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真的要种痘吗!听说种痘有很大的风险啊!万一轼儿种痘失败了呢?”苏夫人一脸苦闷的对旁边的苏洵说道。
“不会!王素兄说的很清楚,种痘之前应该就能看出能不能种痘,不会有很大危险的,难道你想轼儿想他姐姐一样,被虏疮夺走生命!”苏洵沉声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如果种痘失败了,轼儿可怎么办啊?”苏夫人依然担忧的问道。
“绝对不会失败,我相信三石兄的医术,况且不种痘,得了虏疮之后,更难医治!”苏洵执着的说道。
苏夫人叹息一声,痴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闭口不言。
原来苏洵在凌云山和赵磊分别之后,就发现夫人再次有喜,不久之后就生下长子苏轼,但是今年春天眉山突发虏疮,很多人家的孩子都患病而夭折,为了避免长子步那些孩子的后尘,苏洵努力寻找治疗虏疮的神医,后来听说王素曾经种痘而得虏疮而无恙,所以托人联系王素,得知他在凌云山认识的好友赵磊能够预防虏疮,所以带着夫人,千里迢迢前来汴京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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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没有想到竟然能在汴京见到明允兄,不知是那股风将贵客送到啊!”赵磊哈哈大笑步入客厅,白馨兰风情万种步步紧跟。
“三年未见,三石兄风采依旧啊!”苏洵看到赵磊,也站起来惊喜说道。
“坐!候山,上茶!”赵磊笑笑对苏洵和门口恭敬等候的候山说道。
“是!老爷!”候山点头而去。
赵磊坐在正位之上,白馨兰温柔的坐在他的旁边,而苏洵和苏夫人则坐在赵磊的左手边。
“明允兄不是在眉山闭门苦读吗!怎么有空到汴京找老朋友了啊?”一个小丫鬟送上几杯清茶之后,赵磊端着茶杯对苏洵问道。
“听说三石兄继承田岩道长医术,精通种痘之术,可有此事啊?”苏洵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将来汴京的目的对赵磊说了出来。
赵磊听到苏洵的话,微微一惊,他以为牛痘的事情已经泄漏,远在成都的苏洵都得到消息了呢!
“明允兄在那里得到的消息?”赵磊惊奇问道。
“王素王仲仪大人和家父有些交情,听说王素大人就是被田岩道长的师傅用种痘之术救回来的,不瞒三石兄,小女就是得虏疮不治夭折,如今长子出世,我害怕小儿再次感染虏疮,所以前来求见三石兄,希望三石兄能够给小儿种痘!”苏洵看着赵磊急切的说道。
王素!原来是老黄历啊!还以为牛痘的事情泄漏了呢!真是吓死人啊!赵磊听到苏洵的话,松口气想到。
赵磊刚准备说话,突然想起苏洵刚才所说的长子和小儿等话语,心中一惊,马上对苏洵问道:“小儿!明允兄有儿子了?”
“不错!这就是小儿,取名轼儿!刚满周岁!”苏洵招呼苏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赵磊说道。
轼儿!苏轼,苏子瞻,苏东坡,苏洵的长子,居然已经周岁了,怎么可能?苏轼不是1037年才出生吗!现在才1033年啊!怎么可能提前出世五年呢!怎么会?历史已经开始改变了吗!赵磊听到苏洵的话,震惊的哑然看着苏夫人怀中的小小婴儿。
“怎么了?”苏洵看着失态的赵磊,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奇怪明允兄这么快就有儿子了。”赵磊连忙收起惊讶神态,笑着对苏洵说道。
苏洵显然不相信赵磊的解释,但是却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只能疑惑一阵放开心怀。
“轼儿能够种痘吗?”苏洵还来不及询问,苏夫人已经眼巴巴的哀求看着赵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如果不是为了苏轼,苏洵夫妇何苦千里迢迢来到汴京呢!
