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惊讶道:“师姐连这个都准别了?”
“当然……”得意的眨眼,抓了一把给她,两人在树旁蹲着,边嗑瓜子边观看起来。
“让开让开……紫菱师姐来了……”几个白衣女子纷纷赶走阻挡的人群,动作很是粗暴,有的甚至用推了。
“她是谁?”安悦很是好奇,进了书院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紫菱啊,她也是关门弟子之一,在书院自立很高,再加上她曾经被皇上钦点为第一才女,所以啊,在书院里傲气的很。”
“那第一才女不是茉莉师姐吗?”
岳酒酒摇摇头,“她们啊,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也只有紫菱那种俗气的,才会把这个名声任意使用,广结人脉,各种利用了。”
看样子岳师姐对那个叫做紫菱的很是不屑啊,“对啦,那她为什么要来找莫师兄啊?”难不成她也对他有那个意思?
“本来紫菱是很不喜欢莫梦黎的,甚至还讨厌他,就因为啊……有一次紫菱在后山瀑布洗澡被莫梦黎撞见了,那个时候紫菱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一般,还差点用剑把她刺死了呢……”
安悦听得津津有味,见她突然停住了,立刻催促着,“别停啊……师姐,继续说……”
岳酒酒笑了笑,“恩,好好……可是呢,有一次紫菱下山去的时候,遇上了一群山贼,他们见紫菱长的漂亮,就上前猥琐、各种下流的**,紫菱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后来莫梦黎出现了,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桥段……”
安悦不禁感叹道:“啧啧……原来是这样啊……紫菱师姐就是这样对莫师兄有好感的吧?”
岳酒酒点点头,小声道:“偏偏她也觉得莫梦黎钟情于她,下意识把莫梦黎臆想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安悦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把这件事又想了一遍,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师姐,可是……莫梦黎有那么厉害吗?还能对付的了几个山贼……”他要是那么厉害,就不会在马车上时被她揍得那么惨了,也不至于到今天还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啊。
岳酒酒忽然一脸神秘的笑笑,“这个吗……”
忽然砰地一声,迅速吸引去了安悦和岳酒酒的目光,只见高挑优雅、一身紫纱莲花图案的长裙,肌肤白皙,面孔清冷秀丽,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样,那几个之前在门口大喊的女子被吓得躲闪着,有的嘤嘤哭了起来。
“梦黎……”清冷却带着温柔的声音。
不见屋里有回声,旁边几个白衣女子跟着开口,“紫菱学姐来了,莫梦黎你还不出来么?”
“紫菱学姐来了……”
一时间门口哭声、惊吓声、喊声各种声音混杂,门激烈的砸开了,门口恍然站着脸上抱着白布的莫梦黎。
紫菱眼底多了抹柔软,露出心疼的目光,伸出手就要抚上他受伤的脸,“你的脸……”
莫梦黎立刻偏过了头,脸上是僵硬的笑,“既然我都已经出来相见了,可不可以离开了……好吵……”说着掏掏耳朵。
“梦黎你……”眼底有抹疑惑,为何对她态度冷淡。
莫梦黎可管不了那么多,转过身来,“你也看到了,我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让我再睡上一觉吧……”
紫菱眼底的不确定变成了坚定的光,“那你好好休息……”门关上后,让那几个白衣女子守在了门口,冷冷命令道:“梦黎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让人来打扰他。”离开的时候对着那些女子露出冷漠警惕的眼神。
“……就这样就完了……”安悦吐出瓜子壳。
岳酒酒点点头,“是啊;没意思了……”
“对了,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安悦继续追问道。
岳酒酒一笑,“你的怀疑是对的,答案就是,黑娃娃为了保命,演了一场戏……嘿嘿……”
原来真的是这样的啊,安悦暗暗想着。这么说来,是紫菱错喜欢上莫梦黎了……
第七十四章 书院归家日
“把书翻到第十五页,有司无仲山父将明之材,不能因时广宣主恩,建立明制,为一代之法,而……”俞鹤临背着手,踱步缓声念着。
“武伦,这一段的大意你来解释一下。”
安悦坐在武伦身边,见他半天没有反应,用手臂顶顶他,他一副云游的模样,安悦小声喊着,“武师兄,先生喊你回答问题……”
武伦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头僵硬的抬起,如同触电般迅速站起身来,“先……先生……”
俞鹤临严肃的眸子冷了片刻,继续道:“安悦,你来回答……”
安悦瞥了眼一脸恍惚站着的武师兄,心里有些担心,这些时间总是见他神不守舍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不开口了?”声音越发阴沉了。
“哦……是。这段讲的是法的设立……”安悦慢慢说的结巴起来,额上浮现了一层冷汗,在俞鹤临具有逼迫性的眼神下,尴尬的脸红了。
俞鹤临神情变得阴沉下来,手上的书慢慢放在了案上,冷声严肃道:“今日,你们每人把这一篇文抄写五十次,还要熟练背着,明日检查,不完成任务不许放学,知道了吗?”
