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摊前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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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摊前是非多-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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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我的脑子有一刻是空白的。

  杨小七将我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他低下头,俊朗的容颜完全掩于阴影里,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道:“豆豆,即使我曾纪那么中意程菡之,可是当我看到她吻别的男人时,都不如现在这般心痛,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就这么嫁人了,那样对我太残忍。”

  “你是认真的么?杨小七?”

  “认真的,我非常认真!”

  “你就是用这样一次又一次‘绝无仅有’的认真对其余女人说的么?”

  我当下认为,杨小七的话是不可信的,且他绝对是一个调情高手。即使我深知他有什么样的花花肠子,又深知自己并不喜欢他,可是……可是我的心却在他那称得上为“深情”的眸光里,有了触动!

  这太可怕!

  “豆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想用时间来证明,也不急于这一时让你重新认识我,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要嫁人了,我不想我以后后悔……”

  “我觉得郭云铭比你好,我不后悔!”我打断了杨小七的话,我要坚定自己的意志。

  “豆豆……”杨小七的眼神慌乱,“你不要这么快下决定,你其实……其实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对吧……”

  “杨小七,你快把我送回去吧。”我再次打断杨小七的话,再次坚定自己的意志。

  “豆豆——”杨小七痛苦地低吼一声,双手便扣住我的后脑,然后——

  他吻了我。

  我乱了,我彻底乱了,明明是霸道到让人厌烦的举动,我却忘记了反抗。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纷杂的脚步声渐进,加着几句呐喊,“捉逃犯,”“抓逆贼”。

  杨小七霍地将我推开,表情复杂,在他想对我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衙役叫嚷着,上前架住了杨小七。杨小七只能俯首就范,却依旧满脸傲色,那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我当时很想上前给杨小七解释,不是告的密,他的事情我除了告诉郭云铭,没有告诉任何人。

  杨小七走远后,一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饶是像杨小七那样的逃犯,也只是几个衙役架着走,而我,却需要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且还有一队士兵重压。

  原来这“逆贼”指的是我。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向官府通风报信,说我是“逆贼”,且恰恰是我刚要和郭云铭成亲的时候。仔细想想,若没有杨小七的捣乱,我现在怎么会任着官府压着我走?

  杨小七啊杨小七,到底是谁出卖了谁?你刚才那一出苦情戏,唱地着实惑人,我差那么一点点也要随着你入戏了,而面对现在的境况,我总算明白,你演得再逼真,可终究只是一出戏而已。

  我没有办法通知郭云铭护我,只能顺从地被压走,等到了牢狱换了行头之后,我便知道,同是囚犯,我和杨小七的待遇是云泥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情亦假来假亦真。。。

  黄雀在后

  我住的这个牢房,看来是专门用作关押死刑重犯的。这里条件极其恶劣,床是用几块破板子搭建而成的,铺的也是干草烂褥。床旁边的桌子早褪去了原有的颜色,满是油污,还缺了半个腿,垫了几块瓦片才足以立稳。

  一床一桌就是这个牢房里的所有家当,哦,错错错,还有一两只老鼠,三四只蜘蛛,五六只蟑螂,七八只苍蝇。

  刚开始住在这种地方,我委实不习惯,还哭着闹着要改善住宿条件,可是这里的人压根就不理我。

  哎,蝼蚁尚且贪生,像我这种人在是否要死的问题上想的久了,想的怕了,也不会计较周遭的条件有多么让人作呕,我只想活下去。

  不知道郭云铭是否查到我现在住在牢狱里。

  每次牢狱门口有响动的时候,我便巴巴地冲到牢房前,看着一个人影在门口晃动,多希望是郭云铭来看我,可每次都是守牢狱的小卒在巡逻。

  再后来,失望的次数多了,我便也不盼了,若真有人告密让我入狱,又怎么会把我的消息再透漏给郭云铭?

