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暴君杀了。”
干潜满脸通红道:“师傅,夫差辱及师门,干潜就凭手中这两柄宝剑,先去把吴军闹个天翻地覆!”
鬼谷子却稳如泰山,毫不为所动,他一听干潜之言,使微微一笑道:“潜儿稍安毋躁,一切听凭越王裁决。”
勾践叹气道:“事到如今,勾践尚有什么话说?夫差若要勾践这颗人头,给他便了!至于大闹吴军,只怕因此更激怒夫差,疯狂杀戮越国子民。勾践则万死亦不能赎罪矣!”
鬼谷子微笑道:“不然,夫差此人虽然狂妄,但亦非庸庸之辈,他既然志在称霸列国,必以保重兵力为首要之务,因此若能令他相信,越国虽败,但并非不能战,而是不愿更多芬伤,若夫差一意孤行,则必定死战到底,如此两败俱伤之局,夫差心然有所顾忌,可令其狂妄之性稍为收敛。”
勾践喃喃道:“但越军目下兵剩五千会稽兵,夫差手握雄兵三十万,吴越强弱悬殊,怎能令他相信,越军尚有一战之力?就算五千会稽兵全部投战,亦无济于事,徒招死伤殆尽而已,勾践岂可以一己私利,误了五千会稽兵生命?”
周参军身为五千会稽兵之首,闻言不禁大憾,他愤然大呼1道:“越王放心!会稽兵就挤死一战,亦决不容夫差危及越王生命!”
勾践叹气道:“五千会稽兵乃越国所剩唯一兵力,若然失去,则越国从此灭亡矣!”
鬼谷子此时微微一笑道:“越王不必灰心丧气,鬼谷子必能令夫差狂妄之性收敛!”
勾践惊道:“鬼谷先生打算如何行事?”
鬼谷子胸有成竹道:“不必消耗五千会稽兵的战力,担此重任,人多亦无济于事,凭一人已足够成事。”
勾践一听,恍然大惊道:“莫非鬼谷先生欲孤身犯险?独闯吴国三十万大军军营?此乃九死一生之举,勾践岂敢拖累先生性命?”
鬼谷子淡淡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鬼谷子此举并非为越王一人,乃为天下苍生和平着眼,因此越王也不必介怀。”
众人一听,均知鬼谷子独闯吴军大营决心已下,鬼谷子立定主意的事,当今世上,也没有人可以改变了,因此众人均心思复杂。勾践感慨万分,他料不到鬼谷子为了越国及天下苍生安危,竟敢孤身独闯吴军三十万军营,此举无疑是灯蛾扑火,因为就算他神功盖世,亦决难敌三十万大军的围攻。五千会稽兵首领周参军亦悚然动容,心道:世闻鬼谷子乃盖世奇快,初犹不以为然.但如今看其武功及神算,以及他应为则决为,不应为则决不为的气度,便足以今天下拜服矣!文种深感师傅人格的伟大,心中不由又服又佩。范基却深知师傅此举乃人得个为,日此不动声息,心中计较如何协师傅此行一臂之力。范基与文种·昨格不同,处事心态自然亦迎异了。干潜却已打定主入他;为人徒.决不能坐视师傅遇危而不顾,他暗下决心,就算给了自己生命,亦必维护师傅的安全,于潜心胜纯直沉稳.电极难变更,因此他一声不发,静待时机。猿爷爷性子越发通灵了,它此时已知道鬼谷子砍独身犯险.却苦于不能出声制上,不由急得它吱派乱叫。篮丹俏脸胀红.只说了一句话:“鬼谷哥哥若务蓝丹必定跟随!”
九天玄女格格一笑道:“这等热闹玩意,岂能少了我九天玄女一伙儿?完谷师哥好歹也带我一道!”
两大均担心鬼谷子的安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令鬼谷子心中一热。鬼谷子微一沉吟,暗道:篮丹的武功足以胜任,九天玄女初出江湖,也正好让她历练一番,以不负师傅老子的重托;而且两女日亩均属侠隐之流,根基甚稳,此行并无大碍,自己也添了两大得助手。加上干潜,此行足矣!鬼谷子这般转念,便决然道:“鬼谷子此行,乃志在慑服夫差,问行之士,均须武功绝顶,方可保事成,因此,丹妹、静师妹、潜儿‘-;随我一行,种儿、台儿则留守会稽峰,以作稍后策动!”
