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这些铁弗人愕然发现一大群数量比己更多的敌骑如风卷残云一样冲杀过来。这些人手里拿着长柄的马槊。
“退。快返回大河。”
在紧张时发出命令的铁弗人将领彻底断送了侯提的五千骑兵。当他们返回大河的时候。大河上是数不清的船只。这些船只的船头是一架架令人胆战心惊的黑漆漆弩箭机。
第九十八章 如簧之舌
大河上黑压压的船队让奔逃的铁弗人明白过来自己掉进了人家的陷阱中。他们想都没想直接沿大河向北方逃窜。然而就在他们这么一停顿的时间后面不停追来的骑兵先头部队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从大河边上一路向北。从韩城到定阳的广阔平原上郭烈手下的一万骑兵死死地追着侯提的逃兵。中途铁弗人也曾停下来跟后面的郭烈交战。但是面对着如蝗飞来的弩箭。铁弗人只是稍微跟郭烈接触一下就又跑掉了。不过这稍微的接触让铁弗人损失了近千人。从军队中逃离的比损失的更多。等这批铁弗人来到定阳的时候。已经由原先的五千人变成了两千多人。而且大半都饿得骨瘦如柴。
看着铁弗人逃入定阳城内。郭烈只好作罢回军韩城。虽然这次杀敌不多。但是却给铁弗人极大的震撼。
自从晋朝八王之乱。胡人趁机入主中原之后。从来都是胡人骑兵追着汉人跑。汉人对付胡人的骑兵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像刘裕那样以战车为防御。以步兵为主要兵力。以一种偏向防御性的战术对待胡人。极少有在平野之地正面跟胡人铁骑作战的。
像何越以前对付胡人铁骑也都是用步兵。虽然战阵坚厚难以突破。但是胡人就是喜欢汉人使用步兵。用骑兵对付很明显。胜则可以趁胜追击。将敌人一网打尽。败则四散逃跑损失较小。在长期的作战中胡人并不是胜多败少。相反在历次的战斗中他们大半都是以失败告终。然后用骑兵对付步兵即便是败也是小败。而每次胜都是大胜。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胡人已经习惯了汉人没有骑兵的战斗。像这样一次退逃两百多里。慌不择路走散的士兵比因战伤亡还要多的那是绝无仅有的。而这样地一次战斗让胡人认识到何越不仅有骑兵。而且已经达到了很可观的数量。
五千骑兵被敌人一万骑兵追击战败。那是无可厚非的。让胡人们感到害怕的是汉人有骑兵了。而且他们不止有骑兵。还能够跟所有的胡人一样将骑兵做为主要进攻的兵力。也能够进行远距离地奔袭。而不是仅仅做为侦查和辅助的手段。
侯提带得知自己的五千骑兵被郭烈追击减员过半之后。立刻将徐务给叫了来。徐务这老汉奸自然清楚侯提要来兴师问罪。心里忐忑不安。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镇定。
来到侯提的营帐内。侯提正坐在羊毛毯上面。用一块白色的布擦拭着手里的弯刀。徐务见侯提磨刀霍霍的样子心里一抖。堆着谀媚的笑容笑道:“大人……”
侯提眼睛也不抬一下。只着自己地弯刀。这让徐务心里大为着急。却又不敢再招惹这粗壮的胡人。只好恭手肃立一旁。
侯提将手里的弯刀擦了一阵子。眼睛一抬向徐务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徐务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道:“大人是为了奔袭失利地事情找小的来。”
“哼。”侯提冷哼了一声让老汉奸徐务心里一提。要是换做是一般的人徐务绝对不会这么提心吊胆。但是这些铁弗人生性蛮横。一怒之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徐务倒是不怕侯提对付自己。反而是怕他突然大怒一刀将自己给宰了。
“我们从河东郡回到平阳郡原本是打算趁机捞点好处。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了两千多人。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务听到侯提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这些铁弗人开始讲道理。那么就一点都不可怕。凭着自己能够颠黑倒白的三寸不烂之舌。要说服侯提简直易如反掌。
徐务在心里把要说的整理了一下。向侯提笑道:“此番我们奔袭韩城失利。可以说是非战之罪。”
“明明是败了。还什么非战之罪?难道那些损失地人都是掉进大河里面。自个淹死了不成?”
