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杏眼圆睁。
眼下这行情,无论是“妻子”还是“小蜜”,她都不愿意,她要的是自由!
“呵呵,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翼风团里很少有女兵,所以你一来,真让人眼前一亮,要是这么美丽的花朵被首长一个人包养起来了,对我们这种小人物来说,是一种损失啊。”
范军笑着打趣儿。
白薇薇臊。
“咳咳,不是你说的那样啦,我和他,不对盘!我也只是一个志愿兵而已,以后还要你多多提点。”
劳资身体已经不纯洁了,但是心灵还是很纯洁滴!
范军乐了,冒出了可爱的小虎牙,一巴掌拍在了白薇薇的后背上,豪气干云:“放心放心,难得来了一个小军花,我们会优待的。你是要在后勤闲着没事,就来机要处转转,那里的兵哥哥可都是一等一的帅哥,包括我!”
白薇薇本来后背那一枪柄子干的就肿了,又被范军这一拍,疼得都快断气了,她脸色变了变然后强撑着笑了笑:“好的好的,一定去!”
去个屁!
她这样子招摇的身份,走到哪里铁定都是被指指点点议论的货,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范军一样大度包容的。
真被康绿豆说中了,这个营地,她呆不得!
擦,还是得想办法去那真刀实枪的“芒刺”特别行动小组才行,上午在网上看到了他们训练,她都眼红死了。
一定会有办法的,她白薇薇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轻易就被甩掉了的孬种。
暗暗想着心事,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范军闲聊,时不时的有两三个志愿兵经过他们身前,都是一脸艳羡的朝范军直挤眼睛。
范军很得意,在翼风团,能够碰见一个美眉不容易,能够和这么漂亮的美眉聊天更是个稀罕事儿。
两人正说笑着,大门前一辆红旗旋风般的飞驰进来,车窗早就摇下,里面的军官自己娴熟的驾车倒车。
白薇薇静静的看着,他来了。
犹记得他昨夜窗前的拥抱,温温暖暖,缱绻绵长,她爱极了那种感觉。
一个女人,再强悍,终究是需要有男人来爱的,她也不例外。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那不是她能够爱得起的男人!
梁羽航一手打着电话,一手刷刷刷三圈回正方向盘,拉手刹、挂空挡,熄火,出车门,干脆、利落。
范军非常吃惊,车里走出来的竟然就是翼风团的创立者,陆军少将梁羽航,他们的首长。
正色,挺胸,敬礼。
“首长好。”
梁羽航挂了电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面红耳赤的白薇薇,寒眸眯了眯。
“过来。”
还是那么霸道的命令,简洁又直接。
范军心虚的看了一眼白薇薇,然后再次朝梁羽航敬了个军礼,撤了。
想了想,有些尴尬,毕竟昨夜两人又激情澎湃的做了那件事。
她要是再说讨厌他恨他就好像矫情了。
白薇薇歪头望天,假装对眼前俊美的军装男子视而不见。
大坏蛋梁羽航!
大色狼梁首长!
恨你!
见她不过来,梁羽航面上微寒,然后几步上前搂住了她的腰:“怎么了?我刚训练完了就来接你去吃饭,你不高兴?嗯?”
白薇薇低头看了看腰上的大手,凉凉的哼着:“这里是军事重地,拿开你的咸猪手。”
别以为老娘上了你就会卑微的跪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哼哼。
低低的嘟囔着,强行给自己撑起了气场。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咬了咬牙,他一弯腰不管白薇薇愿不愿意打横抱起她就朝康绿豆的办公室走去,一边冷声命令:“康姨,给我守门!”
吧嗒!
康绿豆嘴里的沙琪玛掉在了地上,她搓了把眼睛看着死死把白薇薇逼在墙壁上的梁羽航,尖叫了一声:“哎哟妈呀小祖宗,你可算是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这货办事效率很高,撸了把脸起身就扭着肥臀跑了,不但关了门,白薇薇还听见门上落了锁链。
靠!
