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 作者:草食性恐龙(vip完结+甜宠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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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 作者:草食性恐龙(vip完结+甜宠肉文)-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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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紧眉头,接过哭泣中的娇柔人儿,挥退一干下属,龙牙在莫邪帮衬下替她穿好鞋袜,这才沈声问道:“出了何事?”
  “赤珠……赤珠出事了……”抚著胸口,按著那里头狂乱跳动的物什,冰芝泣不成声的低喃。
  “小东西……你想去寻他麽?”叹息著,接过莫邪递来的巾子,小心替她擦拭著小脸上坠落的成串珍珠,轻问道。
  “他……他是不是被那个人?”点点头,抽抽鼻子,泪眼婆娑的询问。
  “是。”知是瞒不过了,亲了亲她眼睫,沈声应道。
  “走!我们进宫!”闻言,心头一跳,思及此次再见赤珠时生出的异样,便明白果真出了大事。冰芝急忙跳下龙牙膝头,一手拽著莫邪一手拉上龙牙就往外冲。
  拿她没有办法的男人们,只得由著她,帮忙打点好车马,用最快速度送她入了宫。
  “皇上哥哥──”一路狂奔著,不管不顾得冲进御书房,没瞧见此刻本应在那儿处理国事的兄长,冰芝有些急了,抓来一旁宫人,扯著嗓子低吼,“人喃?皇上喃?赤珠喃?”
  吓得脸色发白的宫人,抖著手往寝宫一指,还没弄明白为何平日待下人颇为温和的公主怎会如此狂乱,就眼前一花,失了来人踪影。
  被莫邪抱著,用最快速度来到寝宫前,刚欲推门进入,便被一干侍卫拦下。争执了一番,里面传来通传,冰芝才得以入内,刚想说什麽,却在瞧见睡卧龙床上的伤者後,闭上了开启的双唇。
  “小冰块儿,你可是来兴师问罪的麽?”捂著光裸胸前缠绕纱布的地方,垠苍在宫人帮扶下撑坐起身来,柔声问询道。
  “赤珠真是你伤的?”泪再度盈满双眸,冰芝想到龙床边上去,却没想,侍卫们纷纷出手阻拦。这是她从未受过的待遇,也是他多年来待她的不同。皇宫中,唯有她可近他身,可带自各儿侍卫暗卫出入他所在房间。
  现下,连她也不许了麽?
  “你们退下。”垂下眼,强令那些衷心护住的侍卫退开身,招她坐到他身侧,半依在她身前,拉起她柔软小手搁於胸前伤处,状似哀伤得反问,“你只是来问他的麽?”
  “你把他怎的了?”
  “朕比不上他麽?”
  “皇上,请恕民女无礼,恳请你归还我侍人赤珠。”知他自称“朕”,已是气急,冰芝跪下身子,俯身床前,幽幽道。
  见她这般,心头一寒,口中竟涌出一股腥甜来,勉强咽下後,垠苍这才喘息著怒斥:“冰芝,你竟为一男妓欲与我决裂?!”
  “皇上,请你归还我侍人赤珠。”努力稳住声音中的颤抖无力,冰芝手脚发凉得趴跪在地,眼泪不可自制得滴落在光洁地面之上,啪嗒的声响,在这沈寂的寝宫中,显得分外明晰。
  “好,好,好!”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字,垠苍凝视著跟前跪地不起的女子,怒不可遏道,“赤珠已死,你若要人,可派人去取他骨灰,权当是我赏赐,来人啊……”
  赤珠已死……
  赤珠已死……听闻这四个字後,冰芝脑海中顿觉晴天霹雳,呼吸都难以为继,垠苍後面说的话,她半句都没能入耳。
  那个风姿卓越美豔绝伦的男子,竟在一夕间烟消玉陨了。
  她再顾不上礼仪形态,瘫软在地上,愣愣得,仰视著面前高高在上的兄长。
  这一刻,她终於看清了他的面庞,那是属於九五之尊的威严,毫无亲缘情爱的冷硬面庞,全然有别与往昔的爱宠怜惜,冰凉的眸子里,透著毫不眷恋的死寂。
  这个人,因她当年帮衬,坐稳了这位置,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万众敬仰的高位者,以及无情无义的君王。
  她的赤珠,她的男人,从小到大都疼爱她到极致的师傅兄长宠侍……竟被她所推举扶持的男子亲手杀害。在这之前,这个男人做过什麽?他对她的赤珠做了什麽?!他竟然会狠心至此!他竟会变得这般不近人情!