听到苏夫人的话,赵磊开始仔细的打量刚刚周岁的苏轼。
小苏轼很可爱,周岁的婴儿,奶气十足,正在母亲的怀抱中做着香甜的美梦,任谁都想不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竟然能够成为名传千古的一代文豪。
“刚刚周岁?有没有生过病?”赵磊认真的对苏夫人说道。
“没有!我们对轼儿很疼爱,怎么可能让他生病了,听到眉山有虏疮流行,我们就跑来汴京了,路上也照顾的很好!”苏夫人慈爱的看着怀抱的孩子说道。
其实现在种痘是很简单的事情,赵磊手中有痘苗和针筒,只要轻轻在小苏轼的胳膊上扎一针,就万事大吉了,事后小苏轼可能有轻微的不舒服,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这么轻易给小苏轼种痘成功,可能会提前引起别人的窥视,和赵磊现在的目标不吻合,赵磊思索一阵,对苏洵说道:“明允兄!轼儿可以种痘,而且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准备,毕竟种痘是一件大事,不可草率啊!”
“应该的!种痘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仔细一点,三天而已,我们有的是时间!”苏洵马上大喜的回答说道。
“既然如此!我马上去准备,三天后给轼儿种痘,对了,明允兄是不是今天才来到汴京,可找到居住的地方?”赵磊急冲冲的对苏洵问道。
“明允有一堂兄就在汴京,暂时安身那里,这些事情不麻烦三石兄了,三天后我们再来,请三石兄给小儿种痘!”苏洵知道赵磊关心他们夫妇的情况,客气的说道。
赵磊这时才想起,文同的父亲,汴京富豪文家,不就是苏洵的堂兄吗!有这个亲戚在,在汴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想到这里,赵磊安心将苏洵夫妇送出药铺,约好再会的时间后,返回药铺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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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偏厢之中,白馨兰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认真的核算着药铺和折扇铺的帐目,现在赵家财政大权,已经被白馨兰把持,小翠和萧若若都不识字,更别说帐目算术,而赵磊从小就讨厌这些数字核对,所以白馨兰当仁不让,接过这块权利,开始大展拳脚。
赵磊走进厢房的时候,白馨兰正在埋头苦干,核算这些天的流水。
“宝贝儿!还在算这些东西啊!每天对着这些数字,不累啊?”赵磊从白馨兰的身后抱住她,闻着怀抱中美女的发香说道。
“不算不行啊!官人!难道你就不怕店铺那些伙计中饱私囊啊?”白馨兰温柔的靠在赵磊的怀中,撒娇说道。
“就这么一点小事,交给候山去管好了,何必劳累娘子呢!”赵磊笑着说道。
“官人怎么能说这是小事呢!不说药铺,就拿刚刚开业的折扇铺来说,现在每天能卖出十陌的普通折扇上万把,而那些一贯以上的高贵折扇,更能带来几百贯的收益,而最好的那些折扇,卖出去一把就够我们吃一年了,加上药铺的进帐,每天上千贯的流水,怎么能说是小事情呢?”白馨兰认真的对赵磊说道。
赵磊听到白馨兰的话,微微一笑并不反驳,他这么努力赚钱,不过是为了替范仲淹、欧阳修这些朋友着想,如今仅仅开业几天时间,他们已经快赚够钱,而范仲淹已经将他心中所爱从青楼赎身娶进家门,而现在赵磊已经失去赚钱的动力,况且还有牛痘苗这个暴利行业等着他,对于折扇和药铺这些蝇头小利,他还真看不上眼,况且他开药铺和折扇铺的主要原因,只不过实在汴京打响名气,增加在官家赵祯那里的知名度,赚钱不过是第二目的,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白馨兰做为赵磊最贴心的女人,怎么能不了解他的想法,看到赵磊脸上的微笑,白馨兰也淡笑说道:“官人有经纬之才,应有宰相之志,当然对这些银钱之事毫不牵挂,但是这些店铺始终是赵家的产业,需要有人打点,妾身闲居在家,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帮助官人打点这些店铺,也算无聊中的消遣了。”
“好了!既然你喜欢,以后赵家的店铺都交给你打点,只是不好太累了,有什么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干,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赵磊对白馨兰溺爱的说道。
赵磊很清楚白馨兰心中的想法,赵磊身边女人虽然不多,但是现在身边已经有两个了,再加上明显心有所属的萧若若和远在眉山的田岚,四个女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是难免的事情,不过赵磊在床上强横表现,已经大大减少这种摩擦,不过家庭内部权利的争夺,已经不是赵磊可以插手的了,再说赵磊也不愿意插这个手。
而赵磊更明白,田岚在家中女主人的地位,根深蒂固,不是白馨兰可以争夺的,所以白馨兰现在才这么热切管理赵家的店铺,她没有跟田岚争权的想法,唯一的考虑就是用管理店铺的能力巩固她在赵家的地位。