一个个都露出的丧气哀怨的表情,齐声道:“知道了……”
课一结束,莫梦黎就跳到了安悦桌前,伸出指头指着她,“你说说你……连着个小问题都回答不了,还连累我们……”
安悦羞红了脸,不支声,这些日子似乎有些对学业放松了,说起来也是因为课前没有预习,心里愈发的惭愧了。
岳酒酒走过来,对着莫梦黎那只手啪的一下,“好意思说安悦,也不想想你,你会么?整天就知道哄那些女子,啧啧……”
莫梦黎听到脸上一红,“师姐……”埋怨的喊了一声。
身边的武伦一声不发的站起,从教室里径直离开。
安悦一直暗暗注意着他,小声问岳酒酒,“师姐,武师兄怎么了?你不觉的最近他有些反常吗?”
莫梦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头一拍,“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是啊,武嬷嬷最近也不唠叨了,真是太反常了……”
啪的一下,岳酒酒的手敲在了她的脑门上,“与其关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几个人在教室里奋笔疾书,莫梦黎倒好,他把那些任务都交给了垃圾个相好的师妹,她们可是求之不得呢,这不,他早就不知跑到哪里了。
安悦手都抄的酸痛了,眼睛胀胀的,抬起头四处望望,见岳酒酒一脸哀怨要哭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歉疚了,看到自己抄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师姐,要不我帮你抄一些吧,反正我的……”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岳酒酒激动的过来一把抱住她,“那这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见岳酒酒顿时生龙活虎起来,满脸笑意的离开,安悦无奈的笑笑,叹了口气,为了不让俞先生发现她的是代笔的,她还得学学岳酒酒的笔迹。
天色慢慢暗了,只能听见沙沙的抄写声,好不容易全都抄完了,安悦抬起头来,脖子一阵僵硬,用手轻轻锤了几下,稍微好了些。
瞥了眼窗外,看来很晚了啊,安悦把房间里的点燃的蜡烛拿在手上出了房间,没走几步,隐约听到抽泣声,眉头皱了皱,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手举着烛火慢慢行走着,火光下猛的映衬出一张放大明灭两半的脸,“啊……”安悦捂嘴惊讶道,“是你?孟师兄!”
孟河清秀的脸上挂着液体的痕迹,亮亮的,眼睛眨动拉几下,“是,你。”
安悦惊吓之余更多是疑惑,“孟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啊?而且,你刚刚……是在哭吗?”声音慢慢变小,难道他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吗?
孟河脆弱的眼神中多了抹肯定,示意安悦随着他蹲下身来,安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顿时吓得脸色一白,“那……那是……”
只见那树根旁边有一只倒在地上的公鸡,两只小眼睛瞪得无神,腿蹬的直直的,似乎是……
“小明它死了……”孟河喃喃道,眼底流露出悲伤,“它就这样离开我去了……”
安悦愕然的回过头来,“所以说,孟师兄你是因为一只鸡死了,在这里哭了半天?”