徐务笑道:“这次奔袭韩备充足。不管是兵力还是速度都十分出色。被何越打败并非是我们能力不行。或者智谋不如他。而是他太谨慎的缘故。谁能想到他会在韩城布置了这么多地兵力。除了原本守城的守军之外。还有后来申浦地一万步兵。这本来也尽够。他还在暗中埋伏了一万骑兵。以五千人对敌一万人。战败也是情理之中。”
被徐务两番话一说。侯提也觉得现在何越手下的士兵是太多了。多到让他感觉无处下手。虽然自己地手下也不少。可是何越几乎处处都是兵
徐务见侯提怒色稍霁。趁机鼓其如簧之舌道:“何越虽然在韩城驻有重兵。但是他手下人数总归有限。不可能处处三五万人。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批亢捣虚。便必胜无疑。”
侯提点点头。向徐务问道:“军师认为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侯提一句军师叫得徐务心花怒放。知道这次奔袭韩城失败的事情已经被自己三言两语轻轻撇过。见侯提问起。摸着山羊胡子沉吟了一阵道:“何越驻重兵于韩城。无非是在下一步攻取长城郡。只因长城郡城外。又处于平原之地。攻易守难。所以他才会迟迟不肯下手。不过现在泾水上地各城尽数落在他的手下。下一步必然是长城郡无疑。”
侯提向徐务问道:“你确越下一个要攻打的就是长城?”
徐务笑道:“虽然不敢十分确定。但是这也是**不离十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长城集聚重兵跟何越来一场硬仗。
“如此不妥。”
侯提诧异地看了看徐务。脸上路出疑惑之色。
徐务捋着自己的胡子道:“长城郡易攻难守。又靠近北洛河。如果我们集重兵在长城郡。何越要是用水军往来我们附近却不攻打。数万人马吃什么?”
“那我们岂不是要放弃长城郡?这里也放弃那里也放弃。我们干脆直接退回统万城得了。”
徐务好整以暇地笑道:“没有好处平白放弃。徒然惹何越笑话。我们现在按兵现在将一部分骑兵先行派往定阳。待何越攻打长城郡时。出铁骑践之。何愁不成功?据我料想长城郡虽然城小。但是总能守几日。只要每天派人前往长城打探。何越不攻长城郡便罢。要是攻打长城郡。我们就让他吃个大败仗。说不定还能反守为攻。再拔韩城。”
侯提听着徐务天花乱坠的话。心里暗自揣测。好半天道:“这事情还要商议一下。”
侯提在平阳郡跟一众铁弗人酋长商议的时候。郭烈在韩城郡长途追袭胡人骑兵的消息传到长安。报之后。沉吟不语。良久向身边的李度问道:“总参谋长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度脸上一对眉头微微皱起道:“此事应该引起高度重视才对。申浦领兵离开韩城之后。侯提便从河东郡撤兵。撤兵是假。想攻打韩城是真。虽然五千骑兵还不足以攻陷韩城。但是敌人速度之快连大河上的水军都无法拦截。这应该是他们在撤离河东郡时便已经拟好的计划。只是他们想不到我们的水军会发现他们。将消息快一步传到韩城和郭将军的手上。由此可见铁弗人中并非没有能人。”
“不错。若是韩城直到铁弗人的骑兵到达后才得知他们奔袭的事情。可能会被大败一阵。虽然五千铁弗人不可能长久守住韩城。但是只要他们将城中抢光烧光。我们的损失就重了。现在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李度笑道:“攻打长城郡的方案已经决定。不应该为这样的小事为难。侯提现在在平阳郡。来来去去对付我们的办法不过是用骑兵长途奔袭。不管是从平阳城还是定阳城。想要干扰我们攻打长城郡。就必须通过北洛河。只要我们在攻城的时候派出大批的水军游弋在北洛河上就可以将侯提的骑兵阻隔在外。另外在北洛河沿岸设立烽火。派骑兵在附近。即便侯提渡河。我们也何越摇头笑道:“侯提在平阳、定阳两地还颇有些军马。若是一一平定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所以我觉得光这样还不行。既然侯提能在退出河东郡时突袭韩城。这次必然不肯将长城郡拱手让给我们。”
“将军要怎么做?”
“军半渡而击之。”何越笑着对李度道:“即便侯提从定阳就近支援长城。也有近两百里路。能够派出来的肯定是精锐。此时不将侯提的精锐消灭掉。更待何时?”
