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亮决定走的那条路更是让他气愤,那哪是路啊,要不是新来的10多个部曲每天象驴子一样抬着张金亮给他做的哪个滑竿,让他躺在里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到家,
他完全放弃了在路上对张金亮突然袭击,而后绑架张金亮回去救儿子的打算,先不说,每天一到基地,就累的象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那些部曲是否能站的起来,他甚至都怀疑,如果没有张金亮他们这帮人,他是否能走出这茫茫大山。
路上的食物,基本上都是那些不起眼的小孩提供的,什么山鸡,獐子,梅花鹿,等等等等,他们有了带有肩托的弩弓,再加上他们天生的打猎技巧,保证这50多个人一路吃饭,是基本上没有问题的,张金亮也进行过计算,这样的保障水平最多也就是维持个百十人的行军,如果人再多一点,光凭打猎,是根本无法满足需求的,更何况这些小个子的山民,食物消耗量本身就不大。
张金亮最多的时间是在拿着那个小小的指南针,每天在画图,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山民小孩,这些小孩的任务,就是每到一地,就背着水平尺,三脚架,标尺杆,陪着张金亮画图。
那个叫做指南针的东西,是王舒见过的最小的司南,这个东西他并不陌生,他也知道那东西起到的作用就是指示方向,不过他对,张金亮竟然用哪个东西做参考,进行绘图非常的不解,问把,怕丢自己的身份,不问把,心里哪个痒痒啊,
为了保证整个部队的安全,每天队伍前面都会有两个山民,充当斥候,不但是张金亮担心,就连这些童子军的队长也担心,3个月前温顺的象小绵羊一样的山民,要是真的碰到山匪的时候,他们是否还会象以前一样,当缩头乌龟任人宰割。
虽然这些山民全套的装备和小二他们不相上下,每人还装备有适合山地作战的狗腿战刀,但是这三个月以来的训练成果还有待遇检验。上次夜袭孙家,并没有带这些人出战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张金亮在晚上宿营的时候,也主动询问王舒山外面的事情,健谈的王舒也也非常乐意给张金亮讲解,张金亮也逐步了解了西晋的整个国家的政体构造,和外面的重大事件,他也了解到了这几年在洛阳发生的权利斗争,
“君王愚钝最好的政体是君主立宪啊”,他不由自主的叹息道,随即感觉道自己失言,他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这个观念,在这个社会可是太超前了。
王舒大惑不解的问道,“什么是君主立宪?”
张金亮哑然,他虽然知道君主立宪非常适合这个人主愚钝的社会,却又不知道如何谈起,再说他对君主立宪也是一知半解,所知道的仅仅是自己上学学的那点东西,现在让他解释,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个,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就这样说把,咱们这个社会里面不管什么都需要一种平衡,譬如,在这个山里面,狼多的时候,兔子就会少下去,但是兔子少了,怎么能养活那么多狼呢?兔子和狼之间肯定要维持一种平衡,狼不能太多,多了他自身的发展也会受到限制,”
“恩,说的有道理”王舒点了点头。
“咱们这个社会也的需要一种平衡,权利上的平衡,当然在有人主特别睿智的时候,人主会协调这种权利平衡,让他不至于倾覆。但是如果人主不是睿智之人的时候,这个平衡就会出现问题,”
“恩对,没错,现在的确是这个权利平衡出现问题了,”王舒点了点头,他听的更认真了。
“想维持这种平衡,一个是分权,一个是制约,因为本身,人主就是靠最高的权利来维持这种平衡的,但是如果没有人主来控制这种权利,或者说是人主不会利用这种权利的时候,下面这些利益阶层就会去争夺这个权利,用来达到权利的重新平衡,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所在,只有当一个权利达到顶点的时候,让其他的利益集团,也来瓜分这种权利,不过这需要掌握这种权利的人,有非常大的智慧,这就是分权,但是光有分权,还不行,还的让各个权利形成制约,现在按照王先生说的,好象是权利已经分下去了,可是分到权利的人并不满意,也没有人能制约他们,所以还有可能要乱,是不是这个意思,”
“太对了,张先生这么一解释,我可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先生请说说如何制约,”
“君权,神权,财权,军权,和法权,互相监督,互相制约,”张金亮已经有点江郎才尽的感觉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只是听我老师大概讲那么点,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令师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王舒都有点急不可耐了。
“偶的老师,偶的老师,”张金亮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仰头看着那灿烂星河,自言自语道:“老师,你能听到我在叫你么,妈妈,爸爸,你们能听到么?”
