人应该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前些天他还跟我说他没有女朋友……唉!我们怎么猜也是猜不出来的,还不如回去向他问个清楚。妳说我们也真是的,眼看他这么痛苦难过,我们不去安慰、关心,反而跟他呕气,真是太不应该了!”姬如绵在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琴仙云后,心中的怒气顿时消失无踪,反是开始为自己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负气离开感到后悔。
听姬如绵一说,梅怡君心中对琴仙云的莫名愤怒也消失了不少,但是她却比姬如绵想的更多,因为她知道琴仙云曾经也有过一个女朋友,尽管在两年前已经分手了,但是也难保他们相见之后旧情复燃,看琴仙云刚才的神情,如果过世的那个女人就是他曾经提起的女朋友,真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那个琴仙云。
“还愣着干嘛?怡君,走呀!”姬如绵叫道,她返回去了几公尺后,发现梅怡君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呆想,不由得对她招了招手。
梅怡君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急忙跟上。
两人重新来到琴仙云所住的房子时,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原来二楼左边的那间房里此时正有“铮铮”的琴音从里面传出来。旋律跌宕起伏,声音时而疾若狂风,如骤雨倾泻而下;时而缓如蜗爬蚁行,艰涩至极。每跳动一个音符都好像要费劲万千精力,寂静时落针可闻,喧闹时却如雨打芭蕉,如此变化多端的曲调,无不表现出弹琴者此时波澜震荡的心潮。
琴为心生,袅袅的琴音处处流露出一种浓郁的哀愁与愤怨,令人听了不由得凄然泪下。
街道上不时有行人路过,也有不少人在房前停下,但是无一不是听了几分钟,便受不了琴声中绵绵不绝流淌出的悲苦而离开了。
姬如绵和梅怡君都是精通音律之人,自然更是明白房内弹琴的琴仙云此刻的心情,那些激荡的音符便如同一把锤子般,重重的敲击在她们的心坎上,让她们心中五味杂陈,甜、咸、苦、酸各种味道全部都搅和在了一起。
“怡君,我们还是走吧!今天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姬如绵说道,并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强忍住着心中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梅怡君心中也和姬如绵的感受一样,如果再听下去,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不会泪流满面。所以听了姬如绵的话之后,不禁神色黯然的点头道:“也好,我们过几天再约他出来谈谈,好好劝一劝他吧!”
两人同时长叹了一声,带着满心的惆怅离开了这里。
琴声仍在虚空中回荡,如果梅怡君和姬如绵继续留在那里听的话,一定可以听得出旋律已经在愤恨沉痛中带来一种激烈的杀伐之意,强猛的杀气随着琴音的扩散在瞬间弥漫了整栋房子。
炎月科技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季昌,凝风还是没有消息吗?”莫炎月皱着眉头对身前的年轻人问道。
季昌有点担忧的说道:“没有,这两天我们的人已经翻遍了郊区的许多地方,但是连影子都没有找到。”
莫炎月烦躁的在窗前转了几圈,眼中冒出了一丝暴怒之气,说道:“继续找,一定要把凝风给我找到为止。”
季昌见莫炎月在盛怒之下,也不敢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莫炎月重重的吐了几口气,起伏的胸脯才渐渐平静下来,问道:“我要你查的那个小子,你查清楚了没有?”
季昌回答道:“老板,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小子名叫琴仙云,的确是凝风的同班同学。只是上次你找来的那几个杀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全都死在华林区的一间废弃厂房里,并没能把那个小子解决掉。刚才‘天禽堂’已经将我们预付的佣金加倍退了回来,说是……”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是问你那小子现在每天都在干些什么,都去些什么地方?”莫炎月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说道。
季昌急忙道:“是,老板!前几天他的女朋友好像死了,这几天他经常往西山陵园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陵园待到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才回去。”
莫炎月笑道:“没想到这小子对一个死人会这么痴情,真是少见啊!不过就算他再痴心也没用了,敢得罪我儿子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季昌阴笑道:“老板这次打算派什么人去对付他呢?”
莫炎月沉思了一下,说道:“凝风三次派人去教训他都没能得手,第一次是因为有人出手相救他才得以脱险,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他仍旧安然无恙,这件事情就有点蹊跷了。不可能每次都碰到有人救他吧?我想那小子肯定也练过武,而且八成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这次派人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季昌点头道:“老板,您说得有道理,可是菊影市就只有‘天禽堂’的名气比较大,但是‘天禽堂’的人又说不再接手去杀那个人了,害得我们现在连想要请两个厉害一点的杀手都没地方找了。”
莫炎月冷笑道:“别以为只有‘天禽堂’才有厉害的杀手,他们不做,我莫炎月照样能找得到其它的人去做。季昌,你马上去‘菊影大饭店’一趟,订一桌上好的酒菜,要他们在晚上十点的时候送到我家去。”
季昌愕然道:“老板,准备酒菜干什么?”