  怪不得……怪不得此次入帝都後,赤珠对她都不再亲近,死活都不让她碰触他的下体……怪不得在不经意间,赤珠的眼中会闪过伤痛,死死护住身子,想尽了方法不让她碰……原当他是自卑或碍於身份,哪里知道,竟是垠苍所为,竟是她以为会护他们周全的人动的手。
  这些日子,赤珠都用的是怎样一番心思面对她的喃?
  隐藏在他那张漂亮俊颜下,是否是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在每一次推开她的手时,是怀著怎样一番心情?是伤怀?愤恨?还是恨不能手刃她这个帮凶?
  为何他都不说喃?
  还尽心尽力的服侍她……还在明知是死路一条之时,为她送上最美妙的一夜……心中酸痛漫溢开来,呼吸陡然一紧,她努力抑住气极後引发的强烈晕眩感,晃晃悠悠得站起身来,挥开四周伸过来扶持阻拦的胳膊,上前去一把掐住垠苍脖子。
  “你把赤珠还我……还给我……呜呜──还我……”不住的念叨,不住的反复,泪水全翻涌在那双平日里机灵鲜活的双眸中,盛满了,却久久不曾滚落。
  胸口生疼,被掐住的脖子使垠苍呼吸不畅,可这种不适并无法掩盖胸口传来的剧烈绞痛。不知是身上的,还是心上的,伤口疼到让他额际盈汗。身边有人想要拉开她,垠苍阻止了。他愿意为她受伤,就像昨夜,那个带著一身露水的红衣妖男闯进来时,他也是这般想的。
  她是他的宝贝,从来都是,他怎麽能允许那种男人沾染,那个不知同多少男女胡搞过的脏污身子,怎配得上她!
  行刺君主,且不说缘由,端这一项罪孽,赤珠便不能活。
  带笑著忍下难以呼吸的不适,耐住胸口被针扎似的疼痛感,垠苍觉著或许她亲手还回来也未尝不可。
  他知道刘鸣鸿之事,她全是为了莫邪,他虽吃味,却也默许了。皇後和尚书,怎比得上他的宝贝重要。可行事之後,他又忧心起来。待一个新任侍卫都这般贴心的冰芝,会对那个教养照拂了她多年的男子怎样?
  思及此,喉头被什麽淤塞住一般,吞咽不能。
  脖子上那双小手,力道大得惊人,让他明白了她的决心,也明白了,他在她心头还比不过一个下人。
  “我不过是杀了个下人,妹妹想讨人,我这後宫里的,你尽管挑了去便是。”眼眶泛红,在她坚持不住缓缓松手之际,垠苍状似平静的冷哼道。
  事实上,他心头极端不好受,他身居高位,刚失了左右臂膀的亲兄,现下,连她也留不住了麽?她只瞧见那低贱侍人的伤处,只关心那侍人的死活,却连他这个至亲都半点不管不顾了麽?那种浓郁的失落感,让垠苍觉著,自己已被抛弃,弃在了这黄金打造的牢笼,这万众景仰的高位之上。
  想了许多,可他却偏不说,也明白无从说起。
  只硬挺著,与她僵持,直到她反反复复掐了又松松了又掐,在他脖子上,制造出点点指痕,久久不消。
  最後,两人都累极了,特别是已然脱力的冰芝。
  就那样掐著他脖子,躺倒在他身上,压疼了他伤处,也压疼了他的心。
  带著咸味的水滴,顺著面颊滑落,盘旋在嘴角许久,方才滴到她昏睡後仍不放开的胳膊上。
  一切,都已回不去了,不是麽?
