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切。
“上天没有抛弃我等,上天没有抛弃他的子民。”荀那空洞的眼神里面顿时放出无限的光芒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那个跪在他面前的部曲慌忙爬到他身边,伸搀扶着他,把他扶了起来。
“快点,扶我去见清河公主。”
欢呼声象潮水一样,一浪一浪从远方传来,清河公主的车队在龙骑兵的引导下,缓缓从远方走了过来,每经过一个难民营,站在那辆豪华马车上的清河公主都会站在那里向着左右两边的难民营中的难民挥动着自己的,车后面就会有端着盘子的工作人员,把盘子中的小包装的牛肉干和锦绣山庄新出产的小包装糖果抛向两边的人群,任由疯狂的人群抢夺。
两列身材高大,身穿重甲,持仪刀的华庶两族武士分列在车队两旁,紧紧护卫着仪仗。
四个身材高大,身穿重甲地武士齐刷刷的站在马车的四角,用眼睛警惕的看着两侧欢呼的人群,他们右紧紧抓住马车上的镀金扶,稳稳地站在那里,随时准备用左臂上的夸张的精钢臂甲格挡四周飞来的物品。
令荀吃惊的是,另所有的难民吃惊并引起所有难民注意的并不是走在前面的龙骑兵也不是分列在车队两侧的华庶两族武士,而是走在清河公主马车前面的那队骑着高头大马,端马刀,内穿海军蓝色制服,外套银色精钢胸甲,头戴雕刻精美的齐眉头盔的女子海军陆战队员。
“老天,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当兵,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他们能干什么?”不少人在欢呼之余,也在默默的道,可是荀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他在等待着会,他在等待着上天赐于他的这个良,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抓住这个会,大晋就完了。他要把望族这个枷锁,把完整的礼教思想用最快的速度,套在张金亮头上。就是让张金亮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在所不惜。
第七卷:天子 第二节:(一)
张金亮和这次从许昌回来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回到锦绣山庄,他们就在关卡里面的运河边上呆着,自己把自己隔离在哪里,以避免瘟疫的传播。张金亮不敢确定他们中间是否有人感染瘟疫,他只能这么做。和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三万多大晋的王公大臣,在石虎和孔苌支雄等人追杀到黄河上的时候,青州的水军和动员起来的商船仅仅只救出来这么多人,其余十几万人和20多家皇族全部躺在了从许昌到黄河边的路上。
听着最后拼死从石虎孔苌支雄等人里逃出来的那帮人每天晚上声嘶力竭的嚎叫,以及他们那恐惧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无比的惧意,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命运。
他们中间有一些人也不睡觉,不分白天黑夜就在那里含混混的念叨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懂地音符。
有些人,承受不住心理上的折磨,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跳入黄河自杀了,还有更多的人疯了,再也没有醒过来,包括几个王室的继承人。只有少数几个几个月后才恢复过来,但是他们再也不愿意提到自己在逃往过程中,听到的看到的,碰到的情况。
最终还是龙骑兵解开了这个谜团,顺着这些逃难的人逃跑的原路返回寻找侦查的龙骑兵,在那条布满尸骨的路上,发现了无数个丈余高的骨头堆,并且这些骨头堆明显的竟然是被烤熟的人骨头堆砌而成的骨头堆。
回到隔离区的龙骑兵,什么也没有说,第二天,张金亮就带着更多的龙骑兵和海军陆战队员到那里去看。
回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两个字“畜牲。”
吃人,吃人肉在此之前,只是一种相对比较个别地现象或者自发的现象。丛来还没有那支军队或者哪个团体能够进行如此有纪律的,如此大规模的,如此有计划地吃人肉活动。
从此,石虎的铁骑再也不用带给养。再也不用为没有吃的发愁,跟在他身后的流民就是他的后勤部队,不但能为他补充马料,而且还能在他们想吃肉的时候,把自己瘦弱的躯体奉上。