孟河用手背擦拭着眼泪,点点头。
安悦嘴角抽动了几下,师兄这是有多奇葩啊……
翌日,安悦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岳酒酒听,哪知她一点儿也不惊讶,淡定的说道:“孟河其实是个心肠比谁都软的人,他呀。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落泪,所以为公鸡死了哭泣,并不奇怪。”
“真的吗?”安悦继续问道。
岳酒酒点点头,“其实啊,孟河在三岁之前还完全不会说话,可是却喜欢看一些书,他是家里的独苗,他爹娘很是着急,后来让他拜一个和尚为师,送去庙里过了几年,回来后变成这样了。”
安悦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那么武师兄呢?师姐也知道原因吗?”
岳酒酒一脸得意的笑,“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了,对了,你知道洛林书院每四个月可以探家的规矩吗?”
安悦眼底一抹光闪现,心底一震,“什么?师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回去一次?”她真的好想家里啊,特别是娘亲倩儿姐姐她们,她现在也没有写信回去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当然啊,而且就是这个月底了,你到时候跟先生们说一声就好了,你最多只能在家呆上八天哦。”
“太好了……”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安悦激动的心情了,她所有思家的情绪都被勾了出来,干脆冲上去把岳酒酒一抱,“真的太好了……”
岳酒酒知晓她是想家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是啊,马上就可以看到你的亲人了,你可别激动的睡不着啊?”
安悦眼底是闪闪的光,“那师姐你呢,你回去吗?”
岳酒酒瘪瘪嘴,“即使外婆你不会去,他们也会催我的,所以说,肯定是要的啊……”
忽然想到什么,“这么说来,武师兄是因为书院归家日的事情而情绪反常吗?”
岳酒酒点点头,“是啊,三年前他们村里发生了一场瘟疫,他的爹娘也因此困在村里病死……所以啊,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会很伤心,想他的爹娘了……”
安悦也跟着伤心起来,对于别人来说激动的日子却是他最黯然伤心的日子,在得知爹娘因为瘟疫死去,该是多么的伤心啊,他们离去后,书院就只剩下他一个,那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师姐,武师兄在房间里吗?”
“在啊。”岳酒酒莫名的瞥了她一眼。
安悦笑着道;“那我有事先走了啊……”说着就离开了。
第七十五章 帮忙引荐
敲敲门,“武师兄,你在吗?”
没人应,安悦在窗边隐约看到了烛火的光圈,继续抬手敲着门,“武师兄,你开开门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等了片刻,安悦终于听到轻缓的脚步声,咯吱一声,门来了,在昏暗的灯光中,武伦那张平日里严肃的脸显得格外的灰败,“你来有什么事吗?”
每个人都有心情低落伤心的时候,也许你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如果你能让他知道有人关心他陪在他身边,他也会好受些吧,安悦淡淡一笑,“晚上忽然有些睡不着觉了,想让师兄陪我说说话……”
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安悦扬起头,望着天边玉盘一样散发银辉的月亮,伸出五指放在自己头上,“月亮,真的很亮呢!”
平日里聒噪的武伦此刻相当的安静,默默坐在那里。
安悦笑着收回视线,“武师兄,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讨厌的人是谁吗?”
武伦一愣,眼底透漏些茫然,摇摇头,对于安悦的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是我爹爹……”安悦讽刺的一笑,把手放到自己胸口处,“娘亲是那么的好,可是他还是无情把她抛弃了,他不爱我,不爱娘亲,跟着一个伶人私奔放弃了家,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惨笑了一下,“我有时就在想,如果没有这种爹爹,我会生活的很好的……不像现在,被大伯家控制,娘亲在府里完全没有地位,就连我,他们也是容不下……”安悦越说越激动。
武伦呆呆的望着她,没想到她会说这些。
“我是很听话很听话的,只要他们对我一点点好,我就会对他们千倍万倍的好……我,只是那么渴望温暖而已……”安悦声音有些微弱了,“我恨过也怨过,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他人,放弃了可以重头再来,可是我知道从来没有重新的机会……”
“安悦,你……”武伦怔怔的望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干脆递出了一块巾帕。
“谢谢……”安悦擦了擦啦脸上的泪,“不过,我想通了一些,既然生活给了我这么的困难,就当是对我的考验吧,再怎么艰难,我也会坚持下去的……”转头望了望武伦,见他一副深思的模样,“师兄,你也给我讲讲你的事吧。”
夜色中多了抹静谧,过了很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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