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颛孙若水那双巨掌轻轻一拍,赞道:“好,果然爽快!我的确知道你们的来意,不过你们却并一定知道我的来意。”
琴仙云与步飞烟相视一眼,微有些诧异的道:“颛孙族长此话怎讲?”
颛孙若水瞟了瞟地下躺着的那五名黑衣人,道:“你们一定以为我是为他们而来的吧?”
琴仙云和步飞烟没有出声,站在一侧的小归来却忍不住道:“难到不是吗?”
“错!你们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颛孙若水道,“我此来为的是私人之事,并非家族之事。”
琴仙云等三人虽不是十分的相信,却也没有反驳。那五名黑衣人所服迷魂药物的药性已退,神志早就恢复了正常,但他们都被制住穴道放在地上,不过他们虽然不能行动也不能说话,但眼睛还是睁着的,从颛孙若水出现时起,他们的眼珠子便一直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但除了刚才,颛孙若水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所以颛孙若水说不是为他们而来,倒也不全是无稽之谈。
沉默了一会,步飞烟道:“颛孙族长,你既然那不是为他们而来,那我们倒有些奇怪了,我们和你并不熟识,哪有什么私事可言?”
颛孙若水道:“我和你们确实并不熟悉,但有一个人和琴兄弟却很熟,我便是受她之托而来的……”
第五章痛除孽徒
“受人之托?”琴仙云不禁一怔,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人?”
颛孙若水道:“一个你在蓝云市的故人?”
“蓝云市……”琴仙云轻念了几声,忽然脱口道,“你说的是她?”琴仙云口中的这个“她”指的就是两年多前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子——雪焰情!颛孙若水一提到蓝云市,琴仙云便立即地想到了她,雪玉蟾是陈政武手下的三大御使之一,他离开菊影市后有极大的可能来到了“暗墟洞天”,因此,雪焰情出现在这里则不足为奇了。
颛孙若水道:“琴兄弟,想必你已经明白我说的人到底是谁了吧?她自来到‘暗墟洞天’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这次听说你来到了妙坛后,更是一直想出来见你。她现在就在妙坛东北十里处的‘风雨亭’等你,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仙云,别去,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未等琴仙云回答,步飞烟便抓住他的胳膊,急急的说道。听琴仙云与颛孙若水说话时的语气,步飞烟也隐隐猜到了他们口中的“她”到底是谁。步飞烟之所以阻止琴仙云去“风雨亭”见她,一是担心颛孙若水所说的只是个圈套,怕琴仙云去了之后会中他们的暗算;二则是因为她心中那一份自然而然冒出来的嫉妒。
颛孙若水似看出了步飞烟内心所想,道:“姑娘尽管放心,若是我要对琴兄弟不利的话,尽可光明正大的来,绝对不会使用这些小伎俩的。”
步飞烟指了指地上的那几个黑衣人,冷笑道:“是吗?那颛孙族长你能否为我们解释一下,你族里的这几个人为何现在会躺在我们房间的地板上呢?自我们来到妙坛之后,无论走到哪,都跟着一路的魑魅魍魉,若这就是你说的‘光明正大’的话,我们这两天已经见识过许多回了,似乎用不着再多见识这一次吧。”
小归来听得使劲拍起了巴掌:“飞烟姐姐,你说得太好了!”
颛孙若水老脸有些发红,讪讪的道:“姑娘好伶俐的牙齿,我佩服!佩服!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已经把话带到,去不去由琴兄弟你自行决定好了。我实在是不愿看到那丫头伤心难过,才来这一趟的。唉,琴兄弟,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告辞了!”
“颛孙族长,请稍等!”琴仙云忽然呼了口气,出声叫住了颛孙若水。
颛孙若水回过身来,道:“琴兄弟,你决定要去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步飞烟看向自己的心上人,还以为他真的要去那个“风雨亭”,芳心又是酸意绵绵,又是担心不已,道:“仙云,你……”
琴仙云没待步飞烟把话说完,就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抬头看向颛孙若水,道:“颛孙族长,我请您稍等片刻并不是要去见她,只是想麻烦您带几句话给她。”
步飞烟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几丝笑容。
颛孙若水听了琴仙云这句话却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说吧!”
琴仙云道:“颛孙族长,你见她后请告诉她,我仍然愿意把她当作我的好朋友,但是有些东西失去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过去的事就请她忘了吧!”
