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当地的政府换取必要的生活物资。
而在高度开发的中原地区,想靠狩猎为生恐怕已经是太难太难了。
“难民,难民,明年恐怕会更多啊。”虽然不是议员,但是作为锦绣山庄受人尊敬的长者张庭威却一直享有在议会旁听的权利,“根据咱们水军发回来的情报,今年的蝗灾受灾面积之大,范围之广,实为罕见,黄河。济水以北的广大地区都不同程度地受灾,尤其是并州冀州和雍州。咱们不好过,匈奴人恐怕更不好过,河北的匈奴必定要搜寻新的粮食来源,青州还得做好准备,”
张庭威这么一说,众人登时顿感压力倍增。
不过张庭威接着说道:“这次蝗灾。青州受灾也不小,恐怕匈奴诸部也会知晓,他们就是找粮食,恐怕也很难找到咱们头上,今年虽然乱,可是还有粮食出产。并且比较好劫掠的豫州,兖州,徐州地才是他们的重点啊。不过他们既然要南下,肯定还要从洛阳附近过,搞不好,他们会再次攻击洛阳。”
“洛阳也是灾区,”有人小声说道。
“不错。洛阳虽然也闹了蝗灾。但是匈奴南下,洛阳是必经之路,不打洛阳,他们很难过去,最少也要把洛阳四周再清理一遍,青州所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今年匈奴再次攻击洛阳,洛阳要是再向青州求救,咱们该怎么办。青州这次应该如何支援洛阳?”张庭威继续说道。
“出个茄子,上次出兵,金亮没有败在匈奴手里,金亮却差点死在了大晋官员的手中。青州现在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粮再去组织一次远征。这次匈奴来。爱怎么整,怎么整。老犟头坚决反对出兵。”老犟头地话向来不客气,他的话说完,就让保皇派的张庭威和林世祥等人一阵沉默。
看着气氛有点紧张,张金亮赶紧出来打圆场“青州今年困难,如果不是万分紧要,出兵暂时还是算了,咱们多派船舶临时打探,要是匈奴人真是再强攻洛阳的话,咱们再说,按照洛阳守军的规模,守上班个月不成问题。就是等到匈奴人把洛阳城围住了,咱们再出兵也来得及。
“不过今年向朝廷缴纳的供赋还得交,不管咱们再难,赋税不能不交,要是青州地百姓也以今年太难来搪塞的话,我们青州政府怎么办?青州讲究的就是诚信,说过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缴税?拿什么缴,青州哪里还有粮食到洛阳去浪费去,难道青州用胡萝卜去交赋税么?”老犟头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金亮笑道:“我又没有说过缴赋税一定要交粮食,铜钱,布匹不是都可以麽?”
数年的动乱,早已经让大晋朝的商业活动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首都洛阳从几年前地斗米万钱,到现在地完全以货易货,大晋帝国的货币信用已经荡然无存。
而布匹则因为具有很强的使用价值,并且还有好携带,计量准确等原因,成为现在大晋最为主要的基准等价货币。青州把税赋由粮食改成布匹,虽然会让洛阳那帮官员不舒服,但是他们到也说不出什么来。到后来,极度缺粮的洛阳向凉州的张轨求救的时候,张轨也是向洛阳提供了500匹马,三万匹布来应付。
看到连张金亮也这么说,张庭威也就不在坚持,他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明年铁定比今年还要难过,今年大灾,明年会有什么呢?大灾之后可是必有大疫啊,金亮你可得小心。”
张庭威地这句话,猛的一下就提醒了众人,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又沉闷起来。张金亮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向旁边地书记官说道:“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关口,必须设立隔离区,想进入青州的人一律隔离半个月以上才能进入青州,所有在隔离区内工作的人员,不得与外界接触,脱离隔离区以后一个月后才能回家,
张金亮不停的说着,书记官不停地记着,众人只有听得份,在关于技术方面,张金亮在青州有绝对地权威,基本上他说什么,所有地人就听什么,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反对的,
不过随着张金亮口中不停地诉说,众人眼里已经泛起了疑虑。