莫炎月挥了挥手道:“叫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季昌疑惑的看了朝办公桌走去的莫炎月一眼,便退出了办公室。
莫炎月很快的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说道:“喂,是连老弟吗?我是莫炎月呀!”
“噢,原来是莫兄呀!哈哈,难得你打电话给我,怎么今天这么闲?”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莫炎月笑了几声,说道:“连老弟呀!我今天遇上了一点麻烦,想请你帮个忙。”
“啊!莫兄,什么人敢拔你的虎须呀?好,说吧!有什么事,只要帮得上的我就绝对不会推辞。”
莫炎月犹豫了一下,说道:“连老弟,在电话上说不方便,你能不能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好好的谈一下。”
“好,没问题,我马上过来。只不过关于投资的事……”电话里低沉的声音说道。
莫炎月咬了咬牙,说道:“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办成,不要说只投资两亿,就是再加一倍我也出了。”
“哈哈,莫兄,这可是你说的哦!”电话里低沉的声音高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莫炎月绝对不会做食言的事。”莫炎月沉声道。
电话另一头此时响起了一阵得意的大笑声。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西山陵园。
曲文音的墓前,此时站着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倒映在水泥地上,显得格外孤寂,这个人正是琴仙云。他在白天与步飞烟激战过后,回去弹了一会儿的琴,将他积压在心底数天的积郁之气稍稍排遣了一些。此刻,琴仙云虽然仍然十分难过,但是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傍晚的时候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样子看起来显得精神多了。
“文音,妳安息吧!琴大哥一定会为妳报仇的。”琴仙云默念道。
此时曲文音的墓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异香,直向他扑了过来。琴仙云一时没察觉,吸了两口那种香气,立即心生警兆,因为香气中竟然带有“焚兰香”的味道。
琴仙云立即屏住呼吸,脚尖点地,向后迅疾的飘退。只是他两脚才一落地,身后和两侧突然涌出一道狂猛的真气,朝他夹击而来。
琴仙云立即双肩一耸,身子跃起一丈之后,右掌朝自己的身下连拍数掌,掌心喷涌而出的真气,使他的身子又向上升了一丈多。琴仙云此时身子微微弓起,凌空翻了几个筋斗后,翩翩的落在距离刚才站立之处十多公尺远的地方。
但是琴仙云才一转身,竟然感到有些眩晕,他心头一惊,知道刚才吸入的那种带有毒素的香气已经开始在作怪了。琴仙云立刻运转“缥缈真气”快速的将那种不适之感驱除,抬眼向身前望去,只见到十公尺外正有三个身穿黑衣的人缓缓的朝自己走来。
三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块黑布,如鹰隼般的眼神都锁定在琴仙云的身上,每人都提掌运劲护在胸前,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在各自真气的催发下,他们的手掌都开始浮现几道鲜红的血丝,看来显得格外的诡异。
“血魂功。”琴仙云低呼道,眼睛里闪过两道锐利的寒光,朝那三个人逼视过去,一一掠过他们的眼睛,在和最右边的人对视时,琴仙云心中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据他所知,会“血魂功”的只有焦跃峰和连盛等人,而且自己从未和他们结过怨,这些人应该不是他们吧!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碰上故人,焦跃峰,你竟然敢来这里,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肯露出真面目呢?难道是怕见不得人吗?”琴仙云突然出声讥笑道。
三个人脚步忽然停住,右侧的那个人沉默了几秒,忽然怪笑了起来,说道:“琴仙云,你果然高明,我这样打扮都被你认出来了。”说罢,那个人忽然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扯下,露出一张阴郁的面孔来。
“这个人果然是焦跃峰。”琴仙云心想道,刚才叫出焦跃峰的名字时,他心中并不十分确定,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猜中了。
琴仙云随即想道:“可是我只和焦跃峰在黛洛集团面试时,以及在潇湘拳馆十年庆典时见过两次面,并没有和他结过怨,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偷袭我呢?”
“琴仙云,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谁叫你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莫炎月莫老板呢!”焦跃峰阴笑道。
琴仙云胸中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森冷的说道:“真的是他派你们来的?”
在怒火的燃烧下,琴仙云的头脑中又升起了那种眩晕的感觉,脚步顿时有些虚浮。琴仙云大惊之下,急忙将怒意压了下去。
焦跃峰嘿嘿笑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我何必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呢?”他望着琴仙云的那种藐视的眼神,彷佛在他面前的琴仙云真的是一个死人。
琴仙云那股好不容易压抑住的火气又再度燃烧了起来,他原本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激怒的人,只是曲文音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连带着脾气也变得容易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