颛孙若水神色黯然的道:“我会把你的话转告她的!”他暗暗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颛孙族长,这几个人也麻烦您一起带回去吧!”
琴仙云快速闪到那五名黑衣人面前,手指似一阵轻风拂过他们的胸前,解开了他们被锁住的穴位。
这些黑衣人一脱离禁锢,便慌忙不迭地爬了起来,跑到了颛孙若水的身后。
颛孙若水只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似对这些黑衣人的狼狈相极为恼火。
这些黑衣人是有苦难言,只得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云叔叔,我们很不容易才把他们抓来,你干嘛又把他们一起放了!”小归来很不满意的道。
琴仙云笑道:“他们所知道的东西太少了,而且他们现在对我们一点作用都没有,杀了他们又无济于事,留下他们还要我们浪费人力去看守,还不如趁着颛孙若水在的时候,做个顺水人情,放了他们。”
对琴仙云没有去“风雨亭”去见雪焰情,步飞烟心里喜滋滋的,所以现在对琴仙云所做的什么决定都没有异议,也帮衬着笑道:“仙云说得对,放了他们,我们也可以省下心来做别的事情,而且还可以让颛孙若水看看我们的度量。归来,你说是吧?”
“哼,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小归来嘟囔着道。
步飞烟俏脸微红,娇嗔道:“归来,你说什么?”
小归来马上装出一副笑容,连连摆着小手,笑嘻嘻的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了”字的声音还没落,这小家伙也已经溜出房间去了。
琴仙云转头见身畔佳人冷艳清丽、娇俏迷人,忍不住把她搂入怀中,打趣的笑道:“飞烟,人家归来说得也没错嘛,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刚才说话时的那情景不就是夫唱妇随吗?哈哈……”
步飞烟娇羞之极,捏着粉拳在琴仙云胸膛上捶了几下,道:“你也来取笑人家?我们现在可还不是夫妻呢!”
琴仙云得意的道:“我们连周公之礼都行了,成为夫妻还不是早晚的事!”
步飞烟娇靥嫣红,道:“恐怕你说得口不应心吧?要是你真算和人家结成夫妻,你又怎么安排绵姐和羽裳她们呢?”
琴仙云被她这么一问,满怀遐思顿然散去,讷讷的道:“呃,这个……这个……”
步飞烟皱着小瑶鼻,哼道:“这会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就知道你在哄我!”说完,抛给了琴仙云一个白眼,挣脱他的怀抱,转身离去。
琴仙云哑口无言地看着她走出了房间,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忽想起蓟黑衣和琴灵璧去追踪王逸遥这么久还没回来,“哎呀”叫了一声,匆匆到隔壁卧室寻步飞烟去了……
妙坛北郊——
“王逸遥,原来是你!”
一直追赶了几十里路,蓟黑衣和琴灵璧才终于将那在宾馆出声发笑之人给堵住了,在看清他的面貌后,琴灵璧多少有些惊讶。王逸遥如今不在“暗墟洞天”好好呆着,却跑到妙坛来,确实令他费解。
王逸遥潇洒地笑了笑道:“嘿嘿,轻功不错嘛!”
琴灵璧沉声道:“王逸遥,你明知我们在找你,却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自找死路!”
王逸遥抚摸着手中的宝剑,不屑地哦了一声,道:“就凭你吗?”
琴灵璧道:“今天之事还轮不到出手,你自有我身旁的这位老爷子来教训!”
“他?这个缺腿瞎眼的糟老头子?哈哈哈哈……”
此时天色正黑,再加上蓟黑衣相貌与当年大不相同,王逸遥还没有认出他就是自己的师傅,听了琴灵璧那句话后竟仰天狂笑起来。
“琴兄,多谢了!”自停下来后就一语未发的蓟黑衣倏地出声了,声音却有些颤抖,可见其此时内心的激动程度。
琴仙云微微颔首,飘然退后数丈站定。
蓟黑衣却骤然暴喝一声:“孽畜,你可还认得我……”
这声音就是一个突然炸响的霹雳,将王逸遥的笑声压了下来。王逸遥听到“孽畜”这两个字,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阴沉的道:“糟老头子,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认识你,但阴曹地府的阎王爷很快就会认识你了!”
