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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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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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基问道:“那收入呢,我虽然免了全境的田赋,但总还有其它收入吧。”

邢秀娘道:“除了田赋,还有什么收入,只有和蒙古的交易每月有二三十万的进项,其它盐税一个月有一万银,各地关卡费有二万两,其它就没有了,上月净亏空一百八十五万俩。”

李鸿基觉得有点不对头,他记得清朝的盐税动不动一年就有上千万两银子进帐,荼税也有数百万银,按理现在的经济远比清朝发达,自己领地从事非农业生产的占了半数,自己虽然只有有一省半地,按清朝的比例来算仅这两样一月也能收二三十万两白银,怎么自己仅免了田赋,一月收入就只沦为区区三万能银子。

上个月,李鸿基还看到贺珍的报告说陕西有一个姓褚的大布商,家产不下数千万,每年布的生意就是上千万银两进出,以十比一的税来看,仅此人就得年交税一百多万两才对,怎么现在闯军的收入才这么一点,不行,这个家伙肯定偷税漏税,要严打。

李鸿基马上找来参谋部商议,询问现在的税收情况,几人面面相觑,其中周凤梧道:“闯王,我军免了田赋,每月能收税三万多两就很好了,算下来,每年也有近四十万两,我军现民不足朝庭的二十分之一,税却达到十分之一,已经比朝庭好多了。”

李鸿基从来没有关心税收问题,以前自己是官军,拿的是军饷,自己做点买卖也是走私,从来没有向朝庭交过税,辞官之后更是在商洛积极准备造反,当然不会研究什么朝庭的税收,但无论是他以前所受的教育还是来自李自成的记忆,明朝的税收都重如泰山,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来,才纷纷造反,现在一听自己的税收还比朝庭重,吓了一大跳。

小心地问道:“那我军的税率比朝庭要高。”

周凤梧道:“那倒没有,因闯王免了田赋,只收了交易税,过境税两种,还是按先前朝庭的税率征收。”

李鸿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军税收怎么会比朝庭的平均数多呢,朝庭掌握了江南地区,那里应当能收不少税才是。”

冯师礼道:“闯王,这属下可以回答闯王的疑问,大明每年在江南的盐税有二百五十万两,加上其它交易税每年可收近四百万两。”

李鸿基吓了一大跳,若大的朝庭,一年只收四百万两银子,还不如他从一个番王家抄得的财产,这给李鸿基的映象反差太大了,他一直以为大明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才对,可是自己的属下告诉自己,大明每年的税收才四百万两,按现在大明在户的一亿五千万人算,每人的税赋才三厘银子不到,加上隐瞒的到少还上数千万人口,那税负更低的可以忽略不计。怎么老百姓还会纷纷造反。

李鸿基把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冯师礼连忙解释道:“闯王,刚才所说的四百万两是除田赋外的税收,因我军的田赋已免,属下才也没有计算朝庭的田赋收入。”

李鸿基问道:“那朝庭的田赋收入有多少。”

冯师礼道:“崇祯元年田赋收入总共二千一百万两,后来又加了数次辽饷,去年朝庭田赋共入二千九百万两。”

李鸿基点了点头,明朝一年岁收三千多万两,自己记忆中也好象是这个数,但算了算,马上道:“不对,朝庭的税赋怎会如此之少。”

李鸿基更加湖涂了,他已来到这里数年,陕西土地贫瘠,有许多人都投入手工业和商贾当中,他在金县时,由于有和蒙古人的交易,商业更是发达,尤其是自己结婚收礼那天,更是礼金就达到了十万余两,可见这些商人大户何等有钱,按理说既然农业人口只占了一半,能交二千九百万两的税赋,其它一半从事非农业人口的应当收入远高于农业人口才对,只算他翻倍,朝庭其它方面的税入应该是近六千万两才对,而不是才区区四百万两。

李鸿基把这个疑问一提出来,几人都以为李鸿基是在发烧,周凤梧道:“闯王,本朝税入一直以田赋为主,其它各业都是无业流民混口饭吃而以,朝庭都是不收税,何来如此之多税款。”

李鸿基一呆:“不收税,大明对各行各业都不收税吗。”

冯师礼道:“也不是不收税,不过从太祖开始,为减轻行业负担,规定为三十税一,而到了万历年间,又减为六十税一,对那些小本生意的还规定,年买价不及四十两免税,太祖初时有400多个税课司局,但到了现在仅存112个。其余的因所收之税不足支付税史工钱而被关闭。”

