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碌的景象,苦笑着道:“看看那几艘武装商船吧,第三远东舰队的那几艘破船比法国人商社的商船还要老旧。这些船在法国人和英国人那里早就淘汰当做商船了,而我们却当个宝,真不晓得是哪个白痴出的这么愚蠢的主意。”
“中将大人,海军部说这是皇后陛下的质疑,我地大人!”副官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里提醒的意味非常明显。
“皇后?哦,反正日本人的军舰也有很多是很老旧地,第三远东舰队的军舰对付那些十几年前的日本军舰还是足够的。皇后的旨意真英明。”
“将军阁下。我们还要在海防等多久?”
“一直等吧,总要等到第三舰队和我们汇合。另外,第三舰队也需要清理船上的附着物,也需要补充煤炭,等这些都准备齐全了,再去海参崴吧,趁这个时机,好好的享受一下,到了海参崴,可就没有这么多上等雪茄和伏特加了,更不会有那么多的漂亮姑娘。”
“我们地士兵全部都去找姑娘了,需要约束他们一下吗?”弗朗索瓦副官问道。
罗杰斯特温斯基中将用嘴角叼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浓浓地烟圈,笑着道:“算了,他们过了几个月地狱般的生活,让他们也舒服几天吧,等第三舰队来了以后,就要出发去海参崴了,海战地危险极大,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到俄罗斯,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欢乐时光了。”
“将军,您真是个仁慈的统帅。”
“哦,对了,你告诉那个法国佬雷纳,让他今天晚上给我安排两个漂亮的安南姑娘,也该体验一下这异国的风情了。第三舰队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的将军。”
“继续用大功率的无线电台不间断的联系,真希望第三舰队已经被日本人打沉到海底了!”罗杰斯特温斯基低声的咒骂着那支该死的第三舰队。
甘军大营门口摆上了一排长条桌,一群甘军的下级军官坐在那里,“募兵处”的牌子前面排起了长龙。士兵们拉着皮尺量身高,用磅秤给人称体重。
“为什么不要我们?爱国还分三、六、九等?种田的,经商的都要,怎么我们就不能当兵?”几个十七、八岁,学生模样的人急的脸红脖子粗的争辩。
“看清楚了,大人有令,学堂的学生不要,工厂的技术工人不要,你和我蘑菇没用,回去好好念书吧。”
“投笔从戎正是书生本色,三十六骑定西域的班定远不是书生?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陈汤不是书生?我辈学子自幼读圣贤之书,深感生逢末世,山河破碎,民生凋敝,皆因洋人欺凌我中华太甚,庄抚台厉兵秣马,不就是为了拯救中国于这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为何你等阻吾辈莘莘学子爱国之心?”学生们据理力争。
一个男人从后面挤了过来道:“学生娃还是回家读书的好,都是识文断字的人啊,这打仗可不是你们这些人干的,大人,我来报个名。”
“保人呢?有没有同乡具结?”负责招兵的军官问道。
“这个,没有,俺是外乡人。”
“外地人也可以到你们省的商人设的会馆里找同乡写了具结作保啊,大人有令,只招良民,那种指望到军营混饭吃的地痞无赖咱可不要。”
“俺不是地痞无赖,俺也不是混饭吃的,俺每个月可有三两半的薪饷呢!俺就是想杀几个洋鬼子!”
“哦,三两半?你是技工?技工一概不收,你凑什么热闹啊,下一个,下一个,都是瞎捣乱的。”
“技工咋了,技工就不是中国人了?技工就不能杀鬼子了?这是什么规矩!”
“我不是学生,也不是技工,我报名参军。”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从人群里响起。
军官头也不抬就骂道:“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滚回家洗衣服、做饭、抱孩子去!”
“混账东西,你活腻味了!”女孩勃然大怒。
军官抬头一看,立刻谄媚的笑道:“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喜鹊就叫呢,原来是九姑娘您大驾光临啊,怎么。来找马镇台的?”
“我不是找二哥的,我是来报名的。”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开什么玩笑,女人当兵,那不是要臊死我们这些爷们?”