  ───本卷终───

  (16鲜币)莫邪自述

  我叫莫邪,是奥格兰大陆目前唯一会以精铁铸剑的铸剑门传人。
  在我幼年的极长一段日子里,我只记得两件事:挨打,受饿。
  铸剑门是什麽?我是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在我更久远的印象中,似乎还有著温柔体贴的娘亲、学识渊博的师傅、严厉怕人的爹爹以及好玩有趣的游戏及夥伴,还有一个,亲手毁掉我纯真的男人──刘鸣鸿。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当年,为了一张据说能掌控全大陆兵力的图纸,那个男人领了一群禽兽来我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惜,他不知道,铸剑门根本没有所谓的精炼宝图,我们铸剑,凭的是以血养铁的独门绝技,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偏方。
  我逃了,因那日和夥伴们打赌,独自去了山顶捉蛇而躲过一劫,回来时门中已生灵涂炭寸草不余。
  我跌坐在地上,眼眶中竟流不出半点泪来,足足过了一日,才被饥饿所唤醒,不知所以的开始四处游荡。
  父母亲友,一夕间,他们都化为了灰烬,到底为了?我依稀听得的周遭议论才明白,是常年来门中走访的刘老贼做的。他竟还指鹿为马的发布消息,说是铸剑门坏事做尽,以妖法铸剑,天道不容。而他因剿“匪”有功,竟入了仕途,成了万民所仰的高官,再不若当年潦倒不堪,俨然成了大义凌然的英雄。
  多少也知道家乡不能久留,便朝南下走。可因我年幼无知,四处投奔无门,只得流浪街头,食不饱腹,衣不畏寒,生命几乎无以为继。
  日渐清冷,我连路边野果也不再能摘得到,人影也稀疏了,似是到了城郊野外。
  一日,好容易寻到个一避风山洞,却没想傍晚时分跑来一毛色斑秃的孤豹。以为会被其捕食,却没想,那豹似当我做小兽,非要把我按到它腹下喂食。生平第一次,我尝到了豹奶的滋味,莫名,眼眶一热,我一面吮吸,一面流出了泪来。
  日子再度飞速掠过,我与那母豹同居一穴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只依稀觉著,我身仗高出许多,它皮毛光滑几分,一人一豹,猎兔捉狐摘果充饥,也算欢乐。
  直指某日,林间来了一高壮胖子,擒住了年迈母豹,捉到我,把我们带到一个满是铁笼子的石头房子里,关近一个笼子,一同喂养。
  我不知那胖子是何居心,只当他是刘老贼一样,或者更坏,前几日便不敢吃他喂的东西,可日子久了,母豹渐渐不支,我们便开始吃喝他的。我以为,就这麽算完了,哪知,某日他竟寻人来捉了母豹去那恐怖的场子里与其他猛兽蛮子搏斗,最终是母豹奄奄一息满身伤痕的送回笼子,我们才得到当日食物。
  原来,这又是一场利用。
  母豹早已年迈,哪里经得起日日斗狠,没几日便含泪离我而去。
  那胖子又开始捉我去那场子。
  进了那高高砌起的石墙内,四周人声鼎沸喧哗吵闹,另一头关著的一头凶猛黑熊,让我明白了几分。
  不战斗,便得不了吃食。
  我不知道怎麽对付黑熊,可依稀记得,这些年来豹子传授的技巧。也算奇了,在我眼中,想要瞧清黑熊动作时,便能使他动作变慢,躲避格斗力气便能省去大半。
  我赢了,毫无意外,为了食物,以及生存。
  日复一日,我的生活被切割成模式化的两块。
  黑色笼罩时,我只能吃喝拉撒睡。
  连笼子一块儿被送到白亮的场子中时,我必须努力杀死另一头放出的,无论何种生物,才能保证自己能活到下一次“黑色笼罩”来临。
  我以为,今生便如此了了。
  不是被杀,就是继续杀戮,直至遇见了她。
  不知那一日是何种缘由,当年捉我回来的高壮胖子,把装著我的笼子以及其他很多个都端到了光亮的,不是高墙内的另一个地方。
  那里有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肩头上,坐著个眼睛很大的小女孩。
  我看著她,想起了一些残存记忆中的童年,然後,就被打了。
  鞭子,很利落得甩在我身上,那是胖子惯常对付我们的招数,如果哪个笼子里的生物不听话,他便喜欢用这种方式让其安静乖巧。
  “他是我的了,你也敢打?”这是我听到那女孩的第一句话。
  我抬眼,与她凑到笼子边的俏脸正好相对,我不知心中猛烈撞击的怦怦声是为何而来。只觉得,想靠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嗅嗅她身上的气味,碰碰她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
  我伸出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皱著鼻子躲开了。
  “他好脏,死胖子找人帮我把他洗干净,然後尽快送到山上来。”
  小女孩的一番话,决定了我的未来。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一日,女孩的宠物死了,她的侍卫便领著她来选新的、本以为会看上另一只,却不知为何一干野兽的笼子里,有个独特的我。就被她看上了,领到了雪山上,开启了我另一段人生。
  拜师,学文,习武,往来与帝都与雪山间。
  我与她都在长大,都在明白一些事。
  她渐渐成长为绮丽耀眼的女子,没有如龙牙师傅所料那般,喜新厌旧,反而是极端不愿我跟随。那陌生的神情和态度,让我觉得离她越发得远了,直到……她蛊毒发作,我替她解了。
  本以为,那双高不可攀的眸子,会是我此生的禁忌。
  可当我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後,我觉著,她和我的距离是那麽近,那麽近。
  特别是,她竟还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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