  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知道了我的身份,把我告到了官府。

  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怀疑这个人是杨小七,是他想方设法让我远离郭云铭,然后让官府抓我。

  后来想想,若这个人真的是杨小七,便有一个很大的疑团不能解释。杨小七和程菡之是合作关系,那么,杨小七又何苦在这个时候把我卖了,这对谁都不利。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件极关键的事,就是杨小七进牢狱的原因。仇兰向杨小七说我要嫁人,杨小七认为仇兰诽谤我,而将他打了——想到杨小七为什么因为我要嫁人而大发脾气,我的心里便生出了很难言的情绪。

  可是,仇兰和杨小七一向脾气不对,那么仇兰为什么偏偏跑去给杨小七说我的事,致使自己挨了打,这不就是典型地费力不讨好么?

  之后的结果便是,在我要嫁给郭云铭的当晚,杨小七来“胡闹”,以至于我没办法在郭云铭的庇护下安身,被官兵抓走。

  看来,这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仇兰,杨小七是被仇兰利用了。

  一想到仇兰可能是一个极有问题的人物,我便仔细在脑海中搜刮出关于他的事情。于是,我便想到杨小七曾给我说的关于仇兰的一件事。仇兰为了接近我,曾雇了一批打手拆我的摊子,却栽赃在杨小七的头上。

  这件事我还是记得的,我当时还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仇兰在那个时候给予我极大的帮助,自那件事以后,我对仇兰产生了好感,心里一直很感激他。当时,不谙世事的我,没想到仇兰接近我是什么目的,还一度以为他是看上了程菡之才这样百般讨好的,而我也确实误会了杨小七,以为我踩死了他什么将军而砸摊子报复我。

  在杨小七见了程菡之之后,他也是请一批人拆摊子,却付了高额赔偿,怪不得我当时以为他做坏事和做好事请的人不同呢,原来,先前那批人,就不是他唆使的。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和郭云铭在自家院子偷窥之后,遇见了一批人暗算我们的人。

  我见那些人曾拆过我的豆花摊儿,当时以为是杨小七的人,现在想来应该是仇兰派的人了!

  对了,玉佩!

  前几日,我看见仇兰无意间从袖管里掉出来一块玉佩,觉得非常眼熟,现在一琢磨,那块玉佩的样式,就和郭云铭从那批暗算的人身上搜出来的信物的样式是一样的。当时,也觉得马车眼熟,我也想起来了,有一次我休假,从军营往家走,在路上和郭云铭争辩的时候,看见了一辆马车,当时里面的主人撩起帘子,轻咳一声,朝我们看来……

  如此一来……

  我将这几件凌乱琐碎的事情,慢慢地离出了一个头绪,大概看清了事情的原委。

  虽不知仇兰的真实身份,或是仇兰背后的势力,但是可以明确一点,仇兰不是因为很单纯的目的接近我和程菡之的。

  仇兰及他背后的势力或许已查处锦临郡有什么异动,与我和程菡之有关,于是他便想方设法接近我们。以为程菡之行迹诡异,仇兰便盯上了我。

  于是他用各种手段接近我,先是自编自演一处栽赃嫁祸,和“狗熊救美”的戏份,取得了我的信任。后来又见我去军厨做事,便猜度出我和郭氏将军有联系。

  那时仇兰应该已经开始注意我的行踪,以及我和周围人的联系。他为了调查我和郭云铭之间的亲厚程度,便派人试探,这样一来,也便解释了我和郭云铭遭暗算那次,为何那么多人功力不济。

  仇兰只是试探,并无意杀我们。

  再后来,就是仇兰利用杨小七的事。

  种种事情表明,仇兰及背后的势力,已经怀疑到我的身份了,而且,也怀疑到我和郭氏兄弟、和杨小七都有瓜葛。

  现在想想,仇兰及杨小七都是顶聪明的人,早以前,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顺着我的方向调查,一个顺着仙凤儿的方向调查,经过蛛丝马迹均摸到了我和程菡之背后的势力。当然,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背后的势力是怎样。

  我只不过也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杨小七以及其父接近程菡之的目的,我也猜度出,确实是举兵造反的。可是郭云铭根本没有要造反的意思,而是一直在调查此事。那这样一来,我不是害了郭云铭么?

