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恢复知觉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在我的怀里动了动。我眨眨眼,身旁的人骚动了起来…
「烟儿…」父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想开口「………」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吐出一些气来。
「皇上…水…」父皇的身后站了好几位禁卫军里的亲信,吕墨辰拿了一杯水交给父皇。
父皇接过水扶起我的头,小心的让我喝着「慢慢来!别喝太快。」我贪婪的吞咽着甘甜的清水…
喝完了水,我抬起手,父皇握住我的手。
「…宣王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小心的让我躺在床上,帮我盖上被子。
这时我才发现身上一丝不挂,裸着身子。缩了缩身体,小心的翻身,我发现刚才在我怀里动来动去凉凉的东西是葵花锦蛇,只见它用舌尖舔舐着我的脸颊,盘起细长的身子靠在我的身旁。
一开始我并不把它当成宠物,但这些日子以来它一直陪在我身边,现在,就算父皇要我丢掉它我也不会答应了。
「殿下醒了吗?」军医走了进来。
「刚醒。」父皇让军医掀起被子替我把脉。只见军医看见靠在我身旁的那条蛇时脸上有些抽搐。他的脑里浮现父皇抱着我让他诊治时,葵花锦蛇钻出来张嘴就咬的情形…
我感觉冷风从掀开的那一边吹了进来,赶忙伸出手腕让他把脉…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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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把完脉放下我的手「殿下的伤需再静养一段才会痊愈。」
父皇点头「去把药端上吧!」军医领命走出帐棚准备煎药。
等我喝完药,父皇摸摸我的头帮我盖好被子「好好休息…」说完,回身继续批改将领们的报告。
我闭起眼睛…
等我再次醒来,父皇坐在床边,拿着扇子帮我扇风「壳尧峥与影门已经接了委托。」
我没说话…
「处理内奸的事情恐怕已经引起他的注意,等身体好些我就教你易容。」父皇伸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动了一动,觉得身子光溜溜的不是很舒服「…洗澡。」我拉拉父皇的衣袖。
「你的伤口还不能沾到水……好吧!只能擦澡。」父皇见我盯着他瞧,无奈的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军医端了一盆热水放到床头,父皇拿了毛巾帮我擦净身子重新敷上药膏,还拿了件宽大的里衣让我穿上,最后用被子包着我,把我抱起来。
「…蛇。」我出声告诉父皇葵花锦蛇还在床上。父皇低下身子,让我伸手抓起锦蛇…
「要帮你脱下衣服治疗时它钻出来见人就咬,军医还有几位将士差点被它咬着。」父皇见那条蛇钻进被子里窝在我的胸口笑着说道。
我没说话,靠在父皇的胸膛上。
「叫人来换床单。」父皇对军医这么说道。
「是!」军医放下手里的药,走出帐棚唤人,又端着药汁与清粥走进来。
父皇抱着我小心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药让我喝完之后,吹凉热粥让我慢慢的吞下带点蛋花又洒了些葱花的粥。吃完粥我躺回床上闭眼休息,让父皇继续处理军务…
经过几天的休养,我终于可以下床,偶像在主帐里活动已经有点僵硬的身子。有时半夜突然惊醒,睡在我身边的父皇总是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还有一次王均贤好心帮我盖被子,等我发觉时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头,父皇冲了过来,把剑从我手上拔下后,我全身发着抖躲在父皇的怀里,过了好久才放松下来。听父皇说王均贤也被我吓了一大跳,虽然感到有些抱歉,但是我总是说不出口…
以前逃离实验室时杀人用的是炸弹与药剂,这次我亲手结束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双手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每次醒来总是发现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着剑。
过几天父皇就准备出兵,我穿上衣服走出主帐到外头散心。外面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走到临时搭建出来的武场旁看着父皇与其他将士们过招。树上头站着几只小鸟,我招招手拿了几块小脆饼引诱它们,等鸟儿们盯着我时,露出一个笑容向他们示好,等他主动跳上我的手指。有几只小鸟用细细的爪子抓着我的手指,啄取我手掌上的脆饼,有些跳到我的肩上磨蹭,羽毛痒痒的感觉,让我呵呵的笑着。
父皇走了过来「会冷吗?」我在他手上放些脆饼,可是没有小鸟跳上他的手掌。