等到张金亮说完,王二在旁边问道:“金亮,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搞隔离,到处设立检查站,到处设卡,先不说行不行,不过这样做搞不好会在青州造成流言蜚语的,这里面可是有着不少的强制措施,要是弄不好。把下面地人搞的人心惶惶的,再乱起来,那可就不好办了啊,咱们是不是缓缓再说,等到发生疫病了再进行布置。”
王二等人不是好心怕这些人饿死,也不是好心,怕这些人动乱会死人。而是牵扯到巨大的利益在里面,不管是老青州住户,还是青州地新居民,他们都在锦绣银行和青州粮食储备库里面贷有大笔的款项,和粮食,要是哪个人饿死了。这些贷款怎么收回来,要是发生动乱,哪是更了不得,锦绣银行非破产不可,锦绣银行破产,那跟着就是一连串相关产业全都的玩完。所以说现在青州的合法居民的生命财产,整个社会的安定和这些大资本家的利益密切相关。但是切记。这里面地重点词是税后合法财产。
他们可是和奴隶主不一样。奴隶制社会那些官员只管向上面交差。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他们才懒得管那么多闲事呢。真弄到矛盾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嘿嘿,——“二叔,疫病要是真起来了,那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连咱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危险,廷威公说的没错,大灾之后必定有大疫。不可不防。”
看到王二还要说,张庭威摆了摆手,说道:“这种事情听金亮的,金亮说地没错,现在实际上青州缺的不但是粮食。现在更缺的是信心啊。莆遭此大灾,别说百姓了。就连咱们这些管理青州的精英心中都没有底,普通百姓心中会怎么想。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别人怎么做,在座的各位一定要有信心,要坚信青州一定能够渡过灾难。没有这个信心,略微有一个风吹草动,青州就得乱起来。”
张金亮也说道:“是啊,青州不但缺粮食,青州不但缺信心,青州的百姓还缺的就是一个希望,咱们不但要给百姓一个信心,也要给百姓一个希望。一个活下去地希望,老百姓都是为希望而活着,那么多在青州关口苦苦等待地难民为了什么,他们就是为了一个能够进入青州的希望。
“青州的百姓投入那么大的热情去种植胡萝卜为了什么,不也是为了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要是真是明年再有个大灾难,青州还能撑得住么?”张金亮眼前也是一片迷雾,他看不透,他看不透明年到地会出现什么事情。
“撑不住也要撑,金亮还记得当年咱们修水坝,建铁工场时候的事情么?那个时候那么难,那个时候咱们也差点断了粮,咱们不都挺过来了么?”王二的话,不由自主地引起了在座不少人的共鸣,当年修水坝,建铁工场的情景又浮现在众人地面前,
“二哥说的对,那个时候那么苦,咱们都过来了,现在咱们还怕个球。”石匠老陈恶恨恨的说道。
“那次挺过来,主要还是有勇强捡的那块狗头金,真是没有粮食了咱们可以拿金子去换粮食,可是那时候才几个人,并且还能还可以用金子买到粮食,现在哎——金子还有,可是还有什么用呢?”张金亮又叹了一口气,灾荒年,给几百人招饭吃,可是和给上百万人找饭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金子没有用了,可是青州拥有比金子更宝贵地东西,金亮,那就是你,”王二直视着张金亮说道:“青州没有粮食不可怕,青州没有信心不可怕,青州没有希望也不可怕。青州只要有你,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大家说对不对。”
王二地话,引起四周已经成为议事会议员的锦绣山庄老住户地共鸣,这么多年来得风风雨雨,这些人都跟着张金亮一点一点的走过来了,其中经历过多少次磨难,多少次挫折,锦绣山庄丛一个几百口人的小村庄,发展到现在成为一个拥有上百万人口占领整个青州的庞大的商业集团,
“有金亮在我们怕什么,金亮就是我们的希望,金亮就是我们的信心。跟着金亮走,去他娘的灾荒,去他娘的瘟疫,去他娘的匈奴,大不了咱们重新回山里,重新做我们的山民,怕个球阿。”老犟头高声叫道。
“对,怕个球。”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张金亮两眼含泪,向四周抱拳拱手说道:“患难之际见真情,金亮感谢众位叔叔伯伯大哥的信任,金亮决不会辜负各位,可是青州老百姓——”
