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一鼓作气从五楼跑下,秋风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眼睛也不知被什么迷住根本睁不开,脚却盲目地跟着这个人的脚步,机械地前进,竟然没有摔倒。
那个人手软软的,手掌很厚,他应该是个男性,而且是个好人。
出了楼道,又往前跑了很久,终于在秋风几乎要断气时,停了下来,有气无力地依靠在救自己出来的那个人的身上,“谢,谢,谢你啊!”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人没有说话,身体僵硬着,任由秋风把整个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秋风错愕这个人的反应,身体从那人的身上移开,“哎,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她伸手去包里掏湿纸巾,拿出纸巾却怎么也打不开。
一双手伸了过来,一只手拖住秋风的下巴,徐徐的热气喷在秋风的眼睛上,一张湿纸巾移动,擦掉她眼角上的粉末,动作极其缓慢,生怕弄痛。
秋风的脸一红,“谢,谢谢你,我自己来!”抬手去拿男人手里的纸巾,并缓缓地睁开眼睛,当她看去眼前男人的长相时,针扎似的迅速弹开,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刘简!
瞪圆眼睛看着刘简,“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们?”
刘简无力地抬起头,苦涩的微笑,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包含泪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秋风。
警车鸣笛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秋风缓过了精神,惊慌回头看向身后小区里破旧的楼房,必须快点离开这,她退后到路边,用很小地声音说道:“我先走了,再见!”
马路对面停着的计程车里,裘海摇下车窗看着路对面,他看到的画面是秋风依靠在刘简身上,而后刘简托起她的下巴为她擦拭眼泪。
骤然的心痛,伏在车门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您下车吗?”司机师傅心急地声音传来。
按上车窗,裘海阴冷地声音传来,“直接去泉城广场……”rs
273、骨髓移植?
秋风回到酒店时,推开门,就看到的是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裘海。
轻轻放下斜背的包,去洗漱间洗了一把脸,然后轻轻坐在裘海身边,裘海却起身坐到了另一张床上,他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那种表情竟是满满的厌恶。
“你到底怎么了?”纵使裘海说是陪秋风来济南,他风轻云淡地聊邱默文,聊李顾,聊黄子赫,但此刻他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妒火,“是吃醋了吗?”
裘海从床上站起,他是那么高,坐在床上的秋风几乎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俊脸。
沉冷地盯着她,目光森寒,语气冰冷,“吃醋?我会为你这样的女子吃醋!我可以允许你为李顾难过,因为他已经死了,我也可以允许你接到黄子赫电话的兴奋,因为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最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你竟然和刘简约在这里见面,我一直以为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但接连发生的事彻底摧毁了我的认知!”
他的话,一字一顿,咄咄逼人,一点没要给秋风留面子的意思。
秋风抿着嘴,不说话,眼睛依然明亮。
他盯着秋风的眼神,她的眼睛里竟然没有一点愧疚和悔恨,心里的怒火更旺几分,几近咬牙切齿,“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纯洁,你和其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肮脏罪恶,享受着被环绕的乐趣!”
这话击中秋风心里最不愿碰触的地方,脸色一沉,仰头盯着裘海的眼睛,刚刚在昏暗房间的惊吓变成愤怒,激起了她的怒火,“我脏!我是脏,我订过婚,怀过孕,我配不上你这个整日和各种嫩模靓女游乐的贵公子,我是一个冒泡千金,我没有家教……”话语中,夹杂着连秋风都察觉不到的心灰意冷。
秋风的反击,让裘海好受一点。
却见秋风抿着嘴,她是那么不愿和裘海发生更大规模的冲突,但这一刻她却分明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刚刚对裘海说话时,她眼前不是裘海,出现的竟然是邱默文。
脑中浮现地是邱默文当年发现自己和刘简拥抱时,气急败坏质问的画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她命令自己安静下来,要安静,安静……
对上裘海那和邱默文一样的眼睛,她终于平静了,“不要把我想的那么yin乱,我自始至终都只爱邱默文一个!”