蓟黑衣气得全身都抖动着,轻轻一扬衣袖后“嗡嗡”地怪笑起来:“好!很好!你不认识我,总还认得我这件黑衣吧!”
“黑衣?”王逸遥忍不住仔细朝蓟黑衣望去,很快便发现蓟黑衣那件墨黑衣服的两只袖子上竟各飞舞着一条金黄色的小蛟龙,形状与自己手中宝剑上所刻的一模一样。王逸遥的脸色突然惨白得就如周边地上的积雪,惊骇的叫了起来,“蓟黑衣……你是蓟黑衣……你……你……你还没有死……”
蓟黑衣的情绪霍地平静了下来,道:“不错,我还没有死!我不但没有死,更学会了‘腹语’之术,这恐怕是你所想不到的吧……”
王逸遥双膝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恐惧地道了一声:“师傅……”
“闭嘴!”蓟黑衣喝道,“我不是你的师傅,我‘天门’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王逸遥突然“砰”地一下跪在了雪地上,哀声道:“师傅,弟子知错了,您就饶了弟子这一回吧!”
蓟黑衣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语气虽带怜悯,但那冷肃的脸色却未丝毫松弛下来
王逸遥面如死灰,道:“师傅,您真的不肯放过弟子吗?”
蓟黑衣沉声道:“不错,你将我‘天门’清誉破坏殆尽,若不追回你的武功,将你处之以门归规,我何以面对‘天门’的列祖列宗!”
“蓟黑衣,这可是你逼我的!”王逸遥见求饶无望,猛然站了起来。初见蓟黑衣时,虽知他双腿已断,身体残缺,但慑于蓟黑衣几十年的余威,所以心中恐慌万状,可此时眼见蓟黑衣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那种惊惧顿时被驱散开来。
王逸遥狞声道:“蓟黑衣,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蓟黑衣吗?你的轻功虽然还不错,但现在身体残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纸糊的老虎罢了,想找我的麻烦,你还是等到下辈子再来吧!”
蓟黑衣脸颊颤动了几下,道:“好一只孽畜,你既如此冥顽不灵,那就看看我这个老残废是怎么收拾你的吧!”
“蓟黑衣,我等着你呢!”王逸遥边注意着琴灵璧,边紧握着宝剑朝蓟黑衣缓缓靠近。在距离蓟黑衣约一丈处时见琴灵璧还没有动静,他右手飞速地拔出宝剑向蓟黑衣刺去,但见一道亮光闪过虚空,就如流星横贯天际。
但在王逸遥连人带剑旋至蓟黑衣身前三步远时,却莫名其妙地顿住了。
蓟黑衣不紧不慢地扬起一根拐杖在王逸遥的剑身上轻轻一敲,宝剑竟脱离王逸遥的手掌,滑落在地。
王逸遥的眼睛难以置信地在自己、蓟黑衣和宝剑上转来转去,惊慌失措地道:“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声音一落,就连他自己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没过几秒,他的口中便传来了痛苦的叫喊声。
蓟黑衣道:“孽畜,你可知你为何会这样?”
王逸遥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好似要散架了一般,腹内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压着他喘不过气来,额头也因这难忍的疼痛而迸出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听了蓟黑衣的那句话后,仰起半颗脑袋,颤声道:“你……你这个老残废……究竟对……对我做了什么……”
王逸遥边说边使出全身力气,从口袋掏出一个瓷瓶,把里面的药丸全倒入了口中,咽了下去。王逸遥自在小弥勒寺中了自己的“碧磷针”后,便吸取教训,找到许多珍贵药材配制了一种能解数百种毒物的“万灵丹”。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可能是中了毒,所以才一口气吞了几十粒“万灵丹”,以期能起到一些作用。
蓟黑衣淡淡的道:“你应该知道‘天门’有两种毒是没有解药的,一种是‘赤仙’,另一种是‘含沙射影’。‘赤仙’的毒性你了解得很清楚,但‘含沙射影’你却只是听我略微提过,所以我便让你亲自尝一下‘含沙射影’的滋味!”
“你……你给我下了‘含沙射影’?”王逸遥的希望被蓟黑衣的那句话给完全打破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以前不是告诉我……‘含沙射影’已经失传了吗……”
蓟黑衣道:“我以前的确是这么告诉你的,那是因为这种毒术太过霸道,若修炼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