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喜欢他,他就越是对她有兴趣。
特别的女人最是有味道。
并没有理会白薇薇的任性,回收从身后抽出了一幅画轴:“薇薇,既然我现在才出现在你面前,那么我对所要面临的困难就早有准备了,男人不男人的就别说了,你只需牢记,从今天起,我是你最后的男人,也是你今后的唯一的男人,就好。”
语气温柔,但是话语里的力度可见一斑。
沈可欣赞叹的点头,不断的朝白薇薇使眼色。
白薇薇直惊心,貌似事情没有老妈说的那么简单,什么不管行不行只要见一面就好,这个竺敏哥哥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她说以后不要见面了,作数吗?
—
干净修长的大手将画轴递了过来,关节分明,指白如玉。
白薇薇并没有去接那副画轴,而是定定的盯着竺敏的手发呆。
一个男人,最美就是一双手,指甲干不干净,手型漂不漂亮,关节性不性感……太重要了。
身份、地位、气质,全在一双手上了。
想想闰土,尤其是中年闰土,那叫什么手?劳动人民的大手:粗糙得跟枯树皮似的。
想想美女的小手,那叫:柔侇。
有区别吗?区别大了去了吧?
在看这个男人,竟然长了双和梁羽航一样的完美大手,很白、很干净、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她已经不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了,她知道的,这样的大手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温暖,霸道,销魂,致命的吸引力。
身上冷汗直冒。
竺敏,好可怕!
下意识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两手轻轻的接过了那副卷轴展开,一看,就连连抽气,徐悲鸿的《九曲十三骏》!
“啊!是悲鸿大师的真品!”
不用想了,这样能拿路易十三约会的男人,手里是不会有假货的!
徐悲鸿,是已故的画马名家,不久前他的一副白描底稿就拍卖出了2900万的惊世价格。
是白描!
是底稿!
2900万!
这副,是大师风头最劲时期的拿手之作!并且——
从未现世!
你说说它的价值吧?
大师一生的作品最后都被捐给了国建,只有四十几副下落不明,这就是那四十几幅里的其中之一……
天哪,竺家的这份见面礼,太重了!
她惊叹不已,画面有些年代的痕迹了,但是大师那独特的画马风格,却直入眼帘。
在大师的画笔下,马不是单纯仅仅是马,马代表了一种精神,一种积极向上,使人振奋,奔放豪迈,桀骜不驯的精神,特别是一种时代的民族精神,它成了一个民族精神的象征。
白薇薇的手在颤抖,就连沈可欣一个农村里的妇人,也看懂了画面要传递出来的涵义,跟着惊呼:“唉哟,这马画的可真好,跟我们草原上的一样呢,好像是不停的在跑呢。竺敏哪,谢谢你,明天我回家了就把它糊墙上,正好快过年了,省得买年画了!”
“哎呀,妈!”
白薇薇头疼极了,这副画的价钱大的他们白家祖宗十八代卖了都付不起,妈妈怎么能够就擅自做主就接受了呢?
还要贴墙上,晕倒!
“别乱说,竺敏哥哥就是让我们开开眼界的,哪里说要送给我们了?”
她赶紧小心的将画轴卷好,然后郑重的递给竺敏,很感激:“竺敏哥哥,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悲鸿大师的真品,以前在高中的时候见过一些赝品,真是不能比的啊。”
竺敏没有接,淡淡地笑了:“薇薇,你跟我客气么?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收着吧。”
沈可欣低头闷笑,一对小儿女,眼瞅着郎情妾意了,子昌啊,你在天之灵,瞑目吧!
白薇薇慌张了,手里将画轴端在空中:“不行啊,竺敏哥哥,傻子都知道这副传世名作的价值,它的价值大于它的价钱,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是万万收藏不了的。”
她说的也是实话,普通人家是藏不住宝贝的,不是被抢就是被盗。
不该得到的财富,就不能拿,不然会有飞来横祸的!