“告诉那些王公大臣,他们要是再不答应推举清河公主做监国,我就把他扔到野地里面去,让他们也成羯胡的口中之实物。”张金亮对着自己的参谋吼道。
那些逃到青州,已经把心放到肚子里面的十几家王爷,在张金亮要求他们在发往全国地信函上盖上他们地印玺的时候。他们表现出了相当的不配合。
“告诉他们。不要以为他们有个印玺就觉得了不起,老子要不要他们,什么事情一样干。要他们不过是应个景,识相的。赶紧盖上印玺算完,在议会决定如何处置他们之前,我还会先养着他们。
“那些不识相,也别怪我不客气,青州每年往外送罪犯地船多的是,告诉他们,或者印玺归我让我帮他盖,人和流放船一块走,或者我把印玺和他这一家一块都扔给石勒他们处置去。
“别给我说什么青州是法制社会,他们还没有进入青州。这里有我说了算。”
张金亮看着那个参谋转身离去,继续去和那帮大晋的王爷去扯皮,扭头就对旁边的书记官说道“给王二他们写信,让议事会在这帮大爷进青州以前,赶紧商量出来一个临时处置他们这帮爷爷的办法。绝对不能让他们在青州过的太轻松了。”
青州接回一帮这种爷爷,不但让张金亮头痛,也让青州议事会的那帮议员头痛。如何处理这帮人就是一个很大的题。更何况还有更难的给清河如何定位的题。
虽然大家心中都已经有数,但是在具体地操作上。却有不少的题,以老陈他们一帮的新型资本家要求严格限制皇权,限制皇族的发展,而以林家等华族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还是要求保护皇权,保护皇族的权利,甚至他们的意见还得到了不少庶族地支持。
扯皮是免不了地,尤其是关于这么重要的题,可怜那些逃到青州地王公大臣,在那个不大的隔离区内一住就是数载,直到议事会把皮扯完,张金亮的所有的要求都得到蛮足他们才从隔离营里面出来。
而此时跟随他们一起到青州的以平民身份进入青州的各家的奴才有的都已经混的相当不错的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从张金亮回到青州以后,一个青州的商队悄悄的来到了徐州城内。就在这天下一片大乱之际,在琅岈郡修身养性的曹嶷,在徐州刺史裴盾调集兵力攻打苟之时,趁出兵,占领了徐州北部,又在东海王死后,汇合安北大将军赵固,平北大将军王桑,以及征东大将军王弥四家一起,攻击裴盾所在的彭城(现徐州市),杀死东海王妃的嫡亲弟兄,徐州刺史裴盾,自此淮河以北的徐州的大部分地区,均落在王弥中。
王弥一边派遣曹嶷在淮河边和在扬州(现在南京)的司马睿对峙,一边依靠赵固和王桑牵制在蒙城的苟,一边把目光转向了洛阳。
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天晚上,他的府上就已经来了一个人,一个来自青州的商人。
“王将军知道我家院长要什么。不过王将军也知道任何东西在院长眼中都是渣,你去做不做都没有关系,都阻挡不了院长前进的步伐,可是王将军就准备一辈子在匈奴人的跨下混下去么?难道不想为自己找个好点的退路?”来人站在暗处,烛光中只看到那个人眼珠在晃动,却根本看不出来那人到底张的什么样子。
王弥知道就是看清楚这人长的什么样子也没有用处,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来自一个集体,一个异常庞大的组织。
第七卷:天子 第二节:玉玺(三)口水战争
“曹嶷啊,曹嶷,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说玉玺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让我教你么?”王弥半躺在豪华舒适的卧榻之上,用扇子指点着站在一旁的曹嶷,笑骂道。
曹嶷一点也不含糊,他听着王弥骂完,略一沉吟,向卧榻上的王弥说道:“大哥,兄弟还是认为不妥,玉玺这东西虽然说是有德着据之,可是这个德也是靠实力来保障的啊。青州的张昊敢留,北边的刘玄明(刘聪)敢要,甚至幽州的王浚也有此心。可是大哥那东西放在咱们手上可是烫手的山芋,搞不好还会反过来伤着咱们自己的啊。”
曹嶷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玉玺这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你得有能力保护他,如若不然,那东西放在手上反而是祸害,还会遭到其他一切居心叵测的人的围攻。