第三卷 前夜 第十三节 棍子
到了临沂张金亮才知道什么是士家华族,王家规模的庞大,也远远超出张金亮的想象,再他印象里面,王家再大,不过就是比孙家大点,豪华点,就是了,可是现实中孙家和王家的规模比起来,历城的孙家只能称做贫民,孙家不过只有一个坞堡,而他们还没有到临沂,已经见到了数处巨大的庄园,每座庄园都是选择山水秀美之地建造,风格迥异,但都是良田广宅,背山临流,沟池环匝,竹木周布,场囿筑前,果园树后,豪华非凡。
“这只是王家的一小部分罢了,”王舒得意的躺在滑竿上,对走在身旁的张金亮说,一个月艰辛的跋涉劳顿也使他瘦了点,黑了点,不过张金亮给他做的滑竿,坐着是相当的舒服,他是非常的乐意享受。
他一边和路边劳作的农夫打招呼,一边和张金亮唠嗑:“这些农夫大部分都是王家的荫户,王家历代做官,荫亲多,荫户也多,朝廷的徭役太重,逼的好多家破产,都是乡亲,或者是同族,王家也不能不管,不过临沂这么多家,王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毕竟荫亲和荫户朝廷也有限制,我这才冒风险去外面做点贸易,希望张先生是信守诺言,”
“这么说,王家也是在造福一方了”张金亮笑道,他已经把大部分人留在临沂以外的山林里面,只带了陈海哪个小队进入王家的势力范围,他越是人少,王舒越是担心,生怕外面那些野小子们没有张金亮管着,会进入王家的某个庄园,干出什么事情来,他早已经知道了留外面那三个小队的队长,就是那天进入孙家杀了他的部曲的几个魔王中的三个,因此,他在说话中更是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不敢说造福一方,不过能帮助族人,尽量帮把,”
“只要王先生守信,你应该不用考虑在下的信誉问题,”他已经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光围绕那座小山丘所盖的房舍,不下万间,张金亮知道,那应该是王家的聚集地了,
“那只是本族的一支而已,”王舒看到张金亮看到那片房舍,马上解释道,张金亮一听,不禁默然,
“这就是孝感河,当年先祖讳祥。就是在这里卧冰求鲤的”王舒指着旁边的河流向张金亮解释道。
“哦?”张金亮显然不知道这个典故,“你详细说说”
“恩———…,”王舒在肚子里面骂了280遍土豹子以后,缓缓说了起来:“先祖曾经是汉朝的谏议大夫讳吉,到了先祖讳仁的时候还做过青州的刺史,他的儿子,就是先祖讳祥的父亲,讳融,先祖讳融不愿意做官,屡受官府征辟而不就,当时实行的还不是本朝的九品公正制,而是对士族的征辟制。
“先祖讳融之妻朱氏,非先祖讳祥的嫡亲,常在先祖讳融的耳边“谮贬”先祖讳祥,以至于先祖讳融也渐渐讨厌先祖讳祥。在先祖讳融夫妇生病的时候,先祖讳祥却能衣不解带地伺候奉养。先祖母朱氏喜欢吃新鲜鱼,在一个天寒地冻的夜晚要求先祖讳祥为她去捉活鱼。先祖讳祥立刻来到河边,却见河上冰层极厚……先祖讳祥只的脱掉衣服,用身体融化坚冰,连河神也被先祖讳祥感动,冰面裂开,送出两条鲜活的鲤鱼到先祖讳祥的脚下,这就是卧冰求鲤的由来,”
“我的天,你少说几个讳字行不行,我都让你给绕迷糊了,”张金亮就差点堵住耳朵了,他有点真受不了了。
“我们王家以孝悌传家,说先祖名讳不带讳字怎么能行,这里就是风雨守李处,”王舒很是得意,他终于知道张金亮怕什么了。“要是早知道,我应该早点给他讲一些先祖的故事,搞不好他一烦就把我放出来了呢。”他心里想着,嘴上可没有停,“孝感河也就是哪个时候叫起来的,这个风雨守李处的来历是这样子的,”
他大致说了一下,意思是说,就是到了后来朱氏还是经常虐待王祥,还让他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去找看果树。风雷震坼,天公威懔,谁又能以一人之力保护这几株果树呢?可是王祥做到了。每遇风雨,他便抱树而泣,后来这几株果树居然都枝桠无损。王览和王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是朱氏的儿子,他非常爱护自己的哥哥。每次朱氏虐待王祥,王览便“与俱”,让朱氏狠不起来。长大之后王览更是多次劝谏母亲,为了防止母亲把王祥毒死,每次饭前他都要先尝一遍。