这是李鸿基听到最震憾的话了,大明朝从开国到现在竟然有大半收税机构因无利可图而关闭,税收全压在田赋身上,崇祯皇帝竟然放着一个宝库不取,怪不得最后粮饷两绝,只能吊死在万寿山上。

李鸿基问道:“那么、我军日前的交易税率是多少。”

周凤梧回道:“闯王,我军也是按朝庭的税率,六十税一。”

“六十税一,不行,这个税率太低了,以后改为十税一。”李鸿基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自认为英明无比的话。

“闯王,不可。”没想到这次几人一起站了起来反对他。

第六章税制改革上

 李鸿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所有人都一起反对,问道:“为何,难道十税一会很高吗。”李鸿基想想现在的欧洲税率一般都是百分之三十以上,若实行十税一,恐怕欧洲的商人做梦都会笑出来。

冯师礼道:“闯王可知,当初张居正改革,采用摊丁入亩法后,国库渐渐充实,但他明知交易税过低,也不敢提高,而在他死后不久,原先三十税一的交易税为何又下调到六十取一。”

“为何?”李鸿基纳闷道,他奶奶的,大明的商人交税也太少了吧,想想后世,光一个增值税就百分之十七,还有利润所得税,个人所得税,那也差得太多了吧,不是说封建社会商业都是压力重重吗,怎么自己一了解,大明简直是商业的天堂一样,这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

冯师礼道:“那是皇上为了平息大臣对利益损失作出的补偿,不得不让步。”

李鸿基大为奇怪,商业税下降和大臣的利益有什么关系,税收应当越多,国库越充实,官员才能捞得更多才对,怎么反了过来了,不由把这个疑问提出来。

冯师礼道:“莫非闯王不知道,各地大的买卖都是各大家族把持,而且每个家族都有人在朝为官。”

李鸿基恍然大悟:“你是说现在的大生意都是朝庭的大官在做。”

冯师礼道:“正是如此,本朝的生意都是一代传一代,若朝中无人做官,生意根本做不大,所以每一项生意都牵涉到朝中大臣,当今皇上屡次想增加交易税都是群起反对,后来没有办法,才只好又在田赋上增加。”

李鸿基道:“原来如此,如果我闯军加重交易税,必定会让乡绅群起反对,得罪所有的壕强是不是。”

冯师礼松了一口气:“正是如此。”

李鸿基道:“虽然如此,本王更要加税,本王造反都做了,还怕乡绅不成。”他奶奶的,竟然是搞官商垄断,还不用交税,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大明朝如此强大的人才物力才会被小小的满人统治,因国家无钱,而有钱的又各顾各,为了保住家财,不惜一个个屈身投靠异族。

冯师礼欲言又止,周凤梧道:“闯王,不可如此,如今我军正在全力救灾,若是此时加税,万一引起境内大乱,那如何是好。”

宋献策和顾君恩也劝道:“闯王,此时还应以稳为主,暂时不可加税。”

李鸿基轻蔑的道:“你们觉得那些官绅富户很可怕么,我就是要在这次灾慌之时加大交易税的征管,引他们造反,这样才能趁底消除我军隐患,否则以后朝庭大军压境之下,这些人再来捣乱,那才是不可收拾。”

洪承畴新入闯军,面对以前的几个下属不好建言,这时见李鸿基下定了决心,马上道:“闯王英明,我大明的憋病正是在于财富都被各大家族把持,虽然繁华无比,但朝庭的税收反而越来越少,正需要闯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些憋病扫除,我军才能蒸蒸日上。”

众人也不敢再劝,他们都是熟读圣贤书之人,虽然感到目前朝庭憋端太多,但也无不认为乡绅地主才是朝庭支柱,闯军要想取得天下,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但闯军迫在眉睫的问题总要解决。

目前闯军的实力已全部亮了出来,以后朝庭必定会闯军当成主要的对手,闯军境内的乡绅地主虽然暂时不敢对抗闯军,但如果朝庭大军压境之下,地主壕绅肯定会蠢蠢欲动,那时闯军首尾难顾,非吃大夸不可,趁朝庭现在还没有调集兵力,先解决这个隐患末偿不可。

