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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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门闲妻-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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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棚子的材料是秋收后的玉米杆,棚里人不少,隐约可见蓬头垢面,穿着不知是哪家人扔出来的衣裳。有妇人紧紧抱了小孩儿往怀里捂,有白发沾了脏污的老人斜倚在棚子边缘,眼睛闭着,不知是生是死。
    学生唏嘘不已,他们都是县里的人,却从不知新县有着这样的地方。没了砖墙的阻挡,少了街道商旅喧闹的谈笑,一切穷苦不堪都赤裸在北风呼啸冷雪苍白中。
    张张不见肉色的脸,双双微闭、以为不见冬雪便不受寒侵的眸子,冷冽的清雪气息掩盖不了的污浊味道,笼罩着这片不成生活的棚户。
    “阿恒,他们肯定比我还冷!”
    杨潜自出了学院门便一直以强势的神情和动作钳着周恒,此刻他比周恒高两指的身姿正紧紧靠着他,手也攥着周恒,附在他耳边说着这话,倒像是与情人低语。
    周恒低眉顺眼,也淡淡地在他耳边道:“这才是世间百态,曾经我的日子也比他们好过上百倍。”
    两人耳厮鬓磨,北风中悄融着怪异情愫触手,一旁的人步步远离二人。
    今天他俩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出学院门,周恒身子一歪差点滑倒,杨潜拦着他的腰将人贴到怀里。四处白雪亮眼,二人身姿妖娆,腰贴腿翘,面部表情更扎眼!
    杨潜俊俏的唇吻上周恒的发鬓,微笑着安慰他几句,遂将他滑在离身子半尺的腿往身前一勾。此处应放上探戈舞曲,收腿舞毕。
    一旁夫子学生下巴跌到雪里,扑通扑通砸出一个个雪洞。李秋光顾着看他俩,脚下也一滑,跌到前面钱堂的身上,二人一齐摔在雪地上。
    杨潜将周恒往旁边一拉,温柔道:“阿恒小心,别让雪砸到你。”
    李秋从雪地里爬起来,悲愤看二人:“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
    周恒:“搞基!”
    杨潜:“搞你!”
    李秋龇牙咧嘴抬脚朝二人挥拳,重心不稳再次砸地——砸到起身一半的钱堂腰上。
    咔嚓骨骼哀吟,其声磨人耳!
    “噢!我的腰!”
    李秋一跳起开:“夫夫夫,夫子!”
    一旁众人纷纷捂脸退离事故中心,杨潜攥上周恒的手深情款款望他:“夫夫夫,夫人!”
    周恒微低头趴在他胸膛,止不住地闷笑:“杨潜演技不错!若是科考失利,不妨开个戏楼卖唱!”
    “滚!”男人温柔在他耳边咬了一口。
    周恒一拍他,耳根红透:“讨厌!”
    一阵北风呼啸吹落棚户上被人扫了大半的雪花,顿时凉人脸庞,直视二人的、想死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学生纷纷移开眼。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抄上木棍直指学子,小兽般的眼眸凶光暴露。
    地上坐着的人缓缓起身,片刻将一众踏入他们领地的学生团团围住。
    “别别别,别误会!我们只是来帮你们的!”一人围着众人转了一圈,摆手摇头散笑。
    中间孩子的木棍还是没放下,这群身着锦袍素缎,最差细棉厚衣的人,是来帮他们的?
    “空手来帮?”他大喝一声。
    周恒要来说话,杨潜捂上他的嘴:“放着为夫来!”
    周恒心中作呕,面上轻笑点头。
    做戏要全,演技要精。
    “我们是县学的学生,想着大雪过后必有灾民,今日特意出来赈济灾民。我们带来的东西需要处理才能给你们。”他松了周恒腰间的手,向前几步靠近那孩子,男孩微不可察地僵退一分。
    “你们这里人数众多,恐防拿不到吃食发生争抢,是以粥棚设在前面空地上。”杨潜扬声道:“一切为了各位着想,还望各位放下手中物件,莫伤了好心人。”
    男孩望望身边其他人放下了木棍,学生们稍松了一口气。
    之前有官府的人嫌他们这样影响美观,要将他们的棚户都拆了,被他们打跑了。今日学生一来,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也是来拆棚子的。
    “那多谢你们了。”男孩儿闷声,风一吹他哆嗦两下,忙扔了棍子往棚子里钻。
    其他人都游鱼一样钻进了棚子里。学生们惊讶,他们来送吃食,按理说这些人该癫狂高兴地问他们粥棚设在哪里的,怎会这般无声息的钻回去了?
