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紫凝应声,小魔王破门而入,问道:“给你银票,你为何不要?”
“我拿了我应得的。你以为我在走镖,靠这个赚钱啊?”紫凝说道。
小魔王不解地看着紫凝,又说道:“你明天陪我去骑马。”
“我太累,不去。”紫凝拒绝。
“那后天去。”小魔王破例让步。
“已经把你送到家,后天我就该走了。”紫凝打着哈欠。
小魔王瞪大眼睛,问道:“你要走?”
“是啊。”紫凝答得干脆。
“你就呆在府里,陪我骑马。”小魔王语气坚定。
“我又不是你府里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干嘛要听你的差遣。”紫凝无奈道。
“那你就签一个罢。”小魔王开始磨人。
紫凝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孩子实在难缠,便说道:“求求你了,小魔王。我要睡觉了,你快出去。”
“你又叫我小魔王。”小魔王一脸不满。
“那我叫你什么?”紫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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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叫我小魔王。”小魔王一脸不满。
“那我叫你什么?”紫凝问道。
小魔王一脸正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告诉你罢,我叫玉轩。”
紫凝看小魔王一脸的郑重其事,不由得笑道:“不就是个名字么,说得那么严肃。”
“一般人不许叫我的名字,现在我允许你叫了。”玉轩施恩道。
“承蒙恩典,在此谢过。我现在要休息,你快出去。”紫凝边说边向外推小魔王。
“那你明天陪我去骑马。”玉轩要挟道。
“好,好,小祖宗。”紫凝妥协后送走了小祖宗。
翌日,玉轩小魔王带紫凝到了一处正厅,里面坐着善亲王妃。
“玉轩,你才刚回来,改日再骑马如何?”王妃问道。
“就今天骑,就今天骑。”小魔王撒娇道。
“也罢,多叫几个人陪你就是。”王妃十分娇惯自己儿子。
“娘,紫凝要走,你把她留下好不好?”小魔王继续向母亲撒娇。
紫凝惊讶地看向小魔王。
王妃抬头看了一眼紫凝,笑得很内敛,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四处走走,然后回家。”紫凝答道。
“要不你先去挑马,回头再过来。”母亲对儿子说道。
小魔王答应着转身出去。
“姑娘是哪里人氏?家世如何?”
紫凝对她高高在上的语气颇不耐烦,但碍于情面,只说道:“西梁人,家里经商。”
“你是怎么遇到玉轩的?”王妃继续问道。
紫凝便把前因后果简单地描述一下,说到玉轩一人躺在地上时,发现妇人脸上愠气十足。待紫凝讲完,身后又来了一位妇人,对王妃福了福身,满脸堆笑道:“来给姐姐道喜了,玉轩终于平安无事,我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妹妹跟着操心,我倒过意不去了。玉启这次出门可还顺利?”王妃对小王妃说道。
“托姐姐的福,还顺利,早些时候就回来了。”小王妃答道。
复又上路依稀远(2)
“这次王爷让玉轩玉启他们出门,玉启差事办得干脆利落,倒是玉轩那孩子,让我惯得出不了远门,还差点丢了命,跟玉启的差距可是越来越大了。”王妃语气不冷不热。
小王妃有些慌神:“姐姐说得哪里话,玉轩是王爷的心头肉,机灵活分。玉启那孩子还差得远。”
两人相互客气着结束了对话。看着小王妃的背影,王妃眼神里寒光一闪,随即又叫来几人去盘查一些情况。
跑马场上,小魔王挑了一匹枣红色骏马,飞身一跃,马蹄凌空而起,势不可挡。紫凝牵了一匹温驯白马,慢悠悠地骑着向前走。
小魔王骑了一圈回来,说道:“哪有这么骑马的?”说完一鞭子抽下去,紫凝的白马就势奔跑出去。
紫凝一没留神差点跌倒,紧紧抓住缰绳,才略微坐稳,回头说道:“小魔王,你想害死我啊。”话音刚落,场上又有一人骑马而来,说道:“哥哥今天好兴致。”
“你倒是回来得早。”小魔王语气冷淡。
小魔王弟弟说道:“办完了事就早早回来交差,没想到竟赶在了哥哥前头。哥哥路上遭遇不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哥有心让着弟弟呢。”
“哼”,小魔王对他爱搭不理,“你耳朵长得很,消息倒灵通。”
弟弟讪讪地说笑几句便骑马而去,临走时恨恨地看了紫凝一眼。
紫凝隐约觉得刚才那位的眼神颇为诡异,莫非他在怪罪自己救了小魔王,而小魔王遇险和他有关?于是向小魔王问道:“你弟弟他……”
小魔王一脸不屑道:“哼,贱人生的贱种。”
紫凝觉得若真是亲兄弟下的手,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不过眼前小魔王的态度十分嚣张,也确实不讨喜,于是说道:“干嘛这么说你弟弟?”