这个女孩一身紧身的小夹袄,大辫子又黑有长,眉毛浓烈,正是马福祥的堂妹马樱花。
她不屑的道:“怎么,女人不能当兵?那花木兰和穆桂英难道不是女人?而且庄大人只说不要学生和技工,可没说不要女兵啊!要不,你和我比试比试枪法?你要是赢了我,我以后再不说当兵的事情。”
人群里一见有女人来叫板,都来了精神,挤在前面看热闹,有几个好事的还大声的叫好:“好,比试比试,大家让开场子,看看咱大清的穆桂英。”
“好了,我的姑奶奶,你是王天纵大人亲传的枪法,我哪敢和你比啊,要不,您亲自去找庄军门,他老人家要是同意,我有什么好说的。”负责募兵的军官连连讨饶。
“哦,大老爷们怂了!”满是起哄的声音。
“去就去,你当我不敢啊!哼,离了你这个臭鸡蛋,我还做不了槽子糕了?”马樱花气哼哼的走了。
“下一个,下一个。”募兵的继续叫道。
“我想问问大人,咱招兵准备打谁啊?”一个年轻人问道。
募兵的军官挠挠头皮,想了半天,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要打谁,这个是军事机密,哪能满世界的吆喝?反正打的是洋鬼子,管它红毛的绿毛的鬼子,哪个鬼子都该杀!”
“说的是,管它哪一国的鬼子,打谁咱都报名,算我一个!”
第二百九十章 … ~史上最大诈骗案(五)~
马樱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除了已经战死在北京城的大堂兄马福禄以外,连二堂哥马福祥她翻脸也是不认的,怕马福禄的原因也是马福禄比她大了二十七、八岁,她是马福禄一手带大的,辈分是兄妹,实际上她是把马福禄当爹看的。马福祥也是这个哥哥带大的,马樱花看他倒是像哥哥,妹妹怕哥哥,这个还是不多见的。
马樱花不是怕庄虎臣,庄虎臣治军严谨,赏重罚也重,大营众将都怕他,但是庄虎臣对僚属、对百姓,对士绅那是极为和善,尤其是对大营众将的家属,更是关怀备至,老人家做寿、小孩子满月,婚丧嫁娶,红白喜事,只要没有紧急公务,一般都是亲自去,而且都要备了厚礼。庄虎臣有意撮合马樱花和王天纵的喜事,所以对马樱花更是客气。
可是这几天,庄虎臣忙着给赵裕德成亲的事情,脚后跟打着屁股走路,忙的不亦乐乎,赵裕德娶亲,在甘军众将看来,无异于庄虎臣找后妈,这么大的事情,哪个人敢没事去打搅,而且甘军又忙着调兵遣将、招兵买马,更是没人敢拿些闲事打搅这位爷,省的自找不痛快。
甘军要出兵的消息炒的沸沸扬扬,在华的中外记者都来凑热闹,庄虎臣更是把洋枪、洋炮摆出来给大家拍照,士兵的队列训练也让他们随意参观,这些记者大半都是拿过庄虎臣的银子,自然满篇都是吹嘘甘军威武,军容整齐。虎贲之师。
日本和俄国的探子也是着实紧张了几天,可是总觉得味道不对,雷声大,雨点小,也不见甘军把士兵和武器通过火车站运到前线去。东北那里倒还有不少甘军地士兵,这些都是原先用来掩护老百姓往关内撤的。但是他们没有重装备,只是些人手一杆步枪的普通士兵和一部分轻骑兵而已,没有重武器的陆军很难有太大的战斗力,甘军的主力这些日子天天在大营里表演翻阅障碍、队列操演,看着和杂耍班子区别不大。
甘军又是招兵买马,又是调集粮草,看起来是要打大仗地样子。但是庄虎臣却死活不提要和谁打仗,而且锣鼓喧天没有丝毫秘密,谁来参观、参访都欢迎,打仗哪里有这样的打法的?日本人和俄国人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这是装装样子给老百姓看的。至于装样子的原因,伊藤博文的看法还是他准备造反,现在是邀买人心地手段。
“点金钱庄”兰州分号,现在正在搭着喜堂,裱糊匠扎着彩棚,一群伙计和下人在挂着彩绸和宫灯,钱庄子的金漆大匾也擦的锃明瓦亮,上面的四个大字还是以前地军机大臣赵舒翘的亲笔,可惜他不走运。庚子年议和以后,被洋人当祸首给办了,慈禧对这个忠心耿耿而又老奸巨猾的大臣也丝毫没有手软,一道懿旨就逼他自杀了。
马樱花径直走到钱庄内堂,这里的伙计、跑街都认识她。她见天的找王天纵,熟门熟路了,谁都知道他是庄虎臣的亲信马福祥的妹子,也都没人拦她。
庄虎臣和王天纵两个人正在指挥着下人干活,谁也没注意到马樱花进来了。
“把堂屋的八仙桌子给换了,这个核桃木的看着不气派,去巡抚衙门,把我家地给搬过来,那个是紫檀的!”