竺敏沉默。
白薇薇果然不是一般见钱眼开的女孩子,这么贵重的动心,她竟然也能够拒绝。
她越是单纯优秀,他就越是喜欢。
果然,他没看错人。
太好了。
—
此时,梁羽航已经驾车到了酒吧一条街,身后的士兵很快将整条街封锁戒严。
一列列军队在街道两旁严阵以待,梁羽航冷冷的穿行在期间,然后一个凌厉的手势:“给我搜!”
这条春风沉醉的街道,古色古香,一到晚上就灯红酒绿歌声笑语,是一个娱乐消遣的好地方。街道不长,但是里面店铺却很多,密度太大,这也给手机定位带来了难道,侦讯科只能追到这里,剩下的,就要靠人力去找。
“报告首长,没有!”
“报告首长,没找到!”
士兵们陆续的从各大酒吧里出来,一无所获。
“继续搜!”
梁羽航冷眼瞟了两边的大小招牌,他知道,竺敏一定就带着白薇薇潜藏在其中某一处。
会是哪一家?
如果是他自己要带薇薇来这里的话,必然不会那些档次地下的pub,肯定是……。
想了想,他突然摆手:“等等,不用搜了,我知道了!”
一定是在那里!
博卡酒庄!
风一样的上了军车驶向了两外一条古街……
—
画轴在白薇薇和竺敏手里推让,尴尬僵持中,玻璃窗外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嘎吱”停下,一道绿色的长影闪电般下了车门。
沈可欣正在吃蛋挞,一张嘴,注意到了门口的年轻男子,一身淡绿色的军装,发丝根根梳在脑后,神情淡淡冷酷俊美。
心底暗暗嘀咕,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生得这么精神挺拔?
白薇薇也看到了门口一脸冷漠的梁羽航,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她的视线在对上那对凌厉的眸子之后就再也移不开了,心里拔凉拔凉的,竟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耻辱感。
竺敏顺着白薇薇的视线也发现了门口的不速之客,桃花水眸里,处惊不变,脸上,笑意更浓,浓的化不开,全都纠结在了一起。
纷繁复杂的三角关系,羽薇二人是真正的恋人,白竺二人确是货真价实的娃娃亲!
气氛立时变得很古怪。
—
梁羽航看了看白薇薇又看了看竺敏,嘴角噙着一种古怪的微笑。
了然,了然。
白薇薇心慌了,怎么说都是她理亏她不对,是她不应该背着梁羽航来和竺敏见面,虽然现场有妈妈在,可是带上了“相亲”两个字,总是不对的!
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一瞬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竺敏,一副轻松的温润的样子,修养很好不怒不恼的,静静的盯着梁羽航的每一个动作。
哒、哒、哒……
梁羽航的脚步在靠近。
咚、咚、咚……
白薇薇的心就要跳出了胸腔。
竺敏见着了白薇薇那张苍白的小脸蛋儿,心里一切都明了了。
她和他之间的隔阂,明显了就是梁羽航。
是个男人,凡事不能让女人去面对,他知道白薇薇此时的尴尬,于是身子前倾,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然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温柔的看着梁羽航。
“羽航,你来了?”
无需伪装,彼此都是不见面的朋友。
桃花眼里更加的波光潋滟,他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很和煦,和煦到让梁羽航找不到一丝理由朝他发脾气,找不出一丝一毫他的破绽。
“哼、哼哼。”
梁羽航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冷冷的瞪着白薇薇。
凤眸凛冽,笔挺的军装下,热血沸腾,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白薇薇,他一直是相信她的,他也一直是对自己有自信的,但是很明显,他是盲目自信了。
他不会笨到会认为白薇薇始乱终弃爱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很明显这个男人手段不一般,能够逼着古灵精怪的白薇薇来相亲,必然有其独特的手腕。
那种震惊质问的视线,直看到白薇薇头都抬不起来了,这才倏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了竺敏。
竺、敏,当着人家正牌老公的面,竟然还摸手?
“咯咯咯”。
牙齿咬得乱响,若不是在场有老年人,他真的要发狂了。
同时,竺敏也在打量着他。
柔善的目光不经意间瞟了他光板一星的肩章一眼,然后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眼里波澜不兴。
梁羽航薄唇紧抿,心底只有三个字——笑面虎!