“哼,我娘就是这么说的。”
紫凝想到刚才那两位夫人还姐姐妹妹地亲热叫着,背地里却这么贬损对方,情形实在复杂。
复又上路依稀远(3)
牵马向回走时,紫凝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小魔王,问道:“查出来是谁陷害你了吗?”
“哼,还能有谁,我娘说等鱼养肥了再收网。”小魔王自信地说道。
紫凝觉得他们母子已经心中有数,又说道:“小魔王,你态度这么嚣张,难免会得罪人。”
“哼。”小魔王一脸不屑地侧过头去。
预料之中的反应,紫凝把他的头扭过来,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收敛些锋芒,也是为你好,小魔王。”
“我叫玉轩,玉轩,不叫小魔王。”小魔王抗议道。
“好,好,好。”每次都是紫凝投降。
翌日,紫凝准备启程。王妃差人过来客气几句,便有事走开。
小魔王有些依依不舍这个在路上“虐待”过他的人,牵着昨天紫凝骑过的白马,对紫凝说道:“这个送给你。”
紫凝一愣:“这么名贵的马,我怎么能收呢。”
“给你,你就收着。你那么小气,路上肯定舍不得买马。”小魔王大方地说道。
“我那叫节俭,出门在外当然要节俭。”紫凝不满意小魔王的评价。
“哼,明明就是小气。”小魔王说完把马绳递给紫凝。
紫凝三番两次地推辞,小魔王两次三番地坚持。紫凝只好接过来缰绳,对小魔王说道:“那就谢谢你了,小魔王。”
“不客气,小气鬼。”小魔王也送给紫凝一个绰号。
紫凝在门口挥了挥手,便告别了小魔王,断绝了魔音,离开了魔界。
骑马上路,前方,路依然深远。茫茫不知归路,或许,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生命的尽头。
想到这里,紫凝不由得苦笑起来。前方,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风景在等待着自己,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会一直这样流浪下去,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能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自己这颗落寞的心。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景象万千心生怯
馨月沿河而下,偶有停歇。沿途的旖旎风光和岸上的繁华景象也弥补不了心中的缺口。走走停停之后,馨月来到一个小镇,租下一处民居,暂且安定下来。经过两个月来的漂泊,馨月才体会到自己原来的日子是多么舒适安逸。如今人海茫茫,举目无亲,孤单一人,在夜晚来临时,倍感无助,曾有几次以为自己要在黑暗中永远地沉沦下去,翌日清晨的阳光却总会提醒自己还有新的一天。
天边明月,地上孤影,不觉间秋风已经袭来。想起去年今日,自己踏上新的旅程,如今山水相隔,仍不知归路。天地苍茫,前程未知。此时在世上另一个角落里,是否也有人看着同一轮明月,品尝着不一样的苦楚。
秋意正浓的日子里,馨月走上街头,和众生偶然相遇又擦肩而过,从此再无关联。落日的余晖把光芒隐藏在无边的深邃里,又给世间万物镀上一层迷离的色彩。馨月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向回走去。人群中,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最后站在馨月面前。
“是你?”馨月诧异道。
“教主有请。”白凤说道。
馨月狐疑道:“什么事?”
“去了便知。”白凤一脸的淡漠。
“我要是不去呢?”馨月问道。
答案是被人打晕然后塞到马车里,强行带走,醒来时眼前已站着美丽教主。
“他去了。”教主缓缓开口。
馨月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明成法师圆寂了?”
