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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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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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白放着这样的绝色岂不是浪费吗?”他伸出手,在我脸上细细抚过,冰冷湿润的感觉像蛇慢慢游过。

    他带给我深深的恐惧。

 第十二章

    “臣妾遵旨。”我向他福了福身,顺势避开他的抚摸。

    他愣了一下,抽回手,目光紧紧盯着我,良久才道:“你不会反抗吗?看来你很喜欢朕的安排。”

    我垂首不语,向后退了两步。

    我明显的怯意让他嘲讽的笑声出来,“你怕朕吗?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

    我是怕他,只是不能承认,他是我的夫君,是天朝的君上,是我的天,我的地,我能爱他,能服从,就是不能怕,不能恨。

    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恨相近,是厌恶。

    “又不说话,”他得意的笑道,转身踏进“乐府”宫门,“进来。”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进去,屋子里传出混合在一起的乐曲声,庭院里舞伎在嬷嬷的教导下练功,伶伎们大多都见过龙颜,猛不妨看到皇上架临,都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齐齐跪地请安,碧洗天空传来浩浩荡荡山呼万岁的声音。

    大概是碍于皇上亲自带着我来,于是他们礼貌性的带上我,高呼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这声皇后娘娘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皇后,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夏侯君曜负手立在院中,“乐府”总管李公公恭身上前道:“皇上架临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奴才好提前张罗迎接。”

    “哦?那这么说是朕的不对喽?”他笑着道,眸子里透出冰冷来。

    李总管惶惶跪地,以额触地,“奴才该死,连句话都不会说,求皇上恕罪。”

    夏侯君曜笑着道:“起来罢,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皇上只管吩咐就是。”他从地上起来,躬身站着。

    夏侯君曜将我拽至他身前,当着众人道:“喏,就是她,朕的皇后想要来这里学些歌舞,就请李总管多多费心了。”

    宫人们都有些诧异,用异意的目光看我,底下传来一片细小的议论声。

    李总管抬头看我一眼,猝然垂眸道:“皇上别开玩笑,奴才不敢……她,可是皇后。”

    “不敢什么?正因为是皇后娘娘,所以才要才艺过人,你好好教她,三个月后,朕要看成绩。”他笑着道,扣住我手腕的手指渐渐收紧。

    我觉得手腕都快要被他折断了,紧紧蹙眉,将痛呼声湮于喉咙深处,不愿意让宫人们看到我的狼狈。

    然而心中却在苦笑,其实,已经再狼狈不过了,大家都在笑我,卑微的郁家女儿以为进宫为后便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殊不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就在这儿待着,什么时候觉得学有所成,觉得自己有足以媚惑江山的本事时再来找朕,要是你能吸引朕的目光,说不定朕会改变主意,再也不需要皇后娘娘的处子之血,留着你这条命,传宗接代。”他附在我耳边道,暧昧姿态另宫人惶惶垂眸,不敢直视。

    我目光涔寂,冷冷的道:“谢皇上悉心栽培。”

    哈哈哈……他抽身离去,发出爽朗的笑声。

    “奴才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人呼声如雷,将我弱小的声音湮灭,眼前乐器陈横,舞姬们身上的舞衣繁烟似锦,琵琶的线条优美,纤尘不染。

 第十三章

    只有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身上还穿着皇后朝服,六屏宝冠压于鬓上,混迹于宫乐伶伎之间,这一切只是让人觉得好笑,她们看我的目光复杂,冰冷,嘲讽,得意,唯独没有尊敬与怯意,她们不怕,我却怕。

    陈公公向我走来,“皇后娘娘,奴才是这“乐府”的总管陈迁,受皇上之命不得不从,您看您想学点什么?”