可怜的白妈妈,她根本就是在跟死神打交道,他若是知道竺敏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还会这么喜欢这个传说中的女婿?
他那个挑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光板一星,少将军衔,在他堂堂光板三星上将大人的眼里,不值一提了?
梁羽航冷笑,不是他瞧不起竺敏,这种留洋回来的公子哥儿没资格跟他斗,他在军委里是一步一个脚印用血汗铸就了功勋,而竺敏呢?
不过是一个直升的空降部队,军委高层趁他在弑神坡生死未卜,就急急忙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认命了一个上将!
哼哼!
空降兵,无根基无渊源,谁认啊?
再说了,他连郑达远那种正军职的大军区司令都敢爆了,还会怕一个区区副军职?
用当初教训郑达远的话来说:老子过两年也会是上将!
他吃亏在年龄,不是韬略!
刚才他从汽车里下来瞄了玻璃窗一眼,白妈妈看着竺敏,那叫一个笑面如花,那叫一个慈爱万分,这就是白薇薇口里的妈妈喜欢的女婿?
靠!
他的老丈母娘,放着这么帅的超出六届不再轮回之列的女婿不认,偏偏去看中了那个奶油妖孽?
什么眼神儿?
梁羽航寒眸闪闪,很多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去打竺敏,竺敏能够被称为死神,应该也不是省油灯,三两下之间估计解决不了,下场就是白妈妈嫌他粗暴,然后更喜欢楚楚可怜的竺敏,直接把他梁羽航pass了!
好好的跟大家打招呼,白妈妈先入为主,肯定和竺敏热络,然后对他很客气,带着一种别扭的疏离——也不行!
飞快的回想着种种画面和信心,几秒钟的时间,他早已经把风向给测算好了!
—
在三个人复杂的目光下,梁羽航笑了,笑得非常古怪。
白薇薇嘴唇直抽抽,梁羽航的那种小,多半是没好事儿。
果然,他突然朝竺敏一立正,然后标标准准帅帅气气的给竺敏敬了个军礼,声音不卑不亢:“红三军区梁羽航,给竺敏上将致敬!”
心底在暗笑,竺敏,如果我没记错,白妈妈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军人吧?
你等死吧!
叮!
少将vs上将:1比0。
—
厚!
白薇薇的小脸蛋儿直抽抽。
羽航啊,你可是够狠的,直接把竺敏哥哥给爆了!
老妈她可是最恨军人了,她是绝对不会把姑娘我嫁给军人了。
大人你好死不死的突然现在乖乖的给竺敏敬军礼,表面上是上下级问候,其实是在揭露竺敏军人的身份啊。
晕死,竺敏哥哥是上将?我怎么不知道竺敏哥哥是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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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神色如常的竺敏,错愕,震惊。
“竺敏,这、这、这……”
沈可欣结巴了,颤抖的指着竺敏:“啊?上、将?比子昌的级别还、大?竺敏啊,向南说你只是一个生意人,你赶紧跟阿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姨,我……”
竺敏凉凉的看了梁羽航一眼,梁羽航依旧寒着脸,眼底却带着笑意。
“对了,你是梁羽航?是婉仪家的儿子吧?唉哟,十二年不见了,都变成这么高大优秀的小伙子啦?”
沈可欣见到梁羽航很高兴,他们白家和梁家是有渊源的,梁博和宋婉仪都很认亲念旧,十二年前收留了她们母女不说,还给了她们很多物质上的帮助。
几个月前她来北京匆匆去了梁宅一趟,和婉仪一起住了几天,婉仪总是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笑,比十二年前更亲切了。
可惜了,那次并没有见着羽航,婉仪说羽航在莫斯科受训。
现在,没想到羽航竟然长成了这么精彩的小伙子,她真是替婉仪高兴。
大手一拍梁羽航的屁股:“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坐呀?”
梁羽航被拍得直皱眉。
丈母娘大人,不带这么吃人家豆腐的吧?
白薇薇总算是轻松了一些,低头闷笑。
梁羽航的屁股是最宝贵的,上午她要看还不给看呢,老妈上手够脆的。
“咳咳……阿、姨、好!”
梁羽航也结巴了,暗暗瞪了白薇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