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很高,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乔昔雾已经买好了可乐,一边喝一边站在一旁看他被人挤来挤去的好笑样子。
没错,她这就是报复,哼,谁让他先提分手的,害她这么没面子,不给他点惩罚难消她心头怒气!!
臣司傅还是冰山脸,当中再带些扭曲,这表情真可以去挑战奥斯卡了,身旁一个小女孩的蛋糕不小心被撞掉了,刚好碰到他名贵的手工西服上,染上了刺眼的污渍,他当然不好意思发怒,乔昔雾看着这样的情景居然有种幸福的感觉,真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她脑袋抽筋了?
好不容易拍到队,臣司傅却只买到了《傲慢与偏见》的票,嗯,没办法,真能看这个了。
乔昔雾虽然已经看过了好几遍,不过还是很乐意去看这部电影,去看那个几乎让全世界女人为之着迷的达西先生。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中间是一张暗色的布艺沙发。
电影很快就开始了,乔昔雾把外套脱下,靠在臣司傅肩膀上,宽大高清的屏幕上透出亮光。
乔昔雾从来没想过她居然会和臣司傅做这种像一般情侣才会做的事情,一起吃饭、看电影、轻松地聊天,她居然再有一次机会像普通女孩一样认真地做一件事,心无旁骛。
她当时只是随口提议,没想过他会答应。
不过,他现在在她身边。
和玉自箫分手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她也快二十七岁了,离开他有多久她的心就荒芜了多久,没有人去耕种,当然她也不允许别人走进去。
有些人的心一旦荒芜起来就一直会荒芜下去。
玉自佳的话她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并不代表她不在乎,有些事她只是不愿意去理会,有些人伤害得太深她不愿意去想了,也不愿意去爱了。
虽然这种放弃和被放弃的感觉很痛苦,但是为了获得新生,乔昔雾愿意做一只扑火的飞蛾,只是,她一定会成功而已。
朦朦胧胧得,她似乎睡着了。
而且还做了梦,不过,是个噩梦。
时光倒流回14岁那年,母亲死去的那个日子。
天明明还很晴朗的样子,她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那个时候的母亲已经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几天都不说话,只是看见她时才有个虚弱的笑容。
但毕竟她还活着。
可是上天似乎要夺走她这最后一点点幸福,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她很慌张,结果在浴室里看见了……母亲的尸体。
母亲是割腕自杀的,虽然后来她对外人是说病逝,不过其中的真相她是一清二楚,母亲放了一池热水,已经割开了的手腕放在里面。
她穿着一套蓝色的长裙,头发绾得很好,一丝不苟,表情很平和,似乎不痛苦。
那样的母亲简直艳绝无双,只是,只有乔昔雾才知道,那套衣服和发髻是她第一次遇见玉纪闻时候穿过梳过的。
“怎么哭了?”
臣司傅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眼睛。
乔昔雾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无声地流下,这是她第二次为母亲的死而哭泣,第一次是在玉自箫怀里,14岁,第二次在他怀里,27岁。
13年的时光,她仍然无法释怀。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乔昔雾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她以为臣司傅一定会趁机嘲笑她,不过,他没有。
他们走在电影院前的步行街上,现在已经是9点多了,天空里有很多星星。
“你妈妈是自杀的?”臣司傅侧头问,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真是像啊,我妈也是自杀的。”
乔昔雾受到很大震动似的看了看臣司傅。
“不过,好像跟她原因不一样,你母亲没有和那个人结过婚吧,算是得不到他的人而抑郁而终,我母亲更不如,她是得到了人得不到心,父亲和母亲也是家族联姻,双方都相敬如宾,其实母亲在结婚前就已经很爱慕父亲了,只是这点谁也不知道,她把这件事埋在心底,因为她相信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不爱她,但至少他尽到了一个丈夫的基本义务。”臣司傅叹叹气,“不过她想错了,平静的生活永远不是给她的,母亲生下我没多久,父亲就再也不回家了,以往无论怎样他不会这样,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初恋女友终于回来了,两个人婚后破镜重圆,就把我和母亲抛之脑后。母亲不相信自己竟然看错了这个男人,听管家说,后来她看到父亲和我现在的阿姨在一起之后就自杀了,那个时候我才5岁。”
这个世界还真是狗血啊,为什么有这么多经历相似的人?为什么这些人都只能暗自伤心?为什么生活总是这样不如意?