进贼窝了不成?
“怎么回事?你吃火药了不成,每次在我身边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我一离开你就这样,情绪怎么这么反复无常,嗯?”
梁羽航喘着粗气,努力把声音压低放柔。
大手往她后背一扣,整个儿的把白薇薇抱进了怀里,白皙的俊脸紧紧的摩挲着她的头发,闭着眼睛,努力的回想着离开她时候的每一个细节。
毫无差错啊,他又怎么的得罪这位小姑奶奶了?
白薇薇低着头一直没哼声,小手突然一用力推上他的胸膛,碍于肩上的枪伤,他吃痛后退了一步放开了她。
一个坐自己位置上,一个坐在康绿豆位置上,两人都气呼呼的对峙着。
“梁羽航,我就是反复无常怎么了?我就是一和你上床就开心了,一离开你就不高兴了怎么了?您厌倦我了没有?你没厌倦我厌倦这种状态了,我想和你谈一谈。”
白薇薇拔高了脖子,瞪着头上的俊颜。
擦!
跟老娘比眼睛大?看我不瞪死你!
厌倦了?
梁羽航一愣,眉峰轻蹙。
听见没有,这个女人被他宠上天了长脾气了!在他还没有厌倦她之前,她竟然先一步厌倦他了?
又跟他叫号儿是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瓷玉般的大手狠狠的握上了茶杯,咔擦一声,茶杯裂成碎块,幸亏康绿豆睡着了没有往杯子里加热水,不然铁定将他烫伤。
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安静的听白薇薇发泄。
“羽航,梁羽航,羽航哥哥,首长,教官,老公……”
白薇薇气呼呼的念叨着。
“我都快要疯掉了,我到底要叫你什么好?你到底是我的谁?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至始自终,你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霸道、残忍、蛮横,你从来都不问问我的感受,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重逢,从最初的相看两厌,到一起逛街打气枪……然后又……”提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缠绵,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梁羽航,你不要一手遮天,我也有我的人生我的追求,虽然我们有过亲密关系,但是如果不爱,请你,放手!”
如果不爱,请你放手。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红了眼眶,她突然有种严重的挫败感,因为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自信,她不确定现在离了梁羽航,她还会是那个没心没肺毫无挂念的呆头薇吗?
咔嚓嚓……
细微的利器嵌进皮肉的声音,梁羽航静坐不动,发丝根根梳在脑后,神情冷漠。
茶杯的碎片贪婪的吮吸着指缝中溢出来的鲜血,一点一滴,淌到了地上,开出了朵朵红梅。
白薇薇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的伤,擦了把眼泪,声音好像有些哽咽:“你放心,我不是那么死心眼儿的女孩,虽然女人最宝贵的童贞都给了你,但是我不会拿这个来要挟你的。所以,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你把我搞得好混乱,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来叫你,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你。请你我都退回到原点吧,首长大人!”
最后一句,她叫他“首长”!
这是她所希望的,两人就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她是军中菜鸟,他是部队老大!
不要再有情感上的纠葛了,她现在很怕自己会输不起。
从在伤痕累累的他面前放弃了人格出卖了组织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力。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真的有些惧了。
她怕有一天,她会被他蚕食的点滴不剩,连心都没了。
绝对不可以。
小手用力攥了攥。
“退回到原点,这就是你想要的?”
声音清越,带着薄怒。
梁羽航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手垂了下去,神情淡漠如水。
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凡事直来直去唯我独尊。
喜欢的,他会不惜任何代价去夺取;不喜欢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但是……
对面这个女人,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厌倦。
“是的,首长,请您简单的把我看成是一个志愿兵,我也只会在暗处仰望着您,我们,别再有任何交集。”
白薇薇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颀长的男人抱着景微澜在海边奔跑的样子。
看着景微澜那种小女孩虚脱的样子,他一定很难过吧?
跑得那么急,他是真正上了心才会有那种表情。
别人怎样做她不想管也没资格管,但是自己的男人,可不行。
就是不行!
