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没有丝毫的停顿,带着夜千陵就继续往后退去。
刚才的那一刻,月泾垣也向着这边望过来。但苦于距离远又脱不开身,只能捏了一把冷汗。此刻,见司寇戎轩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挡开了那一只呼啸的利箭,直觉有些不可思议!
夜千陵跟随着司寇戎轩的脚步不断的退去,余光,瞥着那一只落在地上,被士兵接二连三践踏的利箭,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微微的皱了皱眉。
峡谷之上的慕容尘,亦是眉宇轻皱。刚才的那一箭,他用了近十成的内力,司寇戎轩绝对挡不开才是。
而,这期间,谁也没有留意到远处的山峰上,一抹飘渺的白色,转瞬即逝!
此次,‘函国’兵马的突然袭击,令‘闾国’损失惨重。
‘闾国’士兵且挡且退,直到确定‘函国’兵马没有追上来后,才敢停下来休息。
彼时,所有士兵都已是疲惫不堪!
小溪边!
士兵生火做饭,夜千陵微居上游,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望着清澈的溪水。
司寇戎轩缓步走过去,在夜千陵的身侧落坐了下来,关心的话,似乎显得有些自然而然,“陵公子,昨夜,你可有受伤?”昨夜,太过混乱,虽然司寇戎轩一直护着夜千陵,却也无法保证她没有半分的受伤。而刚才,一直在讨论目前的局面,亦无法分出心来对她关心。
夜千陵摇了摇头,昨夜,她并没有受一点点的伤,对着司寇戎轩道,“皇上,昨夜,多谢你相护。”虽然,如果没有司寇戎轩的话,夜千陵觉得自己或许连那一吓都不会有,但是,这‘谢的。
闻言,司寇戎轩微微一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不远处!
月泾垣望着那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似有似无的皱了皱眉。昨夜,他就是因为知道司寇戎轩深夜了还呆在她的帐内,所以,才会故意说有事,以此来让司寇戎轩出来。
司寇戎轩对那一个人,似乎……
眉宇,深皱!
‘闾国’兵马经过此一战役,退回‘闾国’边境‘枫泾城’!事后,才知道,‘函国’兵马之所以神出鬼没的突然冒出来,走的,竟是当初被忽略的那一条沼泽路。
对此,司寇戎轩一声恼怒。
而夜千陵,止不住一声轻叹。当初,听司寇戎轩说的那般坚定,于是,便自动忽略了那一条路。也因此,才给了‘函国’一个可乘之机!
至于月泾垣与其他将领,则没有说话!
当天夜里,枫泾城内!
司寇戎轩召集所有人在书房之中商讨对策。
忽然,只听自进入书房后就一直未曾说话的月泾垣开口说道,“皇上,不知你是否想过,与‘洛国’联盟?”
话落,书房内一阵安静,众人似乎是在思索着这一个问题!
司寇戎轩并非没有如此想过,只是,洛尘希那一个人,太过诡异非常。心机,更是深不可测。在还没有足够的了解与掌握之前,自然难以妄下决定,免得日后得不偿失。
片刻!
只听月泾垣接着道,“皇上,当年,我对洛沉希也有过一面之缘。那一个人,运筹帷幄,韬光养晦,绝对会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敌手。但,也就是因此,我们才更应该与‘洛国’联盟。按照目前这样的局势来看,先得一个友国,绝对胜过多出来一个敌国。届时,再加上一个‘蜀国’,‘闾国’又何惧‘风国’与‘函国’?”
只是,想法虽好,却有些异想天开!
这时,书房外,骤然传来一声通报。紧接着,一名士兵快步进来,屈膝禀告道,“皇上,刚刚传回来消息,‘蜀国’不同意与‘闾国’联盟,使臣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害!”
音落,四周的空气,顿时一片低迷!
月泾垣微微思忖,旋即,躬身出列,道,“皇上,我愿意亲自出使一趟‘蜀国’!”
众人闻言,稍稍的沉默,继而,纷纷点起头来。而司寇戎轩认真的想了想后,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是有月泾垣亲自出马,他相信,‘闾国’与‘蜀国’联盟并非不可能。
月泾垣见司寇戎轩应予,继续道,“皇上,这‘洛国’,不知你派何人前往?”