“抢劫啊!——”
后面突兀地传来一阵呼喊声,乔昔雾还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后面跑过来一个人狠狠地撞到了她的肩膀,一把拽掉她的项链,向前跑去。
因为力道过猛,她的脖子被项链勒出了血痕,渗出了些鲜血。
臣司傅忙拿出手帕让她捂着脖子,防止血渗出更多。
“别,不用了。”乔昔雾看到他拿出手机不知是准备报警还是打120,“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你的项链怎么办?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臣司傅急切地问,他感同身受,当然知道这个项链的重要性。
乔昔雾站起来,摆了摆手,“这个更没事了,如果只是单纯抢劫的话,他肯定不敢再珠宝市场上卖掉,走黑市的话我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如果?……”臣司傅抓住了这个字眼。
“你在上海这么多年,这条街的治安不够好吗,抢劫这种事情是在太不应该发生,人这么多,他肯定不好逃走,可还是这样做了,我觉得如果不是这个人太缺钱想要进局子的话就是有人指示他的。”乔昔雾拿下手帕,白色的雪纺布上红色的鲜血已经微微变色了,“我想,结果很快就有了。”
“你这家伙,干什么?快给我去医院!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快去给我打破伤风!真是的,你是个女人吗,要是流下疤痕你就哭吧!”臣司傅恶狠狠地朝乔昔雾大吼。
她是一头雾水,受伤的又不是他,干嘛这么生气?
不过,感觉还不错。
有人关心你的感觉,不错。
阴谋的前兆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和窗帘的缝隙处射进来,投在地上排成细长的光影。
乔昔雾洗漱完毕后发现臣司傅竟然还在床上,她的个人专属的KING SIZE大床。
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趴在床上,这个角度的阳光照在他的裸背上,简直是极致诱惑。
乔昔雾小小地色了一下,一个抱枕砸上去,他居然还没动静。
索性从后面偷袭他,乔昔雾正准备上前去拽他的耳朵,没想到臣司傅一个翻身反过来把她压在了身下,“哼哼,想偷袭我?”
他笑得很干净,像泉水的那种美。
看到乔昔雾有点错愕的表情,他不自觉地吻了上去。她闭上了眼睛,一直都知道他是个中好手,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一点沦陷的感觉。
“不知道男人早上都是精力旺盛吗?还选这个时候勾引我?”臣司傅放开她,嘴角隐隐有笑容,心情好的原因连尾音都带一点糯糯的宠溺。
他很快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她已经摆好了一次性用具,甚至连牙膏都挤好了放在崭新的牙刷上。
臣司傅有点发愣,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做了,二十多年前也有人这样做过,只不过他那时实在太小了,现在不看照片的话,他都要忘掉那个人的样子了。
有点自嘲地笑笑,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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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昔雾今天穿了CD的及膝裙装,显得愈发青春靓丽,临走时她喷了一点BABY TOUCH的香水,很好闻的牛奶味道,淡淡的甜意。
她一直觉得臣司傅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今天她翻箱倒柜地给他找衣服,终于在箱底找到了一套原本是要送给玉自箫的衣服,是纯手工制作的,不过尺寸也刚刚好,很是长身玉立、儒雅清癯。
乔昔雾不再欣赏美男,转而去取车。
却发现自己的爱车BUICK竟然成了这副鬼样子。
原本明亮得晃眼的前排玻璃,现在被人用大红色的油漆写上了大字,注意,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标准的汉字:臭□!给别人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早晚要暴尸荒野!死无全尸!天打雷劈!!!!!!!!!!