    周恒微敛了眉,有问题。
    杨潜狐疑看他,遂又走来将他揽在肩旁:“你可冷?”
    “……不冷。”
    “咱们把他们的棚子修整一下吧……”李秋看看紧靠在一起的二人。
    会做饭的学生已经过去那边开始搭棚煮粥了,他们这些人不能干站着啊。
    周恒未出声,杨潜一样没有回应。李秋气恼哼一声,上前去掰人家棚子边儿歪斜出来的一根木杆,他想将这杆子竖直。
    里面的人睁眼看他,他手劲儿一紧,杆子直了,棚子却轰隆一声塌了……
    里面坐着的人搭了半身的玉米杆和半身的碎雪。
    女人僵愣了身子,满脸赘皮的老人灌了一脖子雪,静默片刻,女人怀里的小孩哇一声哭出来,响彻云霄!
    “抄家伙上!”一边的人瞬间又被激怒了,瘦弱的男人和老头拿了坍塌棚户的杆子气势汹汹冲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李秋挡着乱砸下的一碰他就断了的杆子乱嚷嚷。
    周恒杨潜上前拦住恼怒的难民,一旁学生纷纷将人拉开。
    “他只是想将你们的棚子搭好,不知这里的构架才无意将棚子弄倒的,我们帮你们重新搭好!你们不要急。”周恒紧握着一人的手腕冷声道。
    “我们真的是送粥食的,你们瞧!”他一指身后开始冒烟的街道末尾:“他们已经开始做饭了!你们为何听到消息一点不高兴,还对我们如此防范?!”
    “搭好再说!”
    一人也一指摊成一堆烂秸秆的棚子,已经有人将里面的人扶出来,女人正哆嗦着哄着怀里的孩子。
    “搭,我们搭!”李秋从一团断枝的棍子里爬出来,小心地把玉米杆扒出来。
    “大家一起帮忙吧。”周恒一扫身后的学生和怒目的难民。
    “你们有经验,帮着我们才能更快的搭好棚子。”他温淡道:“你们也不想他们几人在冷风里很长时间吧?”
    老人散乱的发在白雪背景中甚是揪心,她在帮女人一起哄孩子。
    “哼!”众人一哼,还是一起干起活儿来。
    有合作才有更多说话的机会。
    周恒和杨潜一直在一起,他竖杆子,他绑绳子,配合有道,瞧着像,夫妻一样……
    一番折腾下来,这里的人告诉他们,之前也有人来,道是要给他们吃食,还给他们送来了一些衣服棉被什么的。从天而降的可以果腹暖身的东西,这些人当然高兴,都听着话排队去领吃食拿衣服。谁知那次过去,他们中间丢了人,还是大家都喜欢的长得很漂亮的小伙子!
    周恒杨潜对视一眼,那人又开始动作了!
    离李君业失踪还不到两个月,为什么这么快?难道他的禁脔出什么事了?
    这个猜想一点都不是好消息!
    周恒:“施粥的都是什么人?”
    “就是这县里面的商户,听着有人喊什么徐老爷杨老爷张老爷的,好几家在一块,俺们也不清楚!”
    我爹也在?!杨潜心惊望周恒,没敢将话说出来。
    “掩人耳目罢了。”周恒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我们已经能将那人的搜查范围缩小不少了!”
    谁知道他们这两个学生会暗中探查这些事?这样隐秘又微小的人来查,才不会引人注意。
    一旁的人不再说话,他们的遭遇就是这样。好人有那么多吗,就算有好人又为何无缘无故的帮他们呢?人心不果,谁知道人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信任多么难以建立就有多么不值一提!没有他们自己搭的棚子值得托付!
    “我长得这么好看,会不会被抓走?”周恒身子一弯倒在杨潜肩上,幽幽跟身边人诉忧。
    杨潜一揽他的腰,剑目一扫四周的人,肃面道:“不会!有我在你身边,别怕!”
    好瘦,硌手!
    张群生斜着眼扭脸,北风蜇人,心中膈应:“你们俩够了!”
    “还不够!”周恒搂紧杨潜的脖子,这小子还挺壮实,胸上都是肌肉,在家练过?
    啊,周恒身上好温暖,抱着虽然硌手却足够缓解他身上的寒凉。
    一旁的难民很不理解地看着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散开,给他俩留了足够恩爱的场地。
    靠近粥棚的地方,一人远远望着依靠着的两人,唇角勾出的浅壑阴影斜斜。
    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的兴趣。呵呵,有趣有趣!
