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过规矩吗,连我这个乡下来的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怎么能孤身闯男子卧室呢。”梅影一脸诚恳的样子看向二夫人。
“呵呵,她们兄妹自小亲近,蕊儿,以后可得避嫌了,你表哥可是成亲的人了。”二夫人尴尬地笑着。
“青兰,让人给她们松绑吧,过门是客。那里有做主人帮客人绑起来招待的。”
“是,少夫人。”青兰脆生生的答道。
“瀚哥没事吧?”二夫人携着窦蕊儿,往外走。
“他身子弱,刚刚我进去,还没醒。二婶要不我让人叫醒他,起来给二婶请安”梅影笑笑说道。
“不用,不用,可不能打扰他,他身子不好,快好好休养才是正经,回头我再来看他。”二夫人说完就急急的带着窦蕊儿和一群人去了。
“二婶慢走,今天表妹也累了,我就不虚留二婶了。”
梅影送走了二夫人和表小姐,回来看着被扶着坐着的青梅,她又想起了那特殊的香味,想起自己当时燥热的感觉,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本来对青梅还有的一丝怜悯之心也没了。
“青竹,公子刚刚好像叫人了,你进去服侍公子。”
“是,少夫人,奴婢这就过去。”青竹答应一声匆匆进入内室。
“青兰,你带人亲自去搜青梅的卧室,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香料什么的。”
“是,少夫人。”青兰一脸疑惑的出去了。
“娇荷,让人带青梅过来,我有话问她。”
梅影冷冷的看着青梅。“青梅,说说看,怎么回事?”
“少夫人,不是我,我正服侍公子休息,不知道表小姐为什么就开门进来了。我看公子刚刚睡着,就劝表小姐回头再来,可是表小姐偏要找您,我说您不在,她不信,就恼了。”
青梅鬓发散乱,语言混乱,梅影被弄的直迷糊。但就她对青梅的了解,她那说的话该是很难听,不然不会激怒窦蕊儿。
可现在要追究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给陈瀚用了什么香,这是大事。如果有香的这个人要是把香用到她身上,再给她安排个男人躺在身边,梅影就该被沉河了。她再不喜(…提供下载)欢这个地方,可更不喜(…提供下载)欢被人算计。
“青梅,我要你说的是,你给公子下的是什么药,用的是什么香。你最好说实话,我还可以给你条活路,不然我就把你送到老祖宗那里,你说你会怎么样?”
梅影用最安静祥和的声音对着青梅,可听到青梅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没有,我没有,少夫人,那香就是日常用的熏香,少夫人不常进内室,所以少夫人不熟悉。真的,夫人,奴才不敢哄骗少夫人。”
青梅噗通就跪倒在地上。不会的,这件事就她和郡王妃知道,不会再有人知道的。少夫人是诈她,自己决不能承认。
“你还不说实话,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为了掩饰你的下流行为,怕被表小姐发现,你岂敢往外轰表小姐,青梅,我既然问道了,自然是有证据的。”
梅影看着脚下的女子,心里一阵疲惫,陈瀚那样的男子,值得青梅如此吗。可梅影看青梅惊慌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就不明白,平时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就不怕被人发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少夫人,你不能冤枉我。我对公子一向忠心。”青梅哭喊着。
“少夫人,这是在青梅房里找到的。”青兰带人匆匆的进来,递给梅影一个纸包。青兰看着青梅,眼底是一丝黯然。
“嗯,就是这个味道,青兰,你找个药铺查一下,这是干什么用的。”梅影一闻就知道这是刚刚在卧室里闻到的味道。
“青梅,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梅影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的青梅。
“不说啊,好,把她关到厢房里,派人好生看守,等检验结果出来,一并送到老祖宗那里,让老祖宗处理。”梅影挥挥手,起身要走。
“不行,我要见公子,我见公子,公子,青梅对你一片真心啊。”青梅哭喊着朝卧室那边扑去。
梅影停下脚步,看着青梅,她一个丫头,那里来的那种催情的东西。今天的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太多,想瞒是瞒不住的。这要是有人杀人灭口,她可就说不清了。何况陈瀚的事情,她没权利处理,当然她也没心情。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堵了她的嘴,惊了公子,你们谁担当得起?”梅影停下外出的脚步,转身看向青梅。
“青梅,我也懒得管你的事情,你既然不服我的管理,我就派人直接送你到老祖宗那里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青兰,不用去找药铺了,直接把香也给老祖宗送过去。”
梅影看着青梅被拖了出去,一阵疲惫,这什么地方,这么些鬼祟的事情。
陈瀚这娃,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让人如此算计他,可笑他竟无知无觉。也许无知无觉好,活在虚假亲情里,那也是一种幸福。
“少夫人,公子出来了。”巧儿在一旁轻轻的拉着梅影的衣襟,小声说道。
梅影看着青竹搀扶陈瀚出来,她想了想“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少夫人。”娇荷和巧儿又给陈瀚行礼,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青竹,你也出去,我不叫,别让人进来。”梅影说道。
“搞什么,我听说表妹来了,青梅怎么惹着她了?”
陈瀚被梅影开窗的风一吹,人清醒了很多,又缓了缓,总算可以行走了。听青竹说了个大概,就赶出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公子,今天我救了你一次,你当怎么谢我?”梅影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想着他的生活,也是个可怜人。
“青梅她就是性子直爽了些,你别和她计较,我没有收她进房的意思。”陈瀚看着梅影,这野猴子,今天看着倒是比往天顺眼了点。
“计较,我没那闲工夫,你爱收谁收谁,你就不奇(提供下载…)怪,表妹在外面大闹梧桐苑,你在里面竟然丝毫不知的缘由?”