  几个身影又在牢狱门口晃动,我再也没有激情冲到前面看是否有人来看我,便呆呆地望着牢狱后面一个装有铁网的小窗户,脑子却是飞速运转。

  到底怎样做,才不能害了郭云铭。

  “程姑娘好雅兴,在这种地方却还有闲情逸致赏风景。”

  听见他的声音,我不禁惊了一惊,后头,见仇兰依旧是一副柔柔弱弱的病公子模样。

  我当真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含义,虽然仇兰体弱多病,估摸着还有几年活头,可谁能猜到这副病皮囊下面包藏一颗怎样的野心?

  在这种人面前,我倒显得局促不安,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还是往日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笑道:“兰公子,最近身体可好?”

  仇兰抬眸,波光潋滟,还带着一丝蔑视:“我知道,你们都盼我早死!可惜……程姑娘没发现我与往日不同了么?”

  我经他一提醒,上下打量仇兰,觉得他确实与平日有点不一样。虽然还是那副柔弱模样,可是……面色如美玉生晕一般,红润非常,哪像个病秧子。我依旧嬉笑道:“兰公子不知擦了哪家的粉儿!”

  仇兰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道:“程姑娘不要和在下打哈哈,想必你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吧!”

  仇兰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正轨上,我已改刚才那副模样,蓦地严肃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但是把人抓进来是要讲证据的,你们还没审我,就把我抓到死牢里,这是触犯了锦国律法!”

  “审自然是要审的,我倒要看看,你平日只装成一个卖豆花的女子,现在还能装到哪去。来人!”仇兰一声令下,有人打开了牢门,随即几个拿刀的衙役压着我走了出去。

  押解的过程中,我被蒙上了眼睛,辨别不了方向,只知道一会儿被拽着走,一会又有人扛着我,就这么七绕八绕下,我终于被放了下来。

  眼上的蒙布被卸掉,我以为我会在锦临郡知府衙门的大堂里受审,结果我错了,这里没有喊“威武”的衙役,也没有手持杀威棒的衙差,只是一间极普通的厢房,堂上首座坐着一人,这个人便是锦临郡的父母官知府仇大人,下首坐着仇兰。

  看来,仇大人也知道于我的事情,关系重大,需要暗审才好。

  仇大人正色道:“堂下何人?”

  我俯首扣地:“民女姓程,名豆豆,家住芙蓉巷西侧院子,听三姑说原先是京城人士。”

  仇大人微顿,随即道:“程豆豆,据报你在锦临郡居住四年有余,那四年前家住哪里你不知道么?为何是听你三姑说你是京城人士。”

  我道:“民女四年前,家中有变故,不想失去了记忆,之前的事情确实不知。”

  “好狡猾,你以为说自己没有记忆,就能逃脱关系么?”一边的仇兰插言。

  我忙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仇大人略微沉吟,道:“你可认识节度使杨大人的七公子,杨小七?”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在无其他关系了么?”

  经仇大人这一问,我不得不将杨小七因受程菡之之托,将我从军营弄出来,作为他的侍婢,留在杨府这样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我还又道,若是不信可以让杨小七来对证。

  仇大人眉毛微蹙,又问:“那你可认识郭云铭郭副将?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简要叙述了,郭云铭将我认错人企图非礼,后来请罪,安排我在军厨干活,再后来两个人处处了感情,然后我又是结结巴巴地道:“若是没有被抓起来,那现在我和郭云铭也是夫妻关系了。”末了,还是补充了一句,若是大人不信,可以让云铭来对证。

  想判我罪需要人证物证,若真是杨小七或郭云铭来对证,那我也不用孤身一人面对这样的窘境,毕竟我说的都是实情,我把我所经历过的事都交代地清清楚楚,而我经历这么多所猜测的臆想却没有说,比如,以现在这个形势看,我和程菡之必有一个人是韶和郡主,而我的可能性更大。

  仇大人的眉毛果然拧地更紧,他对仇兰低声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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