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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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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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次,听到他用乞求的语气跟我说话,突然让我觉得有些不能适应,笑着道:“好啊,我们都不要再欺骗对方,不要再假爱之名给对方施以压力,不要再用一己之私强迫对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易子昭,我们两清好吗?” 

  “两清?”他喃喃笑了,“要怎么两清。” 

  “你放我出宫,我从此再也不插手殇未朝任何事,这个交易,你喜欢吗?”我紧紧盯着他的脸,有一种拼了这条命去赌一把的刺激与快感。

    他不说话,只是笑。

    我接着道:“太后娘娘怕的不就是我将来夺权吗?如果我走,以后就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母子坐稳江山,这样两全,难道不好吗bBS·jOOyO O。nET  ?” 

    我冷声置问,他终于笑出了声,笑眼吟吟看着我,眸底,却藏着无尽凛冽的冰峰。

  “清尘,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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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身一笑道:“舍不得不也放弃了吗?与江山比起来,我确实要轻的多,你这样选择很正确,我只希望,将来… …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好运,逃不过这场劫的时候…… 请你一定要善待我的女儿。” 

    如果他可以为江山舍得下我,那么,我自峙还可以要求他为我做这最后一件事情。

    我要君颜活着,为夏侯家,为我。

  “清尘,我知道你怨我,上一次没有能够救你。”他凄凄的道,目光十分幽深,填满了浓浓的划不开的愁绪。

    我冷笑,“我不怨你,我只是替肚子里的孩子不平,恨它没有一个可以呵护它的爹爹,也恨我自己不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祈求别人照顾你,保护你,永远都是最错误的想法,没人可以保护你一辈子,这是我上次事发之后才体会到的真理。

    他苦笑不止,落漠的低下头,“你说的我无言以对。”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哼声。

    或许,他真的是无耐,可是… … 我受伤了。

    有种感情,跟爱无关。

    就比好女人的小自私,虽然不爱,可一直希望他是爱自己的,也一直这么认为,当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其实他的爱不过如此的时候,那时,心中的落漠与失望,难以言喻。

  “你知道吗?我虽然穿着龙袍,坐在九五之尊,可我不过就是一个“白版皇帝”,权势于我,根本没有多大重要,我要的,不过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他将目光看向我,我别过脸去。

    他苦笑一声,接着道:“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会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那天,如果我不顾一切出城救你,那么今天,死的就不止是香墨一个,还有我,对吗?” 

    我转头看向他,他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液体,他居然哭了。

  “你以为,是我设的局,故意要引你出宫好杀你吗?”虽然他猜的很正确,可是我下意识的要反驳,我内心,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至少,至今为止都没有。

  “我们都坦诚一次好吗?”他真诚的看着我。

    我漠然低下头,冷笑,“如果那天不是有香墨替我挡了那一箭,现在,死的那个人就是我。” 

    原本不想说,可是他逼得我不得不说。

    原来,我们不过是两个自私的人。

  “你爱过我吗?”他突然问,我不由的一怔,茫然无措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爱他吗?不爱吗?

    这是我一直回避的问题,我的心,己经下意识的将他与我隔决开,没有什么爱不爱,也永远不会有答案。

  “回答我。”他冷冷逼问,向前走了两步。

    我翻身下榻,冷笑道:“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吗?身在宫中,爱情就变得虚妄起来,毫无价值,后宫佳丽三千,皇上你呢?你爱她们吗?” 

    我反问,目光直盯盯的看着他。

    他在我的注视下垂了眸,脸上浮现一丝苦涩笑意,“清尘,你始终回避着我,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 … 你终究还是不爱我。” 

    良久,他才轻叹出声,幽幽凄凄。

    我再也笑不出来,脸上所有伪装都在这一刻坍塌,我平静的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无声的站了一会,便走了,那晚之后B  B S。J  O  OYO o。NET,他再也没有来过广濪宫。

    我不知道他是对我失望了,还是认清了事实,我们都没有再去打扰对方。

    他每日处理国务,然后挑自己喜欢的女人侍寝,而我,每日在后宫之中你来我往,与嫔妃们闲聊喝茶,间或打点铺路,一切好像,都走上了正轨,又好像,是缺了点什么。

    等我明白时,太后娘娘己经亮出了她最后一张王牌。

    皇帝架崩,身边宫人如数赐死,仅活的,是福寿,天皇的帖身大总管——福公公。

    那日,我去长生殿请安,未待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莺莺里带着笑。

  “一场误会,都过去了。”是太后娘娘的声音。

  “都是太后娘娘怜爱,奴才才能活到今天。”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乍听,不觉奇怪,再听下去,我的心跳就漏掉了一拍,站在那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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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从今天起哀家就恢复你一品大总管的身份,到皇上身边去好好侍候。”

  “谢太后恩典,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瞅了机会,带着碧珠进了殿,笑着道:“母后今天心情大好,老远就听见笑声。”

    太后娘娘仰身一笑,对我招招手,“快过来,哀家正要跟你说呢!”

    我走向前去,看了看跪地那人,惊讶的叫出声,“哟,这不是福公公吗?”

  “正是奴才。”他对我磕了个头。

  “免礼。”我笑着道,转身看向太后,“母后,这是怎么回事呀?” 

    太后深深看我一眼,笑着道:“宫倾之日,福公公遭奸人陷害,被打入狱,今天彻查情楚了,本宫做主,还了他清白。”

    我哦一声道:“原来如此。”

    太后点点头,“嗯,他先还一直说想要见你呢?从前他也常奉皇上命去中宫殿传旨,想必你们也是熟悉的。”

    她转身问我,我没有否认,却并不承认皇上常常有旨去中宫殿的说法,只笑着道:“是呀,福公公那时是宫里的红人,臣妾怎么会不认识呢?” 