“我睡着了,不过就是觉得今天的香味太浓,然后青梅她,表妹来我也知道,后来……”
陈瀚面对梅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没感情,可是在她卧房里胡闹,还被外人在房里打罚丫头,总是下了她的脸面。
“你真十八岁了,真是青楼楚馆的常客?怎么连催情香都闻不出来?好在是我回来了,不然要是表妹再闯进去,你就等着郡王爷拿皮鞭抽你吧。”
梅影有些疑惑的看着陈瀚,这位难道是深藏不露的神人,其实他不是小白,那些厮混都是表象,而是卧薪尝胆的要复仇的王子?
“你说什么?青梅那丫头呢,她竟然敢算计我。”
“她不服我的处理,我害怕,就把她送去老祖宗那里去了。”梅影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小爷我倒要看看,是谁让她这么干的。”陈瀚愕然。然后起身气冲冲的出去了
梅影折腾这一下午,也是累了,而且知道,此事不会就这么了了。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王妃就派人来请她了。梅影叹口气,带着人去了春晖堂。
34、 女孩都是蒲公英的种子
梅影没见到什么火爆的场面,她臆想的鞭打丫鬟,痛斥孙媳,祖孙相拥的情景都没出现。
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在外间,屋里只有二夫人老王妃和陈瀚。老王妃让跟着梅影的娇荷和巧儿等人都退了出去,然后看向梅影。
“杜氏,叫你过来不为别的,刚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二婶也和我说了蕊儿的事情。青梅已经处置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回去约束下人,任何人不许再提,你可明白”
“孙媳明白。”梅影低垂着头,为了个表小姐的名誉,就让自己跑一趟,真是没天理了。
“母亲,蕊儿虽说小,眼睛净,没见过那些浮浪的女子,可是今天到底是毛躁了,惊了她表哥表嫂,都不好意思,一个劲吵着要回去呢。”二夫人在一旁忽然说道。
“这孩子,她有什么错,那样的事谁碰上了都容不得,她表哥表嫂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回去和她说,有我老婆子呢,她只管好生的住着,大大方方,才是大家风范。”老王妃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笑着说道。
“可是呢,我也是这么说,她还躲在房里不好意思出来,回头我就把老祖宗的话说给她听,呵呵,母亲,她一向最听您的话了。”
“老二家的,我这里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好生的安抚蕊儿,可不许慢待了,我知道了可不依的。”
二夫人本来就有些坐不住,尤其是梅影过来后,她一听此话,连忙站起来。“那母亲,儿媳就不打扰您了,我着实是惦记那孩子,这就回去了。”
待二夫人走了以后,三个人都没声音,屋里一时陷入沉寂。陈瀚看着祖母,又看了看梅影,他站起来走到老王妃的面前,跪了下去。
“老祖宗,都是孙儿不好,让您老人家跟着操心了。”
“瀚哥,你明白祖母的心就好,今后要多在文治武功上花心思,不然你如何撑起这个王府。”老王妃拉起陈瀚,让他坐到身边。
“杜氏,这次你做的很好。夫君是你的天,你要维护他,爱惜他。青梅的事情,你们还小,这次我替你处理了,你就不要过问了。缓缓,过些天,我给你几个人,你把院子管起来,该换的都换换。”老王妃疲惫的说道。
老王妃看着眼前瘦小不出奇的小姑娘,想休掉的心思有些动摇,也许她真是瀚哥的福星。这次幸好她发现及时,不然后果很难想象。
青兰带回来的大夫说,那些香不止有催情的作用,还含有毒素,长期使用,人会慢慢的衰弱致死。
可是青梅却是无论什么都说不知道,什么都问不出,当告诉她那些香里有毒的时候,她竟然说不可能,然后。
“是,谨遵老祖宗教导。”梅影应声说是。
老王妃挥手让她们回去,陈瀚和梅影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出了春晖堂。回到梧桐苑,陈瀚出人意料的竟然没去绿漪那,而是留在了正房。
梅影有些为难,因为陈瀚开禁就没回来住过,如今她已经占据了大床,外间留给娇荷她们住,本来那就是丫头值夜住的地方。
“巧儿,把我的东西挪到外间去。”
梅影看陈瀚没有走的意思,叹口气,自己还有在这里混一阵,经过下午那一场,实在不适合再和他争床了,算了,让他一次吧。
“把东西放下,你们下去,我和你们少夫人有话说。”陈瀚躺倒大床上,忽然冒出一句来。
巧儿抱着被子楞了一下,看梅影的眼神,就放下东西,顺从的出去了,并把门带上。然后她守在门口,她看青竹过来,摇了摇头,表示里面没事。青竹看到,就转身出去了。青竹很忙,今天需要她和青兰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没人了,说吧。”
“青梅死了。”陈瀚悒悒的说道。
“什么?”
梅影大吃一惊,她以为老王妃的处置,是关起来,或是送走,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被打板子,然后看到我,就说,从没想过要害我,她以死明志。她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我真没想到她,”陈瀚的声音有些哽咽。
“有现在伤心的,还不如想想如何变强,保护好你想保护的。”
梅影感觉心脏都抽紧了,虽然自己知道这个地方,人命如草芥。可是知道和听说,听说和看见,那差别很大。
美丽的青梅,痴心的青梅,狂妄的青梅,虽然没什么感觉,虽然她一向对自己不客气,可是毕竟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天了。
“她就是有点娇,有些率真,脾气有些冲,可一向对我都很忠心。我从没想到她会这么就没了。”陈瀚把脸埋在手掌里。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