用手指逗弄手上站着的小鸟,我摇摇头「不会。」
父皇什手摸摸我的头「晚点起风时回帐里去,别在外头吹风。」
我点点头「可不可以与您打一场。」看着武场上的士兵们有点手痒。
「只过过招。」父皇拍掉手里的脆饼,抽出剑。
我手里的小鸟放到树枝上,跟着父皇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旁边几名士兵好奇的看着我们。
伸手抽出腰上缠着的幻冰注入内力与父皇一来一往单纯的过招,一不小心,绊着树根,身体往后倒。父皇伸手一捞,免得我摔伤,静默了一会,俩人哈哈大笑。
「好久没与父皇过招了。」笑了一会儿,喘着气靠在父皇的怀里。
「是啊!」父皇看着天空这么说道。
父皇收回视线「我记得当年也曾这么与父皇交过手。」他低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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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第一次听父皇谈起他过去的事。
「是啊!那时与皇兄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被父皇罚抄经文。」父皇有些怀念的说道。
我静静的看着父皇…
「一位君王要怎么做才能巩固他的国家?」父皇拉着我的手这么问道。
「…无情。」我伸手抱着父皇。
父皇叹了口气「当年父皇把皇位交给我时也是这么告诉我。」
「不寂寞吗?」我抬头看着父皇。无情无心,到最后只剩下孤寂…
「寂寞…当然寂寞。没有人会真心待你,留在身旁的只有虚假与欺骗…小家伙你…也有双寂寞的眼眸…」父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看着他没说话。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读心…代表的就是这个世上不会有什么善意的谎言,不管那个人怎么修饰他说出来的话,我永远都会感受他真正的想法。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知心人…
「回去吧…起风了…」父皇牵着我的手,慢慢的走回主帐里。
晚上父皇教我一些简单的易容术…
「…这么做就行了!」父皇让我照镜子。
「……有点怪!」感觉有点不自然…易容有点像在化妆。
父皇收起手边易容的工具「可以吃些药还有涂抹药膏补助,但易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你必须慢慢改变」
嗯…听起来就像在皮下组织施打药物一样…只要造成一些浮肿或是改变色肤色…就能错乱人的视觉观感!
「今天就这样吧!把脸洗干净,自己试试看。」父皇拿了罐药粉,让我洗掉脸上的东西。
洗净脸颊,略为改变了一下。转过身让父皇看我的成果如何。
「可以…」父皇点点头。
……现代人的化妆术果然比古代人好!尤其是那些杂志上的明星,妆前妆后差太多了!心里有些自豪,没想到从前看的八卦杂志,现有能派上用场。
「熄灯,你该休息了。」父皇坐在床上对我这么说道。
我点点头吹熄烛火,爬到父皇的身边躺好…
「我打算封薛美人为后…」父皇的声音传了过来。
知道父皇不可能会留下那些妃子们…心里不经感叹那些女人真是可怜…
「父皇不担心薛家的人恃宠而骄吗?」在黑暗中转过身子看着父皇。
「薛美人欠我一个人情…」父皇对我这么说。
难道…「是母妃与琴的事吗?」有些明白父皇的意思。
父皇轻笑「没想到连你也知道这件事…」
「日子久了自然会明白,而且…父皇没在母妃那留宿…」琴音一停,父皇人就出现在松阁了,不用说就知道他跟本没在宁心阁过夜。
「这么明显!」父皇明了我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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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应了一声,疲倦的闭上眼。
「睡吧…」他拨开落在我脸上的发丝。
我移动身子,靠在父皇的怀里…
大军压阵,父皇劝皇叔放手…皇城里的平民百姓根本不知道叛乱的事,只要皇叔放弃,他还可以消遥过日…影门的手下已经混入皇宫,壳尧峥也传来萧国的消息。父皇的探子也查到密函与粮草的藏匿之处,现在只差回拿下宣王。
「不可能!我还有…还有…」皇叔对着父皇不甘心的叫着。
父皇把重新誊写过的密函丢到皇叔的面前「自己看看吧!」
「…这…怎么可能!」皇叔龙冷霖看着地上的密函,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父皇冷眼看着皇叔与他的手下。
皇叔静默了一会儿,仰头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龙冷觉!我要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说完话,他向我们抛来一颗点燃的火药。
龙冷觉?我愣了一下,父皇的名字不是叫龙璇晖吗?