    然后又转身对福寿道:“难为你,还记得本宫。”

    他将头低了一低,不敢哼声。

    近一年下来,他己老了很好,原本胖胖的身子己经瘦了许多,现在再看,只觉得清瘦,想必,是受了不少苦。

    我不禁心酸,别过脸去,“母后,你打算怎么安置福公公呢?” 

  “哀家刚才己经说了,让他还到皇上跟前服侍。”

    我低头想了想道:“母后,福公公大难不死,身子还没恢复,皇上身边事情繁杂,若是母后成全的话,臣妾想让福公公去臣妾那里当差,也好轻闲些,您看呢?” 
    她听后,良久不语,笑吟吟端着茶盏喝茶。

  “殇国夫人想要用他,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是老熟人… … ”

    她话里意有所指,我避而不谈,笑着道:“那就谢谢母后了。”

    她轻笑,放下茶盏,“好罢,就算是对你的补偿罢。”

    补偿?她未说明,我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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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讳莫如深,都对上次的事避而不谈,她何其聪明,当然知道我早己猜到了是她,我们选择不说,不过是为了往后的天长日久,长路漫漫。

  “谢母后。”我装作不知,仍旧笑着。

    她满意的点点头,环视殿堂四周,唤道:“来呀,去把哀家珍藏多年的青蚨剑拿来。”

    她突然命人去取剑,我心下冷冷一哂,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

  “行了,你先退下罢。”她对福寿道。

    福寿谢了恩,又对我拜了拜,然后恭身退下。

    片刻后,一把宝剑被人捧了上来,太后娘娘连看都没看一眼,笑着道:“这是给你的,拿着罢。”

  “给我的?”我微微惊讶。

  “是呀,前天日子听说你去皇后娘娘那里求剑… … ”她话至一半,便不再说,有些埋怨的道:“傻孩子,什么东西,就算哀家这里没有,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皇上要呀,何必又去麻烦皇后娘娘,这把青蚨宝剑,乃是先皇御赐,有消灾避邪之用,你拿去罢!”

    太后关怀备至,让我不能拒绝,笑着命碧珠将剑收了。

  “那就谢谢母后了。”我向她福了福身。

  “不必多礼。”她笑着对我点点头,命人赐了座,奉了茶,闲话了半天又道:“哀家己经把华阳公主交给玉昭仪代为照看了,你… … 听说了罢。”

  “是,臣妾听说了,这次就是来向母后道谢的,母后年纪大了,又有诸多事务,还得帮我照看小公主,真是… …辛苦了”我说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心里的恨太浓,我真得快要以为自己己经完全原谅她了呢!

  “没关系,谁让我是你母后呢,照顾孩子是个费神的事,何况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肯定力不重心,就先放到她那儿罢。”她微笑的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莺莺笑魔里,几乎分不清彼此谁真谁假。

    我紧紧握着双拳,努力微笑。

    恨意,充满全身每个血管,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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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母后。”

    她点点头,“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罢,哀家昨晚睡的不好,现在倒困了。”
    我笑着点头,起身行礼退下。

    五月郁蒸,出了门,一阵风吹来,还是扑面的热。

    我穿一身淡蓝织纱宫装,默默出了长生殿。

    福寿己经等在门口了,见我出来,忙俯身行礼,“奴才见过殇国夫人,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亲手将他扶起来,“福公公不必多礼。”

    他仰头看着我,未语泪先流,“夫人… … ”

  “不必说了,先回宫。”我打断他道,转身吩咐碧珠召来轿子,我脸上神色凝重上了轿,缓缓往广濪宫去。

    碧珠捧着剑,侍轿而行,我隔着轿帘看了她手里的青蚨剑一眼,不觉笑了。

    太后娘娘方才那些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提醒我,不要去招惹皇后娘娘,看来,她并不是深居长生殿,外面的事,我的一举一动,她还是知道的。

    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反其道而行。

    皇后娘娘这条大鱼,我是要定了,不,是平西王那三十万大军。

    我眸光越来越深,紧紧握住双手,如果真得会死,那就让我万劫不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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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福公公,陈仲同我一样惊讶。

  “福公公,您… … ”他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福寿对他一笑,“皇上庇佑。”

    皇上,自然不是说现在的皇上,我们彼此明白,不言明。

  “你们都下去罢。”我转身屏退了其他宫人,只留碧珠,陈仲,福寿在侧,又赐福寿坐下,才开始说话。

  “福公公,这半年来,你在哪里,为什么本宫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连香墨……陈仲都不知道。”提到香墨,我不禁鼻头一酸。

    福寿看出我的异样,笑着安慰道:“夫人,香墨的事,奴才己经听说了,夫人节哀顺便。”

    我点点头,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他接着道:“长生殿后院的偏房里,有一处暗室,奴才也是前几天出来时才知道的,被关进去时… … 己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的讳莫,而我己然全部明白,不觉又红了眼眶,“你受苦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奴才还能活着出来,还能有机会见到夫人,就是天大的福份了,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年过半百,却十分乐观,遭遇如此大劫,还能笑对人生,我不得不开始佩服他。

  “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关押你… … ”这句话刚刚问出口,我便笑了,自言自语的道:“我也糊涂了,她关着你,还能为了什么?” 

    宝玺,如果说除了皇上自己,还能有谁更清楚宝玺的下落的话,那就是他了,天皇的帖身大总管,从小时起便开始照顾皇上起居,自然不会比我跟皇上的感情少。
    反言之,如果皇上什么话都没留给别人的话,那么他,就一定全部知道。

    太后娘娘的这张王牌,果然是张王牌。

    我看着他,不由的笑了,“福公公,你现在,在此时此景看到本宫,不觉得好笑吗?”

    他低下头,小声的道:“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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