王弥哪能不知道曹嶷说的什么意思,他笑道:“兄弟,你多虑了,兄长已经说了一旦玉玺落手,兄长必定会想办法卖个好价钱,绝对不会让那件东西砸在手中,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张昊盯着玉玺这东西,江南的司马睿,幽州的王浚,北边的刘聪,包括咱们的镇东大将军石世龙,还有一直给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苟那个不是玉玺的潜在买主,那东西绝对是不会愁卖的,放心吧你,对了听说现在蒙城地苟和青州的张昊闹的非常厉害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一直在前线和苟周旋的王弥反而没有在后方养兵地曹嶷得到的消息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两者获得锦绣日报的速度不同。获得的量不同,靠近青州地曹嶷毕竟要比一直在远方机动作战的王弥得到锦绣日报的时间和数量稳定的多。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锦绣日报已经从一个只有正反两面的印刷小报,已经发展成为每天都会有十多页内容的大型专业报纸,包含了广告。社论,和新闻(实际上当报纸上刊登出来某个事件的时候,这个事件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等现代报纸特征的锦绣日报,实际上已经顶替了大晋邸报的作用。
已经完全丧失了驿站驿道系统地大晋,现在已经开始对锦绣山庄发行的这种日报依赖性越来越强,不管是在昌黎地鲜卑草原上,还是江南扬州的豪门大户之中,还是在西域凉州张轨地府中,或者是在赢州守卫的近卫军贸易堡垒之中,锦绣日报已经成为这些地方的人们获得外来信息的主要渠道。
锦绣日报在不断地完善发展过程中。也在不断的悄悄的改变着整个大晋的生活习惯和政治宗教习惯。
这次对大晋嫡传公主到达青州连篇累牍的大规模宣传就在大晋识字的士人阶层(包括庶族甚至识字地奴隶)刻上了深刻的烙印。再此之前,整个大晋没有几个人知道原来先皇帝司马衷还有一个这样聪慧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公主的人生是如此的坎坷不平,充满了传奇色彩。
更加上。锦绣日报报道的清河公主在张金亮等人地陪同下隔着隔离护栏,接见青州人士,甚至普通农民地报道,也让清河公主和普通百姓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不少人忽然觉得,原来自己距离皇室是这么地近,近的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心中的那种亲近感油然而生。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张金亮隔着隔离带对锦绣日报的那些高级编辑训话的时候说的话,要是知道的话,他们这种亲近感也不知道还会有几分。
“大晋人需要改变。他们不在原意继续生活在连年的战乱、瘟疫、徭役、天灾等等苦难当中,他们不再需要一个高高在上,一脸深沉,喜怒哀乐不行形于色的垂暮的老者或者一个只有一幅空皮囊的傀儡,他们需要希望,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充满阳光,充满爱心。负有朝气的新的大晋。
“大晋需要改变。你们这就是你们这次攻关的主要命题,你们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对清河公主进行包装,进行宣传,要把现在宣扬成为大晋需要改变的契机,要把清河公主宣扬成为能够改变现状的大晋的正统血亲。
“我就是让你们一千遍,一万遍,想法掉点的给锦绣日报的读者去介绍公主,去说公主。就是去编,去欺骗,去捏造也在所不惜。
“什么洛阳的皇帝,什么男尊女卑的礼教,什么立男不立女的束缚,统统抛到一边,让人们从心底里面把他们忘记。
“你们的职责就是给全天下的人洗脑。”张金亮最后的那一句话,让所有在场的编辑不寒而栗,但是他们喜欢这种感觉,他们喜欢天下大乱的感觉,天下不乱,整天死气沉沉,他们报纸的销量就会减少,他们的广告收入就会减少,他们口袋里面的钞票就会减少。
他们早已经熟习了把一件芝麻大的事情宣扬成为西瓜大,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煽动战争,但是连续不断的战争题材也让整个青州,整个天下有点厌烦,他们也需要改变,改变话题,改变报纸的出路。
张金亮这次抛出的清河公主,简直太符合这种味道了,他们已经从张金亮的谈话中闻到了那种浓重的火药味。
“太棒了,有的口水仗可打了,吴用,你立即带人去不其港,乘坐下一班船到扬州,专题制作扬州人对清河公主的反应,记住,小小的造上一点谣,煽动一点阴火绝对是必要的。”
“明白,”那个被总编叫做吴用的编辑和其他几个派往几个地方的编辑扭身跑开了,而总编已经把脸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