司寇戎轩对于是否与‘洛国’联盟,还没有下好决定。听月泾垣如此说,一时间,没有说话。
月泾垣看着,便将目光落向了夜千陵,“陵公子,不知你觉得与‘洛国’联盟如何?”
夜千陵刚刚一直在心中思忖着这一个问题,她觉得可行,微微颔首。
“陵公子,那不知,你是否愿意出使‘洛国’?”
月泾垣浅笑着说道,那一双黑眸中,带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司寇戎轩对她,真的是太不一样了……
夜千陵并不知月泾垣心中心思,只是就事论事的将这一整件事重新想了一想。而后,抬头,对着司寇戎轩拱了拱手道,“皇上,臣愿意亲自出使‘洛国’。”
“陵公子,你可想好了?”
司寇戎轩似有似无一皱眉,问道。
夜千陵点头,“皇上,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与‘洛国’联盟,对‘闾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以后会如何,‘闾国’且时刻警惕,先过了这个难关再想对策不晚!”
众人觉得此言有理,纷纷附和!
司寇戎轩仔细想过之后,并没有反对,只是,夜千陵此去,令他有些舍不得。可若派其他人,又没有这个把握能够成功。最后,只不舍的道了一声‘万事小心’!
夜千陵微笑颔首。
至于腹中胎儿之事,自然先暂且押后!
日夜兼程的赶路!
五天五夜后,夜千陵带着一行人在‘冀州城’的城楼外停了下来。
或许,此刻,面前的这一座城楼不该再叫‘冀州城’,而是应该改口为‘洛国’的国都!
繁华依旧,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丝毫不受他国战乱之扰。
夜千陵缓步行走其中,没有片刻的休息,便直接送上了拜帖,前往了洛皇府。因为‘洛国’才刚刚建立的缘故,‘洛国’宏伟的皇宫还没来得及建立起来。
洛皇府!
侍卫收了拜帖后,立即将夜千陵请了进去!
客厅之中,招待夜千陵的人,是夜千陵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薛淮里。但见他,一袭朱衣依旧,并未认出夜千陵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夜千陵坐!
夜千陵一拂衣袖,端坐下来。
下一刻,立即有婢女恭敬的送上来一盏茶,放在夜千陵手旁的木几上,再恭恭敬敬的退下。
夜千陵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慢慢的品了一口,旋即,开门见山的道,“薛管家,在下奉我国皇帝之命前来,想要拜见一下洛王!”
薛淮里笑着回道,“陵公子,皇上此刻没有时间,且等到晚上,等我汇报了皇上之后如何?至于现在,就先请陵公子在府内住下来。”
夜千陵并不意外洛沉希白天无法见她,笑着颔首。
只是,后面的一天接一天,皆没有见到洛沉希的身影。而管家薛淮里的回答,每每都是‘洛皇有事忙碌,脱不开身召见,请陵公子耐心等候’。
夜千陵知道,洛沉希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拖延时间,想必,是想令自己等不下去了主动打退堂鼓。
而从中,不难看出他没有与‘闾国’联盟的意思!
这一日!
夜千陵在‘洛皇府’用过早餐后,独自一个人出府而去!
既然洛沉希目前不愿见她,那么,她或许可以考虑考虑先取掉腹中的胎儿。而,只要用药物细心调理,她绝对能令自己的身体在两天之内便恢复过来。
洛沉希虽不愿与‘闾国’联盟,但是,自己作为‘闾国’的使者出现在这里,若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与‘洛国’绝对脱不了干系。因此,洛沉希定然也会在这一段时间内保自己安全。再加上自己所带的人,夜千陵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危险!
脚步,向着街上的医馆而去!
与此同时!
城门口,缓缓地停下来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马车车顶的四角,红色的装饰流苏悬挂下来,在风中飞舞荡漾。
一袭蓝衣的车夫,回过头去,对着车内之人恭敬道,“公子,冀州城到了!”
“进城!”
车内,不咸不淡传出来两个字,音如天籁,令人单单只是听着,也不失为一种享受。而听完后,忍不住便想要窥一窥车内之人究竟何种容颜!