    “放心,安心!”杨潜轻轻拍着周恒的背:“你太瘦了,回家一定要将你养胖。”
    周恒腹中酸水直往上泛,蹭着他的肩点头:“恩,人家只要你养!”
    “呕!”方才拿木棍出来的男孩突然脑袋一歪,吐出一道酸水,龇牙咧嘴,口中气味难忍。
    “你们够了,我肚子里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别让我再吐了!”他挥挥干瘦的手:“求你俩了!”
    半晌,杨潜松开爪子又握上周恒的手:“……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你最好!”周恒攥着他冰冷的手,这小子的手比娘子的还凉,娘子是身子不好,难道他也有病?!
    男女生病症状是一样的吗?周恒暗暗思着。
    秦玥窝在沙发上看书突然打了个喷嚏。
    “主子。”
    石心递上帕子,她胡乱一蹭扔开。下雪天封路,好无聊!
    “铛铛铛”粥棚那儿传来敲锣声。
    “饭已经做好了,大伙过来喝点粥暖暖身子!”李秋大喊一声,甩袖离去,“我们可是学生,不会害人,害人会被夺了科考资格的。大家放心跟我来!”
    “过去吧!”周恒将男孩扶起:“你不是没吃饭吗?”
    “过去过去……”
    他嫌弃地将周恒的手拨开,又去搀了方才倒塌棚子里的老人,两人才颤巍巍过去,一路走过苍白的雪间,脚下灰印成行。
    “不方便走动的,其他人帮忙将饭端过来,大家开始吧。”杨潜一声喊令,周围的学生也都去到了粥棚那里,端了饭又赶忙过来,怕路上吹凉了。
    他也牵着周恒到粥棚前面,钱堂和王中简在给人们盛饭。是粘稠的米粥,不是清可映人的汤水。
    “这里还有馒头咸菜啊,我们食堂出品。大家一人一个,排好队。”李秋站在后面朝众人吆喝,脸上扬着善意的笑。
    棚前的人倒是有秩序,可能是上次来拿吃食有经验了。
    “一餐不过是一顿饱腹。”周恒轻声在杨潜耳边道:“这些人不知能活多久。”
    杨潜紧握他的手取暖,看样子却是亲密无间:“邢叔治下也有百姓流离失所,他还算尽职的……不知那些贪官污吏治下该当如何。”
    “你我若为官,定要将百姓的生活安置好。”
    “恩。”
    直直的难民队伍忽然朝他们这边歪过来,人群不安地看着朝这边走来的人。
    俩人皱眉望过去,一人披了暗蓝锦纹的亮缎披风,银冠玉簪寒光闪,颈间黑簇的貂皮冷人,一身华服簇新的裹着高大身材,锦靴踏雪,毫无被人嫌弃畏惧的神色变化,步步悠然自得,狭长双眸笑意连连。
    其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谨慎躬身,不敢有半点差池。
    杨潜面色突变,寒气逼人,脚下积雪咯咯响。
    周恒握着他的手:“怎么了?”
    “徐峥。”声浅面沉。
    原来如此。周恒挽上他的胳膊,耳边轻语道:“深呼吸,别出差错。”
    杨潜一脚踩上他的鞋:“深呼吸?你以为生孩子呢?”
    “……”周恒垂眼看看自己沾了雪的鞋面:“这是我娘子给我做的……”
    杨潜语塞,抬眼看他,低头看鞋,半晌突然喊道:“哎呀阿恒!你的鞋子脏了,我给你擦干净!”
    说着话人就低下身子将他鞋面上的碎雪拨开,周恒已来不及收脚,恐再踢上他。
    一众人不再看徐峥,齐刷刷盯着两人。
    钱堂的腰忽然又开始疼了。李秋正给人递馒头,手一抖,馒头落到雪上,那人也不顾馒头,只看着俩人咽口水。徐峥微愣停下步子,这两人是来抢他风头的?
    周恒扶起杨潜:“你对人家这么好,让我何以为报?”
    “来我怀里!”杨潜将人一拉搂紧:“或让我住你心里!”
    “呕!”男孩再次忍痛呕吐。
    身后的老人忙拍着他的背,嘴里念叨着:“这世头儿怎么成这样了……真是罪过!”
    钱堂心里憋火,周恒和杨潜倒底是怎么了?回去一定要关他二人禁闭!以解他老腰之痛!
    “对不住啊各位,这俩学生昨晚从床上掉下来摔到脑子了,回去我便请大夫给他们看病!”钱堂敲敲桌子朝大伙喊:“大家不要看那两个病人了,来端饭了,一会儿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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