见我没闪开吕墨辰惊叫出声「殿下!」
父皇揽过我向后一跳,甩出一道剑气改变火药的方向,火药落入旁边的宫殿上,轰的一声炸开来。父皇把我护在怀里,身后的禁卫军制服皇叔的手下。
皇叔看见父皇护着我,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我派人送信给你总不见你有任何的反应,原来你从头到尾就不在乎那些皇子。你对其他皇子的宠爱不过只是障眼法,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父皇看了皇叔一眼平静的问「其他的人呢?」
「你还会在乎?呸!早被我杀了!…想不到…想不到我真的如国师所说的一样!败给一位10多岁的孩子…原以为是那些被你捧在心上的皇子们,到现在我才知道是你…」皇叔指着我大吼。
皇叔的话让我有些不解,我定下心神读取他的心思。原来国师以前曾告诉过他,他未来的成败取决于一位皇子…我打了一个冷颤,怎么忘了这世上可能也有超能力者。
「找出其他皇子!」父皇一声令下,所有人散开找寻我的皇兄弟们。
「没用的…哈哈哈…我早就命人杀光了他们…哈哈哈哈!」皇叔的声音打在我的心上…
很快的吕墨辰回来向父皇禀报「皇上…我们找到几位殿下…只有六殿下还有一口气,其他的殿下…已经没了气息…」
「人在那里?」父皇问道。
几名宫女抱着六皇弟跑了过来…
「………」六皇弟吐着鲜血,挣扎着…突然几个画面闪过我的脑里。
「父皇!他不是六弟!他不是!」我着急的对着父皇这么说道。
「你说什么!?」父皇惊疑的走向前确认那个人的脸,只见他伸手一摸,在脸角旁翻起了一小角。是人皮面具没错!
装扮成六皇弟的人吃力的说着话「殿下…出…出…」只可惜他还没说完话,就断了气。
「父皇…」我急的拉扯父皇的手想告诉他那人心里还想说什么。
没想到父皇抱住我,低着说了一句「什么都别说…算了吧!」
我心里一紧,抱着父皇的腰。是吗…就当六皇弟已经死了吗?他明明已经出了宫…我有些混乱…不了解父皇这么做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父皇放开我「烟儿…记得!什么都别说,就当他死了吧…」他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迟疑的点点头,不再说话。这算是他的仁慈还是残酷…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史书上记载,麟国七十四年,宣王龙冷霖起兵篡位,历时三个月的内乱在皇帝龙璇晖的带兵之下很快的平息。宣王在狱中自尽身亡,皇帝念在手足之情仍以王候之礼下葬。宫中六十八名后妃与七名皇子在内乱时身亡。
半年过后…
「舞儿…妳一定要把握时机,赶紧生个皇子…」薛震坐在皇后的宫殿里对着刚登上皇后的薛秋舞苦口婆心的劝着。一旁的两位兄长也频频点头赞同父亲说的话。
「父亲。这是不可能的事!您就别逼女儿了,殿下已是太子,何需…」皇后薛秋舞为难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兄长们。
「舞儿!殿下终究不是我们薛家的人…现在皇上…」薛震拿着手里的药品塞进薛秋舞的手里。
「您怎么说这种话!您知不知道…」薛秋舞听父亲这么说连忙制止。
「舞妹父亲这么做是为了薛家好,殿下毕竟只是领养,不是亲生。」长兄薛瑜文打断了薛秋舞的话。
「父亲、哥哥…你们不会明白的…」薛秋舞低头说道。
「有什么好不明白!妳现在是皇后…」薛震一再的提醒薛秋舞,她已登上后座的事实。
「就因为我是皇后…更不能这么做!您不知道,皇上…皇上他从未与女儿圆房…」薛秋舞闭起眼睛道出事实。
「舞儿别开玩笑了。妳都入宫十二年多了…皇上怎么可能还未与妳圆房…话可不能乱说!」薛震摇摇头告诫着。
「是真的!是女儿求皇上…求皇上放过女儿…」薛秋舞颤栗着说道。
「舞妹!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二哥薛瑜武大喝。
「我当然知道!」薛秋舞看着他们。
「妳怎么会求皇上这种事情?」薛震拍桌子大声的问着薛秋舞。
「因为…因为女儿与琴儿…想在一起…我们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