只是,车帘紧垂,半分窥探不得!
马车,平缓的驶入城内,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夜千陵一袭白衣,缓步行走。远远地看见前方一块写着‘医馆’二字的匾额,便漫步走了过去。旋即,进入医馆内。
医馆之中,看病之人并不多,只那么寥寥几人。
夜千陵走向柜台,直接让掌柜按照自己的口述抓了一副‘堕胎药’。
掌柜态度甚好,按着夜千陵的吩咐,将药一一抓好,然后,用纸张包起来,递给夜千陵,道,“公子,一两银子。”
夜千陵点头,从衣袖下取出一小定银子,递了过去。继而,将药接了过来。
掌柜连忙将钱找回给夜千陵。
夜千陵接过,转身离去。指尖,拎着的那一包草药,微微的晃动在身侧!空着的那一只手,无意识的抚了一下平坦的腹部。下一刻,只听耳畔骤然响起了一道骏马嘶鸣声!
无端有些心不在焉的夜千陵,蓦然回过神来。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挡在了路中央,刚才,若非赶车的车夫及时勒住缰绳,自己恐怕就要被马车撞了!而四周,此刻,所有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向着这边望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
车夫很有礼貌,歉意的对着夜千陵询问了一声。
单单一个简单的态度,不难看出车夫有着良好的教养。而从中,更让人忍不住好奇起车内的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教养出来的车夫也如此的有礼!
夜千陵对着车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而眼前的这一辆马车,看上去非常的奢华,车内所坐之人,非富即贵!
不知,什么身份?
夜千陵心中,微微思忖。同时,脚步已经迈开,从马车旁擦身而过!
马车雪白色的车帘,在这个时候,微微的扬起了一角,隐约露出车内的那一袭白衣,如雪胜雪!
四周的行人见没事了,便纷纷散开。而车夫见没事了,则再度驾动起马车,准备离去。而这时,车内那一道天籁般的嗓音,忽然响了起来,优美如一道旋律,“小安,去医馆问问,刚才那一位公子究竟抓了什么药!”
对孩子微微心动(二更)
医馆内!
刚刚给夜千陵抓药的那一个掌柜,听到后堂学徒的呼唤,便转身,快速的向着后堂而去。同时,也唤了大堂内的一个学徒到柜台前来!
医馆外!
被唤作‘小安’的车夫,听了车内之人的吩咐,立即一个跃身,下了马车,向着医馆内而去!
偌大的医馆,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人,显得很是安静。
小安步入医馆后,快步的向着柜台走去。继而,对着柜台前的那一个学徒问道,“大夫,请问刚刚出去的那一个白衣公子,抓了什么药?”
学徒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对着看上去同样二十来岁的小安歉意道,“公子,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小安闻言,直接从衣袖下取出了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出手,很是阔绰,道,“大夫,刚才的那一个白衣公子,乃是我的好朋友,先前,我们因为一些误会,闹了些矛盾,他不愿我帮助他,可我实在太担心了,请你务必告诉我,可以么?”
学徒看着手中诱人的银票,知道自己不能收,但却忍不住心动。
片刻,学徒目光偷偷的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看到,便眼疾手快的收入了衣袖下。继而,开始翻看起面前的那一堆药方,取出最上面的那一张看了看,再对着小安道,“公子放心,刚才那一位白衣公子身体没有大碍,抓的不过只是一些调养身体的药罢了。”
这一间医馆,每一个前来抓药或是看病的客人,医馆都会留下记录。
而今天一早,就刚才那白衣人一个客人而已,学徒自然便将放在第一张的那一药方当做了那一个人抓的药,而倏然不知,那一个人其实是自己口述的药方。而掌柜,匆匆前往后堂,根本还来不及做下记录。
小安听完后,感激的道了一声‘谢’,转身出去。
医馆外!
小安身形笔直的立在马车边,神色恭敬的对着车内之人回禀道,“公子,刚才那一个白衣公子抓的不过是一些调养身体的药!”
车内之人闻言,淡淡道,“走吧!”
小安应了一声‘是’,旋即,跃身上马车,轻轻的牵动缰绳,一路向着‘洛皇府’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