李度心里想了一下。感觉这事情似乎还可行。点头道:“那我立刻回去在参谋部商议一下。看看此事是否可行。会尽快把计划送到将军这里。”
李度说着急急忙忙地回参谋部去了。
看着李度离开。何越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参谋部的存在让他不用把心思花在具体的战斗布置上面。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关注整个战局的变化。
第九十九章 英雄老矣
李度刚刚离开,司马南琴从大殿后面转了出来,婷婷袅袅地向何越走来。何越朝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笑着问道:“郡主认为我们这回对上侯提有多少胜算?对了上次的事情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给侯提出注意的人是一个叫徐务的汉人,此人出生冀州巨鹿郡地方大族,慕容垂时徐家在巨鹿郡颇有权势,后来拓跋圭攻下中山之后,河北郡县尽为拓跋圭所有,徐家西奔,之后徐务因机谋权变为赫连勃勃所笼络,成为赫连勃勃的军师。赫连勃勃两次南下长安而且跟拓拔魏交恶,跟这徐务无不关系。赫连勃勃被我们击败之后退回统万城,留侯提镇河东,以徐务为侯提军师,这次侯提退回平阳郡,奇兵袭韩城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又是个老汉奸,有没有办法直接弄死他?”何越向司马南琴问道。
对于这样的老汉奸,何越打心里感到厌恶,再加上这种特别喜欢出奇制胜的人,所以连想都没想直接问司马南琴有没有可能利用军情密探将他杀越的大腿上坐下摇头道:“不可能,徐务虽然在赫连勃勃身边说得动话,而且还挺为铁弗人所敬重,但是此人除了贪财好色之外,绝不爱出风头,很清楚树大招风的后果。所以名声不显。而且这次你要对侯提进行军半渡而击地计划可能很难实现。”
何越抱着司马南琴的娇躯问道:“为何要这么说?”
“赫连勃勃留徐务给侯提并非是无地放矢。侯提生性多疑,多次失利之后。绝不会贸然出动,他要渡河必然会有万全之策。所以要在侯提军队渡河时加以攻击的可能性十分小。”
何越点头道:“那就试试看吧,最好能够在侯提军队半渡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攻击,实在不行就将他们的人马阻隔在北洛河以东,等我们拿下长城郡再说。”
“长城郡虽然是北方比较重要的城池。但是那里城池小,驻不了多少军队,要是侯提等我们攻陷长城郡之后又来反攻地话,我们又该如何?”
何越大笑道:“那要侯提有这个时间才成。长城郡城池不足以守御,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只是将它作为攻打定阳的一个垫脚石。不会在那里留驻重兵,等到平阳定阳被我们攻陷之后,再来想办法将长城郡打造成一个重城。”
“原来你已经早知道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浪费我这么多口水,我还担心你会在长城郡内留上大量的人马和粮草呢?”说着司马南琴白了何越
何越接着向司马南琴笑道:“好几天没有请教我们的司马大人各地的情况如何,你现在给我说说各地的情况。”
“好。目前我们荆湘两州情况还好。范文俊和大叔在南郡把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条。不需要你来担心。”
何越佯装惊讶地失声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那可是我们地大后方。把详细地事情说来给我听听。”
“都是政务上面地事情。跟你说了你能够听得懂吗?总之政令通行。百姓安居乐业。而且还从扬州赚进不少钱财米粮布帛。”司马南琴向何越笑道。
何越这政治盲被司马南琴这么一说。脸上颇有一些尴尬。笑道:“这样也可以了。其他地呢?比如刘裕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司马南琴叹了口气道:“看来刘裕这次真地是要篡位了。也不知道从那里弄了十余枚古铜礼器说是竟陵郡江滨自开出现地瑞物。取来进献新皇。天子当然不敢应接。刘裕就把这些古铜礼物藏进相府。这样一做作。建康满城地人都知道刘裕要篡位了。我们也是时候做出应对
何越点点头道:“我会尽快让军部地人结束这边地战事。刘裕篡位时还可能为一展威风而来攻打我们。这样地事情屡见不鲜。我们一定要做出防范才对。不过刘裕地篡位速度也未免太急了吧?”
司马南琴摇头道:“刘裕沙场征战多年,身上暗疾不少,据建康沿线所言,刘裕地身体状况已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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