“知道了!官人!对了,官人真的准备给苏洵的儿子种痘吗?”白馨兰转头看着赵磊瓦问道。
“不错!既然种痘已经通过试验,没有危险,那么我也该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了,牛痘苗一出,恐怕很快官家就会坐不住,前来找我了吧!”赵磊看着窗外,淡然的说道。
“官家长子听说也是死于虏疮,想必也和苏洵一样,不希望还有子女死在虏疮之上吧!只要官人给苏洵儿子种痘成功,官家肯定会召见官人的!”白馨兰也附和说道。
希望如此!做了那么多铺垫,而且刘太后的风波也慢慢过去,如果这次还不能获得赵祯的信任,恐怕需要等的时间更长了。赵磊满怀心思的看着天边云彩,心中暗自想到。
第三卷 初涉官场
第八章 西夏大变
天微微亮,皇仪殿中几十根宫烛,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昏暗的殿堂。
大殿龙椅之上,年轻俊朗的官家赵祯,紫青着脸,愤恨的看着下面忐忑的朝廷百官,而龙椅的下面,则是喜欢摔东西的赵祯,随手砸下去的几本奏折。
龙椅之下,孟王赵元俨坐在恩赐金椅之上,低头闭目不语,而宰相吕夷简、参知政事宋绶、枢密使王曙等朝廷大员,更是低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身着青色蟒袍的侍御使王素,也在百官之中,摇头苦笑不语。
官家赵祯的身边,太监总管阎文应,手中握着一份奏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痛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这份奏折是府州知州折惟忠上奏的,正是这份奏折,让官家赵祯龙颜大怒,而文武百官,也被怒不可遏的赵祯骂得忐忑不安。
三月,继位西夏国王的元昊,为了区别汉族和党项族,彻底改革了统治地区传统的风俗习惯,他率先垂范,以身作则,先把自己的头发剃了,然后下令西夏党项人和西夏王国的汉族还有所属各少数民族一律按照他的式样剃发,三天之内必须剃完,否则允许其他老百姓将不剃发者杀死;因而西夏地区老百姓争先恐后剃发,并且在耳朵上挂上沉重的耳环,以表示西夏人的身份。
府州知州折惟忠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连忙派信使,马不停蹄赶往汴京,将这个消息传到官家的耳朵中。
“诸位爱卿!难道这件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年青的官家赵祯,发泄怒气之后,平静心情对下面战战兢兢的百官问道。
元昊改服饰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千年后五十六个民族大融合的世界里,估计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毕竟后世的服装,已经和政治搭不上太多的联系,但是在礼法森严的北宋封建时代,作为附属国的元昊改服饰这种事情,却是对宗主国大宋最大的挑衅,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所以才引起官家赵祯这么大的怒火。
官家赵祯刚才的问题殿下文武全部都听到了,但是低头左右看看,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百官最前面的宰相吕夷简,低着头,嘴边闪现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很清楚赵祯愤怒的原因,西夏这只猛虎,终于被大宋和大辽联手扶持起来了,现在的西夏,已经有了和宋辽抗衡的本钱,已经开始不给大宋这个扶持他的宗主国面子,从德明册封太子、皇后,到元昊不愿意跪下接旨,再到如今元昊改变服饰,种种证据表明,西夏元昊野心勃勃,已经有了脱离大宋,谋反自立的打算,而官家赵祯还有整个大宋,却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一个强大的西夏藩属国,对大宋来说,是个荣耀的虚荣,但是这种虚荣一旦失去,恐怕会引起一连串的反映,比如大理、高丽这些藩属国,如果也学西夏自立,那么大宋就真的颜面扫地,赵家江山恐怕不稳了。
看到问题无人回答,赵祯怒气又上来了,开始指名道姓的问道:“吕爱卿!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吕夷简知道赵祯早晚会找到他头上,所以早已经准备好说辞,马上出列朗声说道:“回禀官家!西夏元昊胆大包天,竟然敢别服以区汉,要和大宋划分界限,元昊罪不可恕,官家可以派人传旨,夺元昊西夏王封号,以示警戒!”
听到吕夷简的话,赵祯气就不打一处来,因为吕夷简说得都是废话,殿内文武百官都知道,西夏王的称号,不过是虚名而已,有没有那个称号,西夏国还不都是元昊的,而元昊正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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