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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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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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让云南好办,所需的三百万两银子却让弘光朝伤脑筋。前一阵子何腾蛟在浙江调集了二十万兵马赶赴浙闽前线,双方虽然没有打起来,银子却花了不少,再说。快过年了,无论是官员还是军队的欠饷。至少也要发下去一部分,否则让人过不了年,很容易造成军队的哗变。

当然,这难不倒弘光朝的大臣们,内阁大学士和文武百官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有必要新开一笔赎闽税,应天府、扬州、泰州、宿迁、淮安、盐城、浙江这些地方都逃不掉,其中当然以宿迁、淮安、盐城三地最重,每府需交银五十万两,扬州、泰州、应天府合计交银一百万两,浙江全省交银一百万两,这笔银子比三百万两还要多出五十万两。

宿迁、淮安、盐城三府加起来的人口远不及应天府地一半,富裕程度更是不能比,承担的赋税却比应天府加上扬州、泰州还要多五成,加上下面地官吏趁势搜刮,宿迁、淮安、盐城三府的百姓马上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中,多数百姓倾尽所有也完不成官府要求的税收,许多百姓逼迫在寒冷的冬天就开始逃荒。

这里早晚都要交给唐军,搜刮地官吏全无顾虑,他们巴不得能把这里的每一滴油水都榨干为止,哪里顾得上百姓地死活,眼见百姓逃荒,官府非但不救济,反而派兵将各个路口占领,要把逃荒百姓身上仅有的一点财物也搜去。

通过这种不遗余力的搜刮,很快弘光朝就将所需的三百万两银子凑齐,交给了唐军,剩下的就是等待唐军把福建交出来,让他们可以再在福建搜刮了。

唐军倒是没有失言的样子,只是现在马上快过年了,总不能让人家在大年夜撤兵吧,双方商议,只要过完正月十五,唐军就会开始撤离,到时浙江的明军就可以陆续进入福建。

弘光朝担心唐军会在撤离之前对福建大势搜刮,到时他们只能接收一个被搜刮一空地福建,见到唐军全无动静,弘光朝的重臣暗自庆幸唐军愚蠢之余,也放下心来,应允了唐军正月十五后再交还福建的提议。

终明一朝,浙江,南直隶等地的赋税一直比全国各地都要重,有一种最可信地说法就是朱元璋在与张士诚相争时,两省的百姓全部心向张士城,朱元璋灭了张士诚后,作为对两省百姓支持张士城地惩罚,赋税比其余地方都要高上数倍,从这一点上看,明祖的开国太祖无疑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但江南不亏为鱼米之乡,加上明初时全国的平均赋税很低,这里虽然承受了几倍的赋税,百姓却还能活下去,朝庭的统治在这里也就没有动摇过,到了明朝后期,各地的赋税越来越高,比起浙江,南直隶的赋税却还是不如,但到处已是烽火四起,江南却一直是平静无波,坦然的承受了天启,崇祯朝的一次次加税。

只是承受再大也有一个限度,弘光朝在宿迁、淮安、盐城三府的搜刮,无疑超过了这个承受限度,连百姓逃荒的东西都要抢,还让不让人活。反正早晚也是死,自然就会有人挺而走险。

淮安府有着二千多年的历史,是南船北马交汇之地,在秦末农民大起义中,淮安人蜂起响应。韩信即于此时仗剑从戎,立下赫赫战功。秦汉时期,境内农业生产条件特别是灌溉条件得到显著改善。东汉末年广陵太守陈登筑高家堰(今洪泽湖大堤),遏淮河洪水,保护农田。并修破釜塘灌溉农田。故虽迭经战乱农业生产仍有较大发展。秦始皇修筑的驰道自境内穿过。陈登则筑邗沟西道,使江淮交通更便捷。

到明永乐年间,淮安漕运又兴,清江滔开始兴起。明中叶以后,黄河全流夺淮。境内水患愈演愈烈,农业衰落。鱼米之乡盛景不再口朝庭委派大员驻淮治河。以清江浦河轴心的两淮城市扼漕运、盐运、河工、椎关、邮驿之机柠,淮安重新进入鼎盛时期。

而此时的淮安官道上依然是人来人往,却再也不是什么繁华地胜景,无数的民众扶老携幼,以期能逃出这里,躲避那实在是无法完成的税赋,到他乡能寻一口吃食。许多人不顾寒冷,就这么跳下路边冰冷的湖水,为的是能寻到一条可以裹腹的鱼虾。