“青州的百姓也信任你,要是不信任你,他们会因为你说过绝对保证青州的合法居民绝对不会挨饿就把所生产地小麦全部上缴?”王二继续说道:“你知道现在青州的百姓需要什么,他们需要的信心,需要的希望你都可以满足他们。”
张金亮诧异的看着王二,只听得王二接着说道:“实际也很简单,现在只需要你告诉百姓,青州的储备粮绝对能够保证大家吃到明年,只要大家现在勒紧裤腰带,咱们就能把年过去,你只要对百姓一直这么说,一直说道明年,一直说道天灾过去,即可。”
“二叔,你是让我说谎么?”张金亮诧异的问王二。
“你二叔是让你给与百姓信心,给于百姓希望。”张庭威已经明白了王二的意思,说谎这种事情,和劝别人说谎这种事情,他比谁都要强,并且他在劝人说谎的时候还绝对会让人感觉这是为了被骗者好。
“可是粮食——”
王二没有等张金亮说完就打断了张金亮:“别管粮食,粮食我们共同来想办法,咱们烟台的罐头厂已经开工,捕鱼的渔民也越来越多,不其港的罐头厂也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外加上辽东,马韩,瀛洲的肉制品,还有到了9月,狗蛋搞不好也会从南方发回来点粮食,粮食只会越来越多。先不考虑粮食,现在只考虑在你得防疫的各种措施实行中,如何保证青州百姓情绪稳定就可以了。
“你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去告诉青州的百姓,青州绝对可以保证青州的合法居民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定的口粮。你所做地什么隔离阿,什么关卡呵,只是暂时措施,只是为了保证大家共同渡过灾年的,千万不要提瘟疫两个字。只要有你的话,青州的百姓绝对会相信的,有了着每个月都可以盼到的口粮,青州就不会乱。”
“只要青州不乱,青州的百姓自己也可以找到部分食物,他们才不愿意花钱去买粮食呢。咱们再想想办法,用5个月得存粮过上一年没有问题。但是要是乱起来可就难说了。”
“还有,今天我王二在这里倚老卖老,不其港我王二开的船厂,新船马上也就要下水了,各位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把青州关外的老百姓给我往瀛洲送去。今年我王二也看出来了,咱们光守着青州一个地方也不行啊,必须再开拓一个粮食基地,要不然一个天灾下来,咱们可就吃不消了。
“现在那么多人再关外等着,那么多的熟练农民,只要把他们送到瀛洲,明年可就是白花花的面粉啊。”
第六卷:天下大乱 第九节:神的使者(一)
永嘉四年是无法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地,好不容易送走了大旱,迎来了一个还算不太干旱的一年,百姓都盼着有个好收成,结果又碰到了蝗灾,外加上一直没有停歇的战乱,使大晋帝国的经济完全的崩溃了。
张庭威预料的一点没有错,最困难的不是青州,而是受灾最严重的汉赵帝国,为了找到粮食,汉赵帝国只能南下,或者北上,然而,汉赵帝国北边的段氏鲜卑索头鲜卑也不是好惹的,况且那里也没有那么多粮食。
他们唯一的目标只能南下,然而就在7月份汉赵帝国楚王刘聪振东大将军石勒,在怀县(河南武陟县)打破晋军,正准备南下的时候,老天忽然给汉赵帝国开了一个玩笑,汉赵帝国的皇帝刘渊,在内外窘迫的情况下,忽然死了(得病8天)。
刘渊的暴毙给政治体制并不完善,缺乏权利制衡的汉赵帝国留下了极大的隐患,基于掌权的小皇帝刘和随即和掌握军权的匈奴大单于楚王刘聪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就在刘渊死后的第五天,刘聪攻入皇宫,砍下了皇帝刘和的人头,并被百官推举为汉赵帝国的新皇帝。
汉赵帝国的内乱,给了大晋一个喘息之际,然而大晋也仅仅只是获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秋收刚收完的9月,汉赵帝国大军随即南下,劫掠河南,镇东大将石勒的大军直指并没有受到蝗灾的南阳襄阳等地求活,和已经占领南阳地区并且已经投降汉赵帝国的叛军首领王如侯脱等人发生激烈的冲突。最后以石勒获胜而告终,然而此举,已经在石勒和刘聪之间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在北方并州刺史刘琨为了击败匈奴铁弗部,向鲜卑拓跋部(索头部)求援,拓跋部随即派遣骑兵两万向匈奴铁弗部攻击,屠灭匈奴铁弗部和白部,刘琨向朝廷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