此时已近傍晚,鬼谷子说罢,绝不迟疑,向勾践微一拱手道:“越王务请自重!”便与篮丹、九天玄女、干潜,身如行云流水,掠下会稽峰去了。风萧萧,夜漫漫,战鼓不时在夜空回荡,战火遍地燃烧。鬼谷子等一行四人,风驰电掣的直向吴军大营掠来,距会稽城尚有五里.便见前面人影幢幢,营幕漫山遍野,一望而知是吴军大营外围的巡逻兵勇。后面便是黑沉沉的会稽城了,虽然前面平静如水,但谁都知道,一声军令传下,立刻就是一座铜墙铁壁。干潜一见,便一步跃上前面,轻声道:“师傅!前面已是吴军大营,不宜轻进,待潜儿先行闯路!”
鬼谷此行有心震慑夫差,便微微一笑道:“不必多费周折,各人但抱保存自己,但也勿太轻易伤敌方兵士生命,放胆闯进去,兵分四路,然后在会稽城中会合!”
九天玄女一听,不由乐得格格一阵低笑,心道;如此这般,可热闹极了!鬼谷子说罢,身已化飞虹,横空掠过,直插吴军大营,但见一道淡淡云烟似的,眨眼间已消失不见了。蓝丹、九天玄女、干潜三人,互视互勉一眼,随即亦分南、北。西三面,向吴军大营插去。三人武功绝顶,又有夜色掩护,更有鬼谷子之言在先,均无所顾虑,放手施展各自的绝世本领。九天玄女的“玉娇龙掌”乃得道老祖老子的独门绝学,当世少见,九天玄女放胆施展,便当真有如玉龙横空,从南面而进,眨眼便掌拍腿击把吴军弄倒了一大片。突入吴官大营十里,如入无人之境。这还是九天玄女不敢有违鬼谷子的吩咐,不准多杀无辜,倒下的大半吴军,仅被她拍昏弄迷而已,否则,九天玄女任性起来,只怕千百吴兵也被她杀了。蓝丹对夫差恨之入骨,她心中一片怒火,此时不由暴发,因此下手狠辣,不大留情,虽然不致杀人太多,但被她碰上的吴兵,不是被击昏便是被斩去手脚,等同废人。她的伏表神剑又锋利无比,先古神兵利器,挡者披靡,因此被她占了不少便宜,把北面的吴军杀得鬼哭神嚎。干潜从西南突入,他深知此行志不在伤敌,而在于震慑,因此他以干将、莫邪两大名剑开路,施展“莫邪剑诀”中的“夜夜润边眠”一式,采突袭如闪电的进攻策略,把吴军兵卒的刀枪眨眼削断了一地,吴军兵卒但觉眼前一花,手中刀枪便已抽的一声掉到地上断为两截,均以为撞上鬼院,或者天降神兵,目瞪口呆,呆如木鸡,心神震慑之下,哪还有半点反击的余力?因此干潜不消片刻,便已突入会稽城下的吴军兵营了。眨眼之间,吴军连绵十里的兵营,南、北、西三面均如虎入羊群,一片鬼哭神嚎,乱作一围,也不知有多少天兵神将突袭吴军大营。鬼谷子从东面突入,一来他的身法大快,二来吴军兵营的注意力均放在南、北、酉三面,因此发觉鬼谷子行踪的吴兵绝无仅有,就算偶尔有兵卒见一团云烟掠过,也来不及惊呼,早已一跌倒地,原来已被鬼谷子一缕指风,把穴道封道住了。此时吴王夫差,大将军伍子前,已接报有敌兵偷袭,伍子前主张按兵不动,待天包放亮,来袭之敌便无所遁形。夫差却傲然一笑道:“什么天兵神将?大概只是三两散兵游勇而已!勾践所剩残兵败将不足一万,他还舍得拿此鸡蛋与我大石相碰吗?嘿嘿!传寡人的火箭队出动,守候军营外面,但有人欲突围而出,便放火箭,令彼粉身碎骨,好教勾践知道越兵已不堪我一击!”
夫差此时心高气做,任何人也不敢违他的令旨,伍子前虽隐隐觉得防守会稽大营兵力空虚,有点不妥,但夫差令旨已下,他也不敢公然反对。不一会,夫差的火箭卫队,便已风驰电掣而出,守住南、北、西三面外围,只要发现有人突围而出,便射出鬼见愁的火箭。夫差派出火箭队后,不由呵呵大笑道:“勾践呵勾践,你以为凭三两兵游勇,便可把寡人吓倒吗?来犯者就算是神功盖世的鬼浮于.亦难逃粉身碎骨之劫了!勾践党敢以鸡生磁石头!呵呵……,”
“’未必!未必……”就在夫差笑声未落之际,会稽城内,作夫差临时行宫的一座大殿外面,忽然精来两声沉稳的叫声。声未落,人已掠进,犹如天降神兵,大差和伍子前定睛一看,原来竟是刚才口中的“鬼谷子”三字的真人现:卜夫差此时心中不由一寒,因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单独遇上鬼谷子,他曾与他交手,但觉他的武功简直不像人间所有,越打便越心胆俱寒.根本连一分的胜算也没有。他那时还有干将剑和火箭队作后盾,令鬼谷子不敢放手施为,如今宝剑已失.火箭队又不幸调走,身边只有一位伍子前可以护驾,殿外虽然尚有百一卫队,但并未觉察鬼谷子已潜入大殿,那些卫队,没有“他夫差的令旨,是决不敢踏入大殿半步的;夫差为防有人对他不利,处处防范.不料及成了肉陷困境的败将。鬼谷子见夫差沉吟不语,知他正在盘算脱身之计,便微微一笑道:“你不必作传人护驾的打算了,你在殿外的百十卫队,全部已被我封了穴道,一个时辰内绝不会稍动一动,你便喊破喉咙也决无人听到!”