    “呈皇上令,歌舞。”我冷冷的道。

    “那要学些什么乐器?”他再问。

    “琵琶。”

    他不再说什么,带我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琵琶与古琴分别放在东西两边的柜子上。

    “娘娘请选罢,挑一把好琴才能弹出绝世名曲。”他站在架子旁道。

    我走过去,目光一一略过那些造型优美,用料上层的琵琶,无心挑选,随便指了一把道:“就它罢。”

    他看了看我选的那把琴,有点遗憾的道:“娘娘不懂琵琶,这把可不是最好的,您要不要再选选。”

    我将那把琵琶拿起来,轻轻抚摸着,“不用,它正好适全我的身份。”

    陈公公不再说什么,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

    手里琵琶的重量沉沉压在手上,我抱着它,缓缓垂下目光,皇上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能有办法留住他的目光,便能放我一马,那我为何不试试呢?他只是需要处子之血做药引,谁的都行,这么多年来都用“皇后娘娘”的,是时候换换了。

    郁家不算大户,但爹爹也请了先生精心教绶我与红泪诗词歌赋,琴自是不在话下,唯今,最难的是舞与琵琶。

    第一次被嬷嬷用绳子将脚吊到梁子上的时候,我疼得落下泪来,却没有吭一声。

    负责教我的苏嬷嬷在旁看着,一手死死的拽住绳子另一头,脸上有某种得意之色,四周伶伎们也都无心练功,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不时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

    另一个嬷嬷突然想起什么,凑上去对苏嬷嬷耳语了几声,她惊得脸上变色,随即便放开绳子,我的腿因吊得时间过长,一时难以放下,扶着柱子撑在那里,疼得直皱眉。

    苏嬷嬷走过来道:“娘娘,这舞恐怕您是跳不了了,要跳舞这功夫都在腿上呢?但是您开不了腿,也不敢给您下腰,您还是选别的罢?”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她道,慢慢将腿放下来。

    “练功危险性大,若一不小心破了娘娘的处子之身奴婢担不起这责任,您还是选别的罢。”她直接当着众人说道,毫不避讳。

    我一阵脸红,低声喝道:“够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了。”

    旁边响起一片笑声,苏嬷嬷也忍不住笑了,“那皇后娘娘请再选一个罢。”

    我垂下眸,语声坚定的道:“不用选,舞照跳,一定有可以不用练腿的舞步,你教我。”

    “奴婢教不了。”她语声尖锐的道。

    “你敢违抗圣命?”我转身看着她,目光凌厉而冰冷,她被我突然的气势吓到,惶惶的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违抗圣命,奴婢只是……。”

    “不用解释,去将舞谱拿来。”

 第十四章

    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讪讪的站了一会,冷哼一声回去将舞譜拿了来,我在檐下坐定,缓缓翻看过那些华丽艳逸的舞谱,她说得确实没错,这些舞蹈都是需要腿功与腰功,我身子虽不算太硬,但也远远不足。

    “哈哈,皇后娘娘要学舞,不妨让在下试试?”一阵放荡不羁的笑声传来,原本围成一团的宫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我缓缓抬眸,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向着我走来,他修长身材,一张脸俊美无比,说是貌似番安一点都不为过,只是他目光太过轻佻,一看便知是不安份的人,今上与太后道高一丈魔高一尺,终是漏了一点,放着这样的美男子在后宫,岂有不乱之理。

    我看着他,语声清冷的道:“来者何人?”

    “在下易子昭,“乐府”笛子手。”他拱手道,说话的同时仍旧打量着我,眸中似有笑意。

    我微微转首,避开他灼热的目光道:“易公子,方才你说要教我舞蹈,这话……”

    “郁家虽不是大户,倒也是书香门弟,皇后娘娘初入宫中,却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他向前走了两步,轻笑着道。

    我徒然沉下脸色,一个笛子手,居然也敢当面教训我。

    “什么规矩?”我微笑着道,笑得无比甜美。

    “为何不自称本宫呢?”他同样笑得甜美,眸子里灼热如火焰般燃烧起来,四下宫人发出讥讽的笑声。

    易子昭沉下脸色,冷眼瞥过那群人,宫人们忙住了笑声,恭身立在一旁。

    我心下疑惑,看这情景,想必,他在这里的地位非同小可,再看他时,目光不禁多了一分好奇,笑着道:“你这是笑话我吗?”

    他轻笑,“我怎么敢?”