啊哦,臣司傅没有结婚呢,这样说的话她……应该算不上小三吧。
嗯嗯,语文的语法错误。
后面还很夸张地写了好几个感叹号,大得十分惊悚吓人,当然,被吓到的不是我们身经百战的乔同学啦。
“怎么了,还不走?”臣司傅拿着车钥匙从另一边过来。
“你觉得……这个样子还能走么?”乔昔雾斜睨了他一眼。
臣司傅看到好好的BUICK被弄成这个样子,也颇为吃惊,关键还是上面的字,难道他们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你这里不是有摄像头吗?快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是谁做的?”臣司傅锁了锁眉头。
“没用的,显然那个人很聪明,知道这里摄像头的位置,他站的位置刚好是摄像头的死角,没有拍到。”乔昔雾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却是像有把握找出是谁的样子,她当然还有一手。
“那怎么办?”臣司傅问,他再仔细搜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换一块玻璃了。”乔昔雾懒懒地说。
“上面的字怎么解决?”
“这还不好办。”乔昔雾走到旁边拿起一块不小的石头,对着车前面的玻璃一阵猛砸,玻璃瞬间成了碎片,在没有任何字样的痕迹。
臣司傅白了她一眼,这还真是她的风格,最不像女人的女人。
正在臣司傅要打电话叫汽车公司的人来拖车的时候,乔昔雾的电话刚好响了。
来人正是,乔勒。
“喂,有何贵干?”乔昔雾巧笑着打招呼。
“你的车怎么回事?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有那上面的字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乔勒简直是怒不可遏,他快被这件事气死了,为什么她还跟没事人似的在这里说“有何贵干”。
“我也不知道啊,你拍到了这个视频吧,给我发到手机上,待会儿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吗?”乔昔雾像安慰小孩子似的承诺。
乔勒最讨厌她这样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不过,他还是发来了昨天夜里的视频。
当然这个视频照的清清楚楚,画面上的是个黑衣人,穿着的好像是夜行衣,还戴着面具,只能看出他的体型,额……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乔昔雾眯了眯眼睛,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的身形这么熟悉呢?
画面中的黑衣人拿出刷子蘸上油漆正在写字,乔昔雾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和昨天在电影院门口的步行街的抢劫犯人身形很像!
哼,看来她猜得不错,真是早有预谋。
她删掉视频,笑眯眯地转过身。
“走吧,今天终于也能坐一回老板的车了,看来我运气不错。”乔昔雾拉开了玛莎拉蒂的车门,让人目瞪口呆地坐了进去。
对此臣司傅已经淡定了,他已经习惯了。
车子很快上了公路,乔昔雾随手打开了车上的CD,是那首很著名的《时光倒流七十年》,曲调很舒缓。
乔昔雾发现臣司傅车子上有很多很小女儿的可爱挂饰,她的正前方就是一只一直在摇头的小乌龟,绿色的外壳,很萌很可爱。
毫无疑问,这是单一挂上去的,她想单一在挂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是满怀着爱心吧,像她那样可爱又单纯的女孩子,如此说来,单一虽然是处于家族联姻的原因和臣司傅结婚,但是她应该也很愿意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吧。
一想到这,乔昔雾有些失落,身边的人都要幸福了,为什么只有她还孤独一人?是她的错吗?还是如果一开始她就不和玉自箫分手就会有好的结局?
她摇摇头,有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无论中间怎样,结果都不会变。
车子在她的遐想中进入了市区。
后面有鸣笛声,乔昔雾从后视镜看,居然是她未来老板娘。
啊哦,真不巧啊,该怎么说呢?车子抛锚了,然后被好心的老板看见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之中?NO,这条PASS过去,臣司傅真不是这样的人;那么要找什么理由呢?
不容乔昔雾编理由了,单一已经追了上来,和臣司傅的车并排而行。
单一穿着一件很简单的T…恤,上面印着两只可爱的小兔子,她把栗色的长而卷的头发扎成两个辫子,用带小草莓的皮筋绑起来,简直萌到极点!
“嗨~乔昔雾,我们又见面了……”单一单手掌握着方向盘,用另一只手挥舞着问好。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