“这喜烛换大点的。对。要那种双金龙凤的。蜡钎子也要黄铜镏金的,好日子里亮亮堂堂地。看着才够喜庆。”
马樱花看见庄虎臣和王天纵忙里忙外的,嘴张了几次也没好意思说出话来。
“哎,九姑娘?你来的正好,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刚才我和王天纵还在说呢,赵叔的喜日子,要有小辈的女眷给婶子端洗脸盘,想了半天,都没合适的,这个规矩麻烦,结过婚的不行,我媳妇干不了,想来想去,还就你最合适了。”庄虎臣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了马樱花,立刻就给她找了个差使。
“伺候小婶子,那是应该的。”马樱花勉强地笑道。
“什么叫小婶子,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是赵叔纳妾呢!这可是正经地大太太,要叫婶子,把那个小字给去掉了,别惹的咱小婶子不高兴。”庄虎臣纠正着马樱花地语病。
“大人,你说的也是小婶子啊!”王天纵忍不住乐。
“我说的也是小婶子吗?哎呀,这嘴怎么就不把门了!忙昏头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那个婶子也确实太年轻了点,还没乳虎他妈妈岁数大呢!”庄虎臣提起儿子,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大人,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回去吧,再不陪陪虎子玩,他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个是赵叔头一次结婚,马虎不得。”
王天纵点头如小鸡吃米道:“就是,第一次成亲都没经验,多结几次,就好了。”
马樱花柳眉倒竖,看着王天纵,故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王大人,您打算成几次亲啊?”
王天纵满不在乎的道:“这个说不好。”突然发现马樱花眼神不善,立刻道:“我这个人啊,这辈子能娶个媳妇就满足了,一个都怕养不活,哪敢想别的。”
庄虎臣看见王天纵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陈铁丹、李贵这些坏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连自己这个主子都不真怕,就怕师傅王天纵,而这个王天纵又被马樱花给修理老实了。
“九姑娘,你找我有事?”庄虎臣看出马樱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大人,我想,我想
“有话就直说。你九姑娘可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啊,我还没进兰州,你就给我个下马威,好家伙,女山大王啊!差点把我这个巡抚给做成人肉包子。”庄虎臣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好笑。
“大人,你又取笑我!”
“好。好,不说笑话,说正经事。找我到底什么事?”
马樱花咬咬嘴唇,下了决心道:“大人,我想参军打洋鬼子!”
王天纵脸一下子就变的煞白:“你不是胡闹吗?军中有女人,那是大不吉利!哪里有让娘们出征地道理,回家去!这里不是你家炕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二哥现在不在兰州,要是他从东北回来,还不大耳刮子扇你!”
“他敢!我哥在我照样这么说!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是人了?我大哥死在北京城,被洋人一炮打的尸骨无存啊!我是大哥养大的。在我心里,大哥就是我亲爹,大嫂听说大哥去了,没两天就病死了!我大侄子孝还没满,就从军了,怎么我就不能当兵杀鬼子呢?你不是说过我的枪法比你那几个徒弟都好吗?这么好的枪法不用来杀鬼子,那还有什么用处?”马樱花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庄虎臣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王天纵。用眼神示意他递到马樱花手里,王天纵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来,半侧着身子把手帕甩给马樱花,就闪到一旁。
庄虎臣白了王天纵一眼道:“谁说女人不能在军营了?你已经总管一镇兵马。手下也算是有一万多人了,好歹也是个大将了!还说这种屁话!我正准备把军医处安排一批女护士呢,人选正在考虑,以天主教会医院的女护士为主,然后再征调一批机灵地民间女子,连我家那两只母老虎冰儿和小青也要去当护士,怎么,她们都是不吉利的人?西洋各国军队里,女护士多了!五十多年前。英国、法国、土耳其、撒丁王国一起打俄国老毛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