    他话声未落,我便笑出声,用绣帕掩口道:“易公子在宫里待的日子想必不短,可怎么跟我这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一样,也不懂规矩,刚刚说我没有自称本宫,可你也没有自称奴才?即便是御前宫乐,也太放肆了些。”

    他怔愣片刻,仰天笑道:“哈哈哈,皇后娘娘果真不是位凡人,难怪……难怪啊!”

    他话里有话。

    我垂眸轻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靠近我,近距离下,能闻见他身上淡淡麝香味,我向后仰了仰,避嫌道:“男女有别,还请易公子注意些分寸。”

    他像是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俯身在我耳边道:“没什么意思,我的职责就是要教你我所会的所有,你的职责就是将艺技学好,别让今上失望了,别这么看着我,要想活下来,你只有照做。”

    他的话晦默难懂,我却从中听出端倪,看着他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他没有回答,拿过我手里的舞谱随意翻看了一下,扔到身后,“这些俗物哪里配让皇后娘娘来跳,跟我来。”

    他伸手拉我,却突然想起什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手,率先转身先走。

    我脸上飞红一片,讪讪的坐了一会,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缓缓起身跟过去。

    看来,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他是想让我变成他的玩物吗?还是世人的笑柄?夏侯君曜,我会牢牢记住你的名字,牢牢——

 第十五章

    灯火通明的殿内不时传出一阵笑声,天胤宫里金樽碰撞、酒酢纷纶,值今上龙颜大悦,几位刚刚入宫的秀女得幸应召侍酒,无不歇尽所能,使出浑身懈术在御前承欢言笑。

    佳人接连敬酒,几番下来,夏侯君曜已有醉意,目光迷离的望着眼前花团簇簇的笑脸,有几分陌生,几分滟,

    “皇上,臣妾再敬您一杯。”

    “皇上,臣妾弹的这曲“良宵”可还合意?”

    ……

    抬手挥开那些莺莺艳艳的女子,他执起酒杯仰头干尽,若有所思的道:“天下百姓真得以为朕是一个形容槁枯的病秧子吗?”

    身边宫人一时怔住,湮了欢声笑语,殿内突然寂静起来,气氛有几分诡异。

    没人敢答。

    夏侯君曜却突然笑起来,修长手指沿着身边美人脖子慢慢下滑,敞开的衣领春光乍泻,他探进她衣襟内轻轻抚触,感受指尖那份细腻与柔软。

    “你们说,要是这次皇后娘娘再猝,天下会不会大乱?”他笑着问道,眸中邪恶稍瞬即逝,身上只着明黄色寝衣侧躺在鸾榻上,给人冷艳的感觉。

    目光扫过全场,众人只是垂首不语,夏侯君曜讽刺的笑了,“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看来……是该给她一条活路。”

    他自言自语的道,自人群中抽身站起。

    殿内炭火融暖,青麟香炉内袅袅飘出一阵龙涎香,他缓缓行自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寒风一泻而入,迎着冷风似乎让他十分惬意,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刺激的感觉。

    二十五年了,他从太子,到皇上,在世人眼里,在江山社稷都背着一个病殃子的身份,太后将世间美女召到宫中供给他玩乐,无非是想要让他沉迷于酒色,撒手不管朝政,多年来他都顺着她的意,安享天下美人,可是现在是时候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是时候了——

    ×××

    长生殿与天胤宫比起来就清静多了,太后娘娘微微瞌着眸躺在鸾榻上,由小宫人捶着腿,“听说,皇上把皇后安排到“乐府”学艺,可是真的?”

    帖身侍女玲珑在旁小声回道:“是的太后娘娘,已经有半个月了,听说是由易公子亲自教的。”

    闻言,太后霍然睁眸,骂道:“混帐东西,枉为我韦门之后,竟敢跟着小皇帝瞎闹。”

    玲珑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娘娘息怒,易公子只是年少不更事,再大些就会好的,必竟骨脉相亲,他迟早会懂得相爷的一片苦心。”

    “唉,他要不是我亲侄子,我也不会任由他在宫中胡闹,吹什么笛子——”韦太后颓然叹气,重新躺回去。

    “起来罢。”

    玲珑轻轻站起身,复又站在旁边道:“娘娘,自从皇后娘娘嫁入宫中,好像还没听说过她闹着要回家,像是这郁家女儿真的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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