眼前权势滔天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男人。
他头顶的光环身上的使命,她扛不起!
对于爱情,如果不能全部拥有她宁可不要,至少现在,她还能够放弃。
咬了咬牙,勇敢的对上了男人的寒眸。梁羽航,你——我输得起!
梁羽航冷冷的回视着她,那种震惊又挫败的目光,她很少看到。
“我不同意!”
霍然起立。
按了一下眉心,他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冷冷的宣布:“白薇薇,你死心吧。在我没有批准你离开之前,你哪都不能去。对你,我绝不会放手!别忘了,你可是在军婚申请上签过字的!”
他和她,太多的第一次。
他第一次学会了等待,第一次穿上了女人的鞋子,第一次喝了传说中的奶茶……第一次有女人敢忤逆他的意志,第一次有女人敢暗算他,第一次有女人为他放弃了人格宁可成为被千夫所指的叛徒……她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军婚,不是儿戏!
白薇薇,你无权说散就散!
那边,白薇薇的身子倾颓了一下。
暗暗擦了擦眼泪。
擦,老娘演的这么卖力了,那冰块儿居然毫不动容。
看来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
乱吧乱吧乱吧,看到后来谁吃亏!
她干脆不再说话也不理他,拿出了纸和笔,埋头开始刷刷刷的写大字。
抬头:申请书。
梁羽航,你休想影响到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我做主。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反正在我心里你就只是一个领导一个首长,哼哼!
梁羽航铁青着脸,这个小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给她铺的路,她从来不走。
正愤恨,一张纸呈在了他面前:
《申请书》
尊敬的翼风团首长:
我叫白薇薇,是今天刚入伍的新兵,今年二十岁。军需处本来就是一个二线部门,据我上午观察,空闲的很,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而我们后勤保障科又是闲中之闲。
尊敬的首长,我今年才二十岁,还是虚岁,正是长身体,长知识,长体力的年纪,青春热血、激情洋溢。把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生命放到了后勤保障科这个养老院,这绝对是一种摧残,是一种对人性的压制。
鉴于以上两点,我诚挚的恳求:请务必将我调往“芒刺”特别行动小组,热血儿女,当奔赴战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求你了!
落款:美丽善良的小女兵,白薇薇。
修长的手掌将申请书攥在掌心,梁羽航冷眼看了看神色自若的白薇薇,一腔怒火。
她给他点了把火,把他逼急了惹怒了,然后自己没事儿人一样的。
她果然够冷静!
想了想,他又坐在了椅子上,找了一支钢笔,将那张皱巴巴的申请书摊平,刷刷刷,审阅完了之后写上了几个大字。
飕!
又鄙夷的挫成了纸团儿扔回到白薇薇面前。
白薇薇眉开眼笑,刚刚吓唬了他一下,这个时候再提个小要求,一定很好使吧?
展开一看,棱角分明的几个飘逸大字:
驳回!
理由:字丑!
她怒了,一拍桌子:“首长,字丑有什么关系?字丑是我小时候没练过,不是我的错,请您重新考虑吧。”
气呼呼的又走到了梁羽航身侧,一见地上的碎片和血渍,大惊。
一下子捧起了他的大掌,小手颤抖了:“这……这……你……”
连忙转身找了医药箱子给他清洗了伤口然后飞快的上药包扎,这回,她是真红眼睛了,嗔怒着:“怎么这么不小心,以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么?”
她和他争吵斗气,必定会有一个人受伤。
不是她,就是他。
这回换了梁羽航神色不动的抽回了自己的大手,又摆出了招牌式的冰块儿脸,双手环胸,稳如泰山。
“不关你的事。”
声音清清淡淡,带着一丝疏离。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
还有半句没说,话就在对上了清澈寒眸时止息了。
她红了脸,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讪讪解释:“你是我的首长,关心你也是正常的。”
首长吗?
嘴硬!
唇角一弯。
“进芒刺的事情别提了,先跟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