话出口,秋风竟不由自主地愣住,她和刘简在一起一年,从未向刘简袒露,竟对在一起不到一周的裘海说出心里的秘密,这是……
秋风的话,让裘海不由自主地一怔,她竟然在他面前如此坦荡的承认,她爱的是那个男人。
他是该为“裘海”悲伤呢?还是为“邱默文”欣喜!
秋风从床上弹了起来,她长吸一口气,拎起自己的包包,“对不起,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说完,直奔门口,逃出了房间。
脸上有什么如此冰冷?刚刚一直没有滑落的眼泪,竟然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落。
春日的泉城广场,到处是踏春的人们,比起台北,济南的春天多了几分盎然,踩在石板路上,抬头看看天空自由飞翔的风筝,心情的沉重也被带到空中。
走累了,秋风就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
一位老人带着一对孙儿坐在秋风身边,老人带着一只巨大的袋子,满满的都是孩子零食玩具,秋风向一旁挪动一下,把更多的位子留给祖孙三人。
老人感谢地朝秋风微笑,弯腰给孩子拿玩具,她的眼角无意识地扫过秋风,收回眼光,看向孙儿,却又像记起什么,又扭头看了一眼秋风,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
秋风正抬头看着天空里的风筝,记得在福利院的第一年,李顾好像送了她一只风筝,拿回福利院向小朋友门炫耀,却引起了小朋友们的哄抢,到最后为了保持风筝的完整性就被王院长挂在了墙上,直到秋风被邱若蓝带走,她都没有玩过一次那个风筝。
想得正入迷时,秋风却感觉到自己的左侧射来一股炙热的眼神,扭头看了,却见身旁的老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见秋风注意到自己,老人抱歉地微笑,低头看向自己的孙儿们。
秋风转正脑袋,但那股目光又射了过来。
长吸一口气,秋风扭头对上老人的眼睛,温柔地问道:“阿姨,您一直这么看我,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被秋风这么一问,瞬间脸瞬间变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是不是姓管啊?”
姓管?没错!在济南这个城市她的名字的确是管罄,难道是以前李顾的邻居?思维急速快转,却搜索不出这个老人的模样,“我是姓管,您是……”
得到秋风肯定的回答,老人惊呼,“真的是你啊,我是陈妈妈啊!”
陈妈妈?多么熟悉的名字!呀,是儿童福利院的陈妈妈?
瞬时间热泪盈眶,紧紧握住陈妈妈的手,“陈妈妈,真的是你啊!”
老人仔细打量着秋风,“这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我都不敢认你了!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当年你是被带到台湾去了吧!”
秋风点点头,“陈妈妈我现在很好,您呢?身体好吧!”
“好好好,现在退休了,没事做,就给儿女们看看孩子!”她手指一边玩乐的孙儿,“你呢?身体怎么样?”
想想自己自从出车祸后,时不时就晕倒的毛病,秋风有点心虚地说道:“还不错!”
“哎,没想到你的手术能这么成功!现在得这病的有很多也治不好的!”陈妈妈拉着秋风的手,眼神慈祥和关爱,“这样你爸爸在天之灵也就安息了!”
现在这病有很多治不好?秋风伸出身体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是说的流产吗?不对啊,陈妈妈不可能知道这事,眼睛眨眨,“陈妈妈,您说的是……”
“就是你骨髓移植的事啊!”陈妈妈脱口而出,“当时你爸爸要给你做骨髓移植,没一个人赞成,没想到受伤这么成功?”
骨髓移植?那不就是白血病吗?我曾得过白血病?我怎么不记得了!秋风脑中冒出无数个疑问句,是管修给我做的骨髓移植?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秋风脸色有点变化,陈妈妈更加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哎,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怎么回济南了?”
秋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嘴唇轻轻抖动,“回来,回来有点事……”用力挤出一丝微笑,笑容太过僵硬,脸陈妈妈都看出破绽。
“丫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陈妈妈说说,看看陈妈妈能不能帮你解决……现在陈妈妈可是社区里的调解达人啊!”她的话音里带着几分骄傲,拍拍胸脯,“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没有……哪能啊!”惊慌失措地回答,“怎么可能啊!”她不敢看陈妈妈的眼睛,眼神瞟向空中,又落到了地上,朝远处看去。
裘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目光的尽头,秋风一怔,目光赶紧收回,最后还是选择和陈妈妈对视。
秋风冲出房间后,裘海怔在床边半晌,“我只爱邱默文一个人”像魔咒一般盘在他头上,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一个问题:秋风和“裘海”在一起是因为,“裘海”和邱默文有某些相似之处。
涌起丝丝的心疼,邱默文果真就这样成为秋风心中挥之不去的梦吗?