李鸿基马上发出命令,陕西境内所有交易都必须有帐可查,卖主必须缴纳百分之十的交易税,消息传出,陕西的地主乡绅一片哗然,纷纷指责闯军横征暴敛,同时骟动那些小商小贩与闯军对抗,说闯军要征重税,让他们一个个破产,同时所有壕绅的商户都借口闯军收税太重,关闭门面,全体罢市,要给闯军一个下马威,一时之间,百姓要卖的东西无从售出,要买东西也无处可买,陕西境内秩序一片混乱,地主乡绅都兴灾乐祸,等着看闯军的笑话。

可是那些壕绅等来的不是闯军屈服,而是赤裸的暴力,在陕西境内的闯军全体出动,挨家挨户砸开商户的大门,并被告之,若哪户商户不开门,视为和闯军作对,闯军将没收其财产,全家发配草原。

在暴力面前,这些壕绅都只得一一屈服,闯军的宣传机构也全面启动起来,闯军的征税只对年交易达五十两银子的商户,其余的实行定额征税,年征税不超过二两,许多被骟动的小商户见到了闯军的手段,加上二两以下的税收还过得去,而且一天不做生意,就要一天受损失,都接受了闯军的政策,恢复了营业。

但那些大的商户虽然不敢关门,却暗流涌动,纷纷窜连起来,来应对闯军的政策,许多人都哄抬价格,陕西境内粮,油,布这三类物品价格给纷纷上涨,受害最重的竟是闯军士兵的家属,这些人每月最低有一两银子的军饷,若在以前,能买到三石粗粮,如今只能买到一石,士兵纷纷抱怨,反应到闯军高层,冯师礼,许鼎臣纷纷向李鸿基进言,希望能撤消加税的命令,让陕西恢复正常。

李鸿基望着自己的参谋部,其中宋献策,周凤梧均没有开口,李鸿基道:“宋爱卿有什么意见。”

宋献策一拱手道:“闯王,虽然我认为此时加税不妥,但即已加税,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然我军威严何在,以后的政令怎么推行。”

李鸿基点头道:“不错,不管诸位同不同意加税,此事即已发出,就决不能更改,目前要解决的就是如何稳定当前的物价,这也是一场战争,不过是经济战而已,若是我军不能取胜,轻则内部不稳,重则立马站不住脚。”

冯师礼,许鼎臣两人见李鸿基如此说,再也不好开口,周凤梧道:“闯王,要稳定物价,这也好办,目前我军尚有存粮三百余万石,只要把存粮抛出,粮价必跌,到时其它各种物品价格也必定下跌。”

第六章税制改革下

 邢秀娘马上反对:“不行,闯军的粮食不能动,如今修路的民夫每月消耗的粮食多达五十余万石,加上军队的消耗,每月足足需要近七十万石,如今存粮只够四五个月所用,刚好可以维持到今年收粮时,不能动用。”

众人虽不愿一个女子加入如此重要的议事场所,但邢秀娘掌管着粮草军需,最清楚闯军的钱粮,众人也不能不让她参加。见邢秀娘如此说,等于否定了这条提议。

李鸿基道:“其实抛出一部分存粮也不是不可以,等到粮食价格下降,再买回也可,只是怕地主壕强连手,将我军抛出的粮食一口吞下,那是粮食价格还是居高不小,若连军粮也没有,那更是遭糕。”

顾君恩道:“若真是如此,我军可以动用手段逼他们把粮食拿出来。”说完作了一个砍人的动作,众人都看得一凛。

李鸿基道:“此法虽然简单,但若逼急了,他们来个同归于尽,把粮草一把火烧了,我军再上哪儿找粮。”

周凤梧站了起来,道:“江南粮价如今远低于陕西,不知能不能买粮。”

李鸿基苦笑道:“已经让贺珍去办了,不过官军封锁的紧,每月运到的粮草不到三万石,根本就杯水车薪。”

宋献策道:“闯王,我有一计,可暂解眼前困境,只是长久之计还得另想办法。”

李鸿基大喜:“能解暂时困境地已是不错,快快道来。”

宋献策一拱手,道:“如今粮价上涨,影响最深的是我军士兵,所以才更加难办,我军军饷都是按银两发放,闯王可改为粮食直接发放,这样士兵不会受到影响,粮食也不会落到壕绅手里。”

李鸿基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一个好办法,我军三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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