教主苦笑:“他去了,我连恨的人都没有了。”
馨月一时无语。
“这一生的荣与辱,爱和恨,都随着那个人走了。”教主继续说道。
“你别太伤心,红尘是他乡,明成法师是真正回到故乡了。”馨月安慰道。
“他去了天上,我却还在俗世苦苦挣扎。”教主眼神空洞。
“明成法师一定是彻底摆脱了束缚,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他虽不在,可心一定还在,你不要太难过。”馨月觉得眼前的教主似乎失去了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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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走了。干女儿,这个留给你。”教主递给馨月一个盒子。
“你要去哪里?”馨月问道。
“回乡。”教主说完凌空而去。
馨月愣愣地捧着盒子走出房门,前面已站满数十人。
白凤说道:“教主有令,今日起由你继任教主。”
馨月听完这个晴天响惊雷的消息,顿时眼睛大如铜铃。
“教主!”几十人同声喊道。
馨月顿时吓退好几步,结结巴巴地说:“我无德无能,实在难以胜任,你们还是另外推举贤能罢。”说完抱着盒子要走。
白凤上前拦住:“这是教主临走的命令,不得有误,否则……”
馨月知道白凤拳头的厉害,心下核计,若是想走,就得让他们听自己的话,若想他们听命,自己只能上任,上任后便走不了,真是个死结。
馨月打开眼前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印章,上面图案复杂,不明所以。
“这是教主的图章,日后可以发号施令。”白凤说道。
馨月看着眼前的图章,想着自己漂泊无依,在这里总还可以暂且度日,不过自己曾经差点死在这里,眼前又都是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实在有心难安。
“属下日后一切听从教主调遣。”白凤拱手道。
馨月看着这个多次对自己大打出手的人,表示难以置信。不过加入朝岩教的最大好处就是,以后再也不用怕朝岩教追杀自己了。
虽然怀疑归怀疑,但是馨月还是选择暂时住了下来。几日来,见大家对自己恭敬有加,又听从吩咐,馨月便渐渐放松了下来。
馨月向白凤详细打听了一下朝岩教的规矩,由此得知白凤无疑级别最高。
白凤继续解释道:“还有一人,水寒,他位在我之上,教主之下。”
馨月隐约听蓝茗提起过,便说道:“那把他叫来。”
水寒来后,馨月只觉眼前人脸色白皙,面容清秀,不似冷面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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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面对馨月,面无表情,惜字如金。
“前任教主可有武功秘籍?现在何处?”馨月想着过个一年半载,自己一旦出山便天下无敌,威风凛凛。
“没有。”水寒干脆地答道。
“那教里的支出用度都来自哪里?”馨月继续问道。
“收租。”
“那你平时都负责哪些事情?”
“听令。”
“那朝岩教日后如何发展,你可有建议?”
“没有。”
馨月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便让水寒出去,随后查看了一下各个房间,才知道如燕教主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明成法师,如今人已不在,所有的纠结已不再重要。望向窗外,馨月想到半年前自己在这里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助,是他带自己走出了这片大漠,时光流转,世事轮回,自己竟然又站在了这里,他却远在天边。
馨月走出房间,看见白凤在大厅里给人发药,心里顿时扭成一团,靠这种方法维持教主之位太过残忍,便向白凤问了解药的事。
“解药在密室里,只有教主的图章才能打开。”白凤解释道。
馨月走向密室,拿起图章,在白凤的指引下打开一个精巧的檀木盒。
“所有人都服过教主的药吗?”馨月问道。
“只有我和水寒没有。”白凤答道。
“那你们可以来去自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馨月不解。
“教主曾有恩于水寒和我,我们绝对服从教主命令。”白凤解释道。
馨月诧异道:“现在教主已经离开了。”
白凤说道:“教主命令我和水寒辅佐于你,若没我俩,你难以服众。”
想想也是,这里人人武功高于自己,为什么要听自己调遣呢,于是馨月问道:“我想把解药发给大家,让他们从此免去痛苦。你说怎么样?”
白凤为难道:“这样你就更不能控制他们了。”
“那也不能为了控制他们,让他们终生受这种苦。”馨月做了决定。
“一切听教主安排。”白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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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月发觉白凤对自己的态度大为转变,恭敬异常,可能是习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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