他伫立在窗前,远远看到秋风坐在广场的长凳上,她的身边坐着一位老人,两人正热络着聊着什么。
不知为什么这幅画面让裘海有一丝丝地不安,当即决定朝要把秋风拉回来。
“秋风!”裘海呼喊着秋风的名字,“秋风,我们回去吧!”
陈妈妈正用眼神探听着秋风的心里,忽然响起在身后的男声,让她身子一抖,当她听清男人是在喊一个叫“秋风”的人时,又无所事事地转过头,她看着秋风,“和陈妈妈说说吧,很多事说不出来就好了!”
“真没事!”秋风用力抽回被陈妈妈握住的自己的手,边说边从长凳上站起来,她看向裘海,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秋风站起,又听秋风这么说话,陈妈妈也迅速从长凳上站起来,“这是……”她疑惑地问秋风,“他在喊你吗?你叫秋风!”
淡然一笑,看向陈妈妈,“我离开福利院后就改名字了,我现在叫秋风!”
陈妈妈一惊,却很快恢复安静,“邱风?奥,我记起来了,当时带你走的那个人叫邱磬儿,是应该姓邱的!你知道有个大明星叫邱若蓝吧,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带你走的那个女的和她长得好像啊!”
她认真地眼神看向秋风,秋风依然浅笑,但这次是没有敷衍,“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像!”其实这么多年来,秋风一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叫这个,如此被陈妈妈解读,“秋风”果真是又有名,又含姓。
当时邱若蓝想这个名字,应该不是随口一说!RS
274、刘简的疑惑
陈妈妈扭头盯着裘海,轻轻拉了一下秋风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秋风淡然的微笑消失,她咬住下嘴唇,“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哎,如此看来你们果真吵架了!来,小伙子你过来!”陈妈妈瞬时间“和事佬”上身,她朝裘海挥手,示意他过来。
“喊我吗?”裘海用手指指自己,反问道,陈妈妈给他一肯定的眼神,就是你!
“你是管罄,不是邱风的男朋友啊!”陈妈妈见裘海不上去,索性自己向前一步,走到裘海面前。
陈妈妈年轻时个头就不高,现在上了年纪,更是只有小小的一只了,她站在高大的裘海面前,连裘海的肩膀都不到,但她仍然仰着头,盯着裘海的脸,“小伙子长得真帅啊!陪邱风也算可以!”
裘海不解这个老太太为什么一副要教训自己的模样,他弯了弯腰,垂下脸,礼貌地问道:“阿姨,您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了!你和管罄吵架了?”陈妈妈真的不习惯“邱风”这个名字,索性改了回来。
管罄?裘海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一转,“啊,您说的是秋风啊!”发出巨大的感叹。
“没错,就是她!”陈妈妈摆摆手,回头看着秋风,“来,阿姨跟你说啊!”陈妈妈转过头,把秋风又往前拉了一下,又嘀嘀咕咕地开始教导起裘海。
秋风歪着脑袋看着踮着脚,仰着头,一脸说教模样的陈妈妈,又看看明明很高,却要“卑躬屈膝”弯腰俯身的举止夸张的裘海,扑哧笑出了声来,刚刚与裘海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管罄呢,是个好孩子,从小命就不好,要不是他爸爸当年坚持为她做手术,估计现在你都没有机会遇到她!”陈妈妈用气平稳,“你得好好珍惜她!”
“做手术?秋风她做过手术?是什么啊?”裘海知道秋风车祸发生过做过N多手术,但听陈妈妈的意思,好像说的不是在台北的手术,而是以前就做过。
“骨髓移植啊!那个她……”话语中断,陈妈妈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很多人是不愿和得过白血病的人在一起的,这怎也得考虑到后代啊,但她有一想,现在两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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