“先祖讳祥和先祖讳览都有后代受朝廷封赏,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不光临沂,东海郯县也还有王氏分支,当年和石崇斗富的王恺就是东海郯县王氏家族成员,—————…”
张金亮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对王舒拱了拱手说道:“王先生,你也已经到家了,我看我们还是别过把,”
“那怎么能行,还没有到我家里坐坐,我家里还有好几个长辈,他们讲起本族的历史源源,可比我强的太多了,哎,别跑啊,————”
还没有等他说完,张金亮就已经带领着自己的学生,拼命的逃走了。
张金亮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顺着琅琊到青州临淄的大路走,有关卡的话,他们翻山饶过去。他们都不是遍户民,历城县是不会给他们开具路引的,没有路引,根本就不要想正经的过关卡,更何况他们还是全副武装,不过翻山跃岭,对这些山民来说,那叫家常便饭,更何况他们还有全套的等山装备。
他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让这些孩子出来历练,并在行进过程中教导他们识字,计算,辨别方向,辨别各种能吃的植物,认识治疗疾病的草药,宿营,警戒,测量,观察,急救,野外求生,等等一些军队的常用知识,并绘制沿途关隘的地形,地貌,做到心中有数。
沿途他还举行了数次演习,检验这些天来训练的成果,每天晚上宿营以后,他还带着孩子门唠嗑,向他们介绍一些基础的天文地理科学知识,并组织攀登训练和搏击训练,让他们熟练使用攀升器和各种的武器装备。
沿途他还带着几个学生考察各种矿藏,并把矿藏的分布标注在简易地图上。对一些他不熟悉,但是又比较特别的石头,他也进行了收集,等回到山寨以后,再进行分析。
他不怕慢,他知道教导这些人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事情,山寨以后的发展全部都的靠这些学生了。
期间他们也遭遇过一两次山匪劫道,不过劫道的山匪还没有他们人多,外加上有斥候的侦察,这些人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山匪解决掉了,不过张金亮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一路上一直都是严密戒备,晚上宿营,也是分成四个班次,进行轮流警戒。并且每次选择的宿营地,他都要带着学生好好的查看一翻,设计好数条撤退的路线,和撤退的方案,“不管打仗是输还是赢,首先要学会如何逃跑,如果连逃跑都学不会,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士兵,当然我说的逃跑绝对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溃散,那样不叫逃跑,那叫送死,”张金亮一直向这些人灌输这种意识,并在演习中教导他们,如何逃跑。当然进攻的训练也不会少的。
沂蒙山区的夏天是非常漂亮和凉爽的,一大早,张金亮起来,穿上皮鞋,披挂上铠甲,学生们大部分还躺在那里睡觉,值夜班的学生已经把水打过来,开始生火做饭了。他们现在已经养成了穿铠甲的习惯,直接把铠甲当外衣了,张金亮也有意识的训练孩子们在酷热的情况下,披甲行军,进行耐热训练,并且他也是处处和大家一样,以身作则。
张金亮走出了宿营的树林,伸了一个懒腰。太阳还没有从山顶出来,不远处的山峰顶上霞光流动,绚丽多彩,
他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以下筋络。拿了自己的毛巾,走下了小土坡,坡下面一条小河再那里静静的流过,河水清澈透亮,象一条会流动的水晶,
他沿着河向下游走了一段,找了个小坡,跳下河滩,踩着河滩上的鹅卵石,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水边,
他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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