官道两旁到处是枯黄的干草,一片调零的景色。许多饿急的民众也顾不是许多,扯下地上地干草就塞进嘴中。大爵起来,他们家巾的存粮,早已被如狼似虎地官差收了个一干二净,今年淮安并没有什么天灾,却正在经受着比天灾更严重的人祸。

在淮河的边上,更是到处都可以看到偷偷摸摸想过河的人影,只要过了淮河,再走上个数十里,就会进入唐军地地界,到了哪里,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否则留在淮安,到处是收税地官差,连个讨饭的地方都没有,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离开家里,露宿野外,不出数天就是不饿死,也会被冻死。

只是船只早已被官府收走,纵然淮安人多半会水,此时淮水也正是枯水期,也不能在冬天游过淮河,就是游了过去,没有干燥的衣服保暧,不出半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许多人望着淮河那窄窄的水面,都是无比绝望,若是在夏天,相信很多人都可以直接游过去,河边上,已有不少倒毙的尸体,他们是先到的民众,却因为过不了淮河,只能在河边饿死,冻死。

有些人抱着希望,沿着淮河再北上,更多地人却只能坐下来,他们多数人是又冷又饿,再也走不动,以前还有一个信念,过了淮河就会得救,如今淮河上面连一片木板也没有,希望变成了绝望,只能一屁股坐下来等待死亡的降临。

夜幕降了下来,寒风更是一阵紧似一阵,所有背风的地方都挤满了民众,他们无法生火,所有干草和枯枝,早已被先到人的烧掉了,剩下地只有灰烬,他们只能靠彼此的体温取暧,无论是相识不相识,是男是女,只能紧紧地挤在一起,才有可能熬过这夜晚的寒风。

到了深夜,人圈外面的人虽然在嗦嗦发抖,圈中的人多半却能安然睡去,他们肚中饥饿,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活动,甚至连话也不愿多说。

在中间有一个小山包的边上,围绕着数百人,他们却都没有睡去,正在低声交谈,声音中隐隐还带着兴奋:“韩大哥,你说怎么办?”

那个叫韩大哥的人真名叫韩忠,年龄只有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正是淮阴县下一个叫韩家庄的里正,他平时仗时疏财,喜好打抱不平,深得庄中年轻后生的崇拜。

韩家庄中的人据说都是当年淮阴候韩信的后裔,其他人都耻笑他们是拉虎皮作大旗,谁不知道当初韩信被吕后诬为谋反,他所有的后人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韩家庄的人自己却是深信不疑,都以是韩信后裔为荣。

这个韩家庄才数十户人家,这次被官府勒令总共要求交纳二百两银子作为赎阂税,平均一户人家要交纳三两多银子,他们辛苦一年,一户人家收入差不多可以有十来两银子,可是交完了朝庭的赋税后,只能勉强够饱,平时难得见到一两整银,在这年关头哪拿得出三两多银子,卖粮卖猪,东拼西凑后,加上所有的铜钱,碎银,总共交了一百八十多两银子,再也拿不出来。

官府左算右算,要求韩家庄所有的村民再拿出一百两银子才算完,不能就以抗税论处,韩家庄在韩忠的带领下团结一致,还没有人被官府以抗税的名义抓去,不过,附近几个庄子的人可有不少因为交不起税而被抓的村民,他们多是数天后放了出来,就只剩下一口气。

韩家庄的村民自然知道抗税的后果,可是现在韩家庄所有人都砸锅卖铁,再也拿不出一百两银子,就算能拿出一百两银子,说不定官府来个借口又要交钱,大家都有传言,这个地方不久就要交给唐军,官府现在才不会管这里百姓的死活。

众人只好找韩忠相商,一合计,众人心想反正这里马上就要归于唐军,只要出去逃荒躲过这段时间就没事,韩家庄的人于是全体出动,抛家舍业想渡过淮河,先到唐军境内再说。

只是前些天逃荒的人多了,淮安的官员也警觉起来,要是人都逃走了,他们的税收向谁要,于是将淮河两岸的船只全都收了起来,连木板也不放过。

“如今之计,唯有夺桥了,只要将桥夺过来,我们才能过河。”韩忠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桥上都有官兵把守,我们夺桥岂不是要造反?”说话的一个稍瘦弱的后生,虽然已被官府逼到了绝境,但是要和官府作对,还是会隐约害怕。