夫差虎目一转,沉声道:“寡人尚有火箭卫队埋地你敢对寡人不利,火箭卫队必教你粉身碎骨!你难道不欠1遭此厄运?”
鬼谷子呵呵一笑道:“是军兵营,目下烽烟四起,吴王你必定错认来袭身是散兵游勇,因此必定已调走火箭队,一举把来袭者歼灭,以扬你吴王的虎威了!‘
夫差一听,不由一怔道:“鬼谷子!你!你怎知道?”
克谷子微笑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吴王难道连这点也不懂吗?”
夫差怒道:“寡人手握雄兵百万,所向披靡,这百战百胜四字当之无愧,岂会不懂?”
鬼谷子大笑道:“然则嘉兴一役,兵败父亡;北上攻楚,虽胜而难服楚民.终不得不退返姑苏,又是百战百胜?越王勾践求胜心切,致误堕吴王陷阶,此亦不知己知彼之错也!前事之错,后事之师,吴王尚不三思吗?”
夫差一听,气得满脸胀红.凡欲发作,但明知此时与鬼子动手,并无半点取胜把握,自己一同之君,又岂可与草野之人相提并论?因此只好拼命抑制怒火,厉声道:“鬼谷子!你凭什么教训寡人?又凭什么屡次与我吴同作对?”
鬼谷子微叹口气,道:““不凭什么,就凭欲替天下苍生平息战祸一点心愿吧!”
大差怒道:“列国争霸,战火难免,我不亡人,人亦亡我,寡人不战难道自招灭亡!”
鬼谷子微一摇头道:“不然,列国虽然争霸,但先后有别,谁先挑起战火,谁便是祸首!我鬼谷子说不得亦只好插上一手!”
夫差怒极而笑,却说不出话来,一旁吴国大将伍子前插口道:“但楚国于伍子前有杀父之仇,难道不应报吗?越国有杀吴王阁问之罪,难道不应管吗?鬼谷先生只怕是错管闲事了!”伍子前因与鬼谷子有一面之缘,亦曾为吴王阁问效劳,深佩他的本领,因此说话例甚客气。鬼谷子目注伍子前一眼,见他印堂发黑,暗道:晦气直犯命宫,心中不由一动.暗道:此乃杀身之兆,伍子前暴戾之气,终把自己生命误了!但因为怜他父仇在身,楚平王亦确有不是之处,他助吴攻楚,本也没什么,但从后死心塌地,助夫差四出征伐,便是助纣为虐了,因此戾气直犯命宫,只恐杀身之祸已不远矣!鬼谷子微一沉吟,便有意开导伍子前,便微示意道:“伍将军此言差矣!然则伍将军率军攻楚,屠杀无辜百姓,又怒鞭楚尸身三百,楚国臣民,又岂不视为奇耻大辱?再者吴王先杀一蓝姓夫妇,又杀吴国子民干将,其欲报杀父之仇,被他虐杀之人,又岂不会奋起相报?如此冤冤相报,何日了之?天下岂不战火遍燃吗?”
伍子前一听,想起自己父仇之痛,不由哑口无言,虽然心中不服,但又无话可说。夫差却傲然道:“寡人乃一国之君,杀百千贱民,有何了不起?竟可与寡人父仇相提并论!”
鬼谷子不由嘿嘿道:“天地生万物,万物便有天地栖息生活之权利,君是人,百姓贱民亦是人,人皆有父所养有母所生,为何不能相提并论!须知国以民为本,国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又可覆舟,吴王连这点道理也分不清,又岂能称霸天下,今天下人臣服!”
夫差被鬼谷子疾言痛斥,心中怒极,已无法按捺,他嘿嘿一笑,忽地抢先向鬼谷子拍出一掌。这一掌已饱含夫差八成功力,含怒而发,威力非同小可,足以开碑断石!鬼谷子见夫差肩膊一动,便知其意,不由微哼一声,决心以师门至上神功“无为真气”慑服夫差,便身形挺立不动,眼观鼻,鼻观心,片刻已入“无坚无锐无毁无挫”的至高无为境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