“反就反了,留在这里只有等死,韩大哥说得对,只要夺了桥,行数十里进入唐军的地盘,官府也奈我们不何。”另一个青年却是毫不在意。

韩家庄的村民很快便团结一致,同意了韩忠的夺桥计划,如今淮安府的兵丁多是派出去收税,事实上守桥的官兵也不过十几人,韩家庄好呆也有一百多青壮,有很大可能把桥夺下来。

他们的本意也并不是造反,只是想夺桥逃到唐军境内,只是随着他们的行动,却恰如一根导火索,很快在淮安,盐城等地引起了熊熊烈火。

第八卷 一统中原 第八十四章 不可收拾

淮河的河面在五百米左右,在明末,这样的水面当然无法架桥,只能靠渡船,只是淮河是由十多条水系构成,越到上游,河面越小,在杨庄时,这里的淮河上游一下子分成了四股水系,每股水宽只有数十米,已可以架桥,韩忠等人要夺的就是淮河上游的数座木桥。那里其实已不算淮河。

韩家庄的人离木桥其实只有数十里的距离,只是村民们很少外出,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村庄,更多的人只是到过县城就算见到了世面,这样的人当然不包括身为里正的韩忠,韩忠走南趟北,见识不少,才能令庄中的后生对他服气,对于淮河上游的情况自然了若指掌。

韩庄的人虽然逃荒,但因是整庄逃亡,早有准备,带足了干粮,距离此处又只有半天距离,相比于其他逃荒的人来说,暂时无饿肚之忧,商量好了要夺桥,不顾寒冷,马上就开始行动。

数百人在夜晚一起向上游而去,自然会将其他人惊动,许多人不明白这队人为什么深夜赶路,自然是不理不睬,也有人大为好奇,偷偷的跟在后面,要看看他们到底去做什么。

韩庄的人也不管,任由他们跟着,等到他们到了第一座木桥时,后面已跟了上千人,此时正是半夜,桥上的官兵多数已躲在营房中休息,几个守桥的士兵倦缩在一旁,诅咒那些夜晚想偷偷模模过桥的百姓,不然,他们根本不用在外面守桥挨冻。

韩忠他们还没有接见大桥。就被守桥的官兵发现,他们以为又是想偷偷模模想乘夜过桥地人,顿时精神一震,以前的那些人被抓住后,都被打了个半死,然后被赶了回去,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财物,自然是落到了他们手上,如今他们受了冻。能捞点钱财也是好的。

只是这次的人来得也太多了一些,眼见是黑压压的一片,后面黑暗中更是不知隐藏了多少人,官兵都强自镇定,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只是这声音却都带着颤音,失去了平时的威严。

韩庄人的都停了下来,向韩忠所在的方向望去,桥上虽然只有四名官差,长期地积威却使得他们不敢造次。

“继续前进。”韩忠及时下达了命令。

看到这群人并没有听令停下来。反而一步步向桥头逼近,守桥的四人都慌了起来:“站住,站住,你们想造反不成。”

“打。”韩忠的打字出口,这四名马上被淹没在韩家庄上百个青壮的拳棒中,他们发出哭爹喊娘的叫声。

众人都有一种冲破禁忌的兴奋。愿来官差也是人,也会被打倒,这四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大声呼救。

正在营中的官兵被外头的声音吵醒过来,他们听到自己同伴的呼救,迷迷糊糊的出了帐门,见到外面黑压压地人群,顿时呆了,整个桥头的守卫也不过二十多人。如何能从上千人中将自己的同伴救出,连忙缩了回去。

四名官兵的呼声越来越弱,渐渐被被打得毫无声息,眼见是不活了。许多韩家庄的青壮开始向守桥官兵所住的大营冲去,营中地官兵大骇,顾不得外面寒风刺骨,一个个钻出营门,拼命逃跑。

转眼间。守桥的官兵就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要搬开桥上的拦杆便都可以从容过桥,那些韩家庄的青壮想起平时受到官府的欺压。便气不打一处,却不肯放过逃走的官兵。呐喊着向他们身后追去,竟是不放他们逃命。

这些官兵只是平常的兵丁,江南鱼米之乡,也从来没有打过仗,平时训练更是装模作样,只不过仗着官府地势力耀武扬威,一旦官府的势力不足倚仗,便是连一个平常的农家少年也不是对手,他们手巾虽然有刀剑,却不敢反身和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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